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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素兰随着声音寻去,穿过正厅,来到后院的一处卧房里。当真见到三虎赤裸着身子跟一个大胸细腰的女子在床畔软语温存,耳鬓厮磨。
那个女人柔软无骨,整个人缠在苏三虎的身上,像温泉,像绸缎,使三虎无法自拔。
眼见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欢好,涂素兰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她心里明白,苏三虎和外面那些士兵都是被妖邪给迷住了。
“妖女,你放开我相公。”涂素兰闯进卧房,拉起苏三虎便往床下拽。
床上的女子见涂素兰闯进来也不惊讶。冷语道:“我见你守规矩,和那三个小子给老娘磕了头,才留你们一条小命。从后门出去便是下山的路,你们赶紧滚,别在这里碍老娘的眼。”
涂素兰闻言,才抬头大概打量了那女子一番。那床上的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身段极为妩媚。细眉凤眼,白臂酥胸,十指如葱,细腻如玉。哪怕是个女人见了都不禁心潮涌动。
“这位姑娘,你行行好。也放了我相公吧。”涂素兰跪地请求道:“我代我相公给您磕头了。”
“呵,还不快滚。”那女子皱了眉头,脸现怒色。
涂素兰怎么肯从,便不顾及那女子,生扯着把苏三虎拖下了床。
那床上美女当真发了脾气,张开大嘴,扭着脖子,现出了原型。竟是个秃头发,烂脸皮,浑身爬满蛆虫的丑陋女干尸。
涂素兰见势不妙,拉起三虎就就要走。苏三虎此时整个人昏迷着,好似千金重,涂素兰一个弱女子哪能拉拉扯的动。
那女鬼见涂素兰要带走她的口中餐,胯下食,自是不肯。便伸出一对骷髅胳膊,一只手去拉三虎,一只手去推素兰。
涂素兰紧紧抱着三虎的身子不放,膀子被那女鬼钳住。那女鬼的十根手指骨如同十把利刃,抓着素兰的膀子,就往肉里陷。
素兰的肩膀被抓的皮开肉绽,鲜血泚的溢出,染红了半件上衣。也不知怎的,那女鬼的手指骨沾到了素兰的鲜血,竟如同被热油烙了一般,忽的冒烟,发黑,变焦。疼的那女鬼一阵惨叫,本就惨白的烂脸扭曲的更加恐怖。
涂素兰此时才想到,自己幼时,跟着那父亲摆摊算命,一次道士给个大户人家捉鬼,得了一块鸡血金。后来道士把那块鸡血金磨成了粉,又掺了一勺子草木灰用吐沫和匀逼自己喝下去。父亲那时叨咕过,说等鸡血金融入血液,就能祛除邪祟了。
道士混迹江湖,说的话也不过半真半假的。不过这眼前的女鬼怕自己的血是真的,涂素兰把手在自己的肩膀蹭了又蹭,一手拖着苏三虎,一只手就伸直在前方乱晃。那女鬼当真惧怕不再上前。
涂素兰勉强把苏三虎拖到了前院,那女鬼一声哀嚎,正厅里的士兵都如同丢了魂的木偶一般,光着身子齐齐向素兰扑涌过来。
素兰用沾满鲜血的手去扑打涌来的士兵,那些士兵都是血肉之躯,并非妖邪,自然丝毫不怕素兰的鲜血。
不一会儿,苏三虎便被那些人抢了回去,那些士兵把涂素兰团团围住,又是扒衣,又是殴打,还有的用脚狠狠的踩她腹部。
涂素兰被打的昏昏沉沉,下身满是鲜血,突的连她自己也不知怎的,浑身像是被人抄控似的,起身,连咬带啃奋力突出重围。此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破观音像。
“纵鬼害人,你做的什么菩萨。闭眼不闻,你算是哪路神仙。”涂素兰竭力嘶吼道,使出全身力气,纵身一跃,把观音像扑倒在地。
那一丈高的白玉观音像轰然倒塌,碎片散落了一地。只听女鬼一阵哀嚎,浑身也裂成了碎片,被风一吹,消失无踪。
古宅忽的消失不见,还是那片一望无际的乱葬岗。苏三虎就躺在离素兰不远处的地方,安然无恙。那些士兵便没有那么幸运,除了涂素兰后带去的三个士兵暂时昏迷以外,其余的都被吸成了干尸散落在各处。
涂素兰醒来时,众人已经到了衢州府。苏三虎请了半个衢州城的名医来给她瞧病,连秦氏也赞赏她是贤妻。
可是常言道:“好人不长寿,王八活千年。”,涂素兰也算是良善人,从未做过大奸大恶的事,不知怎的竟然遭了报应。
涂素兰救夫时被那群官兵围起来殴打,竟伤及了子宫,从此再不能生育。
一日两日倒也好说,时间久了苏三虎怎么能忍受无后的事实。秦氏要三虎再纳个二房,三虎也不推拖,便正经的抄办起来了。
衢州府有个经营古董生意的周家,周家有个女儿大名叫周书文,年芳二九,模样标志,能识文断字,算盘打的尤其利落。
那周家在衢州府也算有头有脸的大户,怎奈官中无人,生意做的也不踏实。听闻苏三虎欲纳二房,便受些委屈,欲让周书文下嫁。
苏家几代人都是厨子出身,大字不识一个。能娶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媳妇自是求之不得。涂素兰深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只好点了头。苏,周两家把聘礼一过,周书文就进了门。
周书文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威仪讲规矩。一进苏府,家里的下人,丫鬟,老妈子都惧怕她。周氏又会理账务,过门不过一个月便管起了苏府的财务开销。日子一久,下人们由畏生敬,异常敬重起周氏来。反而涂素兰这边,受冷落了许多。
周氏进门一年,也是腹内空空,肚子没个消息。秦氏急了,她年岁已老,早就巴望着抱上孙子。便强迫苏三虎把伺候自己的丫鬟杜莺歌也收了房。
衢州府是个逍遥的地方,远离战事,公务又不多。苏三虎自打上任以来,当地的官僚,乡绅便轮流做东请苏三虎吃酒寻花。
乍一开始,苏三虎还励志做好官,照拂百姓。时间一久便不再是那么回事儿,南方女子不同于北方姑娘高大,豪气。南方女子都跟水似的,娇俏玲珑,温温柔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苏三虎也不例外。
自被人架着请着去了两次秦楼楚馆后,苏三虎便开始眠花宿柳,一发不可收拾。
那杜莺歌过门还不过两个月,苏三虎就收了个戏子回来。那戏子叫邵月娘,是个唱昆曲的小旦,在江浙两省颇有些名气。
那邵月娘风流,貌美,也是个利害的人物。一进门便把苏三虎迷的死死的,整日整夜的往她屋里钻。
邵月娘仗着苏三虎宠爱,吃穿用度向来是府里最好的。她自也从不把那几个先她进门的女人放在眼里。涂素兰因此受了不少苛待委屈。
那是腊月初三,涂素兰的生辰。苏三虎又跟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喝花酒。
涂素兰准备了一桌子的饭食等着苏三虎。待三虎归来时,已是夜半子时。涂素兰苦苦等了一日,难免有些抱怨。苏三虎自打任职衢州府镇守使,底下人都是捧着供着,哪个敢说他半个不字。
涂素兰受了委屈,便埋怨三虎整日寻花问柳,恨自己嫁错了人。
苏三虎听了,也发了脾气,借着酒劲大骂涂素兰,说她是又老又丑的烂货,又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翻起旧账,嫌弃涂素兰曾跟胡春有过婚约,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涂素兰闻言,心口像插了把刀子似的,疼的撕心裂肺。她从没想过自己嫁给苏三虎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三虎有一天竟会如此辱骂自己。
涂素兰绝望了,她声嘶力竭的冲苏三虎咆哮着,她咒苏三虎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苏三虎也骂红了眼,听见涂素兰这么咒自己。更是火大,伸出手狠狠地给了涂素兰一个耳光。素兰被打的两眼发花,耳朵也‘嗡嗡’的响个不停。
苏三虎打完人,颤颤悠悠回了房。酒劲正上头,沾了枕头就睡死过去。
涂素兰一人在房里哭了半晌,一时心中郁闷难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留下一纸休书,寻了根系床幔的绳子,往梁上一搭,自己在房间里吊死了。
第8章 捉妖()
第二日一早,苏三虎才知涂素兰上了吊。
三虎想起昨日对涂素兰的种种行径,直恨得连抽了自己几十个耳刮子。
涂素兰打从嫁给他便被撂在老宅子里苦等他六年。到衢州府后,也没享到什么福。家里妻妾争吵,三虎只道宠着小的,委屈都得涂素兰一人受着。
苏三虎从不曾想,涂素兰临死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咒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这些年里,素兰得是受了多少的苦处,心里积了多大的埋怨憎恨,才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涂素兰死后,苏三虎却是收敛了不少。很少再去那种烟花之地,偶然还是会喝喝闷酒。
涂氏走的第二年,杜莺歌便大了肚子,生下了个女婴。秦氏给起的名字,叫苏唤子,希望这女婴能给苏家再唤来个儿子。
一连又过几年,苏家几个姨奶奶肚子仍是没动静。苏三虎不知访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副药,还是不见效果。
秦氏紧接着也去了,临了也没能抱上孙子。秦氏临死前一直悠悠的说,是报应,是涂素兰的诅咒显灵了!苏家要断子绝孙了。
那时衢州府境内的常山镇有处清风观。观里有个老道长道号處中子,三虎听闻那清风观的香火素来灵验。便封了厚礼,起身去清风观斋戒求子。
那时正是七月初,天气燥热的紧。苏三虎一人在山上,要斋戒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苏三虎那些时日,每日除了听道,便是静修。百无聊赖,又因为没有女人在身边伺候,更是烦得他心里试火,瘙痒难耐。
那时‘清风观’里有个自幼修行的女道士,道号长虚。长虚那年年芳十九,长得桃花眼,芙蓉面,颇有几分姿色。
一日,苏三虎实在受不住煎熬,便在夜里偷摸到长虚房中,轻薄了长虚。
几个月后的早春,长虚一个人挺着大肚子站在了苏府的大门口,说是怀了苏三虎的孩子。
苏三虎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