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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不解:“父亲这是何意?”
“娘娘,求贵妃娘娘发发慈悲,另指个人去吧!”阮尚书老泪纵横着说。
我面露不悦:“父亲怎么连个丫头都舍不得给本宫吗?难道本宫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似笑非笑,重重的咬住了“亲生”二字。
阮尚书答不出话,只是和阮夫人一起,重重的不停的磕头,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传来沉闷的叩响。
我微笑:“想是父亲怕静远寺清苦,便舍不得让个丫头去受罪。只是当年父亲送本宫入宫的时候,可不曾为本宫思虑的如此周全!”
阮尚书见我心意已决,便停止了磕头的动作,只是哀哀的俯在地面,大颗的泪珠混合着冷汗落在地上,在寂静空旷的大厅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我缓缓起身:“本宫也乏了,素月,咱们回去吧。”
素月扶着我,走出正厅,路过阮尚书的身边时,我停下了脚步。
微微俯下身体,我在阮尚书的耳边轻声说道:
“阮良栋,若是当日送了你女儿进宫,今日本宫的荣华,可就是你女儿的了!”
起身,我终于忍不住的笑,如风中银铃,悦耳又动听。
我刚刚转身要离开,阮良栋蓦地站起身来,恨声道:“夏梨容!你这蛇蝎妇人!”
我回过身,对上阮良栋那张狰狞的脸,厉声道:“本宫纵是蛇蝎妇人,也是被你生生逼的!杀父弑母,家破人亡,弟妹离散,全是拜你所赐!”
阮良栋高声吼道:“你要报仇,就冲着老夫来罢!老夫不怕!”
我冷冷地笑:“你不怕?你若是不怕,怎么阮月珠至今尚未出嫁!?你女儿是个孝顺的,本宫就从了她的心愿,让她一辈子不必嫁人!你若是识相的,就该乖乖的把她送到静远寺修行!否则,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阮夫人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扯住阮良栋的衣角,低声哭道:“老爷,老爷!”
阮良栋的额头上爆出条条的青筋来,却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我嘲笑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身,素月在身旁高声说道:“贵妃娘娘,起驾回宫!”
晚间南宫珏在凤清宫用过晚膳,我吩咐苏秀泡茶来,亲手奉给南宫珏。
南宫珏说道:“今日去阮尚书府,怎样?”
我斟酌着说道:“几年不见,阮尚书倒苍老了好些。”
南宫珏吹了吹茶叶,说道:“最近礼部的事情也多,朕在考虑升他的官。”
我心中一凛,想了想,说道:“臣妾虽然愚钝,却也知道后宫不得参政。只是臣妾有一言相劝。”
南宫珏抬眼看着我,说道:“现在只有你和朕两个人,但说不妨。”
我放下手,垂眸说道:“如今臣妾在后宫是位次最高的妃子,若是皇上升阮尚书的官,臣妾怕有人说皇上启用外戚。况且阮尚书年纪大了,现下家中又出了些事,臣妾只怕他会有负皇恩。”
南宫珏疑惑道:“哦?阮尚书府里怎么了?”
我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说道:“阮尚书的女儿要出家。”
南宫珏蹙眉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这样想不开了?”
我叹道:“臣妾也纳闷儿得很,只是听说阮小姐性子怪癖,及笄以后许多人家上门提亲,都不肯应允。现下又闹着要出家,阮尚书正为此大伤脑筋。”
南宫珏放下茶盏,说道:“若是她立意如此,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浅笑道:“臣妾也是这么劝阮尚书的,若是家里有人肯立意修行,对家里人都有好处。”
正说着话,一个小宫女进房添炭火,南宫珏看了她几眼,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吓了一跳,忙放下炭桶,跪下回道:“奴婢名叫飞南。”
南宫珏向我说道:“说来奇怪,朕瞧着这小丫头倒有些面熟似的。”
我见飞南进房来,心下已有些疑惑,现在听南宫珏这样说,心中便有些不快,脸上却笑着说道:“臣妾第一次瞧见她,也觉得有些面善呢!”
南宫珏看了看我,又看了眼飞南,不由得笑道:“这小宫女长得倒和容儿有几分相似。”
我微微打了个寒战,勉强笑道:“皇上取笑了。”
隔了几日,素兰向我禀道:“娘娘,那根发带是被飞南捡去了。奴婢让和她同住的小宫女翻了她的被褥,看到她把发带包在布包里,藏得很是严实。”
我咬住嘴唇,为什么她捡到了发带却不归还?是不是有所企图?
这是梁王的发带,如果飞南存心要害我,这根发带正是最好的证据。
我想了想,问道:“上次让你打听关贵人的家人,可有消息了?”
素兰说道:“关贵人是关家的长女,从她犯了事,关家便被发配到了凉州,奴婢听说,关家确实有几个小姐,离开安平城的时候,最大的差不多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我心中泛上狠意来,沉声说道:“把飞南叫进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第二百五十六章 芳意无穷花难载(十)
更新时间:2012…3…25 18:58:19 本章字数:2870
房中只有素月素兰和苏秀三人,我正襟危坐在上首,冷冷地看着地上瑟缩着的飞南。
飞南脸上皆是疑惑和惊惧,她胆怯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素月等人,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我说道:“飞南,你到底是谁?”
飞南颤声道:“奴婢,奴婢是凤清宫的宫女……”
我喝道:“住口!事到如今,你还想蒙骗本宫!快说!谁把你带进宫,你进宫又是为了什么!?”
飞南到底年纪小,被我一骂,顿时哭出声来:“娘娘饶命!奴婢只是想找一个人……”
我见她的话对上心事,顿时怒火中烧,连声喝道:“你是不是要找一个女人,你是不是要报仇!?本宫告诉你!你姐姐死了!早就死了!”
飞南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泪水滚滚而下,喃喃自语道:“奴婢的姐姐……死了……?!棂”
我倏地起身,恨声道:“你想找本宫报仇?本宫就让你先死!”
我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砒霜水,抓住她的下颚硬灌了进去。
素兰苏秀等人在一旁帮我死死地按着飞南,不让她乱动|乱挣,直到毒药全灌了进去,我才将茶盏摔在地上,冷笑地看着眼前痛苦的飞南。
飞南在地上蜷成一团,打着滚,拼命地想呕出毒药,她扭动了好一会儿,忽然扑上来抓住我的衣襟,悲声痛叫道:“你胡说!她不会死!她没有死……”
我不耐烦地打开她的手,素月等人亦在一旁想要拉开她,不料她却揪得死死的,一把将我的衣领撕开一个大口子。我的肩膀顿时裸露了出来。
我趁势摆脱了她,冷冷地说道:“本宫在后宫经历了那么多血雨腥风,又怎么怕你一个小小的宫女!”
飞南怔住了,她似乎忘记了疼痛,那一双泪水盈盈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右肩。
我低头看去,见右肩上那朵殷红的飞燕胎记,已露出了大半。
素月忙上前替我整理衣裳,素兰苏秀按住了飞南,飞南竟不反抗,只是呆呆地任人摆布,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渐渐浮现出极度的惊诧痛楚之色。
许久许久,她才惨然一笑,毒性已经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她猛地一个踉跄,嘴角流下一条暗红色的蜿蜒血迹。
她的声音宛如云上的风那样轻:“长姊,我是梨妆,你的妹妹,梨妆啊。”
说完这句话,她口中的鲜血狂喷而出,纤细的身子,软得如同秋天的落叶,慢慢的滑落下去。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间停止了呼吸。
她的手心缓缓展开,手中紧握的,却是梁王送我的烟罗软纱发带。
无数情景瞬间在我脑海中火一般的烧灼起来——
顾嬷嬷向同州送的消息,若是找到珉侯和梨妆,告诉他们,我在宫中……
飞南瘦弱的身影,眼睛中皆是倔强……
南宫珏轻笑着说道:“这小宫女长得倒和容儿有几分相似……”
“奴婢只想找一个人……”
“姐姐不会死!”
…………
我脚下仿佛踩着一团棉花,再也站立不稳,我几步上前抱起她,唤道:“梨妆!梨妆!”
素月等人呆呆地站着,已经愣住了。
梨妆的小脸上皆是痛苦绝伦的神色,我眼睁睁地看着梨妆挣扎着,心头宛如千万把刀在割,痛不可挡。
我哭道:“梨妆!梨妆!是长姊害了你……”
素月想起了什么,说道:“娘娘!灵芝……”
我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我疾声说道:“快去把灵芝拿过来,快去!”
素月急忙出去了,我紧紧抱住梨妆,哽咽道:“梨妆,你千万不能有事!”
素月取了灵芝过来,我掰成小块,一口一口喂给梨妆,灵芝的汁液混合着她口中缓缓流出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似乎过了许久,梨妆脸上的黑气才渐渐褪去,我稍稍放下心来,将剩下的灵芝递给素兰,说道:“去把这些熬成汁。”
素月苏秀帮我将梨妆抬上床,我守在床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心中痛悔万分,梨妆,你千万不能出事,是长姊错了……
我轻轻抚摸着她娇嫩的小脸,梨妆,你是怎么进宫来的?你为什么要改名换姓?是顶替别人进宫的么?梨妆……
梨妆仍然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我泪落不止,悔恨像无数只小虫,啃噬着我的内心。
从何时起,我变得如此狠毒了?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不肯放过?
梨妆,是上天派你来惩罚我的么?梨妆……
素兰将药端了进来,我接过药碗,将药仔细地吹凉,一口一口喂给梨妆。
直到看到一碗药都被梨妆咽了下去,我才放下心来。
素月劝道:“娘娘不必过于担忧,这灵芝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二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我看着素月,她们三人皆站在地上,一脸忧虑地看着我。
我缓缓开口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