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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话,严母哭得更伤心了,“…你…你怎的要先我而去,说好了一起含饴弄孙的,……说好了的。”
哭泣着想到当年他们刚成亲时的光景,自己的霸道不讲理他通通都包容,想到自己因为他而喜欢梅花,将他所喜的变成自己也喜欢的。
夫妻二十多年,两人的感情只增不减,现在却也阴阳两隔,她怎么能不悲痛。
“别哭了,这一世不能陪你走到尽头了,下一世下一世我严琦松还要娶你为妻。”他抬起手轻触妻子已经被岁月磨砺的略微显老态的脸庞。
想起当年刚娶她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啊,初见到分别只有这短短二十几年的时间,怎么够了。
“嗯”严母抓住他的手点着头。
“父亲,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看着父亲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严渠带着哭腔道。
“好好好,我儿长大了。”严父激动的说了三个好。
随即将目光又转向严睿夫妻身上,欣慰的笑了笑,“你们夫妻恩爱,可得早些为严家添香火,也上你母亲在家不孤寂。”
见他们点头,严父接着道“这事别去怪严霖了,是我非要去找他的,咳咳……只是实在想不到他竟然将谢桐夫妻的死都怪在我身上,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父亲母亲。”
“睿儿,他终究是你弟弟,找他说清楚,说清楚就无事了。”
许是说了这么久,现在他精神也没那般好了,说话的语速也缓了不少,原本光亮的眼睛越发的浑浊。
就这样他还是记挂着严霖,让他们兄弟和睦,对于严霖做的说的好似都原谅了,在他看来他们兄弟和睦比什么都重要。
严睿听着父亲的话,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为了让父亲这最后的时刻走的安心,他将想要杀了严霖的想法压在了心底深处,若不是严霖父亲怎么会如此,怎会如此!
“谢兄,我今日便来寻你了,霖儿是我没帮你教导好,到了那边可莫要……”严父双眼直直的望着漆黑的窗外,话还未说完便没了声息。
严母伏在床上哀嚎大哭,“琦松,为何不等我一起啊!”
倾言亦是泣不成声,和严睿严渠跪在床边喊着父亲,想着将父亲喊回来。
可人死了,怎么会再活过来。
严睿想着自己小时候老是和父亲争吵,现在想要吵都没人了,父亲,今日怎么就让你出去了,是他错了,是他错了。
正在一家小酒坊喝的烂醉的严霖,这时候只觉得心口突然一痛,原本的醉意一下全没了,猝然站起身抬起头看向北边。
他身边的小厮以为他酒没醒,也只是提防他别摔倒了。
“回,回府。”他觉得心口疼,发慌,只想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身子,这样或许安心些。
这时候天空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响彻天际,狂风骤雨随即而至。
严霖裹着被子在床上颤抖着,不知怎的回想起严父对他的点点滴滴,现在细细想来确实对他是好的,他很想跑到严府去看看,直觉告诉他出了大事,他该去严府看看的。
可他终究没有去,一直在床上待到了天亮。
第77章 白绫()
昨夜疾风骤雨,街上干枯的落叶堆积在水洼处,寒风吹过,地面上不少地方的水印被吹干了。
严府的哭声一直到了天亮,严睿身为家长长子,现在自是需要挑起家里一应事物,昨晚半夜时分就准备着父亲的丧事了。
严府内外挂起了白绫,严家的人皆都披麻戴孝,严睿两人忙到正午的时候,灵堂才将将布置妥当。
路过严家的人都知道是严老爷子过世了,与严家府宅较近的几家都来拜祭,都道严老爷子怎么好好地就去了。
昨日在聚味楼吃酒的人都知道一些事情,几经相传,大家都知道了是严霖将严老爷子给气的病发了,严老爷子是被气死的。
人人都在骂着严霖如何的不孝,咒他就该天打雷劈,昨夜的雷怎么就没有将他给劈死。
这些事情严霖现在还不知道,精神恍惚的吃了饭,就一直待在屋内,关了门窗,整个人曾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道在躲着什么。
一直到正午才出门,到了街上,发现行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让他眉头紧皱,之前也有人在他背后议论,不过却没这样的明显。
自己不过是在报仇,对付了楠香斋,怎么就惹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了,与他们无关的事至于这样上心吗?
“够了,有事就给我大声的说清楚了,在背后议论算什么!!”严霖不知道怎么心里很烦闷,猛然转过身就吼道。
在他身后的人被吓得齐齐退了一步,并不是怕他,而是太突然了。
“你自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竟还有脸要我们说清楚,啊呸!”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婶骂道。
严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之前他们就算厌恶自己也不是这样的明显。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做什么呢?我要做的都是对的!!”严霖咆哮着。
“你将你自己的父亲给气死了,还是对的?!”
“可真是个白眼狼,拿了家产就回来将自己父亲气死。”
“呸,我看他就是狼心狗肺。”
众人的谩骂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严霖只觉得脑袋很沉。
父亲死了?!
怎么可能!昨日不是好好地吗,他不就是身子不太好,怎么就死了!
不可能的,这些人是在骗他的!
他推开众人,一个劲的往严府跑,在接近严府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用进去了,他在外面便看到刺眼的白绫,高挂在门口,进出的下人都穿了层白麻衣。
严霖扶着身边的墙,身子慢慢的躬下,眼中有了些悔恨之意,他不想他死的,至少现在是不想的,他还没等到嘉庆那边的消息。
不,若是真相就是张庭说的那样,自己就没有错,没有错的。
严霖脑海一片混乱,两个声音像是路边摊贩的叫卖声嘈杂混乱的交织在一块。
他痛红着眼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他不想进严府,只要不是在严府去哪里都行。
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打到在地上,待他回过神揉了揉被打的眼睛,半趴在地上瞧见了严睿又是一拳挥过来。
他不知怎的竟没有还手,任由严睿打,抱着头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严霖,我真的很想杀了你,知不知道!”严睿打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几乎用了最大的力气。
见严霖倒在地上一言不发,严睿并没有停手,一边骂着他一边打的更加重,“要不是父亲就不会有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这时候全身都被打了,个遍的严霖挣扎着站起身来,狰狞的看着他道“你倒是杀了我呀!在你们看来便是我错了,若不是…若不是你父亲他杀了我爹娘,我会如此吗?我会如此吗?”
砰得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另一只眼睛上,“你这眼睛留着也没什么用,是非黑白不分,竟然会认为谢叔叔是父亲杀的。”
“我今日要么将你打醒要么将你打死算了!”
说着又一脚踹过去,严霖本就被打的力竭了,被这一脚踹的撞到了墙上。
“严睿,别打了,打死了他,你要入狱,不值得的。”李倾言得了消息,从府内出来忙拉着严睿。
又转向严霖道“严霖,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知道错了,到父亲的灵前磕头认错,父亲他临死前还念叨着你,让我们不要怪你,他不信你会一错再错下去的。”
严霖摇着头嘴里吐出绝情的话,“我不会去的,不会去的,我没有错,没有错!”
他瞪着双眼扫了眼身前的两人,一手捂着头跑开了,他要去找蒋月,只有蒋月不会说他错了。
“走了以后就不要再进严府,不要出现在父亲的面前。”
严睿想追上去再揍他,被倾言拉住了,在他身后喊着。
“夫君,家里还要照料到,别管他了,他的心被蒙蔽你怎么劝怎么打也没有用的。”倾言帮他理了理乱掉的孝衣。
严睿点头拉着她一起进去了,他也是恨极了严霖才会毫不控制情绪的出手了,他不想的,父亲尸骨未寒,遗言还犹在耳边。
严府内一片凄凉之声,李倾言忙了好一会发现这几天都没见到三棱了,一问严渠才知道,三棱去了清风观做了道士。
自己真是少了对三棱的关心,不然怎么会这么久才得知这个消息,她欠了三棱的今生是报答不了了,愿下一世减我之寿添在三棱的寿命上面。
“你怎么伤成这样?”蒋月小心的拿帕子替他擦着伤口。
外面传的她并不知道,严霖是骑着马疯狂的往她这儿赶来的,一到临安县就将她约出来了,两人在严霖这边宅子僻静的水榭内。
严霖一见到蒋月就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良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月儿,我是不是错了?”严霖将她放开,看着她纯净的眸子问道。
“怎么了,这世上的事对与错都有两面的,你认为没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错的。”蒋月以为他是在为他对付楠香斋的事情而烦心,毕竟那是他父亲一手创下的。
早在十几天前,严霖就将他身世告诉了她,她信他不会骗自己,知道了严家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父亲……严,严琦松他死了。”严霖一边说着触摸着她较好的脸庞。
听到这消息,蒋月身子微微一颤,不会是严郎杀的吧!脑海里已经在想着怎样帮他逃脱官兵的追捕了。
“他病逝了,被我气得,被我气死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万一他没有杀我父亲该怎么办?”说着眼中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他担心的就是这点,担心自己弄错了,担心张庭说的都是假的。
第78章 不孝()
得知不是严霖冲动杀了人,蒋月提起的心一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