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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霖为了防止李倾语被火火疼死,便叫了陈大夫出来为李倾语止伤痛。
他并非好心,而是若李倾语现在死了,对自己不利,并且死亡对她来说及不上让她每日里瞧着自己的丑陋模样。
“这,这,你简直丧心病狂,林捕头,快将他个抓起来,关进大牢!”蒋老爷气急败坏的喊道,这时候他并不是先关心李倾语的死活,而是想着将严霖抓入大牢。
“哈哈哈,可真可笑,你们蒋家的人当真这样不讲道理。”笑着直视蒋老爷,又转身对着林捕快道:“这位是捕头,在下有礼了,不知道这恶意伤人身体,毁人容面是如何惩戒的?”
林捕快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倾语,让人仔细检查了遍,人还活着,四肢也健全,就是整张脸都毁了,道:“杖刑五十,以儆效尤!”
“怎么会只是杖责,不可能的,我儿媳伤成这样了,应该将他关进大牢,永不再放出。”蒋老子大喊着,他对严家的人没有任何的好感,两三次的来他家寻麻烦。
国之法典上确实是这样记载的,当然这是针对寻常百姓,只是这李倾语的伤过重了。
“好好,若是要杖责我,我自当认了,只是这里还有一个人也该受此刑罚,蒋老爷你说对吗?”严霖笑着道。
“还有谁?”林捕快追问道,心道,这样毁容的事还不止一件。
“李倾语,若不是李倾语毁了……”严霖说着停了下来。
不能说的,他不介意月儿的容貌,可这话传到外面去,到时候那些个嚼舌根的人会将这事作为谈资的,他不能为了惩治李倾语而将月儿的名声给搭上去,不值得。
“毁了什么?严公子须得说完,我等才知道呀。”林捕快在一边看着他说到一半就开始发愣,忙催促着。
“没什么,林捕快还需稍等片刻,在下交代一些事情便随你去受刑,这些银子就当做各位此次的茶水费,莫要推辞。”
严霖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熟稔的塞到了林捕快的手上。
林捕快结果银子,点了点头,道:“严公子尽管去,我们就在院内等你。”
心道,这严霖还真的是大方,比这姓蒋的可要爽利多了,这一趟可真是没白来。
“你们,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贿受贿!”蒋老爷子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气的胡须不停地颤抖。
“蒋老爷可别胡说,在场的可没人见到,你是哪里看出来的?栽赃可不行啊!”严霖笑呵呵的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
林捕快也是对着蒋老爷子发出一阵嗤笑。
趴在地上的李倾语将这一切都看得明白,不仅仅是蒋老爷不在意她的作为,还有严霖林捕快的做派,这天下的人心皆如鬼魅。
她现在这张脸肯定是世上最丑陋的,别说严睿了,就算是大街上的乞丐也瞧不上自己的。
想到严霖依旧如以前那般对着蒋月,她便恨,她恨这世上如此多的人,为何没人对她真心实意,蒋禹城,她的夫君若是见了自己的样子,怕是会吓得睡不着吧。
在他的心里自己本就是心肠歹毒的,刚好和现在的面目相配的。
李倾语一只手颤抖的抚摸着已经是焦黑坑洼的脸,没触摸一个地方都感觉在上面多了一层疼痛,眼中的泪水流出,苦咸的眼泪溢眼眶,一接触道脸上的烂肉和在伤口上撒了把盐没多大区别。
她的脸毁了,再也没有可以引以为傲的东西了。
房间内。
蒋月看到他进来,还是下意识的挡住左半边的脸颊。
严霖抓过她的手,“别担心了,我不会介意的,我已经替你惩戒了李倾语,她以后再也不敢出门,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蒋月微微颔首,道:“我刚听得清楚,五十杖刑,亦非小事,为了我…唔…”
蒋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严霖咬住了嘴唇,两人唇齿相依,鼻尖相靠,蒋月的脸上染上一片红润。
燕儿笑着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却将手指缝留的很大,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一会儿,严霖才松开嘴,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认真道:
“今生今世唯你一人能让我付出所有,五十杖责又算什么!”
“那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等你娶我!”蒋月心里再无配与不配的想法,只愿与君白首不离。
“好,对了,蒋禹城在李家的事情,若是我哥派人来问,先莫要告诉他,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严霖应了她一声转而说起了蒋禹城的事情,刚才在外面李倾语的说话声很大,内外的人都听得明白。
只是院内的人除开李倾语就都是他的人,而屋内的人就是蒋月,燕儿和陈大夫,他须得都说一声。
蒋月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严霖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道:“你在家中好好休养,我留几个人在你这儿,有事的话尽管喊他们,我先走了。”
“嗯。”蒋月乖巧的应了声。
严霖跟着林捕快去了衙门,一路上想着蒋禹城的事,估计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躲在自己的岳父家中,这还是李倾语给他出的主意。
关键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倾语讨厌蒋禹城,怎么会出手帮他。
他不知道严睿要是找到了蒋禹城会怎样做,但决对不会走官府这条路,毕竟蒋禹城不是亲自放火,也没有真的烧到人,官府就不能惩治他。
至于上次的田闻,被自己给弄废了,疯了,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蒋禹城,他要先去见上一见。
第89章 寻得()
五十杖刑对严霖来说不痛不痒的,因为他使的银子多,那些都留了情,第二天就能自如行走了。
第二天,先到蒋家看了看蒋月,便独自去了李府。
蒋禹城在李家躲着的这些天,对于外面的消息通过李家的下人知道一些,严睿的人还在临安县守着没走。
当然,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还不知情的,李家的老爷子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四女儿被眼前这个人毁了容面。
“贤侄,今日过来可有什么事?”严老爷子今日不在,招待严霖的是李夫人。
随后对着门外的丫鬟喊道:“来人,去将成章给我叫来,来客人了,这孩子也不出来招待,倒是让贤侄见笑了。”
“不用劳烦成章兄了,今日过来是来找蒋兄的,听他夫人说,这几日住在老夫人这儿,我有些事情找他相商。”
李老夫一时间脸上面色不太好,这女婿不在家里陪着女儿,反而跑到他们这老丈人家中住了好些天,要不是倾语给他们写了信,他们早就让蒋禹城回去了。
他们也只知道是是严家的宅子烧了,似乎与蒋禹城相关,所以才在这里躲上几天,等严家的人消气后才回去说清。
严霖接着说道:“是之前生意上的事,这事儿蒋兄的夫人知道的。”
他就担心这李家人不让他见到人,那不就白来了。
严府。
严睿得知了严霖昨日去蒋家做的事情,又听下人来汇报,说严霖一大早上的去了李家。
他便马上想到了蒋禹城,李家两老除了是他的岳父母,还是蒋禹城的岳父母,也只有一直躲在李家,他才怎么也找不到人。
严睿放下手里的关于续命方面的资料,看着气色好了不少的李倾言道:“我要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就回来,记得将下午的药喝了。”
“我与你同去,很久没有回家了。”李倾言道,之前下人汇报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我不能带你一块去,倾言,在家里好不好,就这一次,我不会做出让你失望的事的,我们还有那么长久的路要走了。”
严睿坚持不带倾言一块去,温润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你现在身子不太好,不宜坐那么远的马车,你若是在家里闲,就找母亲说说话,或者去考考渠弟的学问。”
李倾言站在他身后,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说道:“不去便不去,非要为我找这么多的事情。”
鼓着腮帮子,稍显抱怨的语气。
严睿感觉到耳边的微微湿润的气息,觉得耳朵有些痒。
“还不是怕你在这房里呆久了闷得慌。”说完,微微转头,略薄的唇在她的红润的唇上印了下,轻触即离。
他从书桌前站起来,拉着她的手道:“在家里等我这一回,以后到哪里都带着你。”
李倾言明知道这话是不会实现的,还是点着头道:“嗯,就这最后一次了,不能食言的。”
她知道他还是会食言的,严睿已经在找续命的方法了,一旦有消息,他就会让自己留在家里,他奋不顾身的将续命的法子拿回来。
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为了与严睿相守,之前为了三年的时候,没想过以后自己死了严睿怎么办,现在只有半年,就算自己想时时刻刻的看着他,也不能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只希望,在自己死的时候,他能想得通,别做下傻事来。
蒋禹城没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是严霖。
李家的一个偏僻的小院内,四季长青的一簇竹林边,蒋禹城在看到严霖的一瞬间,惊得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蒋禹城等着领路的丫鬟退下去之后才开口问道。
“此处风景不赖,蒋公子倒是很会享受,烧了我严家的宅子,跑到岳父家里躲着,真的是会躲。”
严霖嗤笑一声说道,打量着此处的景致。
青绿的竹林旁边是一口碧清的池塘,里面不少的金色锦鲤,在一边的空地上,偶尔落下几只乳白色的鸽子,很不错的院落,倒是是和修心养性的人,蒋禹城住这里就太浪费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到底是怎么找来的?严睿知道吗?”蒋禹城看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上前几步,急冲冲的问道。
“你夫人,李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