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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舰以可怕的速度压向湖面。在接触湖面的最后一刻,文稻急中生智地拉起舰首,令运输舰以相对皮实的舰腹切入湖面。伴随着一股摇颤舰桥的冲击,运输舰以猛烈态势撞上湖面,并依着惯性在湖上犁出一道长达数公里的巨浪。
巨浪几乎将湖面一角压得凹陷,凹陷崩散为无数惊涛,不仅湖面上的渔船全遭了殃,巨大的波浪甚至还席卷上岸,沿岸的港口和一部分建筑纷纷被拍得乱七八遭。
另一方面,在舰首八个喷射口的全力制动下,运输舰总算得以在撞上湖岸前克服了那毁灭的惯性,以仅仅碾碎了一小块森林的代价,有惊无险地搁在离琉贝克城不远的岸边。
“哎哟我勒……差点就毁了一座城……”
文稻放开操制舵,近乎瘫软的姿态趴在操舵席上。
如果没有那最后的一拉,大吨位的运输舰以犀利锐角砸进湖里,掀起的涛天巨浪估计会让琉贝克城整个变成汪洋泽国!差点就吹熄古兰贝尔文明最后火种的事实,令文稻久久缓不过神来。
归根结底,错误的源头,果然还是那个扔来一本说明书就让他去开太空船的坑爹执事长吧……
“喵?”
咪牙轻敏地跳上操舵席。喵星人有着远超铲屎官的平衡力,所以先前着陆的剧烈冲击没对咪牙造成任何影响,此刻挂念似的看着文稻,伸出小舌头舔着他的手。
“放心吧,我没事……呃,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文稻抬头看向舰桥舷窗,眉头再次皱紧。
运输舰强行迫降对琉贝克城造成的损害,在天马骑士们眼里被自然视为狠毒卑鄙的挑衅。一大群天马骑士从天下呼啦啦地追下来,从空中将湖岸边的运输舰给团团围住。女骑士们个个柳眉倒竖,手握银枪,凝缩在枪尖的杀气和先前简直无法同日而语。
不过或许是顾虑到再次引起反弹、危及琉贝克城的风险,天马骑士们只是绕着运输舰不断盘旋,暂时还没有做出实际攻击的动作。
(靠,再这样下去交涉就完蛋了……)
透过舷窗目睹天马骑士们的动作,文稻心急如焚。
必须尽快把误会解释清楚,而唯一能使用手环翻译的办法,只有爬上甲板去和她们面对面的交谈。作出决定的瞬间,文稻脑海里浮现出红发女骑士那摇撼巨舰的一击,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仅仅数天前文稻还是便利店领着日薪的打工仔,对这远远超出日常的展开感到畏惧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从乘着龙姬翱游星海的那一刻开始,他的退路已然被截断,现在也只有不断前进的一途。
“……咪牙,你留在这里等着我。”
让咪牙留在舰桥,文稻咬牙朝着舷梯走去。
经过副操舵席时文稻停住脚步,先前和阿妮接收运输舰时捡到的那把束光手枪,正静静挂在座椅上。文稻盯着束光枪犹豫了数秒,还是决定至少带上一把护身的家什。为避免引起对方的戒备,文稻将束光枪小心别在腰后。
从舰桥到甲板只有两层舷梯的距离,文稻从开启的舱门缓缓走上甲板,抬头仰望着在头顶往复盘旋的天马和那些英勇的女骑士们。那些纯白却蕴含着巨大破坏力的身姿,令文稻阵阵头皮发麻,此刻他们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护盾力场。
身后响起舱门关闭的声音,这也算是一道保险。舱门的开启和关闭都必须有文稻的指令,这样就算交涉时出什么意外,也多少还有周旋的余地。
抬头仰望着天马们,文稻深吸口气,下达了解除力场的指令。
一层淡黄色的光芒从天顶开始悄然退去,笼罩舰体的护盾力场被关闭,整艘运输舰连同文稻本身,都以毫无防备的姿态呈示在天马骑士们的眼前,以此向她们传达着“绝无敌意”的信息。
天马骑士们很快察觉到了运输舰的变化,对独自站在甲板上仰望她们的文稻,不由得感到困惑和动摇。虽然她们还没能相信文稻,但原本杀气腾腾的枪尖总算是暂时按了下来。
“听着!我不是盗猎者!我是来送还它们的!”
感受到头顶气氛的变化,文稻举起双手,更用力展示着友善。
天马骑士中出现微妙的骚动,盘旋的轨迹中出现一处空隙。伴随着高亢的嘶鸣,一匹格外高大的天马穿过空隙朝运输舰飞来,快要降落时天马猛然展开翅膀,四蹄在甲板踏出缓冲的韵律。
文稻举起手臂遮挡天马掀起的强风,数秒后当他放下手臂时,那匹天马已踏着碎步来到他的跟前,而其骑在其背上的,则是那位手持符文战斧、以一己之力撼动宇宙舰的红发女骑士。
从那双仿佛燃烧的红瞳里射出冷冽的视线,缠绕那身圣白铠甲的,是百战磨练的强者气息。虽然比不上初见龙姬的时候,不过仰望女骑士的文稻,确实感受到一股直达脏腑的冲击。
女骑士以纯熟动作翻身下马,那身高竟比文稻还要高出少许。
从女骑士身上弥散出的强烈存在感,和某位执事长几乎不相上下。同样强悍的两人若站在一起,应该是相当具有可看性的一幕,文稻试着想像了下。
“你是何人?”
女骑士眯眼看着文稻,虽然收敛了杀气,但并没有放松戒备。透过终端手环的即时翻译,文稻总算能听懂女骑士的话了。
“你来琉贝克城有何企图?”
“我没有企图,刚刚那……都是误会。”文稻举起双手说明着。“我是侍奉龙贤王家的家臣,奉主君命令来归还被盗猎的天马。”
“龙贤……王家?”女骑士皱了皱眉。
“呃,请等等。”
毕竟口说无凭,文稻想亮出左手的龙纹手环来证明身份,但紧张下动作稍稍大了点,不小心把别在腰后的某个物件给牵了出来。物件落地发出“啪”的轻响,女骑士和文稻的目光几乎同时跳过去。
那是一把漆黑的束光枪,闪着寒光的枪口不偏不斜,正对着女骑士。
第18章 你们这样对我是不对的!()
掉在地上的束光枪让两人同时愣住。
女骑士瞬间瞪圆了眼睛,文稻则下意识地伸手去捡那把倒楣摧的家什。不过在双方都精神紧绷的情形下,这样的反应实在太欠考虑。
“不许动!”
女骑士的反应极快,战斧的呼啸扯裂了空气。
文稻瞬间毫毛直竖,倾尽全力闪避过劈落的战斧。一闪的战斧在合金甲板上留下深深的斩痕,而爆发的气劲则把文稻吹飞了出去。
“等、等等!我没想动手!这是误会!”
在地上滚了两圈的文稻趁势站起,张出双手摆出无害的姿势。
“我真是龙贤王家的使者!这枚手环就是证明!”
文稻朝女骑士亮出铭刻着龙贤纹章的终端手环,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然而这番努力似乎没能传达到女骑士那里。不知是否错觉,女骑士眼中突然闪出一抹厉芒,随即猛然向前踏出一步,以斧为枪朝文稻直刺过来。
战斧上纠缠着凛冽的气劲,文稻下意识地侧身闪避。
战斧在擦过身躯的瞬间变势,一记爆发般的横扫以无法闪避的势态拍向文稻。宽阔的斧面被当成球板,自左而右的一击把文稻像扳球般的抽飞了出去。横飞出去的文稻直接撞上舰桥舱壁,从背后扩散开的麻痹感则是他断片前的最后意识……
文稻依稀记起,以前和咪牙还住在老房子时的光景。
从爷爷那里传下来的老房子很旧了,水管什么的都已锈蚀不堪。那天文稻洗碗时水管突然破裂,喷出的水柱把倒楣的咪牙瞬间淋成了落汤喵。文稻慌慌张张地想关掉水阀,却年久失修的老房子竟连总水阀都锈死。
无可奈何的文稻只好带水作业,十岁不到的少年和喵奋战了小半天,才用绳子和布头把破裂的水管给勉强堵住,不过身上则像是刚从瀑布里捞出来一般,而房间更是彻底遭了殃。
那天无法使用热水器。深秋寒降的天气,水淋淋的房间里,文稻和咪牙裹着唯一没湿的毛巾蜷缩在床上,一边冻得直哆嗦,一边听着厨房传来的规律声响……
嘀答,嘀答,嘀答。
耳边传来的水声,让文稻差点以为又回到那时候。
现在的文稻当然能比小时候更漂亮地处置漏水,而当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梦中的扳手时,从指尖传来的却是某种坚硬且冰冷的触感。文稻下意识地拉了拉,但那东西却纹丝不动。
“区区扳手居然如此嚣张……唔嗯?”
感觉不对劲的文稻眨眨眼睛,慢慢清醒过来。
“不对,这里是……”
映入眼帘的是摇曳着昏暗灯光的地牢,牢房四壁是坚硬的石墙,正前方则是一排生铁铸成的栅栏。每根铁栅栏都足有腕口粗细,而那嘀答嘀答的滴水声,正是从栅栏对面的通道传来。
“对了,我被打晕过去了……嗯咳!咳咳!咳咳咳!”
文稻脑海里浮现出被女骑士吹飞撞墙的画面,仿佛叹息般的吐出肺里浊气,却不料牵动受伤的肺腑,当即猛烈咳嗽起来。
咳嗽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回响,持续了两三分钟才徐徐消停下来,文稻靠在墙壁上小口喘息,一边安抚着哀号的肺腑,一边试着整理当前的现状。
万幸运输舰的舱门已被他提前锁死,咪牙应该没事。女骑士的凛烈一击震伤了他的肺腑,背后大概怕也留下了淤青和红肿,不过万幸没有出现骨折等,大概不会影响到行动力。而在他被拍昏丢到这处地牢期间,包括那支束光枪在内的所有零碎装备似乎都被搜走,唯一留下的只有左腕的终端手环。
要除下终端手环必须要文稻本人输入指令,而就外表来看,白银腕轮模样的终端手环也不像是有特别威胁的物件。文稻估计这或许就是终端手环得以保留下来的原因。
“……情报有问题吗?”
从现在他待的地方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