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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凭什么这么说!”
曲幽荧极为平淡的看着她,说,“你若不痛,为何要哭?”
八个字,像一根根银针,刺入王氏的心头,令她几次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倘若不痛,谁都不会流泪。
许久之后,她突然低低一声笑。
随后那声响慢慢扩大,终究是大哭了起来,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跪倒在地上。
大家都看着,谁也没有出声。
只有王母,离开丫鬟的搀扶,慢慢挪到王氏身边,放下拐杖,也跪了下来。
“孩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王母抱住哭泣的王氏,阔别了近四十年,她们母女竟然用这种方式重逢。
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对不起,对不起”
王母一直在道歉,王氏一言不发。
曲幽荧看着她,突然瞧见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痛楚,随后却是微笑。
她直觉不对劲,上前用力分开两人。
王氏往后倒去,腹部衣服被鲜血染红。
王母的手中则握着一把精致的短匕首。
“快叫大夫!”
她蹲在地上,给她按住伤口,防止过多的血液流出。
王氏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一切都是定数,谁也逃不过命中注定。”
“我不管什么定不定数,我只知道,你犯了罪,只有律法可以惩处你,其他什么都不可以!”
“来不及了。”
王氏仰面躺着,哈哈笑了几声,望着被抓起来的王母,面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
“快呀,快去叫大夫!她还不能死,快去。”
曲幽荧很急,因为她还没有从王氏口中知道关于红珠与画皮术的事,所以她万万不能死。
“她,已经死了。”
王舒乐离她们最近,她好心上前拍了拍曲幽荧的肩膀。
“不用你管!”
曲幽荧挥手将她打开,手不小心打在了她的脸。
王舒乐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反应,吓得瘪了瘪嘴,望向一旁的木景烛。
木景烛将王母控制后,便走到曲幽荧身边蹲下。
他知道她要救王氏是为了什么。
但现在人已死。
“你是自己去后面休息,还是我打昏你。”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才听得到。
曲幽荧看着被白布盖上的王氏的尸体,沉默不语的站了起来,独自往外离开。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染着王氏最后的血液。
可她碰触到的,却不单单是那血液的温热,还有来自另一张脸的奇怪感觉。
她回头看了眼渐渐散去的人群,看到王舒乐跪在地上,脸上沾染着被她打到的血迹。
五月初一,发生在张家铺子的案子,终于结束了。
王家一门,除了王舒乐之外,无人幸免。
就连王母,在当天下午,趁人不备的时候,在狱中自杀了。
曲府,梅苑。
曲幽荧靠在窗前,看着外面下起的小雨,一声不吭。
她自从衙门回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云舒看了心焦急,也不晓得她是怎么了。
一直到未时,衙门的捕快来说,王舒乐要带回王家所有人的尸体,设灵堂下葬。
因其尸身一开始就在衙门的仵作房,所以要拿回去,程序需要曲幽荧的签字。
她盯着那份公文,突然问,“王舒乐被无罪释放了?”
“并不是无罪,只是王家事出突然,总要有人准备后事。所以她恳求知府大人,给她三日的时间,等王家人下葬后,她就会接受属于她的惩罚。”
对于王舒雅犯的罪,顶多关押一段时间,罚款后,便会被释放。
曲幽荧低下眼,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在公文上签了字,小捕快就走了。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从衙门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
“那是因为想不通一件事。不过现在嘛!”
曲幽荧看着淅沥沥的小雨,突然笑了。
“就如这奇怪的天,一会儿晴着,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估计晚上会打雷闪电,劈树走水呢!”
云舒见她那样子,就晓得她在胡说。
可怎知,当天晚上,王家的灵堂真的着火了。
原因是,傍晚后,天就开始打雷闪电。
闪电劈到了王家院子里的一颗大树,大树燃烧,殃及了整个灵堂。
里面的三具尸体,包括一直在守灵的王舒乐,都没能幸免,全部死亡。
大家纷纷认定,是王家的双生子惹来的祸根,竟然连最后一个独苗也不放过。
曲幽荧靠在一边的墙角,看着被抬出来的四具尸体,勾了勾唇,笑了。
伸了伸懒腰,她打了个哈欠,转身消失在那处。
因为大半夜出了这变故,几乎大半个襄陵镇的人都去了王家大门附近。
以至于,雨后的夜,其他的地方显得格外的安静。
没多时,一个人沿着王家后门的小路,步伐匆匆的在黑夜中赶路。
丝毫不理会王家的变故。
曲幽荧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跟在那人身后。
一直到那人缩在一旁的墙角下,等着衙门的人经过时,她才丢了手中的瓜子,上前打招呼。
“这么晚,一个人去哪里呀?”
那人不知身后有人,猛然听到这声音,身子一震,头也不回的就朝前跑去。
曲幽荧没有追,因为有人帮她堵住了那人的去路。
一人一剑,黑衣长发。
曲幽荧看到木景烛的刹那,眼中盈盈一亮,笑了。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还怕抓不住她呢!你说对不对,王舒乐!”
最后三个字,如同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再隐藏,摘下头上过分宽大的沿帽,露出了一张美艳的脸。
正是王舒乐无疑。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懂?”曲幽荧挑挑眉,慢慢镀步上前,“那咱们就一件件事来说。”
王舒乐皱起眉,可碍于木景烛在,她一时无法逃走,眼中渐渐布满焦急。
“第一,你是嫌犯的帮凶,此刻应该在王家守灵,待三日后王家人下葬,你便该接受属于你的惩罚。可你却出现在此,这是为何?”
王舒乐紧了紧肩膀上的包袱,眼珠子一转道,“大姐死在张家铺子,之后尸体也一直放在衙门,现在尸体被运回,可魂魄依旧在外,我不过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去喊魂而已。”
曲幽荧眉眼一扬,并未反驳,因为这解释合情合理。
很多人都认为,死者死在家以外的地方,要顺利下葬安息,必定要去亡地,喊魂。
“就算这是真的。那么第二个问题。王家刚才意外走水,除却原本的三具尸身外,尚有一具尸体。经查验,证实是王舒乐无疑。但倘若她是王舒乐,那么你是谁?”
王舒乐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在黑夜下,越发显得浓郁黝黑。
“你不说,我来告诉你。那具尸体是王舒乐,因为我曾给王舒乐易过容,易容的时候,我习惯性摸骨,当时的王舒乐,面骨未动。可是今日,在衙门,我无意中打了你一巴掌。那一巴掌的手感却告诉我,这张脸和之前王舒乐的脸不一样。你可告诉我,这是为何?”
“笑话!”王舒乐不怒反笑,“一个巴掌,你就能确定脸被动过?凭什么!”
曲幽荧傲然挺胸,一字一句的道,“凭我也会画皮术!”
见她不语,曲幽荧继续说。
“今日一早,我被假扮白丘之人带走,那人放了炸药后逃走。我们一路追踪,却在王家附近,那人消失踪迹。所以景烛才带着我,进了藏匿你的院子。但那之后,不管我们如何寻着,都找不到假扮白丘之人。所以我一直都很好奇,那人武功明明不如景烛,怎么会逃得无影无踪?后来,在衙门上,我打了你一巴掌,就都想明白了。”
王舒乐眼一眯,眼神阴鹜。
曲幽荧一边说着,一边往木景烛身边走去。
因为她感觉到王舒乐的身上,有杀气。
“王氏回来复仇,除却寻了王舒乐作为帮凶,尚有一人为她办事。此人神秘莫测,武功不弱,且一手画皮术,出神入化,并且忽男忽女,令人分不清,辩不明。”
“所以你认为那人是我?”王舒乐冷笑,“你有什么证据?”
“当日我和苏潋去林家废宅验尸,遇黑衣人偷袭。袭击我的黑衣人中了苏潋的一根银针,针上有毒。中那毒者,一旦催发过内力,毒素就会侵入经脉,在经脉走向,出现条索状的绿色痕迹,一旦延生至全身,则必死无疑。所以,你是否可以脱下衣服,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最后一句话,叫王舒乐冰冷的眸色,在刹那间迸射出一抹犀利的白光。
犹如杀人的利剑,锋芒毕露。
“曲幽荧,看来是我小瞧你了。竟然三次都没杀得死你!”
她再度开口,声音已成为男性。
更是笃定了曲幽荧刚刚说的所有的话。
木景烛将人拦在身后,护着,长剑出鞘,生人勿近。
“束手就擒,可以给你一线生机。”
“哼!做梦。”
她从肩膀上解下包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
“等下。”曲幽荧拉住木景烛的手,探出头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画皮术!还有那夜,你入我房中,目的可是为了那红珠?”
一连串的疑问,她本以为随着王氏的死,再无询问的时候。
怎知柳暗花明又一村,她遇到了真正会画皮术的人。
这一次,她可不能就这样的错过。
“你很想知道?”
曲幽荧点头,她却笑着冲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不准!”
木景烛下意识的就握住曲幽荧的手,她的性子他万分清楚。
在想知道的真相面前,危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