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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南笙换了衣服下了楼,唐七七正在客厅坐着看电视,见到南笙,笑了笑:
“顾太太睡醒了?”
南笙没有理她,她和唐七七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也不想谈什么。南笙心善,但并不代表她的善就是泛滥的,谁都可以分到她的善,在唐七七找人意图侮辱自己的那一夜,南笙便知道自己和这个人永远做不到和平相处。
这是她和顾琛的家,她大可摆出女主人的姿态不让她留宿静园,但不能。
先不说婚礼在即,她是顾琛的发小,光是秦瑟的这一层关系,她都不能只念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不能发火,但冷漠至少还是可以的,所以唐七七此刻在南笙的眼里不过是个透明人。
南笙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并未引得唐七七的不满,她笑看着南笙,面色平和:
“顾太太是要出去?路上小心。”
南笙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路上小心’这四个字在唐七七的语气中被沾染上了另一层意思,南笙看向她:
“烦劳唐小姐挂心。”
唐七七微微一笑:
“应该的。”
南笙出门的时候和张婧打了个照面,张婧对南笙的出现稍感意外:
“太太,您这是要外出?”
“嗯。”
南笙声音里隐隐的烦躁让张婧微愣,却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我去安排司机。”
南笙摆手,不给张婧劝说的机会,直接离开了。她知道,即便自己未曾用司机,自己的行踪顾琛也了如指掌,那天的事情之后顾琛虽然没有说明,但她每次出门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保护。
她不会将这当作是一种监视,毕竟顾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她不会不识好歹。
这么热的天气,南笙其实是讨厌外出的,走不了几步就会出一身的汗,全身粘腻的让人感觉不舒服,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哪种情绪牵引,她竟然急切的想要离开静园,至于去哪里,她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由心底传至四肢百骸的那股不安,但因为寻不到源头,则生生滋长出了过多的烦躁。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离她远去,这份恐惧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她焦急的行走在路上,企图找一个出口,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南笙被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她缓了几秒钟,取出手机才发现是一跳短信,发件人:邹宇。
这个名字让她有短暂的疑惑,眉心也不由的微微蹙起,她还没有去猜想邹宇发给自己短信的内容,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按下了阅读键,内容很简短,只有七个字:太太,马上去监狱。
监狱?
为什么要去监狱?监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邹宇为什么要发给自己这样的信息无数个问题在南笙的脑海中充斥碰撞着,在烈日阳光下,在浑浑噩噩中,在杂乱无章的情绪里她终于理出一条信息:父亲。
父亲在监狱里!让自己去监狱,一定是父亲出了什么事。
可邹宇为什么知道父亲要出事?难道他知道是谁指使的?
第207章 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2008年7月1日,距离南笙和顾琛的婚礼还有6天。
这一天,南永信在监狱死亡,死因:自杀。
南笙站在监狱外,看着法医将父亲的遗体抬上医疗车,她宛若被石化了一样,此时下午3点,烈日当空,她原本应该觉得热,可却始终觉得如坠冰窖,连呼吸几乎都要凝滞住。
理智告诉自己父亲已经去世了,可是下意识的却并不相信那个被几尺白布盖着的,宣布没有生命特征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来到自己身边询问什么,她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整个时间段,南笙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她的记忆终止于见到父亲遗体的那一刻,开始于医疗车发动的引擎声。
引擎声似乎唤醒了她潜伏已久的知觉,她记起身在何处,于是开始发了疯一样的去追远走的医疗车,宛若只要可能追得上,父亲就还能活过来,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喊一声:“阿笙。”
可是,人的体力又怎么能追赶上汽车呢?
炎炎烈日之下,南笙很快就体力不支的跌倒在地,她汗流浃背,异常狼狈的喘着粗气,看着渐渐消失在转角处的医疗车,终于落泪。
“爸爸爸爸”
现实未给她任何反映的空隙,口袋中的手机骤然响起,像一道催命符让南笙有一种被人遏制住喉咙的感觉。她深陷在失去父亲的苦痛中,应该是对周围的任何事情都是没有知觉的。
但或许真的有冥冥之中这一回事,手机响起的时候,南笙就迫于急切的翻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电话来自南修远,他说:
“阿笙,奶奶走了。”
2008年7月1日,距离南笙和顾琛的婚礼还有6天。这一天,作为准新娘的南笙失去了两位亲人,一位是父亲,他至亲至爱的人,一位是奶奶,即便关系再如何的不好,却终究还是血浓于水,他们就这样不留任何一句话的离开了她,让她在这天地之间,孤苦无依。
爸爸的去世夺去了南笙的理智,***离开却让她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或许并不是一个巧合。
她在略微理清了一下思路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并未挂上南修远的电话,她听到南修远询问的声音:
“要来医院吗?”
终究还是要去看看的,即便人死如灯灭,不会对人世间的事物有任何的感觉。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奶奶已经移入太平间,南修远看到南笙狼狈的模样,急切的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南笙看着他眼眶红红的,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南修远应该还不知道父亲也去世的消息,南笙在想,该如何告诉他?
一路上,她是从警局走过来的,时间充裕,所以她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邹宇的那条短信,想起了自己强行压制下的猜测,也想起了6天后自己和那个人的婚礼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是巧合,可是她要从哪里去理清这一切的事情呢?
身体里的痛感几乎要将她活生生的撕裂成两半,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切肤的疼痛,以至于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的目的。
她是来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父亲已经死了,奶奶也已经死了,她头顶上的那片天,也塌了。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南笙看着南修远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开始哈哈大笑,路过的行人侧目看她,没有人会在触及到南笙眼角泪光的时候还觉得她的笑声是不合时宜的,他们都被这个女人的笑声刺痛了。
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笑的这般悲切。
南笙看着南修远,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心脏,她说:
“哥,我很痛”
——
顾琛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邹宇忘记了最基本的礼仪,就那么急冲冲的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引得众高层纷纷将目光放置在他的身上,邹宇全然不顾大家的视线,走过去附在顾琛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顾琛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阴沉不堪,然后快速从座位上起身,大步向外走去,留下了众人在会议室里面面相觑。
行驶的车里,邹宇自副驾驶转过头来说:
“南先生被判定为自杀,老太太是突发脑溢血,警方应该不会介入。”
顾琛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南笙在哪里:
“太太在哪里?”
“医院。”
车厢内一时之间只剩下沉默,邹宇欲言又止,最后悄无声息的转过了身体看着前方的事物,就在他以为顾琛不会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出声了,他说:
“邹宇”
邹宇回头看他,却始终没有等来他的下文,或许不是没有,而是这眼前的变故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顾琛赶到医院的时候,南笙正站在奶奶病房的窗前,看着窗外夕阳烧红的天空,目光呆滞。
那是一道孤寂落寞的背影,顾琛有些不忍看,室内没有开灯,念及她视力不好,顾琛看了她片刻,伸手打开了屋内的开关,光线倾泻,他看到窗前的那抹身影动了动,但没回身,他迈步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
“把灯关了吧。”
应该是哭过了,她的声音微哑。
顾琛把灯关上,走过去,站在她一臂之遥的身后,很想拥她入怀,给予她最温暖的港湾,可手僵在她的肩膀上方,却是怎么也不敢去触碰。
他们都是太聪明的人,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足以明了彼此,于是此刻他们都感觉到,近在咫尺,却相陌天涯。
有些事,一直拖到今天才说,顾琛没觉得讽刺。
走到这一刻,他仍觉得感恩,感恩这些日子以来偷来的时光。
因为知道接下来的谈话是什么,顾琛一直沉默着没开口,可后来想想,这样的谈话对于彼此而言都是难以启齿的,她难以开口,那还是交由自己来吧。
顾琛向前走了一步,和她并肩而站,望着天空中的红一点点的暗沉下去,轻声开口:
“去年11月末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并未想过要在国内久留,原本想着等事情结束我就离开我是一个做事讲究计划的人,反感一切的计划之外,你是我计划之中唯一的意外,也是唯一的丢弃不下。”
“12月末在南氏集团楼下见到你,并非巧遇,是我故意在那里等你,那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想看看自己要利用的女孩是个怎样的人。”
“住在你家对面,也是我有意安排,南氏资金受困,是我做局多时,副总早在我回国之间就被收买,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