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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前的深刻感情,五年之间分离的点点滴滴,五年之后现在的相对无言。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言语,诉说着无奈和离殇。
最终,还是南笙率先停下了脚步,没有其他的原因,她身体虚弱,上午经历了那么多,下午又莫名的恢复记忆,她早已疲惫不堪,如今走了这么久,实在没有那么多的经历继续下去。
既然有些话是迟早要说的,那么就早一点说吧。
时间问题,无所谓。
顾琛也停下了脚步,沉默片刻之后,方转过身看她,对上她看着自己的视线,他觉得陌生,却仍是微微笑了笑:
“我从来不是不善表达的人,可是这一刻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南笙看着他眼眸中与五年之前并无任何差别的深情,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五年前她曾沉沦过一次,五年后,她依旧抵抗不了那里的诱惑。
可是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去接受。
她不配,也要不起。
南笙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的说道:
“我明天会离开静园。”
顾琛千想万想,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时隔五年,清醒之后的南笙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她依然要离开。
她有她的思量,他知道。
她有她的顾虑,他也知道。
她现在心思敏感,情绪起伏,他更是知道。
可是即便如此,仍是压抑不住内心深处滋长出的一股股的怒火。
五年前不告而别,五年后直言相告,却难逃同样的结果,顾琛实在很想用力摇晃她的身体,问问她究竟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的重逢,她未曾表露半分欣喜,甚至连表情都是奢侈的,不仅如此,连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要离开他。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难道是不爱自己了?
不,他不能这么去猜想南笙,且不说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是什么,他只要碰触到这种可能性就会有一种几近窒息的感觉。
再说,她怎么会不爱自己呢?
不爱自己,怎么会在芝加哥第一眼就认出自己,不爱自己怎么会熟练的背出自己的电话号码,不爱自己,又怎么会在精神失常之间,还口口声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分明爱自己入骨。
这个认知让顾琛的情绪有瞬间缓和的迹象,几秒之后,他让僵硬的表情重新挂上温暖如初的笑意,向前一步,更靠近南笙一些:
“来,阿笙,我没有听清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南笙已经不再是那个疯疯癫癫,神智不清的她,又怎会听不出顾琛语气中想要努力压抑,却还是有破绽的恼怒。
她也不想离开,却是非走不可:
“我明天离开静园。”
这一次,声音较之刚才更大了一些,似乎是在对顾琛彰显她的决心。
顾琛却是笑了,问道:
“为什么?”
“我不属于这里。”
“那你属于哪里?”
南笙迎视着他的视线,突然竟有些回答不出。
是啊,事到如今走到这一步,诺大的t市,乃至整个世界,都早已没有真正属于她的地方,父亲已经在五年前去世,虽说和南修远的关系得以冰释前嫌,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她不可能永远躲在南修远的羽翼之下。
可是,若不说出一个理由来,顾琛怕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
南笙看着他:
“我和我丈夫的家。”
一句话,就让顾琛的表情瞬间崩溃。
南笙已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只是他总是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南笙也除了再芝加哥告诉自己之后便再也不曾提起。
南笙初醒,他更是因为激动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可现在,此时此刻。
从南笙的口中再次听到这个消息,而且还是清醒的她。
顾琛觉得有一股气自胸口蔓延,缓缓的向大脑汇集,他觉得自己快要因为南笙这看似无关痛痒的一句话疯狂了,如果不是因为清晰的知道这些年来南笙所经历的苦痛,他想,自己一定是要发火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疏散了胸口少许的闷气,极轻的笑了笑:
“阿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笙不忍看他这副模样,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你以为我还是神智不清的时候吗?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不曾走过两步,身后就有一个大力打住了自己的手臂,她不挣扎,顺从的停下了脚步,未回头,等着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顾琛又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理清了一些被气愤而流散的理智。
“阿笙,我不问那人是谁,可是这五年他明显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我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去,他不配拥有你。”
南笙听闻后,静默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即笑了,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顾琛:
“顾琛,这话由你嘴里说出来,怕是不太合适。”
顾琛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管我和他关系如何,如今他都是我的丈夫,他有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该尽的责任,你有你的评判,可我自己也有我自己的感受,我是否会回答他的身边,似乎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权利。”
南笙眉目间的坚定让顾琛的心有种坠入冰窟的错觉,那种刚才被自己强制压抑下去的感觉似乎又有了滋长的条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了阻止的理由。
他听到自己的略显生硬的声音:
“你,爱他?”
南笙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勾唇笑了笑:
“爱?那对我来说不重要,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终归改变不了他是我丈夫,而我也不想离开他的事实。”
不想离开,这四个字几欲让顾琛站不稳,他想象过南笙或许会恨他,怨他,可是却不曾预料到她有一天会毫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承认她不想离开另一个男人。
第234章()
顾琛看着南笙,许久之后才笑了笑,但那笑究竟有多么的勉强和苦涩,怕是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能够明白。
“阿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笙看着顾琛,也很想组织面部表情像他那样笑一下,也想反问一句‘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可她笑不出来,这样的问题也无法开口。
五年之间浑浑噩噩的过,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若永远这样,她或许还可以欺骗自己维持现状,可一朝清醒,记起了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此时是别人妻子的事实,她改变不了事实,所以也不可能若无其事的过下去,更不可能自欺欺人的和顾琛回到从前。
自己是别人的妻,又该如何去接受顾琛如此深沉的爱?她怎么配?
“顾琛,对不起。”
南笙不敢再看他失望的眼神,于是在低头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顾琛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抓住她的手腕,可因为她的动作够快,徒留手心的也只有一缕清风。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顾琛突然觉得自己和南笙之间似乎正在出现一道鸿沟。
——
回到主卧,秦瑟还在等自己,南笙知道她有很多话要说,也有很多问题要问,虽然她已经心神俱疲到无力说话,可面对秦瑟那张含笑的脸,似乎让她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温暖。
秦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她只是看着南笙出现在卧室的门口,从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站起来,然后笑了笑,对她张开了双臂。
南笙竟在这一刻有种热泪夺眶的冲动,她走过去,投进那个此刻只为自己敞开的怀抱中,紧紧的抱着,仿佛抱着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块浮木。
秦瑟通过南笙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多少了解到了她此刻孤独无助的心情。
她并非猜测不到,毕竟时间再如何流逝,一个人的本质也不会有多少变化的,更何况还是一个迷迷糊糊五年的人,即便她以后会真的有变化,此刻也是当初最为真实的阿笙。
秦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对于南笙过去的遭遇,和五年内发生的事情,秦瑟自然很想知道,可是她却并不主动开口问,如果那些事情是自己需要知道的,南笙会说,若那些是南笙不想与人提及的,那么她也会选择不问不闻。
毕竟,伤痛这种事情,并非摊在太阳下就会好的快。
有时,也会感染。
她相信南笙会在自己未来的道路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好久,南笙才笑着放开了她,忍住即将流出的眼泪,笑看着秦瑟:“抱起来太舒服了,一时忍不住。”
秦瑟笑:
“那要不要再多抱一下?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价格算你便宜一点。”
南笙笑笑,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秦瑟看着她,走到房间的小吧台旁为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中后才跟着坐下来:“我想过你会恢复,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水是热的,水杯也开始在手中渐渐有了温度,南笙紧了紧手中的水杯,轻轻勾起了一抹笑:
“这要托唐七七的福了。”
秦瑟将这抹笑看在眼里,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不太确定的感觉,以前南笙即便再如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会有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这样的笑意让人觉得冷,觉得遥不可及,甚至判若两人。
“阿笙,你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南笙小喝了一口水:
“我刚才和顾琛说了,我明天要搬出去静园了。”
秦瑟看她:
“搬走?搬到哪里去?你们”
“我们不可能了,再继续住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秦瑟蹙了眉:
“不可能?阿笙,你知道顾琛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