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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说?”
“我就说,你来了,钱都交给你了。”
“于是,他就赖着不走,想等我回来说服我?”
“小甜,一会儿你帮我打发他走吧,我跟他毕竟认识好几年了,有些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看着丈夫为难的样子,丁小甜忍不住摇摇头。
好吧,这样一来,她就唱白脸,当回坏人算了。
丁小甜在重新进屋之前,还是向何忠灿说了下自己为什么回家不高兴。
“秀琳还小,你竟然关着门,让她坐在你旁边吸了半个小时的二手烟。你知不知道,二手烟,对孩子的健康损伤很大?”说起这一点,丁小甜相当不满。
“二手烟?”何忠灿很奇怪这个词儿从哪来的,他没听过。
丁小甜激动之下脱口而出关于二手烟损伤孩子健康的话之后,才想到这个词儿的确在这个年代还没有。
“就是你的好战友吸烟,又从嘴巴里吐出来的烟,被别人吸入肺里,这就是二手烟。抽烟导致癌症,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二手烟对大人有害,对小娃娃更有害。”
解释完了二手烟之后,她对何忠灿说:“你要是还想我们母女进屋去,你就去对你战友说请把烟灭了。要不然,我就带着秀琳去找曹大姐了。”
“”
“你是开不了口是吧?那好,我带秀琳去找曹大姐了。”
说完,丁小甜抱着孩子就走。
何忠灿“哎”了一声,丁小甜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说出带孩子去钱家找曹喜凤,除了不想让孩子在吸二手烟,还有她跟孙延庆避而不见,也间接向他表明自己不会同意借钱给他。
何忠灿这次发了工资之后,他把钱交给丁小甜,丁小甜直接把钱放进随身空间那棵神秘小树下的储物箱里了。那个箱子里还有她自己挣的钱以及一些票。
丁小甜固执地认为,那些钱和票放哪里都不如放在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安全,不会遗失,而且取用方便。
因此她抱着秀琳离开时,一点儿也不担心丈夫会耳朵软,听进去了孙延庆的鬼话,什么他母亲重病需要钱看病,还借钱给他。
何忠灿在老婆孩子离开之后,摇摇头,重新走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孙延庆刚才隐约听见何忠灿和丁小甜的话,什么二手烟,什么借钱。
然后他又看到丁小甜抱着孩子气冲冲地走了。
这下他明白了,今天他无论如何是借不到钱了,因为管钱的何忠灿的老婆走了。
他暗想,这个婆娘一来,就坏了自己的好事,真他妈讨厌!
她不给自己面子,那么有些事,他肯定要讲给老战友听,让老战友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何忠灿重新走进宿舍之后,就跟孙延庆说:“钱营长的爱人曹大姐叫我老婆带孩子去玩,所以”
后面的话,何忠灿没说了,他想孙延庆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
“没关系,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果然,孙延庆随后说,他把烟头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把烟给踩灭了。
他站起来,拿起刚才来的时候脱下的军帽重新戴上,向何忠灿告辞。
何忠灿就说送他出去。
走出去把宿舍门带上,何忠灿跟孙延庆一起并肩往军营外走。
眼看要走出营区了,孙延庆停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忠灿也跟着停下来,他问孙延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孙延庆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老何,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个事情,说了呢,好像是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可是不说,我又觉得我喉咙上卡了一根刺一样难受。”
何忠灿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孙延庆吞吞吐吐,说:“这件事这件事其实是我对象跟我说的。我再三问她,有没有看错人。她说,她敢发誓,绝对没看错。”
何忠灿皱起了眉头,预感这件事怕是自己老婆有关,这让他越发好奇为了,自己老婆才来西城一个多星期,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被那个严月春看见,然后让孙延庆难以开口。
“老何,我说了,你可别怪我,也不要把这件事情对嫂子说。”孙延庆觑着何忠灿,小心地说。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你保证你不会怪我,还有把这事儿对嫂子说。”
何忠灿预感这件事可能还比较严重,不然孙延庆不会这么说。
他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孙延庆要求的,他又担心做不到。
孙延庆看到何忠灿纠结的样子,转身就走。
他知道,何忠灿一定会追上来的,因为那跟他喜欢的女人有关,天底下没有男人不会不想知道关于自己女人的事情,尤其是这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还很在意。
何忠灿很喜欢很在意他的老婆,好多次在孙延庆跟前提到她时,都是挺得意的样子,他说他的老婆有文化人漂亮还很贤惠。
果然,孙延庆猜对了。
他转身就走,眼看要走出50123团的三营营区时,何忠灿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他,让他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何忠灿说他答应孙延庆刚才的条件,既不会怪孙延庆,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婆。
孙延庆接下来就把严月春说的话告诉了何忠灿。
听完之后,何忠灿脸色骤变,他对孙延庆说:“你对象会不会看错人了?小甜才刚到西城,她怎么会跟什么别的男人认识,还拉手。”
孙延庆就把他对象坐的多少次火车,在什么时候下的火车,以及那一趟火车延时多久都说了。
何忠灿听了,就相信了孙延庆的话,因为他老婆坐的火车的车次,还有到达时间,以及火车延时多少,都跟通信员郑山回来之后向他报告说的一样。
严月春说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跟自己老婆勾勾搭搭,下了火车在那里牵手,依依不舍。
何忠灿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情景,妒火腾地一下子就冒起来了。
他脸色因为怒气变红。
孙延庆看见了心里偷乐,他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个丁小甜不是抠吗,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会让你难过。
目的达到了,他也就不跟何忠灿再多说什么,他得去找别的人借钱,不管怎样,在娶到严月春之前,他都要花钱哄她高兴。
孙延庆离开了,何忠灿心里头憋着气往回走,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老婆勾搭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也是在西城下车,难道他是西城的人。
又或者,他不是西城的人,而是自己家乡的人,陪着老婆坐火车
不过,他随后又想起老婆来到军营之后,对自己很好,夫妻生活也好,怎么也不像是跟别的男人有关系的样子。
然而,严月春说她看到的老婆跟一个男人在火车站牵手又是怎么回事?
毕竟听孙延庆的话,也不像是胡说。
心里憋闷的何忠灿回到宿舍,把门一关,走去床边躺到床上,反复地想,老婆真的跟别的男人有关系吗?
他很想去钱营长家把老婆接回来,当面问她,那个在西城火车站跟她拉手的男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他又想到,自己可是向孙延庆保证了,不把他说的事情告诉老婆的。
但是不说的话,他又怎么能够知道老婆到底有没跟别的男人有关系呢。
看来,只能发挥出自己侦查连连长的本事,暗中侦查这件事,旁敲侧击套老婆的话了。
老实说,不弄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他连带兵比武都没心思。
丁小甜抱着女儿秀琳离开之后,其实也没有真去钱营长家找曹喜凤,她觉得跟人家约了明天去,今天又跑去有点儿打搅别人。尤其是星期天,人家一家人在一起过周末。
她带着女儿在营区里面转,带女儿去看树底下的蚂蚁,折几个狗尾巴草跟女儿斗草玩儿,不知不觉也混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么久了,那个孙延庆看到借不着钱,也应该回去了吧。
丁小甜牵着女儿的手慢慢走回去。
到了宿舍门口,她发现门关着,推一推,里面的插销插上了。
丁小甜敲门,同时喊:“忠灿,我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何忠灿才来把门开了。
秀琳一看到他,就扑上去要他抱,结果他一反常态,竟然把秀琳给推开了,自己转身走去床边,脱了鞋上床去又睡。
丁小甜发现,自己回来,丈夫来开门,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的脸色还很臭,像是人家欠了他钱不还一样。
但孙延庆借了他钱没还,他也没有这样啊。
丁小甜反手把门关上,牵着女儿过去,先给女儿倒了一杯凉白开喝了,自己也倒了些水喝,这才推一推在床上躺着,背朝着自己的丈夫,问他:“你咋了?脸这么臭?”
何忠灿被她一推,还往里面挪了挪,仿佛很讨厌丁小甜碰他的样子。
这下子,丁小甜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丈夫才这个德性,不理自己。
难道是他在生气刚才孙延庆来借钱,自己没有给他战友好脸色看,也没搭理孙延庆,他觉得丢脸,所以生自己的气了。
要真这样的话,丁小甜就觉得自己个这个丈夫真得是太好面子了。
孙延庆那种人,她根本不想跟他打交道,所以连虚与委蛇的敷衍都不肯。
对那种人,就是简单粗暴的表示自己不喜欢他,不想跟他来往,有任何牵扯就对了。
不然你给他三分颜色,他能给你开个染坊,你给他根竹竿,他能顺竹竿爬到顶,把你踩脚下。
或许是因为重生的原因,丁小甜现在脾气足够好,丈夫生气了,看起来就像是赌气的孩子,丁小甜就把自己想到的一些话告诉了他,让他别为外人跟自己置气,划不来。
话说完,何忠灿总算开口了,他说:“我不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