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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晟叹口气,“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扎在心脏,只不过是肩胛。受伤而已,常有。”
“别贫了。”无忧抬起常晟的手臂,一边替他缠绷带,眼泪便一边落在他肩头,“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你是不是疯了?劫狱你会连累整个常府的,娘怎么办?二房怎么办?”
“娘一定不会阻止我来救你的。”常晟低眸,“她喜欢你,要比喜欢我这个儿子多多了。”
无忧紧紧抱住常晟,面颊紧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
他们相识相知许久,第一次这般亲密地接触,她微凉的面颊,贴在他不着寸缕的脊背。
“你疯了。”无忧死死搂住他,“常晟,你疯了。”
背后的力道压过来,常晟低下头,看见环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柔荑,他忽然像是发了性子,骤然一个转身,反客为主将无忧揽在了自己怀中。
心中像是烧起了一把火,燃得常晟整个人都热血沸腾。
他拖住无忧的脑袋,俯身下去便含住了她的唇。
衣衫件件剥落,无忧心口狂跳,有如小鹿乱撞。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南越,男女之事上她都不曾有过实战经验,常晟这般突然袭来的攻势,无忧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招架,只能像个呆呆傻傻的一般,抿唇掩饰着自己的紧张惊颤,任由常晟攻城略地,一路高歌猛进。
无忧攥着常晟的手臂,撕裂的痛感叫她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她身子发颤,指甲在常晟身上留下十个新月形的红痕。
常晟宽厚的手掌抚上无忧光洁的额头,拇指顺势抹去她眼角不自觉沁出的小小泪珠。
“无忧,嫁给我。”常晟胸口灼烫,连带着他说出口的话也是带着温度的,像是温热的泉水流到心间,一点点暖着无忧胭脂色的心,“如果我们此番,能够逃过这劫,我要三媒六聘,用常家二少爷,当朝虎贲将军的身份,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迎你入府。”
无忧环住常晟的脖子,接力半仰起身子,主动在常晟唇上深深印下一吻。
常晟深陷其中,床笫翻覆之间,便是又一轮的进攻。
杨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无忧久久没有出来,里头也不曾有过别的动静,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必然是在常晟在其中,无忧才会逗留这么久。
杨蹊步履沉重地迈步离开,顺着流淌而过的茵河一路往秣城回,水声潺潺,冷月如霜。
原来,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等了这么久的人,已然心有所属。
杨蹊觉得自己恍如一个天大的笑话,无谓的等待,无谓的感情,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他探入衣襟,拿出那枚刻着蹊字的新月形玉坠,扬手抛入茵河的盈盈水波之中,只不过是轻轻的“咚”的一声,一瞬间,便连带着小小的水花也被吞噬了。
就像是他的感情,埋进了茵河之底。非他所愿,身不由己,可他却没有别的选择。
秣城之中已然戒严,城中到处都有官兵在追查今日的劫狱一事,杨蹊飞檐走壁,避开巡查的人,翻墙回到诚王府,又从屋顶回到了房中,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便躺下睡觉了。
无忧从刑部大牢被人劫狱,蒋天枢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常晟,他带人来到虎贲将军府便要搜查,大夫人半夜惊醒,只裹了件披风便走了出来,“蒋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蒋天枢半眯着眼睛,“常晟呢?”
“常晟两日前动身前去沧州看望叔婶了。”大夫人出生名门望族,素来言行有度,跟随常晟的父亲见的世面多了,更是宠辱不惊。如今即便蒋天枢架势再大,她也不曾有丝毫的露怯,只稳稳反问,“蒋大人找犬子,有何要事?”
“好一个有何要事。”蒋天枢横眉冷对,“常晟今晚涉嫌劫狱,本官这就要将他这个知法犯法的朝廷命官缉拿归案!”
“我说了,常晟两日前便去了沧州。”大夫人一字一句说得分明,“他怎么可能今晚劫狱?”
大夫人所言,蒋天枢半个字都不相信,“既然大夫人坚持,那不如让本官进去搜上一搜,也好还常将军一个清白。”
“放肆!”大夫人骤然冷脸一喝,指着大门口匾额上的“虎贲将军府”五个字,义正言辞,“蒋天枢,你怕是老眼昏花不认得我府前牌匾上的字了。这是开国先皇御赐的牌匾,你要搜虎贲将军府,便把皇上的手谕拿出来,否则,你就是对开国先皇的大不敬!蒋大人,你是要坚持不信我的话非要进常府搜上一搜,还是思虑思虑,是否要将开国先皇放在眼中?”
蒋天枢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连道了几个好字,“那你最好求佛祖保佑,不要让本官逮到常晟就是这劫狱之人,否则,大夫人,你这个庇护之罪,也逃不脱!”
大夫人扬手,“蒋大人,请回吧!”
见蒋天枢带着人走了,大夫人这才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只是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常晟和无忧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在各方面都对当前的境况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昏迷了十数日的杨熠竟然渐渐醒转了过来。
杨熠还躺在床上的时候,便从徐德贵那里听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包括无忧入狱、被人劫狱,嫌疑人可能是常晟
杨熠皱眉,“无忧可有事?”
“奴才也不清楚。”徐德贵叹着气,“只是这个罪名装在头上,无时无刻都是有危险的。”
“她若有心害朕,用得着等到现在?”杨熠鄙夷不已,“蒋天枢这么多年的官儿是白当了,尚且不如回家种地!去,昭告天下,赦谢无忧无罪,常晟亦无罪。叫此二人立刻进宫见朕。”
有了杨熠的金口玉言,无忧与常晟自然再无担忧,光明正大便进了宫,向杨熠谢恩。
杨熠皮笑肉不笑,“常晟,你好大的胆子,刑部大牢都敢去劫,真是不要你的狗命!”
“末将知罪!然而陛下既然赦末将无罪,便是饶过了末将,末将今日,一来是叩谢皇恩,二来”常晟看向无忧,眉眼温柔,“是有一事要请求陛下。”
“别忙着请求朕。”杨熠笑笑,“朕有件事,要先请求你。”
常晟惑然,“什么?”
“宣和公主杨怜回朝,这几日车驾马上要到赤荔关了,常晟,朕准备派你去接宣和回来。”
第062章 有了孩子()
杨熠这一句话,不啻惊雷。
便如开山巨斧一般,狠狠蓄力,朝着常晟心脏的正中劈下,直直将他的心劈成两半,有些已经渐渐埋进心底深处的东西随着淋漓挥洒的鲜血溢出。
无忧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常晟,她身子倏忽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常晟身子僵硬着,一时间竟是连动也不知道怎么动了。
杨怜杨怜要回南越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这句话,常晟再也没法思考别的了,只是目光呆滞地站着。
杨熠自然不知道其中关窍,见常晟神色不自然,便问:“常晟,你怎么了?”
常晟暗中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深深呼吸,这才道:“陛下,宣和公主怎么会突然回朝?”
“许天浔死了。”杨熠淡淡道,“所以宣和会带着她的儿子许霁一道回南越。过些日子,宣和的车马便回到赤荔关了,你即刻快马加鞭带兵前去相接。务必将宣和与许霁平安接回来。”
“末将遵旨!”常晟体内有一股涌动的气息,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乱窜,他坐立难安,脚下像是踩了锥子一般难以立足,“末将即刻就去。”
常晟转身正要走,却又不由得看向了站在杨熠身侧的无忧。
无忧静静望着他,心像是被两指大掌狠狠揉搓着,千形万状,一阵阵的难受。
她闭上眼睛,强逼着自己别过头去不看他。
常晟咬了咬牙,还是弯腰拱手朝着杨熠施礼,“末将告退。”
听着常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无忧才缓缓睁开眼睛,鸦睫已然被晶莹的泪珠濡湿,挡在眼前,让看出去的一切都显得雾蒙蒙的。
杨熠侧首去看无忧,见她泪眼迷蒙的样子,有些不快,“哭什么,舍不得他?”
无忧抹了抹眼角,“不是,风沙迷了眼睛而已。”
“含元殿里几时有风沙?”杨蹊嗤之以鼻,“撒谎也不打个草稿?你可知道,朕为何让常晟去接宣和?”
无忧满心都是常晟方才的模样,根本没有别的兴致与杨熠说些有的没的,便只漫不经心地回应,“我不知道。”
“当初前去和亲的,本该是琰儿。但是琰儿如何也不愿意,刘太妃也纵容庇护,后来也不知道琰儿与宣和说了什么,竟叫宣和愿意抛下青梅竹马的常睿,前往北齐嫁给了许天浔。如今常睿与许天浔都已然不在人世,朕对宣和深感有愧。这才许了她回朝的请求,让身为常睿弟弟的常晟前去接应,也算聊以慰藉。”
无忧心中麻木,淡淡回应:“陛下用心良苦。”
杨熠忽然站起来将无忧按在了身后的书架上,眉宇之中似有雷霆之意,“你和常晟余情未了?所以他会不顾生死,从刑部大牢劫你出来,而你,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失魂落魄。”
无忧的胳膊被杨熠按得生疼,她想挣开,“陛下,你弄疼我了。”
杨熠不为所动,反倒是加上了手上的力道:“谢无忧,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蠢东西!你以为朕为什么会赦免常晟?那是因为你!因为朕赦免了你,所以常晟也不能够有罪!”
无忧去掰杨熠的手,他凑得太近,让她感到十分不适与紧张,可杨熠力道极大,无忧丝毫挣脱不得。她低喝:“陛下,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杨熠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暴跳如雷,“那朕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看上的东西,只能够是朕的,没有旁人能够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