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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都知道,心里这些小九九,还想瞒我?”姚氏铛的一声撂下筷子,面色不善,“你是不是对宣和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
“什么乱七八糟的?”常彧扭了扭自己的下巴,“娘你吃错药了吧?”
“吃错药的是你!”姚氏起身拧住常彧的耳朵,“上次的教训你忘了?要不是你对谢无忧见色起意,上次我们能这么轻易回到沧州吗?这回这个是宣和公主,你还敢招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常彧白了姚氏一眼,依旧我行我素往外走。
姚氏将他一把拉回来,“你别成日价的沉迷在这个莺莺那个燕燕那里,回到秣城,你还不知道为自己打算?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常彧目瞪口呆,“娘,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穷困潦倒回到秣城,当初大妈愿意收留我们的时候,我们答应大妈的条件,你都忘了?”
姚氏不以为意,“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答应她我们二房永不谋求虎贲将军之位,不过是缓兵之计,谋定而后动。现在事态已稳,你还如此不争气。”
“那你想怎样?”常彧心下烦躁,“杀了二哥?你别忘了,二嫂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即便二哥死了,那也是二哥的儿子承继,哪儿轮得到我?”
姚氏冷冷一笑,“要是他没了儿子,那不就是你了么?”
“你真是没事找事,在这里安安稳稳过吃喝不愁的日子不好么?”常彧狠狠翻了个白眼,“你如果要去害二嫂的孩子,我不拦着你。反正到时候你栽了,别连累我就行。”常彧抬脚跨出门槛,再也不想与姚氏说这些烦人的事了。
常彧在沁春园和许霁玩得满头大汗,那孩子几日下来,已经和常彧玩得熟了,三叔三叔的叫得极是开心。
杨怜在沁春园中,虽然依旧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夜深人静之时,却依旧会被一阵阵的孤独扼住脖子。她会疯狂地想念常睿,她此刻就在常睿家中,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常彧把骑在自己脖子上的许霁放下来,让他自己先玩,回头便见杨怜怔怔失神的模样,“公主,你在想什么?”
杨怜回神,“别公主公主的叫我了,好生疏,叫我宣和就好。”
“宣和”常彧试探着叫了一声,又是傻笑,“那宣和,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多亏了你,霁儿才能这么开心。这府里没有同龄的孩子能陪他,倒是劳烦你这个三叔了。”
常彧心中窃喜,“那我以后时常过来陪霁儿玩耍。”
不知是因为天气不好,还是因为这几日玩得疯,一冷一热叫孩子受了凉,这一日傍晚,许霁用过晚膳就开始发热。
杨怜心急如焚,忙叫燕娘出去找大夫来给许霁看诊,燕娘抿了抿唇,道:“公主,来回一趟要费不少时间。我听说谢姨娘也是医家出身,咱们不如叫谢姨娘来看看?”
杨怜不满地睇了燕娘一眼,“什么谢姨娘?是少夫人,常晟和大夫人的话你忘记了?”
燕娘不服气,“什么少夫人,公主才是正经的少夫人。她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哪有资格被人尊称一声少夫人?”
“你不要忘了,她是常晟的发妻,二人一道起于市井,少夫人三个字,她自然当得。”杨怜正色陈言,“你既叫我前去寻求少夫人的帮助,又在我面前如此不尊重人家,燕娘,你是这样做人的么?”
燕娘知道杨怜是生气了,忙双膝跪下,“是我失言了,公主恕罪。我即刻去青蘅院请少夫人过来。”
“不必了。”杨怜抱起许霁在怀里,“是我有求于她,她又身怀有孕,如何能叫她顶着秋风漏夜过来?我带着霁儿去青蘅院就是。”
她见燕娘起身要跟随,便又添了一句,“你几日莽撞,还是留在此地好好冷静,不必跟着了。”
这是杨怜这么些天来第一次到青蘅院来。她是个很懂得分寸的人,谨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从不出界,也不想随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因而,当兰心看见杨怜的身影出现在青蘅院门口的时候,她还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朝着杨怜不停地眨巴着眼,看了老半天,才试探着问:“宣和公主?”
杨怜笑着点点头,直陈来意:“少夫人在吗?霁儿有些发热,我来找少夫人看看。”
杨怜对于无忧也尊称一声少夫人,这着实是叫兰心有些讶异的,她油然生出几分好感来,请了杨怜进去,道:“少夫人和如锦去长春医馆了,马上就会回来,还请公主稍候。”
杨怜在屋里等了一会儿,便听见了无忧与如锦的笑声,二人手挽着手回来,脑袋凑在一处说些什么,亲密无间。
兰心上前与无忧说了句什么,无忧便敛了笑容,向着屋中看了一眼,这才提裙进来,问杨怜:“小公子发烧了?”
杨怜面露愁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烧了起来。想到你懂医道,所以来叨扰你。”
“言重了。”无忧叫杨怜放下许霁,这才坐下为他诊脉。少顷,无忧莞尔一笑,“没什么大碍,只是一冷一热受了寒,喝一剂疏散的药就没事了。你等一等,我去把药配好给你拿回去。”
无忧撑了撑自己的腰肢站起身,又叫如锦与兰心帮忙,一道往了药房去抓药。
杨怜道了声谢,便安静留下等候。青蘅院中安静下来,她忽的想起,这里是从前常睿的院子。这样一想,杨怜便忍不住环顾四周,站起身来小心查看,似乎要在这里翻寻出一丝常睿的气息。
她觉得有些奇怪,常晟在这里住了许久,可是整间屋子,却依旧是常睿喜欢的风格。连书架上他喜欢的书,桌案上用的宣纸墨条,都和常睿的喜好一模一样。
她的手轻轻拂过常晟的书架,衣袖却忽然被什么东西勾住。杨怜用力扯了扯,才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来,顺带着有个蒙了淡淡尘埃的柳木小盒被扯出了些许。
那个盒子像是有神奇的力量,杨怜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眼睛。不知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中了这盒子的魔障,尽管杨怜知道自己这样看别人的东西不好,但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打开了盒盖。
里头静静地躺着一根木簪,大概是因为方才的拉扯,木簪已然脱离了原来的位置,斜斜歪在盒子里。
这个是
杨怜心中倏忽一痛。
她记得,那个人曾经拿着这根簪子,说:“怜儿,日后我走到哪儿,就把这个东西带到哪儿,即便我死了,我也要它陪着我。这样,就像你在身边一样。”
可这个木簪,现在为何会出现在常晟的卧房之中?常睿死在岭南的战场上,定然随身带着木簪,这木簪怎么回来了呢?若是常睿的遗物,又岂会如此草率地藏在书架之中,看这淡淡的尘埃,便知道有不短的时候,无人问津此物了。
杨怜紧紧咬着下唇,她心里有个实在大胆而不可思议的想法,将将从心底冒出来,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总不会常晟就是常睿?
第073章 常睿在哪()
外头有脚步声渐渐接近,杨怜慌忙收敛了神思,将木簪纳入袖中,又将盒子放好回归原位,坐回了许霁身边。
无忧跨过门槛进来,将包好的药给杨怜,“你放心好了,喝了药就没事了。小孩子偶然风寒发热的,也是常事。”
见杨怜只是坐在床榻上失神沉默,无忧以为她是不愿意更深露重地再叫许霁腾挪奔波,便体谅道:“不如我叫兰心现在熬了药,你们今晚便在青蘅院歇一宿?”
杨怜依旧默默,只是半垂着脑袋坐着,对于无忧的话恍若未闻。
无忧少不得又问了一句:“宣和公主?”
杨怜这才抬起头来,开口问的却是别的,她说:“常晟对你好么?”
无忧的回答没有分毫的犹豫,她颔首,“他对我很好。”
“不知道”杨怜的话在寂寂深夜之中显得清虚而飘渺,听上去都叫人觉得不真切,“不知道常晟对你,是不是和当年常睿对我一样好”
无忧心头一跳,“宣和公主?”
杨怜接过无忧手中的药,浅笑着到了声谢,这才抱着许霁回去了。
城外军营之中,常晟与重楼正在大帐之中处理军务。
重楼见常晟焚膏继晷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二少爷,你这废寝忘食的,当心伤身。”
常晟却并不在意,他想早些将军中的事情处理完,便能够早日回府陪伴无忧养胎。
门口守卫的士兵打帘进帐,朝常晟拱手回禀:“将军,夫人在外求见。”
“什么?”常晟站起身子,心下有些惊喜,无忧竟是这般放不下他,特地跑来军营看他。不过很快,他想着无忧还怀着孩子还这么不安分地奔波,又严肃了面色。
常晟大步流星往外走,掀开帐帘便是冷脸数落:“怀着孩子还乱动?谢无忧,你”还有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口,常晟便生生强行咽了下去。
因为——
眼前的人并不是无忧,而是——杨怜。
常晟有些不好意思,歉然道:“宣和,是你啊”
“是我。”杨怜盯着常晟,想透过他的外表,看穿他的灵魂,“看见是我,你很失望?”
“是手下人说是将军夫人,我以为是无忧。”
杨怜笑笑,未置可否,“路真远,我都有些饿了,你不请我进去坐一坐么?尽管我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将军夫人了。”
这个“已经”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常晟却未曾多留心,只请了杨怜进帐,又叫重楼传膳。
“军中伙食粗粝,宣和公主不介意就好。”
杨怜见重楼习惯性地将糖醋鱼往常晟面前放,似是在调侃:“重楼,你是把你家二少爷当成大少爷来侍奉么?常睿喜欢糖醋鱼,你给常晟也做?”
重楼也笑,“公主您还别说,二少爷这许多地方和大少爷都如出一辙,不仅是追风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