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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儿推了推李二狗,“哥哥,你怎么这么盯着琰公主看?”
李二狗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只敢偷偷拿眼神觑着杨琰。
杨琰的目光却锁定在了杜康身上,她看着杜康,问:“梅儿,那是谁?”
李梅儿不屑地瞥了瞥杜康,说:“那个呀,是范大娘的儿子杜康,他是个傻子。”
范大娘最恨别人说杜康是傻子,从前也就罢了,她没有这个底气去反驳,可近些日子来,杜康哪里还有分毫是个傻子的样子,范大娘这就不服气了起来,而当着杨琰的面,她又不是很敢大声说话,只好嗫嚅了一句:“我家长瑞不是傻子。”
杨琰身形一颤,跨过几步走到杜康面前,盯着他仔细看了看,又看向范大娘,“你刚刚叫他什么?”
杜康拦在了范大娘面前,挡住杨琰的视线说:“我叫杜康,表字长瑞。”
杜康想了想,强调了一句,“长久的长,祥瑞的瑞。”
杨琰似乎有些失望,看着杜康便往后退了两步,“长瑞原来是这样。”
第011章 他去哪了()
在百岁山下的日子,总是平静如水的,范大娘不准无忧重操旧业,她认为无忧如今已经是杜康的妻子,怎么好再做那个行当?虽说只是治病所需,但也实在是不合适。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也知道杜家的儿媳无忧懂得医术,不仅能治头疼脑热,尤其是在那方面有学问的,便总是想办法托人来请无忧开药,毕竟有病治病,没病也能强身健体,气壮河山不是?
一开始范大娘总是不高兴的,但是看着无忧的医术能给家里带来不少的额外收益,便也默许了此事。
只是当务之急,是要无忧给他们杜家传宗接代,这才是范大娘心心念念的事情。
而无忧根本没有想过这茬,她和杜康虽然总是同床共枕,但二人一直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传宗接代这种事情,无忧根本连想也不会去想的。
四月里,杜家三人一道去了新迁的墓地替杜康的父亲上香,回来的时候,无忧就看见家中新添了红烛红衣等物品,便问:“这是什么?”
范大娘乐呵呵地笑,拿起桌上的一件喜服就在无忧面前比了比,“你来得匆忙,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是长瑞的妻子,但是一直没有拜堂,我想着这不拜堂终究还是不合规矩的,所以就叫人带了这些东西回来,你们拜过堂,总也算是功德圆满。”
无忧震惊地与杜康对视一眼,“这这没有必要吧,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何必破费?”
范大娘摆了摆手,“无忧,你不懂,有些事情能省,有些不能。”
杜康一言不发地将一应红的东西动放进了竹篮里,提着竹篮就往外走,“用不着,我不拜,我去把东西退了。”
“长瑞!”范大娘挡在了家门口,“把东西放下!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想着李梅儿!”
“我没有。”杜康不肯听范大娘的,娘俩便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僵持了下来。
无忧见势不妙,赶忙拉了杜康一把,叫母子二人离得开一点儿,又从杜康手中接过竹篮交给范大娘,赔着笑意劝道:“您看今天是清明,拜堂也不合适的,不如这样,咱们过些日子再说,至于拜堂,我也想挑个黄道吉日的。”
范大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杜康,到底还是听了无忧的劝,她反过来安慰无忧,“无忧,你别理他,他就是这样死心眼的人,像块木头似的。明儿娘去买肉回来,咱们不给他吃。”
虽然当初范大娘是用了点儿小手段把无忧骗回来的,但是平心而论,范大娘与杜康确实是丝毫不曾亏待她,范大娘对无忧这个儿媳妇儿,疼得比亲生女儿还亲。
无忧笑笑说:“好,您别生气就好,别生气就好。”
无忧打开篱笆院门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茵河边,无忧才看见了坐在河边的杜康。
半夜的时候,无忧梦见了当初护国公谢明威家因通敌叛国之罪被满门抄斩的情景,谢氏男子一律斩首,女子一律绞刑,而谢明威也认下了自己的罪状,自始至终没有喊过一句冤枉。
无忧的母亲想尽办法用另一个丫鬟替换了她,这才留住了无忧一条命,嘱咐她留在南越也好,北上北齐也好,只是万勿再与皇室朝政瓜葛,稍有行差踏错,就是灭顶之灾。
可无忧却在前往北齐的路上被人拦了下来,当时她在牢中已有许久,满面血污挡住面容,对方辨不清无忧的容貌,却依旧凭她颈上的一枚新月玉坠认出了她的身份,将她以白绫勒死。
那枚新月玉坠,是皇帝杨熠当初为杨蹊与无忧赐婚之时随旨赐给二人的信物,杨蹊手中也有相同的一枚。
而无忧根本没有想过这茬,她和杜康虽然总是同床共枕,但二人一直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传宗接代这种事情,无忧根本连想也不会去想的。
再度睁眼的时候,颈间的吊坠已经不知道在何处,她也已经不再是谢家小姐谢芜,而是谢无忧。
无忧从梦中惊醒,只觉得额头一阵寒凉,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她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些事情她早已知道,却很久没有梦到过。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无忧借着月光一看,才发现素日里躺在身边的杜康已经不见了踪影,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他会去哪里呢?
反正也睡不着,无忧干脆穿上外衣起来,推门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望了一圈,也没看到杜康的身影。无忧心里更奇怪了,深更半夜的,杜康不在家里,那会在哪儿?
第012章 谁派你来()
无忧缓步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起了玩心,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枚石子,朝着杜康面前的河水便扔了过去,“咚”的一声轻响,小小的水花溅起,飞到了杜康手上,直到感觉手背一凉,杜康才回过头来。
“无忧?”杜康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惊奇道,“你怎么醒了?”
无忧笑着走过来,很是自在的样子,“做了个梦就醒了,看你不在,出来看看。”
几人倒地的声音落在无忧耳朵里的时候,更加浓重的血腥之气也开始盈溢开来。
杜康笑笑,并没有说话。
无忧看到了杜康手里握着的那根木簪,就是那天他从她头上拔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肯给她戴的那只。无忧只做未觉,坐到杜康身边,借着月色看着他的脸,问道:“杜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你明明怀疑我是谢芜,那天见到杨蹊的时候,你却没有告诉他?”
杜康将手里的木簪放进胸口衣襟,转头看着无忧,“那你,是谢芜吗?”
杜康的问题叫无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杜康,你到底是谁?”
杜康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无忧披在身上。
无忧看着他站起来,听见他淡笑着说:“我是杜康,也是长瑞。”
无忧在他身后叫住他,“杜康,你认识我吗?不是,我是说你认识谢芜吗?”
“我不认识她,我认识你。”杜康回过头来对她说,“无忧,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杜康和她在一起,整个杜家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就是范大娘!
无忧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跟在杜康后面往家里走,夜风幽幽地吹过,无忧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无忧看到了杜康手里握着的那根木簪,就是那天他从她头上拔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肯给她戴的那只。无忧只做未觉,坐到杜康身边,借着月色看着他的脸,问道:“杜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杜康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无忧一时不察,嘭一下磕到了杜康坚硬的背上,撞得她头昏眼花,捂着额头几近龇牙咧嘴。
杜康这是在干什么?停下来竟也不说一声!
无忧抬起头,正要质问杜康,却见杜康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无忧也隐隐辨出几分紧张气氛来,她更靠近杜康一些,低声问他:“杜康,怎么了?”
杜康一边握紧了无忧的手,一边将她护在身后,缓缓往后退去。
“很奇怪。”杜康拉住了无忧的手,将她护在身边,环顾了周围一圈,“无忧,你觉不觉得似乎有些不正常?”
是有些不正常,你为什么要拉住我的手?无忧心里有种莫名一样的感觉,怪怪的。
本是有些玩笑的想法,而杜康丝毫不见缓和的神情却叫无忧不得不认真起来,她细细感受了一番,果真觉察出几分不对劲来。
“这会儿变得好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这样说着,空气里的肃杀之气似乎激增不少,无忧莫名有些恐惧起来,下意识紧紧回握住了杜康的手。
无忧看到了杜康手里握着的那根木簪,就是那天他从她头上拔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肯给她戴的那只。无忧只做未觉,坐到杜康身边,借着月色看着他的脸,问道:“杜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无忧与杜康对视一眼,即刻便心照不宣地一同缓步往家中走去。
是有些不正常,你为什么要拉住我的手?无忧心里有种莫名一样的感觉,怪怪的。
轻轻打开杜家的篱笆门,方行至院中,无忧便觉得空气之中有血腥之气在蔓延,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能够散去。
杜康和她在一起,整个杜家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就是范大娘!
无忧心头一紧,即刻就要冲进范大娘的房间里去查看个究竟,恰在此时,房前屋后忽然有五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在无忧与杜康面前站成了一排。
泛着寒光的利刃朝着杜康指过来,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出言:“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我送你一程?”
杜康将无忧朝自己身后带了带,凌厉的眼风扫过一排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