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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忧如今满脑子都是当年谢家灭门的事,一时间不知道杨熠在说什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隐疾的治疗一事。无忧又觉得可笑极了,杨熠杀了谢家满门,此事却要靠谢家的女儿来治好自己不能人道的疾病。
世上还有这般美的事情?你叫谢氏一族灭门绝后,自己还想有后?
无忧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何况是这样一个有着血海深仇之隔的人?
只是面上,无忧还是笑着应了下来,“我记在心里了,陛下不必担心。”
回千秋殿的路上,无忧身边只跟了云溪一个人,不知不觉之间,脚却不是往千秋殿走,反倒是走进了上林苑,再往前,便是莫愁馆与禁卫殿。当初她和常晟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便是在这里度过的。
物是人非了。
云溪小声提醒:“娘娘,咱们的千秋殿不在这边儿。”
无忧浅浅一笑,“我知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站一会儿,很快回来。”
云溪喏了一声,便独自一人下去了。
夜风吹过,有着丝丝凉意。南越的春天温和,舒和夜风也轻柔,像是梦里的手掌轻轻抚在面颊,叫人流连,叫人向往。月半的时候,月亮最圆,月亮最圆的时候,也该是人团圆的日子。
可不论是谢家,还是她与常晟常潇,都再也不会团圆了。
身后房顶有东西落下,随之便有一道男声在身后响起:“宫里的月亮,好看吗?”
无忧知道是常晟,她并不回头,只是道:“月亮只有一个,在哪儿看都一样。常将军,深夜潜入皇宫,会被禁卫当作刺客处死。”
“你不是希望我死么?”常晟道,“只要你现在叫一声,禁军赶来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无忧这才笑着转过身,“如此一来,宫中便会传言,谢昭仪暗夜私会常将军,到时你死了不要紧,但若是连累了我自己,就不上算了。”
“所以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敢叫人是么?”常晟冷哼一声,上前两步扭过无忧的身子,抓着她便拉进了树丛之中,将她按在树干之上,舌尖强横地叩开她的一口皓齿,攻城略地。
常晟的行为叫无忧痛恨,她伸手要打,双手却被他牢牢控在身侧,动弹不得。她又想学着电视里的剧情一般踢他下面,叫他不得不放开。
可事到临头才知道,不止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电视剧里也是骗人的,现在的无忧,别说踢裆,连腿弯曲一下都做不到,只能想砧板上的鱼,任由常晟胡来宰割。
更叫无忧感到耻辱的是,在常晟这般强来的状态下,生理上的作用,竟叫她心底生出几丝沉溺之意,呼吸渐渐急促,胸口不住起伏着。
她还记得那一夜,在百岁山下的民房里,她和常晟第一次真正融为一体,兴许也就是因为那一次,便有了常潇,这个在她肚子里成长了九个多月的孩子。
可现在,她的孩子呢?
直到感觉到面颊相贴的无忧眼眶之中滑出泪水,常晟才离开无忧的唇,他的眼眸深处带着沉钝的痛意,抚上她的唇瓣,“你的嘴说不爱我了,你的心却还跳得这么快,你的眼睛还在流泪。无忧,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无忧凄楚一笑,望进常晟眼眸,“常晟,只要你让常潇回到我身边,我就答应你。”
“我也不想那样!”常晟捧住无忧的脸,“当初是常彧与杨怜狼狈为奸,信口胡诌惹怒了许天漠,又私自叫人放箭,才会让我们的孩子身死。”
“我们的孩子?”无忧的手摸上自己如今平坦的小腹,“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你就怀疑他不是你的了,现在何必来装腔作势说这些?”
常晟虽然气无忧不相信他,也说过你不想听我便不解释,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控制不住要解释,“假如我不信你的清白,不信孩子的血统,当初我便不会带许霁前去,叫你一尸两命岂不是更好?”
无忧却不为所动,反手扭住常晟的衣襟,旋身将他抵在了树干上,质问道:“既然如此,三年了,你口中的罪魁祸首常彧和杨怜,你让他们受到惩罚了么?你给你的儿子报仇了吗?常晟,你除了一次次用言辞来跟我说,你还会什么?”
“常彧如今在监矿,至于杨怜皇上吩咐过,我不能对她多做什么。”
“你就这么忠君爱国?”无忧气结,几乎要把常晟的衣襟扯成碎屑,“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奉为圣听的皇帝,究竟做了什么?此后又究竟想做什么?”
常晟听出无忧话中似有深意,眉心一蹙,问道:“无忧,你想说什么?”
“我”无忧险些脱口而出杨熠有意收回常晟兵权之事,但她很快又止住了,一则是为了报复常晟,二则也是因为当下杨熠尚且找不到一个比常晟更会带兵打仗的将领,所以他并不会轻易对常晟下手,常家暂时还不会遭受危险。
“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无忧松开常晟的衣襟,她的手因为攥得用力持久而变得僵硬,短时间内甚至直不起来,只能维持着弯曲的形态,她狠狠抹了抹唇,擦去他的所有气息,“常晟,你自重。”
“我不自重。”常晟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倔强地反驳着,“你是我的妻子,和我谈什么自重?不要说你现在是南越的昭仪,即便你现在是北齐的皇后,我也确定,终有一天,你还会回到我身边。”
“既然你这么固执”无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句让人同样无奈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无忧转身出了林子,唇上的红色被常晟胡来的吻弄花,无忧干脆用帕子将唇擦了个干净,倒是省得落在旁人眼里,生出无数的麻烦来。
无忧还记得杨熠的吩咐,他迫切要彻底治愈自己的病,好叫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享受一个真正男人该有的生活。
若是不知道他当初对于谢家的所作所为,这些事是无忧术业有专攻的地方,她自然是尽心尽力去做的。不过现在么,他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下辈子吧!
无忧的药依旧是以从前的药方为基础配置,只是在关键药物上做了更替,这药性却是大大的不同了。杨熠喝下之后,不消五六日,很快便会觉得自己苍劲有力,急欲泄火。
大火大消,大起大落,折腾反复之间,便将之前无忧为他打起来的底子渐渐摧毁,最后,只能是一日不如一日,知道彻底软垮下来,再无回复的可能。
无忧并不知道,她的千秋殿外,常晟每晚都会来。他在宫里当了许久的禁卫将军,禁卫之中认识不少人,疏通之下暗中进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熠终于感觉到自己生龙活虎,身下似乎充满了力量,不可遏制。
他早便坐立难安,强撑着让自己坐在含元殿中处理政事,直到夜幕降临,他终于传了轿辇,匆匆往千秋殿而去。
无忧早便料到杨熠这几日定然会来千秋殿过夜,便提前开了一剂药给自己服下。以致于杨熠前来之时,便见到面色发白,捂着肚子艰难见礼的她。
杨熠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身下像是血崩了一般,无忧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一片片往下落,因为药物的缘故,流的血要比正常的葵水更多,人也更加显得虚弱。
无忧露出失望而为难的表情:“陛下我我这几天正值好日子,不方便侍奉陛下。”
说不失望是假的,杨熠等不及便是来寻无忧行事,此番这么个情况,且不说她此时虚弱的模样,便是不虚弱,他也不能浴血奋战。
第095章 整段垮掉()
“这”杨熠大失所望,这样一来,可要叫他憋了一整日的的气往哪里发泄?
无忧便合情合理地将杨熠推了出去,“我入宫这些日子,陛下忽略了常懿。这对常懿来说,相当难受。如今她的六宫之权又给了我,想来她在宫人面前也大失颜面。但她毕竟陛下身边的人,陛下长日不去,总也是不好的。”
倒不是说顾及常懿的感受,主要还是自己身子里的气息涌动起来,实在叫杨熠无法忍受。原本他还在纠结要怎么办,此番既然无忧主动提了,那便等于给了杨熠一个台阶下,他自然不会拒绝。
杨熠往外走,边走边道:“那朕走了,你可不能吃醋。”
无忧扯动嘴角撑起一个毫无破绽的笑意,“我不会吃醋的,陛下放心好了。”
待得杨熠走了,无忧才安心下来,捂着闷痛的肚子坐在了床上。
云溪不解道:“皇上过来临幸,是天大的荣宠。娘娘怎么特意让月信提前避宠呢?”
“我自有打算。”无忧疼得有些厉害,小腹冷痛,面色也有些发白,“去拢个汤婆子过来,给我捂一捂肚子。”
“奴婢这就去。娘娘稍等,奴婢顺带着给您熬些红糖姜汤来。”
云溪去了许久还不来,无忧等不及,身子乏得很,便先躺下歇息。直到屋内响起动静,无忧才醒过来,翻身朝外看去,谁知烛火一瞬间熄灭,屋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云溪,你干嘛吹灯?”
没有回应,只有脚步声慢慢接近,汤婆子被人放到小腹之处,红糖姜汤也被送到了唇边。
无忧睡意懵懂,也顾不得云溪为何要这般做,就着来人的手将一盏红糖姜汤饮下,又搂着汤婆子躺倒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便感觉有一只手掌替她轻轻揉着小腹,动作和缓细致,似乎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一般。
月亮渐渐东升,一点点勾勒出无忧的睡颜来。常晟一直没有离开,坐在床边看着她,手掌抚着她的腹部,一点一点,绝不惊动。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皱起眉头来,身子不安稳地轻颤,渐渐哽咽起来。
常晟便可瞧见无忧眼角沁出一颗晶莹的泪珠,她动了动唇,是在唤:“常晟”
常晟拇指抚过无忧眼角,将她的泪珠融化在指腹,心像是被狠狠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