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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机放进包内,没有要回电话的(欲)望。此刻陆子矜还在医院里,陆恒还在为陆子矜和陆川的事头疼不已,只是这些事,她皆已无心理会。
目前,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李越祈!
酒店是她之前就订好的,侍应将她的行礼放进房间后礼貌的退下。此刻伦敦是下午,天气不错,也没有国都那般的寒冷。
陆半夏身心俱疲,却恨不得下一秒就找到李越祈,但也自知这是不可能。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她的身体负担很大,尤其是肚子里的小豆芽,一定也很累。
现在她需要的是吃东西和休息。
吃过东西,洗澡,换上睡衣,陆半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很是疲惫,脑子却是很清醒,一步一步的在安排着明天需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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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清晨七点半,菲尔丝酒店的餐厅,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音乐,伴奏是钢琴。在这里用早餐的人,非贵即富。
尤其是英国的王室成员,最喜欢在这里用早餐,可以说几乎成为他们的早餐必选之地。
薛之问很多年前留学英国,无意间结实了王室的nanancy对薛之问一见钟情,薛之问为了留在英国发展,他答应了nancy提出交往的请求。虽然nancy的脾气很不好,但为了自己的事业,薛之问还在毕业后娶了nancy,接受了nancy父亲的公司,成为尊贵的王室中的一员。
他钟爱菲儿丝的早餐,这么多年,几乎是雷打不动每天都来这里用早餐。
侍应上完早餐后无声的退下,薛之问即便是用餐时,身旁也跟着两位魁梧的保镖,可见戒备之心,有多严重。
但这并不妨碍坐在隔壁桌子打量他的陆半夏。
一早她就起床,掐准薛之问来这里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在这里等他。
薛之问有一张好看的东方面孔,浓眉大眼,挺立的鼻梁,肌肤上已经有苍老的褶皱,胜在皮肤白,儒雅翩翩的不像话。
可以想象到他年轻时,是多么好看的一位男子!
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感觉比陆恒还要陌生,还要。。。。生疏。
他欺骗了乔雨沫的感情,毁了乔雨沫的一生,现在他家庭,事业什么都有了,只是在午夜梦回时,难道他都不会做噩梦吗?
握在指尖的调羹被几乎要被她掰弯
薛之问察觉到一抹目光在紧紧的注视自己,很快就发现了陆半夏,秀气的眉头一蹙,隔着空气四目交触,谁也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
陆半夏就这般赤裸,不加掩饰的看着他,眼神里的寒冽隐着几分厌恶与痛恨。
痛恨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哪怕是这个男人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
面前放的早餐,丝毫未动,她起身,走向薛之问,还没有靠近餐桌,两个保镖已拦在她的面前,神色警惕而威严。
欲要动手时,薛之问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看到陆半夏衣服遮挡下的肚子,她是一个孕妇,不会有什么危险。
陆半夏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餐桌前坐下,薄唇紧抿一条线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的五官轮廓,她完全看不出来自己的容貌上有与他相似的地方。
薛之问放下餐具,拿着餐纸慢条斯理的擦拭嘴角。侍应来撤掉餐盘,送上一杯现磨的蓝山咖啡。
“小姐,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他的声音低沉,有着成熟男人的磁性。
“一个多月前,有一位李先生来这里见过你!”陆半夏眸光死死的盯着他,声音从喉间滑出,像是一把刀划过,那么的疼,冒着腥血味。
她的声音一出,薛之问端着咖啡杯的手指一僵,脸色微微的不自然,黑眸里流转过复杂与不可置信,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就是。。。。
良久,薛之问情绪恢复,平静的轻啜一口咖啡,放下。“一个多月前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找我,不过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他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陆半夏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似是讽刺:“他到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薛之问蹙眉,沉声:“我并不知道。而且,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小姐,你找错人了!”
“我姓陆,陆半夏。”陆半夏冷清的声音在空寂中弥散,“我的母亲姓乔,乔雨沫。”
薛之问脸色一沉,眸光泛着寒意,眼神示意两个保镖,他们鞠躬后退下后,他方才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声音冰冷的像是要用钱打发人的意思。
陆半夏的心缓慢的沉进冰冷的湖水之中,一直往最深处坠。在来英国之前,心里并没有对这位所谓的“亲生父亲”抱有任何的期望,但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灰意冷。
“我想薛先生你误会了。”她敛眸,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寒流涌动,即便是大腹便便,依旧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场,那是与生俱来的,“现在不是你不认我,而是我不会认你!我来找你,只是要找李越祈,不是认父!薛先生在说话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有些话,你也配说?”
“——你!”薛之问被陆半夏质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真没想到乔雨沫会为自己生下这样一个女儿。冷漠,孤傲,寡情,又盛气凌人,与乔雨沫那江南烟雨的性子委实不符。
眸光从她面无表情的容颜转移到她的肚子,联想到之前来的男人,眉头紧锁:“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与薛先生无关!”陆半夏的语气一点情绪都没有,冷漠至极,“薛先生最好还是把我要的人交出来,否则。。。。”
“否则?”薛之问挑了下眉头,她这是在威胁自己?!
陆半夏起身,双手撑在白色餐桌,靠近他,声音与眼神同样的寒冷,一字一顿:“薛先生就等着从王室里除名,身、败、名、裂。”
薛之问被她的眼神震的心里发憷,后脊骨都凉了一大片。待她反应过来时,陆半夏已经离开餐厅,进了电梯。
他扭头去追寻她的身影,心一颤一颤的,这个陌生的女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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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问之所以不愿意承认陆半夏的存在,无非是碍于王室的颜面,若是让nancy知道他曾经有那么一段风流往事,只怕薛之问今天所有的金钱地位瞬间荡然无存,一无所有。
为了这些(欲)望,他可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认。对陆半夏而言,这个“亲生父亲”她亦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个人。
那个背着她来找薛之问男人,那个现在生死未卜的男人。
陆半夏回到酒店,心口刀绞的疼痛,脸色苍白无色,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发怔。
薛之问明显在说谎,他隐瞒了一些事。至于他知不知道李越祈的下落,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但,她说出来的话不只是恐吓薛之问,而已。
陆半夏拨通了一支号码:“帮我查一件事,关于英国王室的nancy,包括她的丈夫和儿子,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切掉电话,手指紧紧的攥住手机,手面的青筋凸凸的跳起。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冷冽的眼神瞬间柔和起来,温柔的摸了摸肚尖儿。
“小豆芽,别怕!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
下午有人敲门,毫无疑问来人是慕容庄和刑天,看到她安然无恙,刑天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庄已经开口训斥起来:“你也太胡闹了!”
挺着一个大肚子竟然就敢独自一个人来英国,万一她要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之前李越祈所做的一切不全都白费了。
面对慕容庄的训斥,陆半夏没有怨尤,她知道慕容庄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训斥自己,“爸,刑天,你们先进来坐。”
她要为他们倒水,却被刑天阻止,他让陆半夏陪慕容庄坐下,自己去倒了三杯水,陆半夏的那杯是温水。
“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告诉你!”慕容庄脸色依旧很难看,还好陆半夏无事,若是出了什么,他要怎么向李越祈交代。
刑天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他关心陆半夏,她来这里应该是为李越祈,李越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半夏低眉顺眼的听着慕容庄的训斥,安静的喝水,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胆大妄为,但她已经没办法了。
她不能任由那个傻瓜下落不明,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慕容庄瞥了她一眼,喝口水润润喉咙,“见过他了。”
陆半夏抬头看他,点头。
“我早就查过,越祈只与他见过一次面,之后就下落不明!你去找他,根本就没用!”
“他还在伦敦。”陆半夏放下杯子,双手放在大腿上,语气笃定。
“如何确定?”慕容庄问。
“直觉。”陆半夏回答的干脆利落,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还在伦敦,他的失踪与薛之问脱不了关系。
慕容庄皱眉,想说什么,话到唇瓣又吞下去,沉沉的叹气,不做声的喝水。
刑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冷清的眸光看着陆半夏冷清而悲凉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距离她很遥远,已经触碰不到了。
陆半夏坚持不肯回去,他们也毫无办法,刑天去开了两个房间就在她的隔壁,方便随时照顾她。
晚餐在酒店的餐厅用,中间陆半夏接到一个电话,薄如蝉翼的睫毛下眼神有几分黯淡,平静的回答三个字:“知道了”便切了电话。
慕容庄随口问她是谁打的电话,她只是说一个朋友。慕容庄不好多问,只是刑天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深究
陆半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待身边的人,良善,宽容,不计较付出与回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