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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那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白言落寞的眼神瞬间亮起,抬头望过去看见南司扶着顾明希跑向这里。他跨起大步走上前,“夫人。”
顾明希只觉得心脏要爆裂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发尖的水珠沿着轮廓往下流,从怀里拿出信封递给白言,“把东西贴在杯子上,在投票结束前送到十大家族面前。快!”
此时此刻很多事不需要说,一个眼神就能懂。
白言接过来连为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就走向一旁的茶水室吩咐人做,而自己走向会议室去拖延最后的时间。要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南司和顾明希一眼。
顾明希虚弱不堪的身体靠在墙壁上,眼眶充满红丝,蕴着气雾坚定的看着他,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抿唇淡淡的笑容。
南司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让他放心的进去,自己会照顾好夫人。
会议室里还有最后的四票未定,当第三个人站起来就要说出自己的态度龙裴一直望着门口的视线收回来,摩挲着钢笔的手指转移到顶端红色的按钮上就要按下去的那一秒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被白言吸引了,面色凝重,眼神里透着不悦。龙裴抬起头看向他,多年的默契不需要白言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
她回来了!
落在笔端的手无声无息的落下来,手面的青筋消退,漆黑的眸子里甚至流过一丝笑意。
这场赌注他赌赢了,在最后一秒,她还是赶回来了。
她就在门外,若不是要收尾,他现在一定会走出去。
叶青嘴角的笑瞬间凝固在嘴角,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龙裴和白言似乎达到什么目的了。
自己这次。。。。要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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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送你去医院。”南司本来就在找她,接到她在来总统府的路上便立刻去找她,没想到会在门口碰到狼狈不堪的顾明希。
顾明希似有若无的摇头,眼神瞬都不瞬的看着会议室的门,她的丈夫就在里面,白言应该拖住了他们,一切还来得及。
南司黑厉的眸子打量着她,第一次对夫人改观了。他一直认为她是虚有其表的花瓶,根本就不值得阁下娶为妻子,帮不了阁下什么。但今天她似乎帮了阁下一个很大的忙,也比自己想象中坚强,聪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失去,顾明希站的双腿好似都失去知觉。身子本能的在颤抖,高烧一直没退,脸颊滚烫的,这些都比不上龙裴的重要。
她想第一时间听他说出结果。
希望自己真的能帮他!
半个小时过去,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顾明希垂下的眸子瞬间掠起,映入眼帘的是他高大俊朗的身影,挺立的五官,棱角分明,那双鹰眸犀利深邃。靠在墙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站直,面对着他。
窗外的大雨没有停止,龙裴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脚下甚至有一滩的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憔悴不堪,黛眉掩饰不住的疲倦。心蓦地揪起来,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不顾她浑身的潮湿,不顾身后那些人,张开手臂就将她紧紧的拦在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顾明希猛的撞进他的怀里天旋地转,眼眶不由自主的湿热。他成功了,保住总统世袭制,没有成为龙家的罪人。自己真的有帮助到他!
“傻瓜!谁准你做这些事的!”龙裴并不知道水杯有什么深意。可能让四大家族最终站在自己这一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做不做总统,能不能保住总统世袭制与她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她没必要做到这步。
顾明希抿唇露出浅显的笑容,声音低的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阿裴,tiamo!”
龙裴的身子一僵,松开她低头不可置信的打量她苍白憔悴的容颜,太意外了。
“我懂一点的意大利语。”她抿唇笑,眼眶的泪缓慢的往下流淌,划过嘴角不是苦涩,是甘甜。
龙裴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显然没有料想到她会懂一点意大利语,偏偏还懂这一句!
明希,tiamo。
tiamo——我爱你。
龙裴深深的凝视她,似乎在清澈的眸子里看见盛放的烟火,绚烂美丽又有着琢磨不透的神秘。内心的激荡是无法平复的,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喧嚣。
不知道这三天她究竟去了哪里,做过什么,唯一确定的是她三天没休息,身体都是滚烫的,发着高烧,像是脆弱的瓷娃娃一碰就会碎。
她盈然笑着,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连同他的轮廓也沾了碎裂的痕迹。剧烈颤抖的睫毛一刻间往下垂落,身体像失去支柱的房屋瞬间要垮塌下去。
“明希!”龙裴眸子倏地一紧,连忙抱住她,“明希!”
顾明希安静的在他的怀中,再无反应。
嘴角的笑浅浅的,未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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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医院的imperatorial病房,顾明希安静的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蒙上薄薄的雾气。手面上针扎针管,冰凉的液体无声无息的流进身体里,病房静谧的只剩下医疗仪器的滴滴声,在提醒着人床上的人还活着。
龙裴坐在床边,深邃的眸子复杂而心疼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顾明希,情绪都丝丝绕绕的看不清楚。
所有人在他看来只有一两种用处,第一种是可以利用,第二种是不能利用;可以利用的他自然会留下,不能利用的他不会浪费时间。
她是属于第几种?
他明明没想过要她来帮自己,明明只是想要先安定她的心,却不料她给自己的回应太强烈也太震撼。
千殇说,她高烧至少有三天左右引发成肺炎,因为有心肌炎,加上之前的枪伤她的身体一直没养好,差一点,就差一点没能把她救回来。
南司说在通往总统府的道路发生交通事故,下着那么大的雨,她明知道自己有心肌炎却冒着大雨跑到了总统府。膝盖上的肌肤破了好大一块,鲜嫩的肉沾着血丝,光看着就觉得疼。
她是怎么忍着痛跑回总统,只为帮他保住总统的位置。
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上,黑如玄武石的双眸蒙上气雾,嗓子如刺在喉,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力的握住她没有针管的那只手,用力的像是要捏碎骨头,要将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明希”低喃的一句饱含了多少的复杂而纠结的情感,还有连自己都不知的心疼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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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的白言坐在木椅上在得知夫人没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夫人出事,自己大概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拿着咖啡杯的手,抬头看见南司没有表情的神色,也没说话只是像他扬了扬咖啡。
迟疑片刻白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滚烫的咖啡,烫的嗓子疼轻轻的蹙眉。有他在面前,气氛变得更加凝重,难挨。
南司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他的身边坐下,眼神甚至不敢看白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手里的咖啡杯,沉声道:“对不起。”
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下,咖啡漾出杯子溅在手面上,滚烫的灼伤肌肤。白言咬着唇瓣,满腔的如铁锈的血腥味绝望的弥散,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他。
气氛急剧的凝结,压抑的人无法呼吸,白光衬托着两个人的神色更加苍白。南司深呼吸沉沉的声音重复了一边,“对不起。”
音落,挺拔的身影转身的急速离开,犹如那天早上般仓皇而逃。
白言没有任何的表情,视线从他模糊的背影收回落在面前的咖啡上,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他懂他的意思。
第一句对不起是那天晚上的事。
第二句对不起是没办法再做兄弟了。
可他不知,白言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对不起。那一夜是自己心甘情愿,没有谁对不起;没办法回应自己的感情,没办法再做兄弟,不是他的错。
似乎有什么从眼角轻轻的划落,白言举起杯子像是壮士赴死般的将咖啡一饮而尽,一路滚烫伤到五脏六腑,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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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希醒来是在第三天,氧气罩已经拿掉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他俊朗的侧脸揉着碎光既冷漠又温柔。他就是一个两个极端的组合,残忍起来会要人命,温柔起来只怕会让人心甘情愿的赴死。
龙裴余光扫到她立刻放下文件,整个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醒了,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亲自摇起床头,拿了靠枕放在她腰的位置好舒服些。顾明希看到他剑眉间的怠倦,沙哑的嗓音缓慢响起,“你、一直没回去?”
龙裴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唇瓣,“先别说话,喝水。”
顾明希张开嘴,他小心的将杯子凑到她唇边,温柔的极有耐心的喂她喝完一整杯水。顾明希觉得嗓子好多了,没那么难受,只是身体没力气,也不想说话。
拿纸体贴的擦拭她嘴角的水,眸光凝视她多了一分复杂,“明知道自己生病还乱跑,你不为我和自己想也要为烟儿想一想。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欲言又止,似乎连那个字都不愿说出来。
顾明希眨眼,嘴角流动着浅浅的笑,有气无力道:“我,没事。”
白净的手指替她掠走遮眼的刘海,声音沉哑,“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密阁院的人改变决定?那些杯子上的贴画到底有什么用意?”
她昏迷的这三天,他让南司去查了;顾明希那夜离开总统府后下落不明,调出周围的所有道路监控都找不到她,手机里也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就像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那些贴画他也让人去查了,就是市场上普通的贴画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到底是什么让那些人改变初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