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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龙离非与江崇简、苏就等人在房间里开会。
大门外,秦奚风和警卫员们守着安全,不时的巡逻,时刻戒备。
火红色的机车在黑夜里如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从远到近,秦奚风看到靠近的红光,侧头吩咐警卫员多注意,自己则是走过去。
车子停下,摘下头盔的叶倾城将头盔放在机车上,摘下手套,眸光看向他:“情况如何?”
“目前一切正常,这是最后一晚了。”对于龙离非的人身安全,是他们警卫室的职责,若是出一点点的意外,整个警卫室都是千古罪人了。
叶倾城点头,下车,眸光环视周围的环境,耳朵里的通讯器里不时传来其他成员报告地理位置的声音。
秦奚风看着她,不由的笑起,只有每次在保护阁下的安全时,才能在倾城的脸上看到这样严肃的表情。
眸光落在她的手臂上,“伤好了吗?”
叶倾城确认周围没有任何的异常,紧绷的神经这才放缓一丝,回过神来,笑道:“你属狗吗?”
“不属狗,不过之前二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任务受了伤,又不肯休息,跑过来抢我饭碗。”
二哥指的是林辰。
秦奚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一旁,早已准备好医药箱,就等着她来。
叶倾城不以为然,“小事,是老二大惊小怪。”
“二哥也是心疼你。”秦奚风小心翼翼的挽起她的衣袖,白色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眉头不由的皱起,心疼道:“受伤了就不要骑车,说了多少次,什么时候能长长记性!”
“难道吃饱了就不能再吃东西了?”
秦奚风:“”
倾城的逻辑,让人永远没办法搞懂。
将裂开的伤口重新包扎一遍,再放下她的衣袖,看了下时间,奚风说:“我该去巡查了。”
叶倾城挥手让他快点滚。
奚风对于她不耐烦的态度,也不生气,苦口婆心:“保护阁下安全这种事是我们警卫室的职责,你别抢我们饭碗,给我们留条活路,早点回去休息。”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叶倾城勾唇,露出略坏的笑。
秦奚风:“”
他去巡查周边的环境,叶倾城独自坐在独栋别墅前的花坛上,月朗星疏,秋夜的风略有凉意。
抬头,不经意间就看到站在楼上窗户前的身影,背光轮廓模糊,但她总能分辨出是他的身影。
会议结束,江崇简和苏就等人陆续离开他的房间。江崇简离开之前,听到龙离非的声音,“把成冬叫来!”
江崇简步伐一顿,回头关心道:“阁下身体不舒服?”
龙离非摇头。
江崇简见不是他身体不舒服放心,倒也没有追问为何要叫许成冬,阁下要见,他就把人叫来就是。
卧室的床和沙发茶几有屏风阻挡,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手里一直拿着文件专注的开。
不一会有人敲门,叶倾城看到房间里只有龙离非和许成冬,对许成冬点头算是打招呼,眸光看向龙离非,“阁下,你找我?”
原本打算随便找个地方眯一会,没想到会收到龙离非的短信,干净利落的两个字:上来。
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龙离非闻声,放下手上的文件,抬眸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薄唇紧抿着弧度,抬手示意过来。
叶倾城关门,走到他面前站着。
“蹲。”他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叶倾城也没问为什么,他说蹲,她就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笑:“阁下,你有何吩咐?”
龙离非没有回答,直接握起她的手腕,她下意识的要缩回,他指尖稍稍用力,声音低沉:“别动!”
叶倾城真的就没动,任由他卷起自己的衣袖,白色的绷带裹着伤口,虽然他的动作霸道,但还是有温柔在,没让她怎么疼。
“成冬,你给她看看。”龙离非冷峭的眉头蹙起。
“不用,奚风刚——”
话还没说完,龙离非阴翳的双眸射向她,紧绷的轮廓,弥散着寒冽的气场,让她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
许成冬过来,解开绷带,查看她的伤口,消毒,又重新上药,还留了口服的消炎药。
“没有伤到骨头,问题不大,忌口,切勿沾水,愈合起来很快。”
龙离非点头,眼神示意许成冬可以出去了。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眼神示意她将药吃了。
叶倾城看着白色的药片,柳眉微蹙,在他不言而威的目光下,迟疑的开口:“我可以不吃吗?”
“嗯?”龙离非挑眉,语气略冷。
暗暗叹气,将药片倒到自己的掌心,视死如归的看了十几秒,最终一口全部咽下,大口大口的喝水,苦涩的药片在咽喉处就开始融化,有着浓浓的药味,苦的她差点吐出来。
“我可以走了?”叶倾城因为苦死的药,眉头一直紧紧的,连同声音也没进来的时候那般轻悦。
“去床上休息。”龙离非将剩下的药放好,明天早上她还要吃的。
“诶?”叶倾城反应片刻,笑容僵硬,“不用,我随便找个地方”
“我晚上有很多事要处理,床空着也是空着。”龙离非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理会她诧异的眼眸,坐下,再次拿起文件专注的处理工作。
叶倾城坐在沙发上半天,漆黑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呀转的,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最终认为,他是觉得床空着也是浪费,就便宜一下她这个伤患!
睡就睡,小时候又不是没睡过。
为不打扰他工作,叶倾城蹑手蹑脚的去浴室洗把脸,回来脱了外套直接倒床就睡。她的手臂不能沾水,加上也没换洗的衣服,洗澡太麻烦,更何况以前训练的时候三天三夜都趴在泥泞里,别说洗澡,想有一口水喝都很难,所以她没有那么讲究,或是有洁癖。
灯火寂静,墙上的时钟走到凌晨一点,龙离非放下文件,身子往后靠,抬手不由的揉了揉鼻梁上面的位置,缓解疲倦。
起身去看睡在床上的叶倾城。
她和衣而睡,睡相比小时后好很多,不过——受伤的手臂被她压着,不觉得疼吗?
眉头一挑,弯身,轻轻的将她受伤的手臂拿上来,为她压了压被角,熄了床头的灯,无声的去沙发那边。
大灯的光透过屏风透过来,昏昏沉沉的光线中,床上的人忽而睁开眼睛,微微的侧头,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他坐在沙发一角,手撑着半个脸,闭目休息。
心,无声的漏跳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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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五点,龙离非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就去看床上的人,空无一人的床,被子摺叠的整整齐齐,干净的没有一丝褶皱,好像昨晚没有人睡过一样。
桌子上有一张纸。
她的字不如烟儿的好看,但一笔一划写的很端正,像是一个很认真学习写字的小学生。
阁下:
药,我会按时吃,为不打扰你休息,我就没叫醒你!谢谢阁下的关心和收留!
叶倾城。
龙离非捏着纸条,把简短的两句话,看了三遍,似有若无的摇头。
按时吃药?
她以为他会不知道她自小就不肯吃药,要是没有人督促,就算是病死,她也不会主动吃药的。
这孩子。。。。不是一般的任性。
事实上龙离非猜测的没错,走出别墅,叶倾城随手一扔就把药盒丢进花坛中,她才不要吃这么苦的东西。
拾步要走,一份早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侧头便看到秦奚风稍稍有着成熟的轮廓。
“谢谢。”很自然的收下早餐。
秦奚风看着她的眸光闪过一丝复杂,“昨晚,你在哥的房间休息。”
叶倾城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
秦奚风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倾城——”
她低头专心吃早餐,并未发现他神色的隐晦,许久没听到他说话,抬头看他,“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很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哥,现在是阁下,而且还是个男人——”
叶倾城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的笑起来,“那又如何?我小时候不也一样睡他的床!”
“可现在你们都长大了。”秦奚风神色没有笑容,眸底还有些着急。
叶倾城将豆浆喝完,空杯子塞进他手里,无所谓的笑笑:“我晓得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洒脱的丢下一句,走向机车前,戴上头盔,留给他英气的背影,急速离去。
白天的军事演习,她和惊天破的成员要提前去清场,包括下午回国都的行程。
秦奚风拿着空空的杯子,眸光看着消失在薄雾里的声音,无奈的叹气,“真不知道该说你神经大条,还是该夸你没心没肺,活的不累!”
国都,金秋十月。
距离军事演习已经过去一个月,叶倾城手臂的已经愈合结疤!拜阁下所赐,这一个月国防部的老头没给她任何任务,连惊天破也是悠闲的度了一个月假。
10月17日,叶倾城被派去军事学校为新一届毕业的学生做演讲。
她素来不爱出风头,想都没想的要拒绝时,国防部的老头,幽怨的一声:“有阁下做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叶倾城:“”
得,她去还不行么!
登台的那天在人群中看到最前排的玉树临风的身影,叶倾城无语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阁下会来参加这场毕业演讲!
其实,在叶倾城登台之前,龙离非也并不知道今天竟然是她演讲。
叶倾城敛神,面对着下面几百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开始演讲,声音清冽,洪亮,在整个操场弥散开。她站在话筒前,没有事先准备演讲稿,也没有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