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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九点准时打烊,换衣间,温妮还再慢慢的换衣服,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蓝慕绯站在门口没有走。
“怎么了?”平日蓝慕绯换完衣服可就是匆匆的回家照顾蓝眸子的小帅哥。
蓝慕绯眸光闪烁许久,鼓足勇气说:“温妮,我和你一起去漫步云端。”
温妮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立刻笑起来,“好啊。我今晚先带你去见见经理。”
蓝慕绯点头。
漫步云端是一家高级俱乐部,温妮在里面卖酒的时间挺久的,赚的比餐厅要多很多,在和蓝慕绯相处久后知道她的一些情况,便建议她和自己一起去漫步云端。
她酒量不错,可以陪客人喝,蓝慕绯可以负责拿酒和收小费,要是她喝多了,至少也有个人能送她回家,至少不会醉死在大街上。
一开始蓝慕绯就拒绝了,倒不是她瞧不上温妮厮混在那样的场合,是她真的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太容易失足,迷失自己;而且工作环境存在着很大的不安全因素。
温妮告诉她,漫步云端不是她想的那样。在漫步云端,不管是服务员还是卖酒的,都不可能和客人有什么,顶多是喝几杯酒,即便你想要和客人有什么,前提是得到老板的许可,否则严禁员工与客人有什么桃色纠纷。
漫步云端不存在桃色?
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漫步云端的定位很鲜明,管理严苛,而价位也极高,所以接待的客人都有钱有修养,不会当众有任何的不光彩,有任何的需要,会通过漫步云端安排,至于安排的对象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价位不等,漫步云端会抽取一定的佣金,价位越高者,佣金抽的越多。
漫步云端的佣金抽法和别的地方还不一样,他们抽的不是公主的佣金,(在漫步云端从事特殊服务者统称:公主)而是顾客的佣金,这也是很多公主挤破头也想要进漫步云端的原因。
蓝慕绯年轻,面容姣好,又有温妮和经理极力推荐,结果不言而喻。
还没有到繁忙的时间段,顾客不是很多,温妮带着蓝慕绯熟悉环境。
洗手间,换衣间,化妆间
漫步云端的每一层娱乐设施都不同,楼层越高,消费越贵,在里面工作的人薪水也是极高。
蓝慕绯和温莎是在最低层,也是薪水最低的,与外面相比,却是高很多,加上遇到出手大方的客人,一夜的收入很可观。
她真的很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但是必须留在这里。
她很需要钱。
上午教一个五岁的孩子拉小提琴,下午去琴行打工,傍晚去餐厅拉琴,晚上去漫步云端帮温妮卖酒。
平均睡眠不足六个小时,每天都很累,疲惫不堪,但是看到户头上的存款越来越多,感觉再累也值得。
在漫步云端工作已有一个月,无风无浪,正的如温妮所说,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最多就是遇到客人要她喝酒,每次都被温妮挡了,挡不住的时候给客人面子喝一小口,客人也不会再刁难她。
除了每晚都要工作到凌晨三四点,让云故担心,其他的都还好。
七月初,却发生一件让她心绪不灵的事情。
晚上工作的时候,温妮喝多了,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休息,客人散的差不多,服务员都在做清洁工作;经理已经准备离开,却把手机丢在17楼的办公室,刚好又有员工有事找他,他便把办公室的钥匙给蓝慕绯,让她帮自己去办公室拿手机。
这还是蓝慕绯第一次上十七楼,刚出电梯,旁边的电梯两道门缓缓的要合上,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到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后脊骨不由自主的僵住了,回头再看时,电梯门彻底合上,正在往下降。
心没来由的狂跳,呼吸都要禁止了。
是他吗?
七年前那个将自己推进噩梦中的人。
不!不会是他!他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漫步云端!
即便是他。。。。七年的时间过去了,哪怕他再见到自己,也应该不记得她是谁了!
这样安慰自己,转身去经理的办公室拿手机,将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都赶走。
电梯迅速的往下降,银色的墙壁倒影着他英俊的轮廓,眸光深邃,削薄的唇瓣紧抿,挺拔修长的身材装在黑色衬衫,西装裤中,整个人给人一种不能靠近的强势与距离感。
从刚才他的眉头就蹙起来了,站在一旁的杭航,开口问道:“伯爵,怎么了?”
“把17楼的录像调给我。”他目光如炬,目不斜视的落在银色的门上,并未去看杭航。
“是,伯爵!”
电梯门缓慢打开,他迈步走向打开车门的车子,而杭航则是按了保安室的那一层。
十分钟后,杭航将17楼刚才的录像拿过来,播放给他看。
录像里清晰的纤影与记忆里的身影完整重叠,他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
她怎么会在这里。
“伯爵”杭航欲言又止,如果伯爵都能认得出来她,他又岂会认不出。
毕竟七年前她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安排,是与她接触最深的人。
他将东西递还给杭航,车子发动之前,只说了一个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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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一个星期蓝慕绯再也没有在漫步云端看到那张让她手心冒冷汗的人,一直小心提防的心勉强的落下。
或真的是她想太多。
时间过去那么久,像她这样的人不会被记得。
七年前,两清,七年后,哪怕他还记得,也没什么理由找她麻烦。
放宽心,专心工作。
只是为什么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很快她不好的预感成真的。
夜幕降临,街头人流拥挤,华灯初上,餐厅里流转着温暖的光芒。
蓝慕绯换好衣服,打开琴盒取出自己的小提琴,今天的第一个曲子是她的小提琴,一个小时后换温妮的钢琴曲。
站在餐厅的钢琴旁边,小提琴刚放在肩膀,还没有来得及拉,侍应走过来告诉她:“那边的先生点曲梁祝”
蓝慕绯顺着侍应的手看向窗户边的位置。
一身正统西装,搭配宝蓝色的领带,眉眸冷峭,如刀刻般挺立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瓣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深蓝色的瞳孔射向她时平静无波,却又深沉如海的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是一秒的对视,蓝慕绯迅速的垂下眼帘,后脊骨已经被冷汗侵湿,双腿无力的差点就瘫软在地上。
那个男人是她的一场恶梦,光听到他的名字就能让她心头颤栗却又忍不住的咬牙切齿怨恨!
路易英寡!
第一个念头是:跑。
可是想到昂贵的手术费
按捺住仓皇而逃的念头,站在那双鹰眸的凛冽下,开始拉起梁祝。
路易英寡点的餐已经上齐,但他没有用餐的打算,甚至连面前的那杯清水都没有碰过。
眸光直落的放在那抹翩然的身影上。
七年,没有想过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五官相较于七年前长开很多,没有那么青涩,眉眸间偶尔会流出孩子般的倔强,一米七八的个子极其的纤细,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肌肤都有着一种不正常的白,像是病态的苍白。
冷峭的剑眉缓慢的皱起,眸光沉了沉。
一曲哀怨缠绵的梁祝在蓝慕绯的心慌意乱的情况下拉错好几个地方,不过来这里吃饭的顾客图的就是气氛,没几个真正懂小提琴的人,更不会费心注意她有没有拉错。
最后一个音还未落下,蓝慕绯对着顾客鞠躬,甚至不敢去看那抹身影,急匆匆的走向换衣间。
温妮刚到换了衣服,看到她脸色苍白又有点青,不由的问道:“绯绯,你没事吧?”
蓝慕绯坐在凳子上低头看到自己拿着琴弓的手剧烈的颤抖,片刻反应:“我,我没事。”
“温妮,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和经理请假,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
温妮点头:“当然可以。晚上漫步云端你也不去了?”
蓝慕绯点头,放下小提琴,迅速的开始换衣服,“谢谢你,今晚要辛苦你撑整场!”
温妮无所谓的笑笑:“没问题,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她得立刻出场,不让餐厅的气氛冷却掉。
蓝慕绯换好衣服,提着小提琴连正门都不敢走,匆匆的从餐厅的后门跑出去,刚到街口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的男人拦在她的面前。
下意识的转身往后跑,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也多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她认识。
指甲近乎要掐进小提琴盒带里,极力的维持自己的镇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杭航神色轻松,觉得她太过紧张了。
“伯爵要见你!”
说着伸出并拢的五指朝向路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蓝小姐,请。”
她,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杭航对她算是很客气了,礼貌的为她打开车门,邀请她进去一坐。
蓝慕绯站在车门口迟迟不肯入内,看似豪华的车子于她而言无异龙潭虎穴,路易英寡那与生俱来的漠然与强大的气场,慑人无比。即便是站在车门口也能感受到。
认命的坐进车厢,杭航将门关上,蓝慕绯的心头一紧,下意识的要走,但沉冷的声音让她的身子瞬间僵硬。
“我不会吃了你!”
沉冷的嗓音是属于坐在靠车窗的路易英寡的,一双蓝色的眸子波澜无惊的看向她,似乎对于她的反应很不满。
蓝慕绯死命的攥住琴盒带子,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没有说话。
又或者说,她一个字都不想和这个男人说!
他盯着她看,犀利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将她的灵魂看透,无所遁形。
蓝慕绯不知道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