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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一怔,“你,你去买的?”
“当然不是!”他扶起蓝慕绯,“需要让吴婶过来帮你吗?”
看她脸色憔悴的,路易英寡真怕她晕倒在洗手间。
“不用,我自己可以!”蓝慕绯逞强道。
路易英寡不放心,将她抱去洗手间,知道她脸皮薄,让她自己弄好叫自己,千万别逞强。
蓝慕绯点头答应,坐在马桶上,听到外面好像是有人在说话,听起来好像是吴婶送什么东西进来!
五分钟后蓝慕绯拉开洗手间的门,吴婶已经不在房间了,路易英寡走过来抱她到床上,床头放着刚煮好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水。
蓝慕绯趁热喝了,稍微缓解一些疼痛,脸色却依旧难看,路易英寡扶着她躺下,握着她冰冷的手指,剑眉紧蹙起,“这毛病是那时候留下的?!”
蓝慕绯虚弱的躺在床上,清澈的水眸望着他,薄唇牵强的扯扯,“没事,每个女人都会这样!”
这痛经的毛病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没错,以前的话,她不怕他知道,现在她不想让他知道,怕他内疚。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好一会,脱下外套,躺在她身边,“我陪你躺一会!”
蓝慕绯没有拒绝,听到他低哑的嗓音从头顶响起,“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好这毛病!”
看到她痛成这样,他的心就跟被一只手揪住,窒息的无法呼吸。
蓝慕绯眼眶莫名的一红,主动的往他如火炉般的胸膛里靠,声音低低的,“——好!”
路易英寡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隔着睡衣轻轻揉按,想要缓解她的疼痛。
蓝慕绯靠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别让吴婶给我洗衣服。”
那样的衣服,让吴婶洗,她很难为情!
“好。”路易英寡答应她,不在乎她额头的汗水,亲亲她,“我不让她洗,安心的睡一会,睡醒就不会痛了。”
蓝慕绯没有在说话,鼻端下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肌肤上有他的温暖,好像是最好的催眠剂,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去想,安心的入睡,梦里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与磨难了。
蓝慕绯因为经痛晚上都没起来吃晚餐,吴婶特意熬了鱼汤,让路易英寡端到房间,让她吃点,女人这个时候最虚弱,需要进补。
蓝慕绯模模糊糊被路易英寡叫醒,肚子虽然没那么痛,可看到食物犯恶心,实在吃不下去东西。
路易英寡没有勉强她,鱼肉可以不吃,汤一定要喝点,对她的身体好。
蓝慕绯断断续续的喝完了鱼汤,鱼肉没吃两口,躺在床上有点儿小内疚,“吴婶特意为我熬的。”自己却吃不下。
路易英寡伸手摸了摸她脸颊,声音低缓:“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会帮你吃完。”
蓝慕绯心头一颤,暖流袭涌,看着他的眼神越发的感动与沉溺,忽然之间有点儿明白,这个男人虽然不太温柔,也不浪漫,嘴巴毒,不给人面子,可是一旦需要他的时候,他哪怕一句温柔的话都不说,却能让你感动的近乎潸然泪下!
路易英寡说出口做得到,真的把她没吃的鱼给吃的只剩下一堆鱼刺。
晚上睡觉的时候,特意让吴婶送一个热水袋过来,贴在她的小腹上,大半夜晚上都保持着,直到感觉热水袋没什么热度,这才拿开,将她抱在怀中睡去。
…
蓝慕绯第二天起来没有看到路易英寡,肚子已经没那么痛了,换衣服起床洗漱,走出房间看到走廊晾衣服的那个隔间,挂着自己干净的小内褲,步伐一顿。
她记得自己叫路易英寡别让吴婶洗,他答应过的就一定会做到,不是吴婶,那就是——
小心脏不争气砰砰砰不受控制的狂跳,她也不想这样,眼眶却控制不住的红了。
路易英寡走过来,“站在这里打算冻成冰棍?”
蓝慕绯转过身低头没去看他,只是摇了摇头,声音低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路易英寡随意的扫了下挂在那里內褲,不以为然的回答:“男朋友对女朋友不是应该的?!”
蓝慕绯不愿意让吴婶帮她洗衣服,吴婶又说她这个时候四五天都不能碰冷水,衣服放那也不是办法。
路易英寡直到她睡着,蹑手蹑脚的起床,穿上外套走进洗手间,看到盆里的泡沫消失了,只剩下她的内裤与染成淡红色的水。
这么多年他脱过多少女人的衣服他不记得了,但就是没给女人洗过衣服。
他想,不光是自己,一般男子都不会愿意碰这样的衣服,都会觉得晦气,但一想到八年前她遭受的一切,心里就异常的沉闷。。。。
若是八年前他在巴黎,即便她流产,也绝对不会让她落得满身病痛的地步,更何况——
站在洗手间抽了两根烟,烟蒂扔进马桶,被水冲动,他蹲在洗手间,第一次洗衣服,沾着女人經血的內褲。
洗好她的衣服,拿到走廊的晾衣处晾着,路易英寡忍不住勾唇笑,要是被罗若琛知道,自己还没和她做过,就帮她洗內褲,大概会大叫着世界末日了。
可能怎么办,这个女人啊。。。。
真的让他心疼的不行!
蓝慕绯纤细的两条胳膊抬起,主动的抱住他解释的腰板,靠近他的怀抱中,“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不嫌弃吃她吃剩下的东西,愿意去洗她的脏衣服,虽然这些阿故也会做,但他和阿故终究不一样。
他是路易英寡,受人尊重敬畏,高高在上的贵族伯爵,却在这个小城镇上缩在洗手间为自己洗衣服,怎么能不感动。
路易英寡抱住她,侧头亲吻她的秀发,声音低缓:“那你是否能告诉我,你身上那些旧伤是怎么来的?”
话音还未落定,靠在他怀中的嬌埽布浣┯沧
蓝慕绯近乎死灰的脸色,眼神看向他溢出复杂与隐晦,“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易英寡第一次送蓝慕绯去医院,因为只是痛经晕过去,当时没有多做检查,他对于痛经这样的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像她说的,每个女人都会有!
第二次她中枪住院,为了她的安全,手术后医生为她做了一个全面而详细的检查,一查不得了。
她的小腿曾经有骨折,因为没有医治,是自然长好的,在片子里是能看出来的,而她的手臂骨节曾经有过裂痕,身上的骨头几乎都是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
看的医生都胆战心惊觉得残忍至极,究竟是谁能这样泯灭人性的对待一个女人。
当医生告诉路易英寡的时候,一贯冷静镇定的他也有几秒的懵了。
不是流产吗?
不是只将把她扔出别墅吗?
她身上那些旧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当年她究竟遭遇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承受了多少痛苦?这满身的伤痛,没有钱,没有药,难道就是靠着自己撑着,靠着时间慢慢愈合吗?
光是想,他的心就痛了,痛的想要将那些伤痛如数的全部还给那些害她的人!
起初,他怀疑是红夫人所做,派人调查的结果显示当初红夫人真的只让两个保镖将她扔出去,并未有毒打她的意思,之后想到的便是grace,因为蓝慕绯是以代孕的身份住在别墅,grace不是没和他闹过,理所当然会被列为怀疑的对象,一番深查,发现也不是grace所为。
那么究竟是谁和她有那么大的仇恨,要这样残忍的折磨她?
在蓝慕绯中枪后失血过多,昏迷的时候,她无意识的在重复着一句话: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否可以猜测她口中所不回去的地方是:国都!
蓝慕绯被他拉进去,坐在偏厅,心底一直隐藏的秘密被他发现,心情沉重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路易英寡也不着急,陪她静坐,等到她愿意开口为止。
薄如蝉翼的睫毛下清澈的瞳孔因为回忆到往事而逐渐沉重与难受,双手捧着盛满热水的杯子也感觉不到烫意。
“八年前。。。。”泛着苍白的两片唇瓣轻轻的碰撞,声音轻落柳絮,在空气中发酵,“我被红夫人扔出别墅后,曾经遭人毒打过。”
一字一顿的从红唇中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染着腥血,那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答案和路易英寡的预料所差无几,但亲耳听见她说出来,还是为之一怔,他更想知道的是谁这样的恨她!
“对方是谁?”
蓝慕绯的眸光从他面若寒霜的俊颜上挪开,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杯子,眼睛被热气熏的疼,睫毛颤抖了下,“事情过去那么久,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路易英寡心往下一沉,听她的话很显然她是知道对方是谁,只是不愿意说!
为什么不愿意说,她是在害怕什么人,又或者是。。。。。在维护着什么人?
暗忖许久,他声音沉冷的响起,“是和龙离非有关!”
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
蓝慕绯单薄纤细的身子倏地一僵,抬头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知道。。。。。
路易英寡看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没有猜测,八年前她遭人毒打,险些丧命真的和龙离非有关!
这八年她宁愿活的卑微和痛苦,也不愿意回国都,皆是与龙离非有关!
她不是恨龙离非当初牺牲了她,而是一直在。。。。。维护着他!
这些事情其实不难猜,他派杭航去查过,就在到这里没两天杭航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当年毒打她的那些人来自国都。
国都的人,伊家故人是不可能的,他们巴不得和她划清界限;龙离非只会让人找她,不会伤害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龙离非的政敌,想要利用她来打击龙离非。
而这个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