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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姚爱仙说,“瑞瑞,如果你想去妈咪陪你。”
“谢谢妈咪,今天天气真好。”
“瑞瑞乖,晚上想吃什么。你爹地担心你呢,待会过去请个安好不好?爹地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想你过去和他聊聊。”
“好的,我会去。”
说完曦瑞站起身,原本就瘦长的身体显得愈加的瘦,姚爱仙在背后看过去简直就像傅敏山年轻时的翻版。这孩子,是越来越难懂了。曦瑞走到一个架子端着的盆景前,架子边上挂着一把剪刀他拿了下来。姚爱仙有些紧张几乎要叫出声。但接下来曦瑞拿着剪刀开始修剪枝条,盆景的造型已经被固定住是完美的样子。偶有一些长出来的枝条参差不齐,曦瑞将他们跳出来细心修整。他用的是受过伤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所以他弄的很慢,但依旧用那只手。
这孩子,倔脾气和你一样呢。姚爱仙心里这么想着眼泪有些模糊了眼睛,她赶紧收拾自己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身后的二楼书房,窗户打开边上站着傅敏山,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欣慰的笑了。
盆景的名字叫福,傅敏山特意不再收拾就是想让曦瑞自己拿上剪刀去拾掇。或许教他自己爱上会比我强加给他更好,傅敏山想。
102…重返之后的美好()
邵阳精神不错,已经可以和边上围着的一群人谈笑风生甚至接过他们家佣人削好递过去的苹果咬上两口。英俊的脸依旧是他习惯的表情,开朗,阳光。真好,曦瑞转过来靠在门柱上 ,他没脸进去,无法面对邵阳成了困扰着他最为痛苦的一件事。可他无法逃避,他是傅曦瑞,眼里没法容下沙子,就如同他无法容忍毫无作为的愧疚。
邵阳看来有些累了,众人起身告辞。曦瑞赶紧找地方躲,幸好不远处是拐角,曦瑞那露出灰白的棉衣的一角显得仓促和狼狈。等到人走开他又折回去,刚走到门口撞上他们家佣人,对曦瑞是早已熟悉的,张口便笑着招呼,是他们老刘家一贯的优良传统,“傅少爷,您来了。”
自己偷摸的行径被撞个正着再躲也来不及了,索性清了清喉咙,“嗯,我来看看邵阳怎么样了。”佣人小姑娘便不再逗留低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邵阳听见门口的对话有些吃惊,见到曦瑞进来更是说不出话,床上盖着的杂志应该是刚才看的那本,曦瑞走过去拿在手里翻,花花公子。
“看多了伤神,怎么不好好休息。”
半晌见没有回音曦瑞复又转头看邵阳,只见到满脸的沧桑落魄,和刚才自己在门外见到的邵阳完全两样。邵阳可怜兮兮,“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我们兄弟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曦瑞,最近还好吗?”
曦瑞的委屈一下子冒出来,他拉了椅子认真坐下,“早就想来,可是来了之后,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你母亲和我说了,曦瑞,我们和解吧。这样下去好累,我们不该是这样子的不是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天我不断的问自己但就找不到答案,你来了,答案找到了,我们都在因为可笑的原因不断折磨对方,我是因为可笑的误解可笑的他妈的什么遭到背叛,你是因为可笑的面子觉得自己他妈的可笑的被兄弟看不起。曦瑞,歇了吧。好吗?以后我们好好做兄弟。”邵阳向曦瑞送出手,曦瑞看着,然后将自己的手和他的紧紧握在一起,破镜重圆。
邵阳伤的不重,完全可以自由行走,只是右腿暂时行动比较慢。他们和解之后几乎是同时说出自己的想法并马上达成一致,去看同在这家医院只是不在一个科的苏汐,曦瑞扶着邵阳趁着现在大好阳光溜了。两个大男孩开始在这家医院的冒险旅程,躲过主治医师躲过佣人躲过很多人穿梭在走廊。一会儿邵阳开始有些喘,示意曦瑞停下来,曦瑞赶紧将出门前带着的羽绒服给邵阳披上。两个人躲在走廊的拐角,邵阳喘着气,“曦瑞等等,你当我是和你一样健全人啊,累死我了。歇会儿,”说完又呼哧呼哧喘气。“好的好的,没事别急是我没注意到,等你出院我要亲自监督你的复建,以前你还不弄过什么健美先生什么的嘛,这样子可是会丢人的,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保管还你爸妈一个健美先生。”曦瑞开着玩笑冷不丁挨了邵阳一胳膊肘,疼的龇牙咧嘴,邵阳冲着他一脸坏笑。
找到苏汐的病房可是没人,说是护士带着去了外面院子逛逛。
果真就在,在很多病人中间有人推着轮椅慢慢走。轮椅上的女人只能看到背面,长卷发披散下来成了苏汐的标志,虽然穿着和别的病人一样的衣服但光从背面就能看出来女人曾经很风韵,但此刻却是僵硬,呆板。走了一会儿女人提出要休息,护士显然收了不少的小费,轻柔的将轮椅转到阳光充足的地方蹲下来像是在询问她是否满意,她点点头对护士挥手。护士离开了。
女人就这么静止,突然邵阳受不了要冲过去。曦瑞拉住他他转头刚要发火,突然看见曦瑞脸上的伤感,是的伤感。曦瑞叹了口气扶着他走过去,两人快到跟前时苏汐像是感觉到了,她转头。两人定住了,苏汐表情平淡看着他俩间或眨了眨眼睛,但没有如两人的期待开口说,“邵阳,曦瑞,你们来了。”就只是那么看着,然后苏汐将头又转了过去,就像刚才在看两个陌生人。
邵阳不相信继续往前走,甩开曦瑞的搀扶大步走到她跟前去半跪着下来,“苏汐,还好吗?我是邵阳。”怕吓着她,邵阳语气尽量忍着,轻柔的怕吓着了小孩子一样。“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语气平淡,不像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但就是这样愈发让邵阳绝望。邵阳开始向曦瑞求助,曦瑞一下跪倒苏汐面前,“汐汐,我是谁?汐汐?”片刻的沉默,之后是女人眼里闪现的,厌恶和害怕。她开始四处望要找护士,眼前这两个陌生男人让苏汐觉得害怕。
护士过来了,将苏汐推走了。或许这护士心想,这么俊的两个男人什么来头,真是可惜,这个失忆的女人还真是命好。
邵阳跌坐在地没有动弹,曦瑞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曦瑞,你说苏汐她会不会永远都不认识我们了?她,她,???”邵阳说不下去。曦瑞却有了主意,“这么一来也不是坏事啊邵阳,你要这么想,她忘了所有的人也就忘了所有的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你们之间刚好可以从头开始,这样多好。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吗?啊?”
看邵阳有些动容,曦瑞更起劲了。
“邵阳,邵阳,先回去吧。不然你爸妈发现该扒我的皮了。”
于是邵阳被这个男人又搀扶着按照原路回去,慢吞吞挪动的背影看来萧索但总有了些希望的味道。两个男人互相搀扶所带表的意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友情了吧。
在那之后曦瑞基本上天天上邵阳这报到,有时正午有时晚上有时,总之就是没有准点的时候,但总能带来惊喜。
103…姻缘()
下了高速之后破败的房屋开始大面积出现在苏贞全和周密米两人的视线里。相较于周密米的平淡和坦然苏贞全是真有些坐不住,他无法想象密米年少时怎样独自在这种荒凉中度过,那是怎样的孤独和无望,而这个女人走过了,来到自己身边共同将两人剩下的日子一起度过,这是怎样一种因缘际会。
就在苏贞全以为这条柏油路永远开不到头的时候前方终于有了明显的开阔,其实说开阔也就是相对刚才而言房屋少了田野占据了主要的视线。密米说快到了前面晒稻谷的场子边上就是。停车下车,谷场周围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远远的看热闹,苏贞全跟在密米后面踩着青石板的小路往家走,身后探究的目光一直跟随惹得苏贞全很是不愉快。不多时到了一扇木门前,荒凉的门板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似乎已经不起再多一点的打击。笃笃笃,密米抬抬起无力的手拉住门环敲三下。门开了,是母亲。顾不得拢拢脑袋上略显凌乱的头发李玉霞一把拉过女儿进门,当然以她的精明也早就注意到了女儿身后跟着的男人,按照她们家乡的习俗女人未出嫁前带回来的男人只能是对象。所以,,在当李玉霞看到苏贞全的时候已经猜到三分,热情将女儿的意中人请进屋,当然苏贞全的穿着和表现出来的沉稳让李玉霞很是满意。将人迎到中堂下面的八仙桌坐着马上就是上好的毛峰,茶盏装着。茶杯和茶盏这时候就分的清楚了,在密米家,茶杯是自己人喝的,或者一般客人上门。但茶盏就不一样了,只有贵客,或者十里八乡特受尊敬的长辈才行。
周密米时一贯的我行我素,把个苏贞全晾在那里自己倒去院子里拾掇上花了。院子里这棵桂花树密米于他能想起来的唯一记忆是它才胳膊粗的时候那次开花,母亲用报纸折一折拿在手里去摘,摘完之后做成桂花蜜放进正在加工的冻米糖,做成之后香气四溢的桂花糖甜了密米的心头。桂花树边上毫不相称的摆着一盆万年青,看到它让密米想起她刚记事的时候总是扯着爷爷的衣裳问为什么它中间戳出来的一段和玉米棒子一样?很久之后密米看书才知道那是万年青开出的花朵,很难得的花朵,稀罕物。含笑,罗汉松,佛手柑,密米像见到老朋友般挨个问候过去。
突然背后传来母亲压抑的呼唤,虽说压抑着什么但母亲满含笑意的眼睛还是透露出满意。李玉霞教训女儿,“米儿,怎么就把人给晾在那了?远来是客不能让人说你缺少家教的,赶快过去陪陪人家,早和你说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要总冒冒失失不管不顾的。快去,我做饭。”说完就要往厨房走。密米眼疾手快在桂花树边钢丝拉了用来晾衣服的架子上取了块围裙顺势就给母亲系上。一时的亲昵让母亲红了眼眶,密米则贪恋此刻的温情系上之后从背后拥抱了母亲然后放开,母亲扯起围裙一角悄悄擦了擦泪进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