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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我这种人的存在,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桓婴说的很平淡,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他。
气氛在火苗的噼啪声中凝固,我觉得我的心有些酸痛。
在我们都不曾留意的时候,一只饿狼已经匍匐在洞口。
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我被一个东西扑到。
腥臭的味道扑到面前,才看清竟是一头灰狼。
我死死扒住灰狼的嘴,腿上剧烈的疼痛,使手上力道也见见衰弱,我以为我的生命将会终结在此刻,便闭上了眼睛。
腥臭的气息倏然不见了,我起身一看,桓婴居然把自己的胳膊伸进狼口,然后借着狼咬住他的力道,把狼从我的身上拽了下去。
狼把桓婴扑于身下,咬住桓婴的胳膊晃头撕扯,一块肉活生生从桓婴的胳膊上被撕下去。
狼又一次扑到桓婴身上,朝他的脖颈处咬去,桓婴再次抬起手臂拦住。
我拿起一块石头,脚下剧痛袭来,我觉得自己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烂了,我飞身扑上去,用石头使劲的砸向狼头,狼应声倒地。
我爬到桓婴身边,把他从血泊中扶坐起来,他垂着头,不仅脸色苍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我问他为什么。
他垂着头,喃喃的说:“不知道。。。。。。”
我把他的伤口包扎好,让他靠在我的身上,一点一点等到天亮,搜寻我的队伍还是没有出现。
桓婴清醒过来,有些错愕的从我身上移开。
然后慢慢站起来,蹲到我的身前说:“上来。”
我不愿意,他平静的说:“你不走,我自己也走不出去,等到晚上可能会有一群狼出现,而且我们也没有东西可以吃,呆在这里死路一条。”
我无奈再次趴在他的背上,他晃了晃,然后平稳的迈开脚步。
走了半日,我感觉桓婴的背上已经出了一茬又一茬的汗,他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让自己走的平稳。
终于,在桓婴倒下的瞬间,来找寻我的队伍发现了我们。
一大群人慌张的向我涌了过来,把我架上车撵,而倒在地上的桓婴,却像一块被人遗弃的破布,没有人看到他。
我恍惚中叫随从把桓婴一起带上。
回到家中,我便发起高烧,父亲找遍了城中名医才保住了我的双腿,我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近一个月才清醒过来。
我起身坐在床边,看到窗外的枯枝已经抽出新芽,才想起桓婴,不知道他现下如何。
便叫了随从进来询问,方得知,桓婴在我家中仅休养了两日,未等伤势痊愈便自己离开了。
之后,我托人打探,得知桓婴已经回到了召公那里。
桓婴没有来找过我,我几次想去看望他,但想到他的眼睛,心中钝痛。
我是一个男子,他也是一个男子,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内心的感觉。
暑去冬来,我在这样的坐立不安中渡过了大半载。
在镐京城迎来第一场雪的那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见他一见。
我来到召公府中,召公遣人叫来桓婴。
当桓婴再次站到我面前时,我几乎没有认出他来,他清瘦了许多,依然穿的单薄,肩上的骨头隔着棉衣都可以看的清楚。双颊也瘦的凹陷了下去,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那双眼睛依旧漂亮异常。
他看向我的方向,嘴唇扇动几次,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抢先问道:“半载未见,你可好?”
他的表情平静下来,回答说:“好”
随即,我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如擂鼓跳的剧烈。
第036章琴师(7)()
桓婴也不说话。
最终我们在雪地里站了许久,我将身上的狐裘脱下披到他的身上,他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转身看着地上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出院子,将出院子之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桓婴依然立在原地,朝着我的方向,微微侧耳听着。
我回到家中,总觉得自己有事情尚未完成,仔细想来却又没有什么事情。
于是在恍恍惚惚中又是一月过去了。
一日,于餐桌前,母亲犹豫着问我:“为何近来总是神思恍惚,是否有了中意之人?害了相思?以你的年纪早应婚配了,你若看上了谁,我相信不管是哪家的女子都不会反对的。”
我诧异,询问母亲,我看上去像是害了相思吗?
母亲慈爱的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我的内心犹如霹雳划空,仿佛笼罩于内心的乌云终于散去,阳光穿过乌云洒向了大地。
我终于明白了,我原来是害了相思。
虽然我是一个男子,可是又有哪条王律规定,男子就不能对另一个男子害起相思呢?
堵在心口的石头也落了下去,我觉得整个身体都变得轻松了,还隐隐有一种喜悦之感。
我决定翌日就去召公府见桓婴,将我的想法皆告知予他。
然后将他接来我的家中,至于未来该如何,那就等未来来了再做打算。
当时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未来,永远都没有来。
也许召公没有想过我会再来找桓婴,一时语塞。
最后再叹气说道:“桓婴半月前已经死了,是我疏于管教,府中门客之间起了冲突,桓婴受伤后不治了。”
我感觉自己心有那么一会是没有跳动的。
死了?
明明不久前,我还跟他站在雪地里说过话,怎么就死了呢?
我思量许久终于有了的答案,还没有说出口,怎么就死了呢?
我还没有问他,为何那日要一起跳下悬崖,怎么就死了呢?
我还没还得及邀他去我的家中,远离这些是非,怎么就,死了呢。。。。。。
我让人带我去桓婴生前居住的房间,行至窗边,听闻房内响起琴音,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桓婴时弹奏的曲子。
我就知道他们骗我,桓婴根本没有死,我几乎跌进房内,却见琴后坐着的是一个小童。
小童说这张琴是桓婴从南宫赴宴归来后,亲手所制,制成之日起便只弹奏过那一首曲子。
日日夜夜,反反复复,只弹奏那一首曲子,还说那首曲子名叫“落雪”。
我抱着琴,感觉灵魂已经被刚才的琴音撕裂。
就算身为男子,此刻也禁不住掉下泪来。
我想起一月前在召公府,桓婴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是错过了,而且错过了今生今世。
回到家中,我又一病不起,食不下咽。
过了月余,我差人送了信简到召公府,信简中写到:本座主管大周礼制,但闻召公府内门客,本应为诸侯谋事,却罔顾礼制,德行败坏,损他人性命,望召公尊礼制,处以极刑。
其实哪有什么礼制,哪有什么德行,我是侯爵,他们是奴隶,我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然而就算他们死一千次,桓婴也活不回来了。
第037章琴师(8)()
我每日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整夜整夜的抚琴,弹奏那曲“落雪”。
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他,站在雪地里,虚弱却又倔强的站在雪地里。
直到一日,鬼方使臣觐见厉王。
席间献上一宝,名为引石,传闻得于不周仙山之巅。
我窥见那块石头只有禽蛋大小,周身玉色,无甚光泽。
鬼方使臣说,利用引石可以沟神通鬼,占卜未知。
厉王大喜,如获至宝。
听到可通鬼时,我心头一颤,不知利用这块石头可不可以见到桓婴的鬼魂?
厉王亲试引石之后,便命人将引石所于锁于密室之内,不准任何人接近,违令者斩。
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想试一下,否则我的后半生也只能是行尸走肉。
于是用重金买通了守卫,终于见到了那块引石。
我不知道使用的方法,只能将那块石头紧紧握在手中,心中想着桓婴。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心如擂鼓。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桓婴居然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激动的向他的方向迈了一步,桓婴二字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厉王的亲兵包围。
我被扭跪在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引石。
厉王面色冷厉,像看一块垃圾一样的看着我,轻吐了句,杀了。
我感觉脖子一热,随即我看到整个房间在翻滚,然后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身体,脖子上光秃秃的,血流如注。
什么贵族?什么诸侯?只不过是王权之下自欺欺人的蝼蚁。
我突然明白了,桓婴脸上的表情,那是对这个人世失望透顶之后的淡定,不再暴怒,也不再愤恨。
我最后一抹意识消失前,我看到桓婴站在我的面前,用手捧住我的脸,用指尖摸索着,然后轻轻说:“你的模样,我记住了。”
再后来。
我的意识不知怎地就依附在了桓婴亲手所致的那张琴里,我不能离开那张琴,我就再琴里呆了3000年。
昭华讲完了这样冗长的故事。
随即眼神望向苏二凤,凝神看着,却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那你爱的人居然是个男子吗?”苏二凤被看的不自然,想选个话题,却选了个糟糕的开头。
昭华倒是不介意,幽幽的说;“我爱的是桓婴,恰巧他是男子。”
随即昭华瞬间移到李允庆面前,满脸娇羞:“请问这位好看的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苏二凤瞬间风化,刚才他讲的一定是个假故事。
李允庆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不自然的说:“我叫李允庆。”大有在淫威之下屈服之意。
苏二凤看看昭华风华绝代的脸,心想:“老板,挺住啊,不要弯!”
“那你现在可以从琴里出来,是因为这个引石吗?”李允庆指指眼镜上的石头。
“不,是因为她。”昭华纤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