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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正中容臻的下怀,女子不得擅闯祠堂,正好给了容臻一个拿您开刀的理由。”
赵玉柔哭泣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被执行家法呀,她会被打死的……”
容楚咬牙,“那也是她的命。”幼稚,莽撞,轻敌,大意,单纯,愚蠢,不听话,沉不住气,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完全怪别人。老天爷从来就不厚待谁,人总要为自己的弱点买单。
赵玉柔哭着扇了儿子一个耳光,“阿楚,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伤心不已,她哭倒在了他的怀里。
容楚拥着母亲,声音沉沉,透出一股子寒意:“放心吧妈,这口气,我会帮你们出的。”
容芳没有被鞭笞。
但是,她被逐出了容家。她的名字,从容家的族谱上被除了名。而且,她名下的容氏股权,也被悉数收回,归公司所有。换句话说,容家跟她断绝了关系,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容家的人。
她彻底的,变得一无所有。
听到这个消息,赵玉柔眼前一黑,差点晕厥在地。
夜色沉沉,有雷声隐隐。她站在院子里高大的梧桐树下,仰头望着漆黑得不见一丝光亮的天幕,喃喃的道:“秦如兰,二十五年了,你终于来找我算账了吗?”
……
容芳是在第二天离开容家的。走的时候,除了她自己的随身衣物,她什么都没有带。因为心如死灰,她的脸色很平静,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赵玉柔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淡淡的笑着叮嘱女儿保重身体,神色如常的目送她上了车,绝尘而去,然后,在原地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
她自然是不会让女儿在被容家赶出去之后无处可去的,所以,她私底下早已托人在外面置好了一处别墅,让女儿搬过去住。
她慢慢的往回走。只是,在经过兰苑时,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
于是,她看到了立于三楼书房窗口的容臻。
男子颀长挺拔的身影静立在那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那张酷似于他父亲的俊美出尘的脸隐于白色的烟雾中,只看到那双眼睛眸光幽深,像一望无际的海洋,深不见底,令人望之生畏。
她下意识打了个寒噤,竟不敢与之对视,只能低下头,匆匆而过。
直到她的身影走得远了,容臻的唇角,才缓缓的勾起一抹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容来。宛如西方神话故事里的撒旦。英俊,但无情。
他摁灭烟头,换了身衣服,下楼。
周妈迎上来,笑意吟吟:“大少爷,是要去医院接少夫人回来吗?”
容臻笑了笑,道,“是。”
周妈搓着手,连连道:“好,好。我去吩咐厨房,多准备一点少夫人爱吃的菜。”
容臻唇角一弯,出了门。
桑妤见容臻亲自开车来接她,不由得很是意外,“怎么没让李烈开车?”
容臻笑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我放他一天假。”
所有人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桑妤的脸不禁微微的红了。何逸飞背着容臻,悄悄的朝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桑妤脸上的温度更加烫了。这个何逸飞真是讨厌,搞得她好像是为了勾0引容臻才迫不及待的想送上门似的。
不过,她还是很感谢他,这么煞费苦心的帮她。
桑母不放心女儿,所以也一起跟着她回了容家,好继续照顾。
容臻自然是欢迎的,容宅现在很冷清,多个人也多点人气。
第133章 一层一层的剥开你的心(二)()
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桑妤,末了趁大家不注意,附耳轻轻的在她耳边道:“什么时候你跟逸飞有了我不能知道的小秘密了?”
桑妤猜到他定然看到了自己和何逸飞之间的小动作,不禁微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容臻倒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笑了笑,扶她上了车。
接风宴是二太太赵玉柔亲自安排张罗的,在盛世豪庭酒店,偌大的雅间里,一大家子人围坐一桌,欢天喜地的,至少表面上是欢天喜地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不得不说,赵玉柔是个很有城府的女人,即便是女儿因为桑妤被赶出了容家,她依然能做到笑脸相迎,拉着桑妤的手好一顿问候,还代替自己的女儿替她道歉,请她原谅。对桑母也一口一个亲家的叫着,一个劲的对自己身在国外不能早点请她过来容家看看表示歉意。好似她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一样,以容家二太太的身份,将桑妤的接风宴办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
这份隐忍和沉着,桑妤自叹不如。所以她很是意外,容芳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连她一般的能耐和本事都没有学到。
让她更加意外的是,容楚竟然也破天荒的列席了她的接风宴。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子对她向来不冷不淡的,而且,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做容家人,平日里很少回家,因为容家的规矩是除非分家,否则是不能在外面置房子搬出去住的,所以他长期在酒店包房,家里的事也很少过问。
至少在表面上,他展示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对这份家业毫无兴趣的样子。不争不抢,安安分分的当他的二少爷,平日里花天酒地,赌马,赛车,玩0嫩0模,将一个纨绔子弟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所以,他能出现在她的接风宴上,桑妤很是惊讶。尤其是在经过容芳的事之后,他还能坦坦然然的回家跟他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全程没有表露出一丝不适不悦的表情,单就这份功力,就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整顿饭下来,桑妤都在悄悄的观察在座容家人的表情。
但无论是容臻,还是赵玉柔,还是容楚,都表现得非常淡然自若,喜怒哀乐一点都没有流露在面上,完全不动声色。她不禁暗叹,豪门的水就是深啊,个个都修炼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都快成精了。大概也只有容芳是个例外吧,她若是得了她老妈或者哥哥的一半真传,估计自己未必是她的对手。
晚餐的气氛很愉快,很和谐,至少表面上看如是。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连一旁伺候的酒店经理和服务员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一家人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而击掌叫好,暗道上流社会的富人家庭生活果然有规有矩,幸福得让人心生羡慕。
可桑妤心里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表象,风平浪静的底下掩盖的,是汹涌奔腾的暗流。她才不会相信,赵玉柔和容楚会真的认为容芳罪有应得,真的要跟她和容臻握手言和。他们一定会反击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以怎样的形式爆发而已。
总之这顿饭,她吃得很辛苦。假笑笑得她的脸都快要僵了。中途桑母陪她去了一趟洗手间,碍于隔墙有耳,她只是看着她,无声的叹了口气,眼里的担忧之色更甚。
桑妤知道,母亲定也看出了席间无声的刀光剑影。她只得报以苦笑。
终于,一顿饭结束,众人出了酒店,各自上车。
回到兰苑,趁着容臻去书房打电话的功夫,桑母用轮椅推着桑妤进了佣人给她收拾好的一楼的客房,一脸凝重的表情道:“桑桑,你老实告诉妈,容臻跟他的继母是不是早就不对付?”
果然,母亲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桑妤不禁苦笑。她也问过容臻这个问题,可他说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只要在容家生活一段时间,就一定能看出,容臻跟他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之间的关系,远非外界报道的那样,亲如母子,兄弟情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始终不曾把她当做真正的一家人,所以,才不肯实情相告。
可她不愿意让母亲担心。于是笑了笑,道:“妈,你想多了。”
桑母叹了口气,“桑桑,妈不是瞎子,妈能看得出来,今日的晚宴上,那一对母子笑得有多勉强。想来也是,换了是谁,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也是不能释怀的,妈只是担心,以后你在这个家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从来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史都能写一部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剧,她真的为女儿将来的生活感到忧心。
桑妤宽慰她:“妈,放心吧,我有容臻呢,这个家只要有一天是他做主,我就受不了委屈。”这也是当初他们签协议时,他答应过的条件。
桑母勉强笑了笑:“但愿吧。”
回到二楼的卧室,在母亲的帮助下,桑妤洗完了澡,一个人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发呆。
容臻推门而进,看到她出神的样子,问:“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桑妤看着他,慢吞吞的道:“我在想,容二太太和你弟弟今晚上的反常表现。”
容臻淡淡道:“不过是做戏罢了,没什么可研究的。”
桑妤笑了笑:“所以我才佩服你呀。”
容臻愣了一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桑妤道:“你明知道他们是做戏,还陪着他们演戏,演得还挺入戏的,证明你的演技不比他们差,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你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容臻唇色一冷。相亲相爱?相恨相杀罢了。
他笑了笑,看着她:“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
桑妤耸肩,“我有什么资格骂你,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埋怨的味道了。
容臻漆黑的眸子不禁微微一眯。他双手撑在床沿,凝视她良久,才道:“那么,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
桑妤心里一跳,嘴上却道:“算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还是不要搀和了。”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容臻笑了起来:“晚了,你已经搀和进来了。从你以容家未来当家主母的身份踏入容宅的时候,你就已经置身于棋局之中了。”
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