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他一时语塞,不说话了。
沉默半晌,才在众人的目光中妥协认栽,闷闷地说了一句:“自然是真的!”
听此,我又是一笑:“是真的就好,对了,刚才泼你一杯酒,只是让邪灵暂时离开,大人若想将其彻底驱除,必须以酒水泼脸,作法三天,所以,接下来的三天,就有劳大人去红闻馆找我,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的。”
“你”
听我这样说,他更加恨得咬牙切齿,最终强忍着怒意道:“多谢大人关怀,不过,在下府中也有酒水,就不劳烦大人了。”
“这怎么能行呢?”
我摆出一副关切他安危的模样,道:“在下方才说了,若想彻底驱除邪灵,就要以酒水泼脸,作法三天,大人只会以酒泼脸,却不会作法,正好红闻馆最近也没什么事,大人不必客气,在下会每日在馆中恭候,说好三天,就是三天,少一天都不行,大人若是不来,在下只好登门拜访,大人若是不见,念及大人的安危,在下只好请皇长孙殿下一起去府中看望。”
我的回应,让他下不了台,而且,见他出丑,周围有些人低低地偷笑了起来。
见此,他表情阴郁,压低声音威胁道:“顾绯然,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人这话又说错了,在下一片好意,是在关心大人安危,怎么能算欺人太甚?”
“你你可知道我是何身份?”
见我不肯退让,他又搬出来这句。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京中三公九卿,但凡能上得了台面的,我差不多都见过,却唯独对他的这张脸陌生。
我想,红闻馆里的官职,应该都是蛮低的吧,类似于被王上暂时供养的骗子那种,所以在他们眼里,我们不值一提。
我站起来,绕过桌案,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又侧过身,在他误以为我意识到他是谁,将要露出骄奢之色时,忽然一个转身,一个耳光又准又稳对他扇了出去。
这一巴掌,使出了我最大的力气,那人被我打得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未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指着他骂道:“大胆畜生,谁给你的胆子在王爷面前放肆,还不快快滚出去!”
突然的变故,让席间的人都愣了一下,我向睿王拱手道:“王爷,这位大人被邪灵附体,而这邪灵,正是前朝一位奸佞的怨灵,微臣好心帮他驱除,他却多次威胁辱骂微臣,可见那邪灵还没有彻底离开,刚才这一巴掌,纯粹是为了把邪灵赶走,若明天这位大人清醒了,还请王爷为微臣作证,微臣不是故意打他的。”
“顾绯然,我跟你没完”
那人跌坐在地上,捂着脸,被我气得发抖,刚才与他一起的几位大人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正想说什么,却听睿王震怒道:“够了!”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我,神情冷峻,明显掩饰着怒意,却不得不附和我道:“顾大人术法高深,本王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说着,看向那几个羞辱我和林素闻的人,低声呵斥道:“还不把他带下去!”
见那些人像黄鼠狼一样夹着尾巴走远,我垂眸一笑,又拱起手道:“王爷,微臣待会儿还有些事情,便与林公子先告退了。”
睿王望着我,沉默片刻,才意味深长地道:“顾大人,月黑风高,小心看路。”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将这句话收下,最终又向他施了一礼:“多谢王爷提醒。”
127章酒宴风波(二)()
从杏园出来,林素闻跟在我身后。
沉默片刻,他才问:“你没事吧?”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被人泼酒的事,满不在乎地回答:“一杯酒水而已,又不掉我一块肉,况且,你也看到了,他怎么对我,我都加倍还回去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又不说话了,木着脸纠结半晌,才别别扭扭地跟我说了一声:“多谢。”
我笑了笑,打着呵欠,又伸了伸懒腰,道:“那有什么,谁叫你们家的人禁酒,我们师门可没这规矩,举手之劳,应该的。”
说着,转过身,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跟他说话:“不过,你若是觉着欠了我,打算对我好一点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林素闻听此,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随即偏过头,把视线转到别处了。
我向他道:“你先回去吧。”
他又看向我,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我道:“我想去出恭,你若不嫌臭,跟着我也可以。”
林素闻顿时又换作那种看待变态的表情,毫不犹豫地丢下我抬脚离开了。
我笑了笑,转身望着他的背影,灯火通明间,街道两边挂着灯笼,如一串串琉璃璀璨,他的周围,行人熙攘,很是热闹。
但不知为何,明明在那样繁华的背景里,那道身影依旧是满满的孤寂,如冰雪清冷,如月光皎洁,没有一丝人间的温暖和世俗。
见他走远,已经消失不见,我才慢慢倒退,折身朝着一个偏僻的巷子走过去。
刚才路过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那个巷子,看起来很深,正好可以用来藏身。
由于见到睿王的关系,体内的那些东西,早就苏醒过来,又因我强行压制,变得狂躁起来,未免被人发现,我暗中施术,不让它们说话,更不让它们出来,至少这副丑陋可怕,宛如怪物的样子,不能在人群中显露出来。
但因我没杀睿王的事,它们对我似乎有些不满,所以集结在一起,想要突破我的封锁,强行控制我的身体,折返回去杀他。
全身上下,仿佛撕裂了一般,没有一处不在疼,而且,由于它们的暴乱,我自己本身的魂魄,对于身体的支配开始变弱,整个人像是被丝线缠住失控的木偶,只能勉强朝着街巷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期间还不小心撞到一个行人,有好几次,险些摔倒。
刚转到暗处,就彻底失力跌倒在地上,我怕被人发现,只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里爬,好不容易,才挪到隐蔽的地方。
靠在街巷的墙壁上,望着远处的灯火,由于疼痛,额间的冷汗都被逼出来了。
“不要再逼我了”
由于刚才动用很大的术法压制它们,现在很是疲惫,只能用沙哑的声音轻轻道:“在没确定凶手是他之前,我不会随便杀人的。”
耳边顿时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它们的议论此起彼伏,充斥在耳边,扰得我耳朵疼。
无非是在怪我放过了仇人,质疑我是否想忘记报仇,打算背弃它们,开始重新生活。
我苦笑一声:“如果确定那件事,是他做的,不用你们逼我,我自己都会杀了他的。”
“现在”
我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道:“我不想做的事,就没人能逼我,你们若真想杀他的话,就杀了我吧,不过,我提醒你们,以我现在的修为,在死之前,足以将你们全部净化驱除,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听我这样说,它们又异动了一会儿,最终,向我的威胁妥协,慢慢沉寂下来。
虽暂时安抚了它们,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动,只能靠着墙壁休息,盯着远处的那片灯火。
从阴山回来,我的情况越来越差,视觉退化也愈加厉害,可能是这次魂咒发作,导致处境更糟,那片灯火落在我眼中,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遥远,忽然一闪,竟彻底陷入黑暗。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很惊慌,很害怕,心想着,我不会就此失明了吧,努力抬起手,朝着灯火的方向伸出去,又放在眼前挥了挥。
良久,一片黑暗的深渊中,浮现出一团模糊的光影,那个光影,很弱,很小,如烛火倒映在飞蛾翅膀上缓慢闪烁的微光,昏暗到近乎没有,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那团光影才逐渐放大,最终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确认自己没有失明,我暂时放下心来,失力地垂下手,闭上双目,松了口气。
红闻馆那里,暂时是回不去了,只能等身体恢复过来,然而,坐着坐着却陷入昏睡。
“先生,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的声音将我惊醒,我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提着灯笼,面带关切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认识他的,秦拓,盛京街边那个卖汤圆的,以前我和师兄经常去光顾他们的生意。
而且,不知为何,从我们见到开始,他从来不叫我大人,却像对学堂先生那样称呼我。
见我醒来,他问:“先生,您怎会在此?”
以我现在狼狈的样子,说自己刚才走路的时候,觉着太困了,就躲在这里睡觉,只怕连傻子都骗不了,只能向他扯谎道:“今日京中有邪祟,我去找它时,一不小心被它伤到了。”
听说我受伤,秦拓立即紧张起来,问:“您伤得重么,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我摇了摇头,又咳嗽了一声,回答:“没什么事,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突然停顿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拓背后的东西,秦拓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也连忙回头去看,然而什么都没有。
不由害怕问:“先生,怎么了?”
一团恶灵,不知怎地,竟跟在秦拓的身后,看样子是缠上了他,由于刚才被他的身影挡住,我没有看到,它想附在秦拓体内,然而撞到他身体的瞬间,又被弹了回去。
见我注意到它,或许是从我身上觉察到术士的气息,它很忌惮,墨色的身影,在空中犹豫盘旋几圈,最终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这个恶灵,我不知道是从家里跟他出来,还是在半路缠上他,打算跟他回去的,不管怎样,不去他家看看的话,我始终不放心,毕竟秦拓是十几岁的少年郎,精力旺盛,不会轻易被恶灵附体,但他那位祖母就不一定了。
我看向秦拓,见他手中拎着药包,于是问:“你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