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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我还是垂死挣扎,向他解释道:“我抱歉,我不该瞒着你”
到了如此境地,我还是想向他说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中这种术法,但我和那个顾家真的是没有关系,哪有人会把术法下到自己身上的,你看那个沈银尘,他也和顾家没有关系,所以,即便我中了魂咒,你也不能”
由于紧张,我连说话都是磕磕巴巴,乱七八糟的,还没有说完,林素闻就走过来,蹲下身,扯过我的胳膊,把我背起来了。
我愣了一下,道:“林素闻?”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却什么都不说。
我更加慌乱,问:“你有听到我说话么?”
他又嗯了一声。
“那”
我埋下头,又问:“你相信我的话么?”
他沉默片刻,最终又嗯了一声。
虽然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我却觉着,他还不如说不信,直接质问我和顾家的关系,为什么会中魂咒,那样我的心里还好受些。
现在,就像被人吊在半空中的肥羊一样,是宰是杀,全部由他,但我根本不知道他想干嘛,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他。
于是,慌乱之下,又自说自话,此地无银地向他解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在怀疑我,但我真的和那个顾家没有关系”
“绯然”
正在我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为自己开脱时,林素闻叫了我一声,他淡淡地道:“你问我的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我愣了愣,不知他此时提起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讷讷地嗯了一声。
又听他接着说道:“所以,你到底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刚才的紧张慌乱,好像一下子全都安定了下来,我深深地埋下了头,是感激,还是愧疚?
其实,我不想骗他的,可明知我在骗他,还帮我圆谎,林素闻他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吧。
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给了我最大的信任,即便知道我是他的仇人,还是给了我最大的宽容,告诉我那些都没有关系。
他说过,就算我是顾家的人,就算我和顾家有关系,还会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不会恨我,他对我说的话,全都做到了。
可我,却仍是无法对他坦诚。
我犹豫了半晌,才道:“林素闻,我”
“我有一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是觉得你不可信,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我不知道,现在跟他说这些,算不算自投罗网,主动承认,但我,此时此刻,不想让他觉得,在我这里,他是个无法相信的人。
“所以,等到我哪天可以说出口了,那时候,我再告诉你,我到底是谁”
林素闻的脚步未停,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漫长的街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背着我,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听此,他仅是嗯了一声。
我真是够了,干嘛总是这样,我走一步,他退一步,这样无条件地忍让我,反倒让我更加不安心,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埋下头,不满地咕哝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嗯啊嗯的,多回给我一个字又不会怎么样,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素闻默了片刻,道:“顾绯然,明天”
他顿了一下,大约是觉着以我现在的样子,定在明天的时间有些勉强,所以又改口道:“后天,与我一起回林家吧。”
130章酒宴风波(五)()
红闻馆里发生了怪事。
接连几日,都有人在馆中看到有鬼魂出没。
按理说,这事儿非常蹊跷,抛却上次被刘伯舟召唤来的红萼娘娘的鬼魂不算,我们那么多术士聚集在一起,单是气息就足以令那些妖类邪祟对红闻馆敬而远之,区区鬼魂,混入红闻馆,就跟小偷跑到衙门里面睡觉还差不多。
更为奇怪的是,齐大人他们想尽办法,各种捉鬼的术法都试了一遍,却连鬼魂的影子都没抓到半个,他们说,那个鬼魂,好像不是鬼魂,寻常抓捕灵魄的法子对它都不管用,兴许,作祟的并不是鬼魂,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的眼睛不好,不在灯光明亮处,如那些躲在树林草木间的东西,根本看不到,所以,并未见过他们所说的鬼魂。
但,这件事把我师妹吓得不轻,因为她不仅撞见了那个鬼魂,还恍惚看清过它的身形,据她所说,那个身影与我们师父很是相似,再加上前段时间师父尸体失踪的事,让她怀疑是师父诈尸还魂,回来向她索命。
一时间,消息不胫而走,韩征鬼魂在红闻馆作祟的事,在盛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连睿王和皇长孙殿下都听到了一些动静。
我原本是打算动身跟林素闻去他家查探梅离云下落的,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显然不能放着不管不问,只能将那个计划暂且搁置,首先处理师父和师妹的事情。
我师妹自小胆子大,什么老虎豹子,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她尤其害怕邪祟鬼神。
更何况,此次在红闻馆作祟,恐吓纠缠的不是别人,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师父。
虽然师父的死,是她一时失手,分析前因后果,也不能完全怪罪我们,但弑师就是弑师,不单是她,连我都是有些心虚的。
我不明白,平白无故,师父的尸体为什么会失踪,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死人不可能复活。
所以,如果当真是师父,那他一定不是活人,如果是活人,那就一定不会是师父。
我也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而言,只需吹奏引魂曲就能验证师父到底是死是活,但这个方法,对师父并不可行。
师父他是个术士,还是个修行不浅的术士,以前在师门的时候,我就听他说过,作为术士,未免自己死后,灵魂被他人利用,该怎样设置禁制,不被引魂曲的术法找到,所以,我的引魂曲对师父很有可能是无效的。
虽然如此,为了让自己安心,我还是对他使用了引魂曲,结果没有招来师父的魂魄。
师父死时,我并没有碎掉他的魂魄,不过,由于当时害怕他会怪罪我和师妹,变成恶灵,还特意布阵,本想一旦他发生异变的迹象,就使用超度的术法化解他的怨恨,但我在师父身边守了三天三夜,他都没有变成恶灵,即是说明,他对我和师妹是没有恨的。
所以这件事,只有一种解释,即师父对自己下过禁制,导致我的引魂曲对他无用。
我不相信,师父还活着,更不相信,连怨灵都不是的鬼魂,好端端地,尸体会失踪,还千里迢迢跑到盛京来找我们问罪。
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暗中捣鬼。
话虽如此,红闻馆的其他人对我师父死前的事情并不清楚,见三番四次都抓不到他的鬼魂,不免有些泄气,甚至有些害怕。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着恐惧,别说臣民百姓,就连萧琢和睿王都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师父出门远游时,被歹徒所害,此番在红闻馆作祟,是想提醒我们师兄妹为他报仇,对此,我和师妹心照不宣,一直保持沉默。
薛大人,是我师父的故交,见馆中人心惶惶,就连皇长孙和睿王那边都闹出了动静,不得不找到我,询问详细的情况。
正堂之中,薛大人背对着我,我走过去向他施礼,却听他叹了口气,半是感慨地道:“你师父,确然是遭逢不测了吧?”
我拱起的手尚未放下,不由愣了愣,不只是因为薛大人的话,还因为他现在的态度。
薛大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平时在我们眼中,就是一个稀里糊涂的老人家,连我们的名字都叫不清楚,但是,偶尔不经意的,我们也能发现他的精明冷静之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暗中怀疑,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目前还不确定,也不排除是人所为。”
他转过身,望着我,随后苦涩一笑,又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人老之后,对于生死之事,好像就感觉特别清楚,你师父一生闯荡,多少次死里求生爬出来的,以前即便他发生再危险的事,我也觉着他还活着,可这次”
他顿了顿,又转移了话题:“我知道,因为睿王的事,让你们师兄弟,对他有所不满。”
我忙道不敢,又听他道:“可你们也不能全然怪他,你跟了你师父二十年,理应了解他的性情,认定一件事,即便知道是错,也不会回头,当今王上不喜欢术士,你是知道的,你师父又不像林顾两家都有自己的依仗,有一次,触怒龙颜,生死之间,朝中竟无一人为他说话,只有一个孩子为他求情,保住了他的性命。”
“大人说的是”
我试探地问:“睿王?”
师父从未提过他和睿王的过往,平日里只是告诉我们,尽管他已经不再是睿王的幕僚,但要我们对待睿王依旧像主子一样。
薛大人点了点头,又叹气道:“那时候,他还在天政院,也还是个年轻人呢。”
“就是因为那件事,你师父一生孤苦,只把睿王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终生效命。”
师父对睿王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但他对睿王感恩,不代表我和师兄就对睿王感恩,即便看在师父的面子,因他救过师父性命,我和师兄因此欠了他人情,也不意味着就要不辨正邪善恶,去帮一个心怀叵测的谋逆反臣。
师父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公私不分,只看得到私情,却无法分清是非对错。
“师父的心思,绯然都明白,也从未怪过他。”对于薛大人,我仍是小心谨慎的态度。
却听薛大人又道:“人啊,活到我们这个年纪,生死早已看淡,唯一放不下的,不过是你们这些小辈,不管你师父如何死的,也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样的事,看在二十年养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