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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叫住他,又淡淡一笑,安慰道:“我那时不是说了么,是出去小解的时候,不小心从门口的瀑布边滑下去了,因为被摔得昏迷过去,所以没有听到师父你们在找我。”
“真的是这样么?”
师兄的语气很轻,依旧敛着悲痛。
我点了点头,又听他道:“那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和师妹在山上捉迷藏,藏着藏着你却不见了,我和师妹找了很久,最后你告诉我们,是在山上遇到一个迷路的老婆婆,急着送她下山,所以才会忘记我们,这也是真的么?”
十二岁的年纪,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老实说,我并不懂得,由于身体里寄宿着很多怨灵,他们有老有小,也有各自不同的思想,从母亲把魂咒种到我身上开始,我就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只能仿照着师兄和师妹的言行,小心翼翼地隐藏。
那个名为捉迷藏的游戏,其实在我眼中,幼稚无比,但他们却好像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风轻,云淡,微风拂过,树梢下摇落一地金光,空气中也氤氲着淡淡的青草香。
我想,如果我是和他们一样的小孩的话,或许就能体味这种快乐,也会那样灿烂地笑着。
师兄说得没错,那天我确实魂咒发作,一个人躲在山洞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喊我的声音,却无法移动,更不敢应声让他们知道。
那时,我想,他们肯定会生气的吧,对于我突然的失踪,给他们添了麻烦,害得他们担心,以后他们都会孤立我,不会再跟我玩了吧。
不知为何,想到那些,心中竟然有些黯然地失落,明明以前一直觉得,他们那个年龄的人很幼稚,很麻烦,我都不想跟他们一起玩的。
也许,顾绯然觉着他们幼稚,但萧昙,那个藏在我体内的孩童,是很想和他们一起的吧。
“师兄。”我故作无奈,叹气道:“那么久远的事,也难为你还记得,好吧,我坦白,那天山上是没有什么迷路的老人家,是我自己贪玩,跑到山下去看杂耍班子去了,不小心忘了你们,因为害怕你们怪我,所以才说了谎话。”
说着,又叹了口气:“那时候把我担心的要死,还以为你们会生气,永远都不理我了。”
师兄微微苦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性命相连,我是你的师兄,我就是你,师兄或许会生你的气,但永远都不会不理你。”
闻言,我道:“师兄,那日陈兄跟我说了句话,他说如果他是我,如果他能早点遇到我们,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其实我也这样想。”
“如果没有遇到你们,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其实我和他一样,但不同的是,我比他幸运许多,有你们在身边。”
提起陈遇,师兄的神情憔悴,我知道他在为陈遇难过,只能安慰他道:“陈兄的事,我也很痛心,但还请师兄保重,不要过于伤怀。”
师兄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我明白。”
他顿了顿,又叹惋道:“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改变,而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
在傅家与师兄说了会儿话,就回到红闻馆,却见师妹脸色不善,与什么人对峙在院中,红闻馆的其他大人,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走近才发现被他们围困在中间的人是晏晏,一袭赤红的衣裙,单手持剑,气势冰冷,发饰上一串串叶片形状的金玲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顾绯然!”
见到我,她的神情焦急,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欣喜:“我师姐她有可能还活着!”
168章箴言复活(二)()
我以为,她这次回来,是要为箴言报仇,抑或,是她离开之后,没有找到箴言的坟墓,所以回来询问我具体的位置。
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告诉我箴言还活着。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在冰天雪地中,箴言躺在我身边,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在那个小镇里,没有人愿意救她,他们都说箴言死了,把我当作疯子驱赶殴打,我一身狼狈,抱着箴言的尸体,把她埋在了那座山上。
一幕幕,一点一滴,时至如今,还深刻在我的脑海中,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可现在,她告诉我箴言还活着
“你”
我反应片刻,定了定神:“你说什么?”
师妹站在对面,持着长鞭与晏晏对峙,闻言呸了一声,冷冷地道:“死女人,你那个师姐早就已经死了,别再想来蛊惑师兄!”
随后又看向我道:“师兄,我看她肯定又是拿那个花箴言骗你,想要引你前去南疆,其实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准备找你报仇。”
我知道师妹是在关心我,可惜,她的话,此时此刻,我却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仅是怔怔地盯着晏晏,等候着她的回答。
晏晏沉默片刻,最终拿出一只翠玉耳环,向我道:“我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信,或是不信,但我敢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骗你,也没有想过要把你引去南疆找你报仇,确实有人看到了箴言师姐,说她可能还活着。”
那是箴言的耳环,我认得的。
在她死去的那天,就戴在身上的。
如果晏晏没有见过箴言,她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但有这种东西,也不代表着,她说的都是真的,或许,是她找到箴言的坟墓,将箴言的尸体带回南疆时,从她身上摘下来的。
所以,她此行前来,赌得从来都不是手里的东西,而是在赌我到底愿不愿意信她。
“这个东西”
我沉默片刻,问:“你在哪里找到的?”
她垂下手,把耳环收回,回答:“巫山。”
“那是哪里?”
我急切道:“带我去。”
箴言死去的地方名叫落霞村,那里虽然四面环山,但方圆百里都没有叫巫山的地方。
所以,如果这枚耳环真的是在巫山被发现的,就说明箴言去过那里,她确实可能还活着。
“师兄!”
见我要跟晏晏离开,师妹阻止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不要再相信这个女人,花箴言早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要怎样才能复活,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清醒?而且,从中秋她来盛京,到如今不过短短几天,若不是事先安排的话,她怎么可能从南疆那地方赶回来?”
闻言,我看向晏晏,陷入为难。
却听晏晏道:“原本是看你对师姐一往情深,我才肯来告诉你,爱信不信,我现在住在城西的倚兰轩,你不来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姑娘”
我正想追上去,却又被师妹叫住,她挡在我面前道:“不许追她,不许离开这里一步!”
“师妹,我只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着追人,神态慌乱:“万一”
“没有万一!”
师妹打断我的话,恰好此时,林素闻从外面回来,见我们一行人都站在院中,气氛颇为紧张的架势,他怔了怔,也顿住脚步站着。
师妹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你忘了,那女人是在你的眼前死的,也是你亲手把她埋了的,已经死去的人,还有可能活着么?”
我低下头,不由自主地偏过头去看林素闻。
他是知道箴言的存在的。
一次次,在他的面前失态,皆是因为箴言。
所以眼前的情景,他只需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站在我们的不远处,静静地听着,没有走来,也没有走开。
“我知道她是在我的眼前死的”
我顿了顿,沉默下来,摊开手,看向自己的手掌,良久道:“也知道是我亲手把她埋葬的,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还活着,我却不知道,没有去见她,因此错过她,我一定会后悔,后悔一生。”
师妹接声道:“你只说你没去见她,却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还活着,为何没来见你?”
“也、也许”
我语塞片刻:“是被别的什么事耽搁了。”
“你觉着这个可能性有多少,又是万一么?难道你要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到南疆自投罗网,将自己陷入险境,连性命都不顾?”
我抬起头,面对师妹的质问和林素闻的注视,鼓起勇气回答:“是,我宁可丢失自己的性命,也不愿错过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听此,师妹扬起手,看样子又想打我,然而,长鞭举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
她的神情悲痛,更多的是愤怒,片刻,将长鞭摔在地上,背过身道:“我有话对你说。”
师妹所说的话,出乎我的意料——
她和陆危楼找到了梅离云的下落。
红闻馆的房间里,我和林素闻站在一起,师妹和陆危楼站在一块,师兄也被师妹叫来了。
面对这个消息,师兄有些怔怔然:“师妹,你刚才说,你找到了梅离云梅庄主的下落?”
师妹神色冷静,回答:“是。”
“怎么找到的”
师兄试探地看了看陆危楼,才说道:“不是听说,那位梅庄主退隐江湖多年,他所居住的陆梅山庄,对于世人来说也只是个名字么?”
师妹道:“这件事,是陆大夫想到的。”
陆危楼原先一直默默地站在师妹旁边,突然被她提到名字,迟钝地啊了一声,才道:“是是这样的,诸位也知道,梅离云与我师父是师兄弟,我今日忽然想起来,师父以前提过一个地方,有可能是师叔陆梅山庄的所在。”
听此,师兄连忙追问:“哪里?”
陆危楼语塞片刻,回答道:“在北境之地,有一处雪域,那里冰山遍布,人迹罕至。”
从林家给出的线索可知,梅离云很是喜欢那种名为‘珍珠海’的梅花,如果陆危楼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陆梅山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