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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看了陆危楼一眼,才慌慌张张地掩饰道:“我刚才是想出去找你的,但在路上遇到了陆大夫,想着你见到我肯定不高兴,就”
“你没去倚兰轩么?”
我们两个一起长大,她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的,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不是在说谎。
“师兄为何如此问?”
师妹皱了皱眉,表现出不解的样子:“你不想我跟那个妖女发生冲突,我就不去招惹她,这不是很好么,也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
“晏姑娘今日在倚兰轩遇刺,我还以为”
不等我说完,师妹就道:“你以为什么?”
“以为是我伤她么?你今天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再去招惹她只是去送死而已,是不是那个妖女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自然不敢跟她说心中的怀疑,只是道:“晏晏在盛京没有别的认识的人,我还以为,看来,是我猜错了。”
刚想向她致歉,却听师妹哼了一声,生气道:“我就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偏生对那个妖女袒护的紧,旁人的师妹是个宝,你的师妹,就是一棵没人要,讨人嫌的野草,你若是看不惯我,我走就是,不会妨碍你们了!”
她说着,当真转身走了。
“红菀”
我想把她叫回来,但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再跟她说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所幸陆危楼还留在原地,我看向他,问:“陆兄,师妹刚才确实与你在一起么?”
陆危楼讷讷地嗯了一声,又傻乎乎地挠了挠头,迟疑道:“顾兄,叶姑娘是很关心你的,虽然她平时脾气不太好,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你不该这样怀疑她。”
事已至此,只能叹气,向他拱手道:“刚才是我失言,还请陆兄替我劝慰她几句。”
陆危楼哦了一声,追着师妹离去的方向走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陷入沉思。
林素闻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看书,见我把书案翻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他皱了皱眉。
顿步在桌案前面,一脸木然地望着我,虽没有说话,但不满的情绪尽显。
我自知理亏,只能向他心虚地道:“我待会儿会收拾干净的,再给我一刻钟的时间。”
他这才转身走到桌子边,将墨池放在上面。
“林素闻”
我顿了顿,问:“你可知何为言灵之誓?”
林素闻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将手中的书册递给他,他走过来,接在手中端详片刻,又看向我,我道:“这世间的术法,总要有所短有所长,就好比你我都会使用的御风神行之术,虽可助人日行千里,但也极耗体力,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但这种言灵之誓,书上只说它可以控制人的行动,最大的坏处,仅是不能再修习其他术法,但若这样的话,学会言灵之誓的人,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林素闻默了片刻,心平气和问:“何人?”
我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是问我怀疑什么人会使用这种术法,连忙掩饰,将他手中的书夺回来:“没有啊,一时想起来,好奇而已”
他的目光细细打量了我片刻,没发现异常,最终放弃,转身朝着桌边走去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不喝下去,稳稳当当地放在桌子上,凝望着那杯水出神。
在我以为他在想着什么奇怪的术法时,他却忽然道:“你可知,苏河蓝氏本是出身古姜,为何会被称为苏河?”
我看向他,关于这点,萧琢给我的典籍中倒是没有提及,不过我想,大约是他们来到端国之后,被端国朝廷安置在苏河那个地方吧。
果不其然,又听林素闻缓缓道:“蓝氏在中原定居后,被安置在苏河之地,后来蓝氏倒戈,背叛故国,屠戮前主,古姜从此被视为蓝氏禁忌,故当时世人不敢称他们为古姜蓝氏。”
我哦了一声,觉着跟我的猜测差不多,又听他问:“那你可知,苏河为何被称为苏河?”
林素闻卖关子的能力真是气死人,我不耐烦道:“你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么,非要兜一个大圈子,显你聪明还是我笨?”
他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取出一封信笺,我走过去接在手中,是林弈秋写给他的信。
还没拆开,就听他缓缓道:“苏河之地,之所以被称为苏河,是因为那里曾是苏氏族人的故居,如今地方百姓,也多为苏姓,几百年前,在顾氏与林氏尚未崛起之时,苏氏一族曾盛极天下,后来,他们修习黑暗禁术,被世人群起攻之,苏氏从此于世间消失,再无踪迹。”
我拆开信笺的手一顿,问:“你所说的这些,与蓝氏有什么关系?”
林素闻默了一下,道:“蓝氏族人所修行的术法多数与苏氏接近,而且,他们族人中有些特征与苏氏族人相似,是以曾有人怀疑,蓝氏来到中原以后,暗中与苏氏联姻,借助苏氏的血统和术法,才发展到当时的地位。”
“特征?”
我很奇怪,问:“什么特征?”
“苏氏族人中,曾出现异色瞳孔者,传闻瞳孔颜色越接近紫色,即代表灵力越强。”
“”
听到这句话,我懵了一下,又听他缓缓道:“你要找的那个少年,他是苏河蓝氏的人。”
198章言灵之誓(二)()
林素闻的话,令我震惊。
回想着那日在盛京城郊渡口边遇到的少年,心中总是有着许多疑惑萦绕不去。
他是苏河蓝氏的人么?
既是如此,为何要帮我杀那名刺客,还让我带他走?他身上的伤痕又是从哪里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我又去了那个渡口边,站在我们相遇的位置,等了很久,却没有见到他。
回到红闻馆时,林素闻不在,一个人站在凉亭中想事情,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不是林素闻,回过身,却是谢毓清。
我微微低首:“谢姑娘。”
老实说,我想不通,她放着自由自在的江湖不去闯荡,干嘛肯留在这里给我们当侍女使唤,师妹不喜欢她,我不想让她和晏晏一样遇险,只能暗暗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劝她离开。
她向我施了一礼,又道:“大人,小女今日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的事,令你为难了。”
我笑了笑,道:“无妨。”
想到师妹,又淡淡道:“师妹她从小倔强刁蛮,还请姑娘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才是啊。”
谢毓清道:“是毓清行为不周,令叶姑娘心生误会,但请大人明鉴,毓清对大人只有感恩之心和敬佩之情,当日进你房中,确然是为了打扫,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我嗯了一声,又试探问:“姑娘为何偏要留在此处?”
“这”
谢毓清迟疑一下,又淡淡一笑:“刚才毓清已经说了,对大人心怀敬佩感恩,大人为我族人解开了不白之冤,毓清心中感激,唯愿常侍在大人左右,以报答大人的恩情。”
“恩不恩情,倒无所谓,反正我那时也是奉了皇长孙殿下的命令才去阴山的,你族人的事,算是意料之外,举手之劳而已,原不值得姑娘放在心中,更无须你留在这里报答什么。”
我顿了顿,又道:“姑娘性情自由自在,属于你的,应该是肆意江湖,而不是这犹如牢笼一般的盛京,在下倒是希望姑娘能够放下这里的事,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谢毓清淡淡重复了一遍,看向我,问:“大人,如今是在赶我走么?”
我叹了口气,总不好在她面前提起师妹的事,只能旁敲侧击道:“并非是要赶姑娘走,而是为了姑娘的安全考虑,姑娘在红闻馆数日,应该也看得出来,红闻馆中,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凶险非常,近日又有刺客在京中闹事,姑娘原就是个局外人,何苦来趟这一场浑水?”
谢毓清沉默一下,道:“毓清记得大人曾经说过,红闻馆是朝廷设置用来驱除邪祟的地方,馆中的大人们虽然平时不太靠谱,但关键时刻,都会挺身而出保护臣民,毓清当时听后,心向往之,总想着日后可否有幸成为馆中的一员,哪怕做个侍女,也想陪伴在大人身边,去看红闻馆到底因何而危险,又因何而有趣。”
“后来,我当真来到了红闻馆,与诸位大人相识,也有了一些朋友,便再也不想离开了,人生匆匆几十载,在江湖上流浪漂泊,又有什么意思呢?看似自由自在,不过雨打浮萍,没有可以扎根的地方而已,我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这里的人,如今要我走,已不舍得离开。”
“”
我也知道强人所难,其实她留在这里,应该比晏晏安全,毕竟红闻馆中有许多修行的术士,即便当真有何危险,也能保护她一二。
念及此,只能道:“等将来哪一天,姑娘想离开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谢毓清嗯了一声,施礼向我告辞。
待她退下后,我看向不远处我和林素闻的房间门口,师妹站在那里,一脸阴沉,见我发现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自知又惹她生气,只能追过去,她却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不让我进去。
我敲了敲门,她却站在房中发脾气道:“我不管,我讨厌她们,你明天就把她们赶走,要么有我没她们,有她们没我!”
从小到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点,总是将我和她绑在一起,却不明白我是我,她是她的道理。
以往念在她年纪小,又是我们唯一的师妹,不会与她计较什么,但我近日心情真的不好,见她此时跟我闹,不由更加烦躁,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些:“你能不能不要这般任性?你讨厌的人,不一定我也与你一样讨厌,谢姑娘与晏姑娘都是我的朋友,为何你总是容不下她们?难道要我一生孤独终老,一个朋友都没有,永远只守着你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