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面对我们的询问,晏晏亦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向我质问道:“你怀疑我?”
我不敢回答,不敢看她的眼睛,又听晏晏道:“我与这些人素不相识,为何要杀他们?”
“谁知道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听此,师妹冷嘲热讽道:“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心狠手辣,想当初,不知是谁半夜潜入盛京,意图刺杀我师兄,还说要为你的那个什么师姐报仇,或许,是看报仇无望,就来找红闻馆其他无辜的人下手,以此来向师兄报复吧。”
“你说谁是邪门歪道?”
晏晏怒道:“你这话敢在南疆说么?我们碧云天向来治病救人,维护天道,颇得百姓敬重,才不像某些人,籍籍无名之辈,不知是从哪个山窝里蹦出来的,刁蛮任性,没有教养!”
“你说谁没有教养,我师父可是名满天下的术士,倒是你们,整日缩在南疆那种狗不拉屎的小地方,井底之蛙,还敢嘲笑我们中原?”
“你说的那个名满天下的师父可是韩征?半夜翻墙入户,盗取他人魔刀宝物,此事倒当真名满天下,你一个姑娘,说什么狗不拉屎,满口污言秽语,倒真是韩征教出来的好徒弟!”
“你敢辱骂我师父,我非杀了你不可!”
师妹伸手探向腰间的鞭子,晏晏也持剑想要与她动手,我站在中间,被她们一来一回吵得头疼,不得不呵斥一句:“够了!”
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良久,晏晏向我道:“对不起啊,我”
抿了抿唇,面带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她这时才想到韩征不仅是师妹的师父,也是我的师父,所以,低下头,向我致歉道:“刚才一时情急失言,还请顾公子见谅,但”
抬头看向我,眸中的神情坚毅坦荡:“我是什么样的性情,你很清楚,即便想杀你们的人,也会正大光明地来杀,不会如此下作。”
我沉默下来,正当此时,刘伯舟他们闻讯赶了回来,见到院中的尸体,又看到我们和晏晏对峙的画面,还以为晏晏才是凶手,一个个激愤之下,施术想要与晏晏动手,我最终没忍住,移形换影,挡下了他们的术法,见我维护晏晏,刘伯舟满脸震惊:“大人,这”
我挡在晏晏身前,道:“放她走。”
“师兄!”
师妹不满道:“你当真要如此维护她?即便怀疑此事非她所为,有金钗在,她的嫌疑就无法洗去,理应将她交给朝廷处置。”
我默了片刻,向院中的人拱手道:“诸位大人,此事或许因我而起,与这位姑娘无关,顾绯然愿一肩承担,一定会给诸位一个说法。”
“谁要你一肩承担?”
晏晏道:“我的事,我自己会负责,不就是盛梁的朝廷么,我就任你们关着又能如何?反正人不是我杀的,若你们不能还我清白,反将罪名诬赖到我身上,就不要怪碧云天翻脸!”
我转身看她:“晏姑娘,请你离开这里。”
“我不要!”
晏晏虽与师妹不和,但倔强的脾气倒是与她如出一辙,兴许觉得我误会她,冤枉她,她此时的神情委屈,似乎含着泪光:“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躲?我们碧云天的弟子坦坦荡荡,就算是死,也不要背负污名苟且活着。”
“顾绯然,你还是怀疑我对不对?还是觉得这些人是我杀的对不对?看在师姐的面子上,才想保全我的性命,可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那支金钗早在我遇刺那天就已经丢了,我又如何知道为何会被人丢在这里陷害于我?”
看着她的样子,我想,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很难过,更多的,应该是失望。
倘若可以,我也愿意让她留下来洗去罪名。
默了片刻,最终狠下心道:“晏姑娘,我知道你来这里,是因为关心我,但现在,你再坚持留下,只会让我为难,我可以相信这些人不是你杀的,但你可是忘了那日遇到的刺客?倘若仍然坚持留在此处,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你被她杀了,我该如何向你师姐和你的师门交代?”
我看向她,触及到她的委屈和泪水,垂下头,叹了口气:“离开这里,就当是为了我。”
200章言灵之誓(四)()
晏晏最终离开,而红闻馆的同僚,看在我的面子上,并没有出手阻拦。
我知道,此事是我亏欠了他们,只能向他们许诺,以后一定会给出交代。
因红闻馆中发生意外,等我忙完了馆内的事情,再赶去城郊渡口时,已经过了子时约定的时间,那名少年也已经不在。
一只灯笼落在地上,被烧毁了大半。
望着灯笼竹篾上仍在燃烧摇曳的火光,我心神恍惚,他是来赴过约的,可我却食了言。
沿着河岸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少年的踪迹,无奈之下,只能折返回去,请师兄和林家的人多多注意他的消息。
红闻馆被屠一事,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如今薛大人不在,馆中的事宜全权交与我负责,不少平日里看不惯我们的大臣,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尤其睿王一派,连名弹劾上奏,要将我问罪处理,甚至以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为由,逼迫萧琢将红闻馆封停关闭。
最终还是萧琢尽力压下此事,但我作为红闻馆的负责官员,失察之罪,肯定是逃不了的。
向萧琢汇报完毕,又跟刑部的人交接完案情,我回到红闻馆,翻找前几日看过的那些书。
林素闻走进来,见我又把书案弄得乱七八糟,果然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怕他生气,连忙道:“等我看完了这些书,会全部收拾干净的。”
他走过来,将其中一本拿在手中,见我仍在调查言灵之誓的事,怔了一下,看向我。
我道:“此事你有没有觉着奇怪,那些死去的人,为何修行高深的术士看起来更加容易被杀,偏偏是那些从未修行过的普通人,身上有挣扎的痕迹,若凶手所使用的,当真是言灵之誓,那么这种术法,到底有何特质?”
他不回答,我又接着道:“这让我想起一些事,第一件事,当初在师门的时候,师父要杀我,师妹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那时,我明显感到师父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也正因如此,我才侥幸保全性命,第二件事,是在甘州时,我们探查魔刀之案,师妹以为师兄被鬼魅所杀,失控之下与师兄动手,那时,我也曾感到自己的行动被人所控,但师兄和陈遇却没事。”
看了他一眼,陷入沉思,忽然想到什么,提起墨笔在纸上写下我和师父的名字,然后将陈遇和师兄的名字也列在下面:“遇害的大人,与那些奴仆之间,只有一个地方不一样,我和陈遇及师兄之间,也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在我和师父的名字下面,画了一个圈,而陈遇师兄和那些奴仆下面,则以勾号标记,林素闻看了一眼,也想到其中的关键:“术士?”
我点了点头,接着道:“当日在那个山洞中,我魂咒发作,身体无法移动,还以为那时的动作僵滞,是因为魂咒,如今看来,那时我便中过言灵之誓,而师父要杀我时,之所以会有迟缓,亦是因为这种术法,如此便可以解释,为何师妹走进山洞时,没有被我和师父觉察,而那些死去的术士和奴仆,他们身上的伤势也再一次论证,言灵之誓,只对修行的术士有用,对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是毫无效果的。”
“还有,毓清姑娘也知道言灵之誓的事,当时我第一次怀疑师妹会这种术法,暗中查探的时候,被她看到过,当时她还拿着我的书询问,所以,师妹在向他们下手时,毓清姑娘肯定也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故意拖延时间,将房间的东西打乱,留下线索提醒我们注意。”
按照书上所说,修行过言灵之誓的人,是无法再去修行其他术法的。
这是言灵对于修行者的禁制。
曾经我有怀疑,倘若言灵之誓真能控制他人的行动,即便有着这种禁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旦修行成功,即是天下无敌。
但天生万物,相互克制,任何一种术法,都有所短有所长,不会令哪一种术法凌驾于众生之上,成为无敌的存在。
所以,言灵之誓,肯定还有其他的禁制——
此种术法,只对术士有用,对普通人无用。
而且修行过言灵之誓的人,除了不能再修行其他的术法外,还会因为六脉闭塞,即便去学普通人的武功,也难有成效。
所以,就算有人学成,用言灵之誓杀掉天下所有的术士,也会被没有修行的人轻易所杀,我想,这也是言灵术法最终没落的原因吧。
天下的普通人千千万,然而修行的术士却凤毛麟角,谁愿意放弃千千万万种术法,只去修行这一种,也只能对付这一小部分的人?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全都可以解释的通,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连师父都不会的术法,师妹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林素闻问:“你有何打算?”
红闻馆的术士被杀,此事无论如何都要给出交代的,但如何交代
将师妹交出去么?
我有点为难,一来因为师妹的草菅人命而愤怒,二来,对她,终究难以割舍。
她为何要杀人,为何对谢毓清动手,思来想去,还是为了我吧,红闻馆的术士也好,那些侍女奴才也罢,只是无辜受到牵连而已。
想了片刻:“先等等,不要打草惊蛇。”
对上林素闻疑惑的目光,我解释道:“此种术法,并不是她从师父那里学来的,至少说明,在师妹的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人,而且,我想到了一件事,当日师妹刚来盛京的时候,她说喜欢陆危楼,可我和师兄找到陆危楼,他们两人之间的说辞,却有许多对不上的地方。”
师妹说,她是上山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所伤,是陆危楼救了她,帮她吸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