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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嘴硬,我又是一笑,师兄寒下脸来,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将玉笛收入袖中,道:“只是觉着,这天下万物,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与祸本就相互依存,互相转变,你说那位殿下是天下万民的福气,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变成为祸苍生的隐患,也不一定。”
师兄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忽然扬起手,想要打我:“你总是这样危言耸听!”
怕他再教训我,我连忙倒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玩笑道:“师兄,你可见过石桥底下算命的先生,这修行之术,本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看不见,摸不着,谁也说不清楚,若不危言耸听,这宫中,焉有我立足的位置?”
004章深宫邪祟(四)()
我们在外面等了良久,才见一个侍官从寝宫中走出,见到我和师兄,他走过来搭话:“傅大人,顾大人”
我记得他的,是王上身边的宠臣,据说自盛梁初建时起,就一直在寝宫中照顾。
多年来,尽忠职守,在朝堂里别说那些大臣,便是皇长孙殿下都对他礼敬有加。
我和师兄连忙向他回礼,又听这位侍官道:“不知傅大人与顾大人可有闲暇,奴才有一件事,想与两位大人商议。”
说着,率先走下长廊,朝着御花园走去。
我与师兄,对视一眼,跟在他的身后,最终,在一个凉亭中停了下来。
师兄站定脚步,问:“秦侍官,不知王上今日的病情如何了?”
秦侍官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皇长孙殿下,一直在寝宫看顾,只是法子倒是试了不少,却没有什么见效。”
自从灵钧小殿下失踪,王上病重,朝臣无奈,只能请皇长孙殿下暂理政务。
那个萧琢,倒也真称得上仁慈孝顺的典范,朝堂上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下了朝,还要守着王上的寝宫照料。
只是,眼见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王上临朝的日子却遥遥无期,大臣不免有些微词,各州郡县也开始有了一些骚动。
“实话不瞒两位大人”
秦侍官满面忧愁:“王上那边,御医已是束手无策,今日,皇长孙殿下下旨,命几位远在他州的亲王殿下回京侍医了。”
令亲王回京侍医,只怕是这位殿下,畏惧远在各州分封的叔叔们发生兵变,他有如此举动,看来王上当真病的不轻。
只是,我了解宫里的人,若不是发现了特别之事,这位秦侍官是不会将我们引到此处的。
于是,在师兄唉声叹气,为龙体担忧的时候,我向秦侍官拱手,问:“刚才大人所说,有事与我们商议,不知是何事情,若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们师兄弟二人自当效犬马之劳。”
秦侍官欲言又止,最终,才下定决心道:“顾大人,此事说来,当真只有你能解决一二。”
我与师兄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他。
“如今提起此事,当真匪夷所思。”
秦侍官背过身去,远远地望着王上的寝宫,忧虑道:“那日,奴才与几个侍从在寝宫看顾王上,夜半时分,竟从寝宫听到不寻常的动静,竟像竟像是婴儿的脚丫踩踏地板的声音”
“什么?”
师兄惊了一下。
秦侍官默默颔首,他看起来忐忑不安:“两位也知道,戚如夫人宫中,灵钧殿下刚刚失踪,奴才怀疑,怕是怕是那位殿下已遭逢不测,此番回来祸乱宫闱,王上的病兴许与他有几分的关系”
我默了片刻,问:“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秦侍官摇了摇头,道:“此事关系重大,奴才怕传了出去,宫中势必流言纷飞,是以嘱咐过那日当值的侍从,切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听,今日得见顾大人,又听闻顾大人术法高强,无所不能,想必有解救的法子还请顾大人尽快斩除邪祟,千万不能再让它危害王上龙体。”
005章深宫邪祟(五)()
从宫中回来,师兄便向萧琢递了折子,请求晚上与我一同在宫中看顾王上。
那位皇长孙,虽然孝顺,但也只能在白天的时候守着寝宫,到晚间还是要出宫回府的,因此,接到师兄的折子,没做多想便同意了。
夜晚,四周一片寂静,大殿内静静闪动着烛火,梨花木制的地板上,纤尘不染,干净透亮,倒映着烛光的昏黄。
我盘腿坐在王上的龙榻之下,师兄则抱着宝剑,守护在我们身旁,不远处,仙鹤铜漏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午夜中,显得绵远而悠长。
等到大约三更时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在地上坐得腰酸背痛,刚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却听外面传来异常的风声。
紧接着,殿内的云纱罗帐,也随着烛光,缓缓摇动了起来。
我与师兄对视了一眼,扶着床沿站起身来,正想伸手探向插在腰间的玉笛,又听得突兀的一声巨响,狂风把原本关好的窗户忽然吹开,殿内的烛火也瞬间熄灭。
随侍的宫人们一时间陷入慌乱,但又在黑暗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四周,沉寂的有些可怕,我们屏住呼吸,只听窗扉在晚风中来回摇曳,云纱床帐飘荡得更加厉害,在月色昏暗的光线下,像是一个个漂浮在半空的幽灵。
师兄沉寂片刻,迈动脚步,朝着窗户走去,似乎想把窗户关上,然而,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房间内传来诡异的动静,一声又一声,朝着王上的龙榻越走越近,我听得出来,这个脚步声,不是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的。
正如秦侍官所言,是婴儿的脚丫,踩踏地板的声音
我和师兄站在原地,辨识了一会儿,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房顶。
此处的宫殿与别处不同,这里的房顶悬吊着梨花木的隔板,而且隔板与房顶之间,有一段很大的空隙,那段距离,不足以容纳一个成人,但若对方是个身量不足两尺的婴儿,在里面行走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我们分头行动,我跑出殿外查探四周,而师兄则顺着隔板与屋顶的缝隙钻进去查看,由于缝隙实在太小,他只能俯身爬进去,不时听到师兄传来压抑的咳嗽声,这座宫殿兴建多年,隔板与屋顶间想必积攒了不少灰尘,而我在担心,那层隔板能不能支撑住师兄的重量,别邪祟还没有抓到,师兄先摔下来,万一砸到昏睡在龙榻的王上,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在外面等了片刻,都没有见到邪祟的动静,又听师兄低低地道:“绯然,你快来!”
我被他折腾得神经兮兮,又怕待会儿邪祟出来,打得我措手不及,所以听他喊我,只能不耐烦地回一句:“什么?”
“有脚印,这里有一串脚印”由于隔着一层木板,师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我没有办法,只能从另一边的缝隙钻进去,见师兄已经打开了火折子,便趴在隔板上朝着他那边艰难爬过去。
大约爬行了十几步,才看到师兄所说的东西,只见被火光照亮的地方,蔓延着一串长长的,只可能属于婴儿的脚印。
006章魑魅魍魉(一)()
“这个”
师兄定了定神,伸手在脚印上捻了一下,放在鼻尖嗅闻,随后向我伸出手:“这是什么?”
我凑近闻了一下,虽然味道已经散出去不少,但还是能辨识出其中淡淡的檀木香味。
“香灰?”
师兄点了点头,我们慢慢从隔板中间退出来,此时,殿内的烛火已经升起,宫人们全都神色紧张地望着我们。
我露出微笑来,安抚他们:“那个东西已经被我收服了,你们不必担心。”
师兄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我仿佛能听到从他心底里传出的‘骗子’二字。
向秦侍官招了招手,将他叫出殿外,对方刚刚站定,便忐忑不安地问:“顾大人,你当真抓到那个东西了?”
我和师兄摇了摇头,又思忖道:“秦侍官,你说的不错,近来在宫中作怪的,确实是一名婴儿的邪祟。”
“那”
秦侍官听此,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紧张起来,随后,皱眉低声道:“此事,要不要先去禀报皇长孙殿下?”
“先不必。”
我侧首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侍卫,见他一动不动,宛如雕塑,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根本没注意到我们。
才接着道:“此邪祟的来历我们尚不清楚,也不知它究竟为何而来,万一和东宫有关”
“顾大人,你是说”秦侍官欲言又止,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继续道:“若这名婴儿,只是普通的阴灵邪祟,倒还好办,若当真与东宫有关你想一想,灵钧殿下刚刚失踪,不久前便有人在东宫听到婴儿的哭声,且不说殿下得知此事,会有何反应,一旦被有心的人知道,怕是要大做文章,对皇长孙殿下不利。”
秦侍官低下头,沉重地嗯了一声,我又道:“此事,我先与师兄查探一番,若知晓其来历,再报与殿下听吧。”
秦侍官闻言拱手,向我和师兄施礼道:“那就有劳傅大人和顾大人了。”
从寝宫出来,走在长廊中,师兄快步追上我,问:“不是说为王上守夜,你怎得回去了?”
我打了一个呵欠,又伸了伸懒腰道:“那邪祟被我们惊吓到,今晚想必不会再来了,师兄你想守,便去守着吧,反正我是熬不住了。”
师兄没有回去,而是跟上我的脚步,道:“你觉着,那个在王上寝宫作祟的婴儿,当真是灵钧殿下么?”
我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不变,回答:“我怎么知道?”
“哎”
师兄没好气地教训我:“你不是号称通晓阴阳,能解天下难事么?”
“再怎么通晓阴阳,也不可能单凭一串脚印,就能断定那个婴儿是谁吧?”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停住脚步,被他缠得心烦,想了一下,道:“你去城中的寺庙道观,问一问谁家的香鼎出了异状,那名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