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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着微笑,心里已将他嫌弃了八百遍,莽莽撞撞,傻头傻脑,到底哪里比我好了?
反正在师兄心里,是个人都比我好。
点了点头,向他温雅道:“不知陆大人今日找我,有何事情?”
陆危楼从身边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中装着的,是几枝梅花,按理说,这个季节,早就已经没有梅花了,但谷幽岚的老巢,那个名叫溪风谷的地方,距离雪山很近,而且听说,为了养植梅花,谷幽岚还在谷中造了一个冰室。
我上次去溪风谷的时候,正值谷幽岚开谷大宴各路武林人士,席间曾听他吹嘘过那个冰室,若不是后来,那位谷夫人因女弟子假扮成男人拜师的事,跟谷幽岚闹别扭,把我们全都赶出来,他原本还想带我们进去见识见识。
“这些是我的式神,因意外被人净化了,不知顾大人可有办法让她们恢复过来?”
陆危楼将木盒放在矮桌上,一脸关切,态度还算诚恳,他能对我提出如此请求,看来还不知道净化了那些式神的人是我。
我也装作毫不知情,面不改色地向他道:“能恢复是能恢复,不过,此种术法谷先生应该教过你,陆大人何需来找我?”
陆危楼面带为难,样子有些局促,回答道:“实不相瞒,在下跟随师父修行,仅学了医药之术,其他的那些什么术士术法,巫蛊之术,师父没教过,在下也不怎么感兴趣的,听说顾大人身受重伤,本来不想打扰的,但在盛京中找遍了其他的术士,他们皆言这些式神所中的净化之术十分厉害,若不是修行高深的人,很难再将她们恢复过来,不得已只能前来相扰。”
我哦了一声,提出疑惑:“陆大人竟不会巫蛊之术么,那这些式神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危楼抬起头,似乎不明白我为何执意问他这种事情,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是圭蒙师兄送给我的有什么问题么?”
圭蒙,我记得他的,确实是谷幽岚身边的弟子,上次我和箴言去溪风谷的时候,就是他出来接见,并为我们带的路。
只是陆危楼我从未见过他,在溪风谷,也从未听过他的名字,想到那天晚上,趁乱袭击我的人,对他的怀疑又多加几层。
我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先确定一些事,毕竟自己亲手捏出来的式神,和别人赠送的是不一样的,式神只认将它们捏出来的主人,就像你师兄,虽然将式神送给了你,但那些式神的主人仍是他,它们之所以跟着你,只是听从主人的命令而已。”
“是么”
陆危楼神情沮丧,好像受了打击:“我还以为,在小白和花花眼里,她们的主人是我呢。”
“虽然如此”
他思忖片刻,将手中的画轴递给我:“还是请顾大人将她们恢复吧,她们跟了我很长时间,都已经有感情,而且也习惯了。”
我伸手接过画轴,打开一看,里面画着的是那几个式神的画像,看样子是刚刚画的,想让我把那些式神捏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心中又将陆危楼唾弃了一番,看着一本正经挺老实的,说不定就是个好色的宵小之徒。
我将画轴重新卷起,像是随口问道:“陆大人师从谷先生多少年了?”
陆危楼一脸疑惑,不知我这样询问是何用意,还是回答:“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师父,如今,该有十多年了吧。”
我哦了一声,反问:“上次有幸去溪风谷,却不曾见到陆大人,真是遗憾。”
“我们溪风谷的弟子,一旦学有所成,就要出去为病人诊治,经常不在谷中的,也许那时,我被师父派出去做事,因此错过了吧。”
陆危楼说着,停顿一下,上下打量我几眼,忽然笑了笑,露出一团傻气的表情:“顾大人,你是怀疑我的来历吧,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确实是师父的弟子,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派人去溪风谷询问,他们都是认识我的。”
被他指明意图,我有些尴尬,也跟着一笑:“哪里,只是我与谷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得见故人弟子,闲来无事叙旧罢了。”
说着,又轻飘飘地道:“对了,一别数日,不知贵派有个名叫溪云的弟子可还好?”
陆危楼回想了一阵儿,疑惑道:“我们门派,总共两百三四名弟子,倒还没有一个叫溪云的,顾大人是不是记错了?”
我扯出一个微笑来,淡淡答道:“那就是我记错了吧,离开太久,许多事都已记不清了,不过,我还记得,上次与令师相见时,你们谷中瀑布东侧有一丛茶树,长得甚好,当时还想着等到春时摘一些回来泡茶喝呢。”
陆危楼叹了叹:“顾大人又记错了,那茶树是长在西边的,那么低洼的地方,没有土,整天泡在水里,都照不到太阳,能活着就不错了,谈何长得好?顾大人这样说,其实还是在试探我吧,我都说了,我真的是溪风谷的弟子”
他露出苦恼的表情,我忙道:“抱歉”
拱起手,做出一副惭愧的模样:“现下王上病危,凡事都需小心,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陆大人勿要见怪。”
说着,看了林素闻一眼。
林素闻领会我的意思,站在他身后,并起手指,低低地念动法诀。
陆危楼对此毫无察觉,只顾一脸郁闷地抱怨道:“早听说你们盛京的人,花花肠子比我今生见过的草药都多,若不是师父让我来给小殿下治病,我才不来呢,如今还被指派到太医院,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师门”
伴随着林素闻施术的进行,他的神情愈加恍惚,片刻,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前两日在宫里遇到了傅大人,他告诉我,顾大人修为高深,理应能帮我解决现在的为难之事,所以我才来的,顾大人你”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又打了一个呵欠,精神困顿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林素闻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问:“如何?”
我注视着陆危楼睡着的模样,此时,不说话的时候,虽褪去了一脸的傻气,但依旧看不出有什么阴险狡诈的地方。
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060章神秘刺客(二)()
非我多疑,实在是那个刺客的出现,和陆危楼的到来太过巧合,而且,那天我确然闻到了那个人身上梅花的香味。
但现在,看他这副模样,实在不能跟那日伤了我的人联系到一起,那个人,修为很高,下手准快稳狠,便是我都防备不及。
其实,从那日在南门遇到陆危楼开始,我就已知他不是术士,否则不会因为式神被净化,从天上掉下来摔得那样惨。不过,那时的他,也许是为了做戏,在我们面前故意为之,所以,才让林素闻又在暗中试探了他一次。
这世间的术法,千奇百怪,有只对术士有效的,也有只对普通人有效的,想要试探一个人究竟是术士,还是普通人并不难,只是,陆危楼是大夫,还是对术法有些了解的大夫,若想不被他察觉,只能采取最保险的这种。
对着他那张纯良无害的脸,我瞥了一眼,完全看不下去,站起身道:“看来,刺杀我的人,极有可能不是他,但,盛京之地,何时潜入了这样厉害的术士呢?不杀我,却偏偏要来刺伤我,如此行为,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素闻沉默片刻,答:“世子。”
闻言,我看向他,反应片刻,疑问:“你的意思是,他真正的目的是世子,伤我,只是为了拖住我,好去刺杀世子殿下?”
林素闻默默颔首。
当日,从江府出来,我感到江采萍已泥足深陷,单靠她自己的力量,很难再从怨念中走出来,所以不得不借用铜镜,将那邪祟封在镜中,因宫中的王上病危,天子之气式微,城内的魑魅魍魉尽皆狂乱起来,就连江采萍体内的那个邪祟,也隐隐地有了异动。
我怕晚上会出什么变故,也怕在加固结界的时候,那邪祟会失去控制,于是,使用禁忌之术,用红线将邪祟与我和林素闻连接起来,按理说,我们俩的修为加在一起,以那个邪祟的能力,不可能突破出来,但那天晚上,它的戾气确实突然暴涨,也是在那时,邪祟突破铜镜而出,导致江采萍失控,在城内刺杀萧俶。
现在想来,邪祟突然失控的事,确实蹊跷,或许,正是刺杀我的人,有意为之。
想到此,我道:“若真是如此,幸亏有你及时赶到,否则世子殿下当真是没命了。”
林素闻却道:“我并未赶到。”
“否则”他神情漠然,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殿下也不会受伤。”
那日,见邪祟突破铜镜逃出,我怕江采萍会做傻事,于是让林素闻前去保护萧俶,林素闻也确实去了,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赶到的时候,江采萍已经打伤了萧俶身边的侍卫,以他那个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然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让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江采萍原本应该抓到萧俶心肺的手,却突然偏了半分,萧俶也因此保住一条性命。
虽然距离很远,那一瞬间快到很多人都不曾注意到,但林素闻还是看到了。
并非是江采萍手下留情,故意将手掌偏开,而是有一道黑影,阻挡在萧俶的前方,硬生生将她的手撞开了半分。
“什么?”
听他这样说,我一时间有些怔怔然。
以前我以为,出现在江府的那个黑影,是由术士借用江采萍怨恨所豢养的怨灵,其中所承载的感情是怨恨,所以,对于萧俶,应当也是怨恨,没杀他就不错了,为何,在供养怨恨的生人一心想要杀死仇人的情况下,反而是被供养的怨灵,救下了萧俶的性命?
念到此,我忽然想到一事,向林素闻确认:“引魂曲确然不会招来其他的魂魄,对么?”
林素闻默默颔首。
我又问:“如果一个魂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