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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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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的人实在可怕,训练人的专注力本身没错,但把人训练成没有任何思考,只管听从命令的傻子,那就是一种罪过了。

    我玉笛压着他的肩膀,挨在耳边道:“林家让你做事的时候,你从来都不问原因的么?”

    林素闻看了我一眼,又偏过头去。

    我笑了一笑,放开他,见到林素闻吃瘪,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笛子在手中敲啊敲,脚步也不知道轻快了多少。

    回红闻馆的路上,路过傅家的时候,还特意向看守询问过,皆言师兄还没有回来,他已走了快二十天,却没有音信给我。

    看来,师兄果然是生了气,决心与我变得生分,我心中失落,但又不肯在林素闻的面前表露出来,只得装作没事人一样。

    盛京天桥的西侧,有一家卖甜品的铺子,是一对姓秦的祖孙开的。

    铺子很是简陋,桌椅露天,连个遮掩的帐篷都没有,每逢刮风下雨就不能开张,连写着招牌的毡布都破了一个大洞,地方偏僻,生意也不太好,来往的客人多是附近的居民,皆是看他们祖孙生活不易,特意来照看生意的。

    对于盛京,我人生地不熟,自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是师兄带我来的。

    他那个人,老好人一个,也不知道整天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哪条街上的老丈雨天路滑摔断了腿,哪个巷里的老妇收成惨淡穷的揭不开锅,他都一清二楚,经常游走在市井接济人家,这对祖孙,也是他照看的人之一。

    听他说,那个小孩名叫秦拓,在很小的时候,盛京突发水灾,父亲被征去修补堤坝,不慎被卷入山洪中,溺水身亡,随后母亲改嫁,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只余下他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境况十分可怜。

    我对秦拓的印象,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木头木脑的,跟师兄一个样,不过却很孝顺,整天帮着铺子做事也不喊累。

    他的祖母,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家,很喜欢笑,对客人非常热情,但由于早些年儿子死时,哭的日子太多,眼睛不太好,常常一碗汤圆里能包上半碗糖,所幸我没有味觉,对于师兄难以下咽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感觉。

    偶尔师兄不在时,我也会光顾他们的生意,权当无聊打发时间了。

    今日阳光明媚,虽是初秋,日头还是很足,仿佛要将夏季的余温全都散发出来似的,街上的人恨不能一头扎进茶馆里,饮上三大杯凉水,自然不肯来吃又甜又腻的汤圆,是以他们的生意不太好,站在铺子边的,仅有一个客人。

    见他一直守着铺子,秦老太问他:“这位客官,要来点汤圆么?”

    他连忙摇头,却仍是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粉里圆滚滚的雪团。

    紫衣银发,虽是个男子,却像女人一样,大晴天的撑着一柄纸伞,伞面上铺陈着繁复华丽的图案,粉嫩粉嫩的,很是好看。

    这是一种花,我小时候曾见过的,在父亲的书房中,有描绘介绍这种花的书册,当时父亲跟我说过,此花名樱,曾是我们中土的花,后来被传到东瀛,在那个地方很是盛行,而作为起源的中土,却渐渐消失了踪影。

    父亲的书房中,收藏的多是世间的珍奇孤本,在如今的盛梁,认得樱花的应该没有几个,所以这个人,应该来自东瀛。

    再仔细一看,不由一笑,旁边的林素闻已经伸手探向墨池,我拦住他:“你做什么?”

    林素闻面无表情:“他是妖。”

    我将他的手按回去,道:“就算是妖,也没有害人性命,先去会会他再说。”

    这世上的妖怪种类很多,低级的妖类大多奇形怪状,虎头蛇尾,蛇头虎尾的比比皆是,稍微高级一些的,能够化出大致的人形,但也遮掩不了妖类的特征,有的额上长着一只角,有的手上长着和鱼类一样的鳍,鲜少有这样肖似人类的,连我都差点被蒙骗了过去。

    而且,看他盯着汤圆,一副新奇馋嘴的样子,我想,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妖。

    于是,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拱手施礼道:“这位兄台,可是想吃汤圆?”

    他移身看向我,却是人间少有的好样貌,面容白皙,额上绘着一枚紫色的凤羽花,仔细看的话,他的眼睛,也透着深紫。

    见我搭话,他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

    我又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正好也想吃一碗汤圆,不如一起吧,我请你。”

    他仍是好奇地打量着我,片刻,才问:“你我刚刚见面,为何要破费请我?”

    我笑了笑,摆出一副大街上拿着糖果拐卖小孩的架势,道:“我刚才说了,相逢即是有缘,一碗汤圆而已,又不值钱,若是能交兄台这个朋友,在下认为,这是一种荣幸。”

    他看了看林素闻,准确一点说,是看林素闻背上的那柄墨池,眼神有点忌惮。

    毕竟墨池能够克制世间的一切邪祟鬼物,即便他这样修行的妖怪,也不敢小觑视之。

    在我以为,他会被林素闻吓跑之时,他却看向我,如三月桃花般,绽开了笑脸:“好啊。”

    他将纸伞合起收回,跟在我的身后,在铺子里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又向我道了声谢,那柄纸伞,被他放在靠着木桌的位置。

    我特意看了纸伞一眼,才向他问:“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他微微一笑,垂眸答:“在下姓御,至于名字,请恕在下不能透露”

    顿了顿,也看向那柄纸伞,道:“兄台对这柄伞似乎很感兴趣,想必知道这种花的来历,应能猜出在下是从哪里来的。”

    听闻东瀛那边的人认为,若是让术士和妖祟知道了姓名,就如同被他们掌握了自己的性命,极有可能被施用某种术法,所以,面对陌生人,尤其我们这种与阴阳异事有着联系的人,他们很忌讳透露自己真实的名字。

    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我实在想不通,仅是知道名字的话,那边的术士,又是怎么对某个特定的人施术的。

    想来想去,或许是那边的人太少,就像我们这边的一个村落,相同姓名的人也很少。

    对于他的谨慎,我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在下姓顾,名绯然,旁边这位是林公子,兄台应能看出,我们两个是术士”

076章人间朝暮(一)() 
闻言,他又打量了我们片刻,道:“两位既然是术士,想必知道在下是什么。”

    狐狸,一只雪白的九尾狐狸,而且修行不浅,看着已有不少于千年的修为,我也是花费了挺大的功夫,才看出他的原身。

    “我们中土有一句话,叫英雄不问出处,不管兄台是什么,你我能坐在一起,便是朋友,是朋友,又何须在意你是什么?”

    他的目光亮了亮,疑惑问:“为何?”

    “我还以为,这世间的阴阳师,都将我们视为祸患,欲除之而后快的。”

    “阴阳师?”

    我反问了一句,又笑道:“在东瀛,我们这种术士,是被称作阴阳师的么,有趣有趣。”

    看了一眼林素闻,接着道:“其他的术士,我不知道他们怎样想,不过在下却觉着,万物生灵,皆为过客,没有谁是这天地的主人,连人也不例外,既是如此,又何必端着主人的架子,驱除其他的生灵,不给他们生存的机会。”

    听到这里,小狐狸怔了怔,神情似有恍惚,见到他的反应,我奇怪地问:“怎么了,可是觉着在下说的不对?”

    “不。”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在下只是想起了一位故友,他和你们一样,也是阴阳师,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术士。”

    我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又道:“真可惜,若有机会,真想见一见他。”

    小狐狸黯然失落,轻轻道:“实不相瞒,他也曾对我说过相似的话,若是知道有你存在,应该会感到高兴的吧。”

    他向我说起了那个人,是一位很有趣的年轻人,也是一个修行强大的术士,因擅长各种阴阳异术,被他们的主君重用,但由于性情怪癖,一般人很难亲近,经常被人误解非议,更甚至有人传出他是人与狐狸诞下的孩子。

    他与那个人的初识,源于一场决斗,当时京中盛传那人的威名,为了维护属地妖怪的尊严和地位,作为大妖怪的他向那个人挑战,但第一次见面,那个人却请他喝了一杯水酒,那天,是中秋,星疏云淡,天地皆是空旷之色,唯有一轮明月悬挂在清香的桂枝林木间。

    他接下了那个人的酒,并约定下次再战,然而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约定都没有实现,渐渐地,所谓挑战,变成了他找那个人喝酒的借口,最后,当他意识到自己和人类走的太近,已经超过妖类的界限,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向他发出决斗的请求时,那个人却告诉他,不会应下这种挑战,因为自己没有向朋友拔剑的理由。

    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和术士成为朋友,但听到‘朋友’二字时,心里确实有着雀跃的欢喜。

    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他已经习惯了和那个人的相处,也经常来往那个府宅,那个人似乎并不讨厌他的到来,几乎每天,不管他出不出现,都会在窄廊里备下一份酒菜,有时是一只鸡,有时是一盘鱼,配上自家新酿的梅子桂花酒,总之都是狐狸爱吃的东西。

    起初,他以为这些东西是那个人为自己或者往来的客人准备的,直到有天,他被院子里烤鱼的味道吸引,趴在墙头上观望时,发现那个人有朋友来访,朋友出于好奇询问,为何一直执着在廊中放置酒菜这种事,那个人浅笑回答,是为了招待一只馋嘴的狐狸。

    身为妖怪,与人类交往本就是触犯禁忌的事,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个阴阳师,妖怪的性命,几百上千年,甚至可以永恒,但人类的性命却匆匆几十载,如昙花一现,他见过很多妖怪不自量力,贪慕与人类的交往,最终因为人类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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