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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房中,指着长营的方向大骂:“没良心的死混蛋,告状精,跟屁虫,走了也不说一声,当老子这儿是客栈么!”
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上睡到半夜,忽然听到纸鹤扑闪着翅膀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果然见到床头的位置,有只纸鹤在空中转悠。
看了一眼床边的窗户,果然没有关上,我睡觉时,有个毛病,经常忘记关房间里的窗户,这只纸鹤,是从那里飞进来的吧。
这纸鹤,明显是式神,在这个时辰,哪家的术士发了病,会将纸鹤放进我的房间里?
伸出手,低低念动口诀,那只纸鹤受到驱动,落在我的手心里,我把它拿到桌边,掌起桌上的灯盏,再把纸鹤拆开来看,只见上面画着一张滑稽的笑脸,因为纸张变得皱巴巴的,又在灯光下,所以那张笑脸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只纸鹤的主人是谁,林素闻么?
不会,他没有那么无聊,大半夜地不睡觉,给我折个纸鹤送来报道,而且,望着纸上那张傻乎乎的笑脸,与他性格委实不符。
那,这只纸鹤的主人,还会是谁?
我又想起那个刺伤我的术士,所以,这只纸鹤,看在我的眼中,也变成了一种挑衅。
以为我抓不到他,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特意送个纸鹤来耀武扬威么?
但此时此刻,在萧琢派往溪风谷的人没回来之前,我确实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将那张纸握在手中,折返回去继续睡觉,由于心中有事,怎么都睡不着,直到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想着纸鹤的事情。
陆危楼来找我,那时,我正坐在凉亭中打呵欠,他行色匆忙,来到我的跟前道:“顾兄,你昨晚看到我的纸鹤没?”
我愣了愣,反问:“什么纸鹤?”
陆危楼神情激动:“就是昨晚,飞到你房里的纸鹤,我终于会操纵高等一些的式神了。”
见我保持着打呵欠的姿势没变,他又疑惑道:“难道那个纸鹤飞到半路,发生了什么意外,没飞到顾兄这里?”
“”
我僵着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纸蛤蟆,那只纸蛤蟆到现在还跟着他,只是由于在地上蹦跶的时间太久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还有几处破损,被挡在凉亭的台阶下,一跳一跳地企图跟上来,但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不知为何,望着那道‘坚强不屈’的身影,竟有种莫名的心酸和感动。
我淡定地把呵欠打完,道:“小楼,你知不知道,半夜扰人清梦,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陆危楼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分,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委屈道:“顾兄,我昨天试验到半夜,好不容易才成功了一个,所以迫不及待想让你看看嘛你到底有没有收到那只纸鹤,可是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折出来的”
“你说的是它么?”
我将那张皱巴巴的纸丢在桌上,单手撑着下颌,又打了一个呵欠。
“我的纸鹤”
陆危楼皱着脸,低低地嗫喏了一句,又看了我一眼,最终闭了嘴。
一只纸鹤,折腾的我一晚上没睡,没打他就不错了,还敢跟我委屈?
我忽略他心碎的表情,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为了一只纸鹤吧?”
陆危楼像是忽然想起来,哦了一声,侧手指向凉亭的台阶下,苦恼道:“我是为它来的,顾兄,式神做出来之后,要该怎样才能不让它跟着我,我这几天,去傅家,去宫中,去太医院,它一直粘着我,害我被人取笑了好多次”
“你想知道?”
我微微挑眉,然后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那张纸,一撕两半,呈给他看:“这不就行了?”
081章七夕生辰(一)()
“竟如此简单?”
陆危楼有点不敢相信。
我嗯了一声,由于昨晚没有睡好,精神不济,整个人都昏沉沉的,很是烦躁。
又听他道:“对了,林公子呢,怎么不见林公子,难道又去皇长孙殿下府中了?”
说着,还左右打量寻找林素闻的踪迹。
我不耐烦地答:“我怎么知道?”
顿了顿,又道:“我又不是他的管家,他的事情,干嘛问我?”
“可林公子一直跟你”
兴许觉察到我心情不好,他又嗫喏了一下,终于忍了下来。
我不想理他,懒洋洋地撑着下颌,眯起眼睛养神,忽然想起来什么:“等等,刚才你说傅家,是哪个傅家?”
陆危楼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探了探我的额头,道:“顾兄,你是发烧脑子糊涂了么,自然是左都御史傅义山傅大人的府邸。”
左都御史,是傅伯父的官职,而傅义山,则是那位傅伯父的名讳。
如今师兄不在,傅家那个地方,我已有多日不曾去过,陆危楼是王上的御医,傅家特意找他,难道是那两位长辈出了事情?
于是,我坐直身体,有些担忧:“怎么,可是那位傅伯母身体不好?”
在我的印象中,傅伯父还好,那位傅伯母,身子骨确实是不怎么样的。
陆危楼却摇了摇头,道:“是傅大人头风的毛病犯了,你也知道,左都御史,好像是挺大的官职,得知他病了,殿下有些不放心,所以命我过去看看,替他诊治。”
“严重么?”
“嗨,头风不就那回事,要不了命,却沉疾顽珂,治也不好治,只能暂时以针灸压制。”
我哦了一声,放下了心。
我与傅伯父,并没有多少相处,即便多次来往傅家,但感觉上,还不如那位伯母亲近。
不知为何,尽管他对我很好,对于他,我始终都保持着一种畏惧,这种感情,就像不听话的儿子,对父亲的那种畏惧。
陆危楼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嚷嚷道:“对了,小傅大人似乎给你寄了一封书信,压在傅大人那里,让你过去拿呢!”
闻言,我很奇怪:“你既知道师兄给我寄了书信,在前往傅家时,为何不顺路带过来,还要我特意跑一趟?”
“哎哎哎,傅大人只告诉我,小傅大人给你寄了书信,让你过去拿,又没让我捎带,反正傅家又不远,顾兄跑一趟就是了。”
陆危楼摆出满不在乎的神情,顺手捏起桌上的废纸,拿在手里把玩,似乎已经忘了,这曾是他好不容易捏出来的心肝宝贝。
虽然,不太想见那位傅伯父,但毕竟有师兄的书信在,而且,还得知了他患病的消息,身为晚辈,不去探望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陆危楼走后,我就换了一身衣裳,前去傅家拜望,可惜满心期待,却扑了个空,守门的家奴告诉我,傅伯父不在府中。
取个书信而已,又不是非要见到傅伯父不可,但当我提起进府拿信时,对方却只告诉我,傅伯父临行前嘱咐,让我明日再来。
我摸不着头脑,又想到,明日就明日吧,反正也是打算探望傅伯父的病情的,他不在,也不太好,于是,又返回红闻馆。
但没想到,第二天,傅伯父仍然不在,守门的还是告诉我明日再来。
我等不及,很想看师兄到底给我写了什么,于是就想办法进去拜见了傅伯母。
那时,傅伯母正在祠堂里念经,得知我的来意,便找了在傅伯父身边伺候的管家来,让他把书信拿给我,得到的回复却是,书信收在傅伯父那里,让我去找他拿。
“慎儿何时又寄来书信,我怎么不知?”
傅伯母一袭墨衣,上面绣着金色的菊花,手中捏着一串佛珠,站在院中向管家问。
慎之,是师兄的表字,因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十分亲昵,故傅伯母对师兄一直如此称呼。
管家闻言,低身答:“还是上次的事,在给老爷夫人的书信中,也有顾大人的一封,老爷平日事忙,一时间忘记了吧。”
“上次?”
傅伯母疑惑片刻,道:“距今少说也有十几日了吧,你们这些院里的人,老爷事忙忘了,你们难道不知提醒的么?”
管家连忙请罪,我站在边上,实在觉得无语,十几天的时间,没有收到师兄的消息,我还以为师兄生了我的气,却没想到,原来一直压在傅伯父这里,只是,一封书信而已,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当初收信时,派个小厮送给我就好,干嘛拖到现在,让我来回跑?
想想傅伯父平时生人勿进的样子,我想,他会这样做,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没有办法,只能告别傅伯母,出了府。
接连好几天,都没见到傅伯父,也没拿到师兄的那封书信,我有些不耐烦,转眼到了七夕,清晨时分,我早早地起来洗漱,打算再去傅家碰碰运气,不料,刚走出红闻馆的大门,就见傅家的管家在门口等候。
他向我施礼,道:“顾大人,老爷在等你。”
我持着玉笛,保持着跨越门槛的姿势,向他笑道:“哎呀,身为晚辈,没能拜见伯父探望病情,却要你们来接我,真是失礼”
我说这话,无非是觉着有些不满,毕竟一封书信而已,居然端着架子,来回跟我敷衍了这么多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侧了侧手,示意让我走进他们的马车上去。
上了马车,在城中转悠了一会儿,车子最终停在一个半旧的饭馆中。
这家饭馆,临水而建,外面粉墙黛瓦,里面摆着几个桌椅,门口挂着一排大红灯笼,不远处,落着拱形石桥的倒影。
因位置偏僻,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迈步走进去,才见傅伯父临窗坐着,由于刚才被珠帘遮住,所以没有注意到他。
此时,他穿着一身便服,墨衣上绣着淡蓝纹络,坐在位置上,望着外面的河水出神,抑或,是在望着对面石桥上的人。
我对这位傅伯父,其实在暗中有过调查,毕竟他是师兄的父亲,与我也算有些关系,我若想在盛京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