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走了?”
刘伯舟很诧异,不由自言自语道:“这个林公子也真是,盛京发生这么大的事,回都回来了,为何不多住两日,等确定大家都没事了再走,相识这么久,走了也不说一声”
我的脸臭下来,旁边的大人看到我的神情,暗中拉了拉他,刘伯舟抬头注意到我,意识到什么,连忙岔开话题:“对了,顾大人这次立下大功,救了全城的百姓,朝廷一定会嘉奖于你的,我们先在这里祝贺顾大人了。”
周围的人连连附和,帮他把尴尬掩饰过去,我在想着那些式神的事情,心情不大好,才不管什么朝廷的嘉奖不嘉奖。
默了片刻,淡淡道:“依靠牺牲式神,保住自己的性命,此种事情,只会令人羞愧,有什么好祝贺的?况且”
我顿了顿,接着道:“那时候,要说解救,倒不如说是城里的百姓救了我。”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苦涩一笑:“一种愿咒罢了。”
人没到紧要关头,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突破何种极限,就在怪物将要踩到我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在我保护全城百姓的时候,他们也在期望着我的平安,这种愿望,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帮我在生死关头,捡回了一条命。
所谓感情,才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术法,可惜,看他们迷惑懵懂的样子,我想,在这里,除了林素闻,应该没人能够理解吧。
088章不可结缘(三)()
林素闻终究还是回来了。
阴山那里发生怪事,有户姓温的人家被厉鬼索命,全家意外暴毙。
那户人家里,有个名叫温伶的姑娘,是秦川沈家少主沈银尘的未婚妻子,而沈家,与林家多年交好,那位沈公子又与林素闻自幼相识,算是他的半个好友,反正,由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林家的人又把他派出来,帮忙照看沈银尘,顺便查探温家的事。
我们在距离阴山不远处的一个茶棚里相遇,那时候,我和陆危楼两个人,从盛京出发,因陆危楼不会骑马,只能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赶路,像个乌龟一样,等到达地方时,已经比预料中的晚了两天。
茶棚外,林素闻牵着一匹马,看他背着行囊,独身一人的模样,看来是从未想过要回红闻馆找我们与他一起的。
想到不远处就是阴山,在车里颠簸了两天,腰酸背疼的,很想下来活动筋骨,于是我将车钱付了,让车夫回去,才迈步走向茶棚,抱着双臂,对他冷嘲热讽道:“哎呀,这是谁呀,你们林家是没人了么,怎么又把你派出来了。”
其实,在来阴山之前,我就已经听萧琢说过他们林家和沈家的事,当时他就预言,林家极有可能会让林素闻来此了。
林素闻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冷着一张冰块脸,对我反倒像个陌生人一样,转过身,想把行李放在临近的桌子上。
我眼疾手快,连忙抢先占座,翘着二郎腿,摆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林素闻放行李的手顿了一下,转而走向旁边的位置。
这时陆危楼才跟着走进来,笨手笨脚,不小心撞到一个长凳,还差点摔倒。
见到林素闻,愣了一下,连忙拱起手,傻乎乎地向他施礼道:“林兄。”
茶水端上来,我单手撑着下颌,翘着二郎腿,背对着林素闻,端起茶水啜了一口,放下来,慢悠悠地道:“林少主,你到底走还是不走,一句话说清楚,别像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姑娘似的,来来回回,好像在跟谁闹别扭。”
林素闻侧目瞥了我一眼,又把视线移回去,绷着一张脸,居然一个字都不肯回给我!
我碰了个钉子,心里气不过,转头向陆危楼道:“小楼,太医院现在很闲么,我是去收鬼,又不是采药,你干嘛跟着?”
陆危楼偷偷瞧了瞧林素闻,才回答道:“近日王上病情稳定,宫里暂时不需要我了,你们所说的那位沈公子,曾是我的病患,我想去看看他,顺便想知道,顾兄是怎么收服厉鬼的。”
自从教给他捏制式神的术法以后,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陆危楼明显对异术兴趣大增,总是去红闻馆里请教我各种事情。
我哼了一声:“你我只是同路,并不是同行,自己照看自己,出了事,可别指望我能救你。”
陆危楼感受到我的嫌弃,十分汗颜地哎了一声,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往我面前放了放,道:“顾兄,菊花茶,降火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又好像什么事情惹我生气一样,露出心虚的表情。
其实,那位沈银尘沈公子,在盛梁颇有名声,据说是长相好看,文采斐然。
尤其一杆画笔,花鸟虫鱼,山水美人,韵态十足,他的画,更是千金难求。
盛京城里那些尚未出阁的小姑娘,经常依据身家背景,和自身条件给那些贵胄公子排名,沈银尘一直是排在前几位的。
只是几个月前,那些小姑娘红尘梦断,沈公子在前往盛京周边,给一位富家夫人绘制肖像时,在回程的路上,途径温家,与温家的大小姐温伶一见钟情,两人迅速定下了婚事,约定年底成婚,谁知道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根据报官的猎户说,当天晚上,他在林子里打猎时,曾见过那个谋害人命的凶手,全身冒着黑雾,看着不像人类,怀疑是厉鬼之类的东西,又因事发的地方,就在阴山脚下,所以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那件事。
反应过来陆危楼之前的话,我默了一下,套近乎道:“小楼医术高超,交友满天下,居然连沈大公子都曾是你的旧识。”
陆危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时候我行医路过秦川,沈家的人来找我,说他们家的少主病了,我才过去瞧瞧的。”
原本还想从陆危楼这里,打探一些关于沈银尘的事情,但伤痛疾病,乃人之私隐,我也不好追问那位沈公子到底怎么了,能让沈家的人如此大费周章,竟然惊动到溪风谷的大夫。
只能沉默下来,却听陆危楼道:“我听说,此事起初好像是齐大人负责的,我和林兄与沈公子是故交,前去看看倒也罢了,顾兄与沈公子素不相识,为何要顶替齐大人,揽下这种事,大老远地跑去阴山,你的脚伤还没好呢!”
他看了看我的左脚,露出些许不满的神情。
身为大夫,最不喜欢的大致就是病人不配合治疗,到处乱跑吧,以前箴言也是这样。
我自知理亏,狡辩道:“我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况且,你也知道,此事牵连到彭将军,若不亲自看看怎么放得下心?”
二十年前,朝廷曾派出一队人马,押着许多粮草供给运往北境。
当时,盛梁与胡虏的那一战,我父亲战死,北境损失万千兵将,正是防守薄弱的时候,而盛京,又发生景王府被屠的惨案,整个朝廷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王上震怒,又怕刚刚收服的胡虏会趁此机会发生异变,于是下旨让大将军彭贞前往北境支援。
却没想到,彭贞押送着粮草,到达阴山附近的时候,却被那里的山贼劫掠,全军覆没,这件事曾在朝堂掀起不小的风波。
那些山贼手段残忍,不仅抢走了粮草,杀害负责押运的兵将,还将他们的尸首焚毁,当时朝廷出兵讨伐,虽最终剿灭了阴山附近的山贼,但那些失踪的粮草,却始终不知所踪。
据说,彭贞率领的兵将,没有过千,也有几百,那些尸体被堆在一起,被烧得面目全非,前去认尸的将士家属都分辨不出哪个才是自己的家人,最后没办法,只能在附近修建一个千人冢,将碎尸收拾干净,全都埋葬在那里。
阴山,就此变成一个凶地,平时别说来往的商贾行人,便是清明时节,那些被杀将士的家人,都不敢前去上坟祭祀。
平时有些风吹草动的,就有人疯传,是那里的鬼魂作祟,这次的事,甚至有人怀疑,是大将军彭贞带着死灵军团回归。
“连顾兄也觉着,此事与彭将军有关么?”
陆危楼很疑惑。
我依然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呵欠,端起刚才喝剩下的那杯茶,倒进另一个空着的杯子里,来回倒换,耍弄着玩。
“你没听报案的猎户说么,那个杀人的邪祟,好像有三头六臂似的,全身冒着黑雾,此种情况,与怨灵颇为相似,而且,长这么大,你可曾见过长着三头六臂的人,若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看到的,大约是一群碎尸吧。”
闻言,陆危楼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顾兄,你的意思是,当年被焚毁的那些尸体,相互融合形成的怪物?”
我嗯了一声,又听他道:“怎么可能?”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不可能?”
茶水在我手中,来回倒换了数次,早就已经凉了,我嫌它脏了,自然也不肯喝,所以顺手倒在地上,又重新换了一杯。
“当年我在南疆的时候,曾见过一名巫医,对一个病人下了巫蛊之术,那病人死后,他又拿着人家的尸体做实验研究,把尸体碎得四分五裂的,实在不能用了,才丢在一个山谷中,后来,因在生前中了巫蛊之术,那个病人的尸体发生异变,在山谷中四处作祟,寻找自己散落的肢体,不仅如此,还杀害从那里经过的行人,来填补自己空缺的部分。”
陆危楼手中的杯子滑落,掉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顺着桌沿流淌下来,他反应片刻,气呼呼地道:“顾兄,你又吓唬我!”
我觉着,陆危楼以前四处行医,什么死尸病人没看到过,作为大夫,胆子实在太小。
啧啧嫌弃了一下,随后,玉笛在手中转了一圈,挑眉不承认道:“信就信,不信就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哪个吓唬你了?”
其实,我去阴山还有一个目的。
二十年前,睿王的宠妃,那位红萼娘娘就是在阴山暴毙,被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