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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那日,小殿下的情况似乎不太好,皇长孙殿下抱着他,刚到王上的寝宫门口,连地方都没进去,就离开了。”
师兄哦了一声,很是奇怪:“这是为何?”
“不知道。”
那人摇了摇头,接着答:“宫里的人猜测,可能是那日皇长孙殿下,抱着他前往东宫祭拜,怕是触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意有所指,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怕说了太多,得罪贵人,于是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师兄也不便勉强,又举酒与他们对饮了几杯,才又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
结果,其他人的说辞,亦是如此。
皆言当日皇长孙殿下,抱着小殿下入宫,路过东宫时,提出想进去看看,众人以为是府中小殿下降生,令他想起了太子与淑瑾娘娘,所以都没太在意。
后到达王上的寝宫,皇长孙又说小殿下身体不适,而王上又在龙榻上昏睡,不便进去相扰,就带着小殿下又出了宫门。
见师兄已将先前准备的话全部问出,而侍卫们也作出了预想中的回答,我等得不耐烦,站在墙边,用指节轻扣了三声窗户。
却听师兄道:“今日尽兴,你我兄弟相聚,实属难得,还请勿要客气,大家不醉不归。”
022章初现端倪(二)()
酒席散去,已近三更时分。
我等在书房中,见师兄起身离席,招呼府中的下人,将那些侍卫全都送走。
师兄推门进来时,我从帷幕绕到他的身后,见到他的样子,不由出言嘲讽:“师兄,多日不见,不想你也成了酒中君子,贪杯误事。”
师兄今日心绪不好,在宴席间多喝了几杯,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未免被人认出,今日来府中时,我特意在外面穿了一件暗色的斗篷。
师兄看了两眼,才像是认出我,苦涩一笑,然后踉跄着迈步向我走来。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垂着头:“绯然,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我抬眸看他,问:“你想通了?”
师兄嗯了一声,道:“你早就知道?”
我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觉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着实不太好闻。
持起玉笛将师兄的手挥开,向旁边走了两步,同时把斗篷的帽子摘下。
才回答:“先前我只是怀疑,还没想到他究竟是如何把孩子从宫中带出的,直到今日在皇长孙府见到那位小殿下,才忽然想明白。”
“我不明白。”
师兄沉默良久,才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我回头看他,笑问:“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你是觉着灵钧殿下失踪,戚如夫人丢了孩子,疯疯癫癫,境况可怜?”
师兄嗯了一声,道:“这是其一。”
“你是觉着皇长孙殿下,并不如你心中所想那般公平持正,有些失望?”
师兄没说话。
我又道:“师兄,你总是这般心软,就好比那位戚如夫人,你只觉着她可怜,可知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当年戚如夫人宠冠后宫,其子陆云差点夺了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淑瑾娘娘怀胎失子这件事,当真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师兄怔怔地抬起头,道:“你说这话,不过是一时猜测,有何凭据?”
“凭据?”
我勾了勾唇,问:“那你怎样解释,皇长孙殿下为何要带走灵钧殿下?”
师兄沉默不语,我又道:“算了,这件事我并不关心,不管淑瑾娘娘当年失子,与戚如夫人究竟有没有关系,皇长孙殿下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储君地位更加稳固,都是他们皇家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
“可”
师兄仍是纠结,半晌,才低低地问:“你觉着皇长孙殿下,会如何处置灵钧殿下?”
“这很重要么?”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知了两个要命的秘密,只能想一想,该怎么利用这件事,从眼前的困境中脱身出去。”
“你觉着不重要么,那只是一个孩子!”
师兄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不管戚如夫人和淑瑾娘娘有何恩怨,皇长孙殿下是为报仇还是为了储君之位,最重要的是,那是一个无辜的孩子,现在他失踪了,生死未卜,而我们是唯一有可能救他的人,你却只想着袖手旁观,更甚至用这件事来保全自己!”
兴许觉察到自己的态度不好,他默了一下,收敛了神情,低下头道:“绯然,我知道你做的这些,其实都是为了我,但是,我不想这样。”
我依旧望着他,又听师兄道:“我至今都还记得,当初拜师时,师父曾对我说过的话。”
“大丈夫行文习武,不能匡扶正义,安保江山,也当坚守内心,断不能做蝇营狗苟之事。”
我默了良久,才偏过头,回答:“如果你记性真那么好的话,应该还记得一句话,我说过,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比你和师妹更加重要。”
“之前的晗姬公主也好,那名被处死的盗贼和婴儿也罢,对我来说,皆是如此。”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甚至绝情:“至于这位失踪的灵钧殿下,也一样。”
023章初现端倪(三)()
“绯然”
师兄皱眉喊了我一声。
“此事不必再提。”我打断他,避开他的目光:“我现在只想尽快处理法华寺的事。”
师兄不说话。
我转身看他,见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似是与我僵持,只能叹了口气,安慰道:“皇长孙殿下,不会动灵钧殿下的。”
师兄抬头看向我,我接着道:“你想一想,他有能耐把灵钧殿下从戚如夫人的宫中带出,就有本事让那个孩子在宫里无声无息地死掉,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宁可牵扯到皇长孙府刚刚出生的小殿下,引人怀疑,也要把他带出来?”
听此,师兄终于露出笑脸来:“当真!”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没好气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师兄见我如此,低下头,磨磨蹭蹭地道:“绯然,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我依旧冷着脸,答:“你的意思,我很清楚,又何须解释?”
“况且,你说的也没有错。”
我偏过头,继续道:“师兄,你我自小相识,你很清楚我的性情,事不关己,我不会多管闲事,此番行为,仅是为了你。”
见我生气,师兄站了片刻,才干巴巴地道:“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问:“你觉着,皇长孙殿下会把灵钧殿下带去哪里?”
“你问这些做什么?”我露出讥诮的表情,问:“莫非是想把那个孩子找回来?”
师兄默了一下,回答:“我只是想确定,灵钧殿下如今是安全的。”
我移开视线,道:“王上年迈病重,皇长孙殿下继任皇位是迟早的事,你觉着这天下间,对他来说,有哪个地方会比皇宫更加危险?”
“不管哪里都好,能够远离王宫,远离皇室,不再参与储君之争,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师兄嗯了一声,终于释怀,问:“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应该问你。”
我将玉笛拿在手中端详,道:“我们已经确定,法华寺里的那个婴儿,与王上有关,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将计就计,对此事装作不知内情,皇长孙殿下那边,即便再找我们说起法华寺的事,也要装作听不到,看不懂,让他找别人处理此事,待事成之后,若他们还想追究你我二人,我们再拿灵钧殿下的事,在皇长孙面前争取到脱身的机会,此法比较安全。”
“二是主动出击,在皇长孙殿下没再找我们之前,抑或没找其他人去处理那个婴儿之前,先把法华寺里的事解决了。”
师兄一阵纠结:“这两种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
我翘起腿,回答:“如果选择前者,那我们今晚就能睡个好觉,若是后者,你我怕是要去法华寺跑一趟,不仅如此,一旦被人发现踪迹,就有可能令王上和皇长孙殿下怀疑,我们对此事知晓的程度,其中所承担的风险,可能就不是一个灵钧殿下所能解决的了。”
师兄哑然半晌,道:“我想去法华寺。”
“那个婴儿”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它是谁,与王上有何关系,既是我们发现此事,要终结的话,也由我们送它走,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闻言,我弯了弯唇,站起身,用玉笛压着他的肩膀:“那,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走。”
024章初现端倪(四)()
还未走出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师兄的父亲,不知何故,突然来西院看他。
我说突然,并不是口误,整个傅家的人都知道,这位傅伯父对师兄向来不管不顾。
许是觉着师兄身为男子,理应坚强自主,抑或是师兄从小跟在师父身边,他们父子间的感情不是那么亲厚,即便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也如陌路人一般,极少有什么交流,像现在这样主动前来看他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对于他的到来,我们都有些仓促。
师兄整理衣襟,迎到门口,站在一旁,神情恭敬,向他施礼:“父亲。”
我也跟着他喊了一声:“傅伯父。”
令人意外的是,傅伯父首先看到的不是师兄,而是我,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嗯了一声,才走进屋子。
一边走,一边道:“听闻你今日在西院设宴,想着应该已经结束,故而前来看看。”
师兄跟在身后,回答:“与几位同僚小饮几杯,不成想竟惊扰到父亲,是孩儿冒失了。”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着实生疏的很,在我的记忆中,少有的几次交谈,也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