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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向自己走近,温昭更加露出惊恐的表情,抖着嗓子道:“我也没有办法,父亲说,一旦你知道我们家是盗墓贼的事,就会报告官府,让官府的人来杀了我们霍丰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你看这些金银珠宝,全是我们家的东西,全给你,只要让我活着,这些我都不要了。”
“我当时只有十二岁,还太小了,不懂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父亲和姐姐他们已经死了,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姐姐你不是最喜欢姐姐么,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在死亡面前,谁都不可能完全冷静,望着温昭现在的样子,我觉得很是悲哀,冒着被问罪,害了别人性命偷来的东西,现在却妄想保住自己一条性命,只可惜,霍丰已经死了,不管他给的珠宝有多好看,金银有多耀眼,对一个死人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他的姐姐,或许霍丰以前是很喜欢温伶,但既已变成怨灵,就意味着,他在死前对包括温伶在内的温家人只有恨,不再有爱了,连温伶自己都被杀了,如何还能以她为筹码,换取让沈银尘和霍丰放他活下来的机会?
“喜欢你姐姐的人是霍丰,不是我,而现在,霍丰死了,你姐姐,也死了”
沈银尘用这句话,否定了温昭所有的倚仗,在他向温昭走近的时候,阿元却始终将温昭护在身后,不过,显然,它也很怕现在的沈银尘,在向他尖叫恐吓的时候,不住地颤抖后退,由于一只手断掉,身形不稳,滑倒在地上。
沈银尘抬脚把它踢了出去,温昭见此,忍不住向它喊道:“阿元”
抬眼见沈银尘走到自己面前,也无暇再去管那只猴子,转身朝着角落的空地爬去。
沈银尘举起扇子,眼见着就要朝着温昭的后背劈了下去,站在我旁边的林素闻眼疾手快,将手中的墨池掷了出去,沈银尘手中的折扇被打落在地,又见他移形换影,来到铁牢的门外,再一个瞬移,将墨池接住,出现在温昭的面前。
“素素闻?”
沈银尘转过身,看清眼前出现的人,一时间,有些愕然,随后,又急切道:“让开!”
林素闻没动,他又道:“他们是盗墓贼,本来就杀了人,即便被朝廷知道,也是要被处以死刑的,我只是提前用他们的命,解开魂咒罢了,难道你要看着我被怨灵折磨去死么?”
“盗掘坟墓,伤人性命,自有律法裁决,而你杀人,就是杀人。”
林素闻持着墨池,不肯退开,淡淡道。
我早说了,他这个人根本就是榆木脑袋,和我师兄一样,转不开的。
见此,沈银尘又道:“素闻,你难道要违背长辈的意愿,非要如此么?”
“长辈的意愿”
林素闻沉默,声音再度响起:“谁的意愿?”
“这”沈银尘面露心虚,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的意思是,若林家的长辈知道这件事,一定也希望我能解开魂咒的。”
闻言,林素闻微微颔首,淡然的语气中依旧在逼问:“是林家的人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
沈银尘看了不远处的温昭一眼,才向林素闻套近乎道:“你也不想想,以伯父的性情,怎么可能叫我去杀人?”
然而,林素闻却没有吭声。
我想,这天下间,应该没有比林素闻更了解那个林弈秋的人吧。
见他们一来一回,总也说个没完,我走出去,站在地下暗室的走廊中,抱着双臂,故作戏谑地道:“林少主,与其说这些,你是不是最应该问他,到底是谁教他杀了怨灵所仇恨的人,就能解开天魂之咒这种事的?”
102章渐生嫌隙(二)()
天魂之咒,是顾家的术法,因被视为禁忌之术,所以很少有人使用。
在二十多年前,林家的人因为天魂之咒,对顾家心生忌惮,生怕顾家被逼到绝境,用此类术法与他们鱼死网破,而顾家,虽然禁止族人使用天魂之咒,但却并不阻止他们修行,以此来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若不是我舅舅使用魂咒逼迫林家当时的二少爷林弈南,杀害自己的兄长林弈秋的话,顾林两家现在,应该不至于是如此处境。
在这世上,我想,应该只有顾家和林家的人才知道,按照怨灵的意愿杀死他所痛恨的人,就能解开魂咒,沈家经商,除了与林家交好以外,族人本身与术士沾不了半点关系,若不是林家的人告诉他们,沈银尘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面对我的疑问,沈银尘辩解道:“是是我发现自己中了魂咒之后,请术士来看过,是那个术士告诉我的。”
我迈步向他们走过去,故作疑惑地哦了一声:“这倒奇了,以沈林两家的关系,沈兄中了魂咒,居然不去求助林家的人,反而去找江湖术士,这话说出来,你猜林少爷相不相信?”
“顾大人”
我的逼问,明显让沈银尘有些不高兴,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我作何举动,与你并没有关系,沈林两家的关系,也不容你来质疑,顾大人凭借子虚乌有,自己私心臆测的事来怀疑素闻的家人,到底是何居心?”
听此,我笑了笑:“没什么居心,只是觉着林少爷有些可怜,家人有什么事,连沈兄一个外人都知道,却瞒着他一个人。”
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刚才所言,仅是出于对林少爷的关心,并无真凭实据,若沈兄不高兴的话,在下可以向你致歉,至于相不相信,这就要看林少爷自己的选择。”
闻言,沈银尘又看向林素闻:“素闻”
但见到林素闻不为所动的表情,他皱眉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林伯父,难道他会是那种怂恿后辈杀人的人?”
林素闻沉默片刻,回答道:“这件事,等我回到林家,自会询问父亲。”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沈银尘的面前,又道:“现在,我要带他走。”
沈银尘一脸纠结,又因为温昭就在眼前,却没有办法杀死,被体内的怨灵折磨,神情稍显急躁,不悦道:“你真要看着我死?”
“并非如此。”
林素闻道:“只是不愿见你一错再错。”
他的语气始终淡淡的,一副从未犯过错的冷静模样:“你要解开魂咒,自可向官府说明,等温家被抓定罪,以沈家的能力,定能让你亲手杀了他们,化解仇恨,根本无需此种方式。”
“我”沈银尘却无言以对了。
其实,我明白他的苦衷,沈家是什么地位,秦川首富,富可敌国,他们家的少主,被一个木匠的怨灵附在了体内,此事传了出去,势必会成为沈家的一个笑柄,而对于林家,此事明显牵连到顾家,以林弈秋向来谨慎的性情,宁愿让沈银尘以这种方式,暗中杀了温家的人,也不会打草惊蛇,让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
只是,沈银尘的这种顾虑,沈林两家暗中的苟且,正是林素闻所不懂的吧。
果不其然,沈银尘语塞了半晌,最终苦笑一声:“素闻,你总是这样”
“永远都是一往无前,好像没有任何顾虑,不像我,做什么事都要瞻前顾后,想到自己的所为,会给沈家带来何种后果。”
“看来顾兄先前说的很对”
他说着,转身看了我一眼,才道:“原先我还以为,你不适合去做林家的家主,现在看来,其实最不适合当家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林素闻循着目光看向我,一副略带疑惑的表情,不知道我跟沈银尘胡说八道什么事情。
又听沈银尘黯然道:“你想把这件事上报朝廷,把我交给官府么?”
林素闻没有回答,不过,态度已经明显。
见此,沈银尘又苦笑了一声,道:“我真傻,明知道会如此,居然还要问你”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道:“这件事,是我一人主张,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素闻,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能理解,本来就是我的错,沈家和林家那边我会向他们说明,希望不会因为我的错,牵连到你。”
此事结束,若林素闻当真把沈银尘交了出去,沈家和林家的人不怪他是不可能的。
好在这个沈银尘还算有些良心,在是非对错面前,还是挺能拎得清的。
我们将温昭和那只猴子带出了暗室,暂时关在温伶的房间内,由于温昭的腿脚受了伤,又多日未曾治疗,已经淤血溃脓,若再不施救,以后恐怕是要截肢,但温家的府宅内,只有陆危楼一个大夫,只好请他过来。
见我要走,温昭紧张起来:“你们去哪里?”
我停住脚步,回身问:“你怕什么?”
温昭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道:“万一你们走了,那个姓沈的过来杀我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道:“反正你横竖都是要死的,现在被沈兄杀掉,总比被砍头要好。”
“我是无辜的”
温昭急着分辨道:“以前是我年纪小,被父亲和母亲指使,才会做下盗墓的事,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想盗墓的。”
我嗯了一声,接着道:“确实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想盗墓的,就像你爹,被官府追了几十年,盗墓积攒下来的金银钱财堆了那么多,却还是想巴结上沈家安顿下来,但已经做过的事,如何能由‘不想’二字就能抹掉的?”
“更何况,三年前,你可以说自己年纪小,不懂事,但三年后,你也该有十四五岁了吧,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你跟我说不知道盗墓触犯律法,是被父亲逼迫的,我可不太相信。”
见我这样说,温昭又连忙辩解道:“什么律法,你别欺负我不懂,像我这样盗墓的,顶多被判上几年,才不会被砍头。”
我又是一笑:“盗墓是不会被砍头,但霍丰呢?若我没有听错的话,刚才沈兄说过,当年霍丰被杀的时候,你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