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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板着脸,挑高了声音道:“这就奇怪了,当年景王府被屠,顾家的人几近被灭全族,若他们中还有人活着,就该去找幕后的凶手报仇,为何偏偏缠上了你们林家人,难道,连他们也怀疑,当年那件事与林家有关?”
“不可能。”林素闻的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明显带着赌气的意味。
他并不知道,当年林家是否参与了那件事,和沈银尘被种魂咒的事一样,从始至终,林家都瞒着他,因为他们只是把他当作一把武器,武器么,只要听话好用就好了,不该知道那么多东西,更不该有自己的考虑。
“那你如何解释沈兄中咒之事?”明知道,林素闻并不知道那些事,却还是忍不住跟他争吵,好像这样,就能获得答案似的。
林素闻又不说话了,最后才背过身,迈步离开,冷冷地丢下一句:“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
我从石栏上跳下来,追上他,刚才过于关心顾家的事,难免会让他再怀疑我与顾家的关系,所以,只能再搬师父出来当做理由——
“一直以来,我师父都被当作是景王府被屠之案的凶手,如果能够查明此事是你们林家所为,就能证明与他无关。”
闻言,林素闻忽然顿住脚步,转身望着我,一瞬间的神情,冷若冰霜,仿佛带着怒意。
我从未见过他认真发怒的样子,所以分不清楚,他此时的面无表情,究竟是像从前那样的不想理人,还是真的在发怒。
“不可能。”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好脾气,依旧淡淡的,一副谦谦君子的文雅模样。
“我从未说过,此事是你师父所为,在没有证据之前,你也不能说,与我们林家有关。”
不知道为何,刚才的信誓旦旦,在他这句话面前,竟有些后悔和羞愧。
确实,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面对众人的怀疑和议论,林素闻从未说过我师父半个字,所以现在,对他无言以对。
稍顷,又听他缓缓地道:“我明白你的怀疑,但,我会证明。”
证明,如何证明?
我没告诉他,之所以怀疑林家,是因为母亲的那句话,她是见过凶手的,如果给沈银尘下咒的人当真是她,不管怎么证明,结论只有一个,当年做下那件事的,确实是林家的人。
但,不知不觉,被林素闻肯定的情绪所感染,我竟开始怀疑,或许,下咒的人不是母亲。
“为何”
我怔怔地问:“为何如此肯定?”
刚才,咄咄逼人,对林素闻说出那些话,其实,并没有指望从他身上获取所谓的真相,明知道他也不知,却还是那样问,不过是想从他那里,听到这种肯定的答案,想听他告诉我,不是林家,我的仇人,也并不是他。
“因为,我父亲说”
林素闻顿了顿,道:“他很遗憾。”
104章渐生嫌隙(四)()
这是林弈秋评价顾家惨案的话。
曾经,我也以为对于顾家的灭门,他确实是抱着遗憾的感情的,毕竟两家同出长营,即便有过对立,多少还是有些感情。
但现在,我却不确定了。
以前我以为,顾家被灭门,林家被怀疑,会让他们失去王上的重用和信任,对他们来说,显然得不偿失,他们应不会做这样蠢的事。
而且,自从将顾家赶出长营后,他们也没再挑起事端,两家沉寂了那么多年,没道理突然就策划出那桩惊天巨案。
可沈银尘的事,给了我一个警醒,对于林家,我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仅是权衡利弊,计较得失,就排除了他们的嫌疑,但林家的人也是人,有仇恨,有冲动,或许,他们还放不下以前的事,势要将顾家的人赶尽杀绝也不一定。
但面对林素闻的承诺,我还是犹豫了,在没有找到母亲之前,林家的嫌疑就暂且搁置吧。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慌乱,对于二十年前早该死去的我,若是未来某天,忽然遇到母亲,我该对她说些什么——
母亲,对不起,我还活着。
母亲,不要难过,我从未怪过你什么。
那母亲的反应呢?
是惊喜,还是愧疚,抑或面对随时到来的死亡,时刻摆出那种痛心悔恨的表情?
这样的局面,我自己想着都有些难堪,相见争如不见,是否,继续藏匿身份,让她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会比较好。
无论如何,当年的那个案子,还是要查的,睿王,林家,有最大的嫌隙。
毕竟只有查明真相,杀了仇人,我才能解开魂咒,有活下去的机会。
沈银尘的事情结束,我向朝廷写了一个折子,托人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另一方面,又向阴山附近的官府求助,让他们抽调人手,帮忙押送沈银尘和温昭回京,离开那天,毓清作为温家的下人,自然出来相送,看着她站在门口,与温昭依依惜别的样子,我心中有些疑虑始终挥散不去。
因此事牵扯到沈银尘,与林家和沈家有关,林素闻也决定跟我们一起回去,最终,温家,又只剩下毓清独身留守。
趁天色还早,我们动身启程,来到一个山谷中,走了半天,有些累了,就停下来休息。
沈银尘被人严加看管着,几次见到温昭,由于体内怨灵的恨意,忍不住想要杀他,但周围有官差看管着,并没有得手。
温昭见此情景,提高了警惕,一直远远地躲着他,对沈银尘露出那种胆怯提防的表情。
他们现在,就像猫和老鼠一样,很是有趣。
坐了良久,沈银尘走到林素闻的面前,因他的举动,那些官差以为他又要对温昭动手,抑或想要逃走,寸步不离地跟着。
觉察到官差们的意图,沈银尘顿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向林素闻道:“素闻,我有话想对你说。”
听此,我竖直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
却见沈银尘回身看向了跟着他的官差,明显不想被他们听到的样子,林素闻最终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的下令。
迟疑一下,没有办法,只能向那些官差挥挥手,示意让他们暂且退下去。
温昭见此,立即叽叽歪歪地喊道:“喂,他们都走了,万一那个人控制不住杀我怎么办?”
我转过身,对他露齿一笑:“反正我的职责是查探阴山之案,不是将你们安全押送回去,即便你死了,与我也没有关系。”
再一折身,发现沈银尘和林素闻已经朝向山谷的另一边去了,连忙跟上他们,打算躲在后面偷听,却被他们两个发现,沈银尘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有点尴尬,拿手去遮头顶的太阳,对着四周观望,一副欣赏美景的举动。
林素闻也看了看我,露出无语的表情,随后看向沈银尘道:“无妨。”
沈银尘这才不再看我。
得到林素闻的允许,我自然大了胆子,明目张胆地靠近,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见沈银尘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素闻,有一件事,我有点在意,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关于那个霍丰”
我没想到,他们躲在这里,是要说霍丰的事情,其实,对于那个木匠,我早就有点疑惑,红萼娘娘死在二十年前,看温伶的年龄,不过二十几岁,而曾与温伶相恋,并且有了婚约的霍丰,在二十年前,应该也只有几岁而已。
一个几岁的孩童,不可能参与到红萼娘娘的墓穴修建中,所以,温家人要找墓穴的准确位置,为何偏偏看上了霍丰?
又听沈银尘道:“二十年前,霍丰的父亲也是木匠,他曾为红萼娘娘修建过墓穴,当时霍丰五岁,因母亲早逝,无人照顾,被父亲带去工地,因此知道红萼娘娘墓穴的准确位置,后来,为娘娘修建墓穴的工匠全都失踪,只有霍丰一个人被遗漏下来,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被温家人盯上,以修建府宅为由,请他作为木匠过来帮忙,并借机把温伶许配给他。”
他顿了顿,思忖道:“我想,工匠失踪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其中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还以为,以沈银尘对温家的了解,刚才神神秘秘的,是要对林素闻说些什么事情。
按照先前的推测,二十年前,睿王在红萼娘娘的墓穴中,藏了自己多年的家底,他当然不会留着那些为他修建墓穴的工匠。
杀人灭口,向来是他的手段。
我不屑地嗤了一声,沈银尘看向我,语气不满地道:“你哼什么?”
自从我发现他是凶手,阻止他报仇,他就把过错全都推在我身上,怒意怨气也都冲着我来,好像林素闻没参与似的。
“你以为,这种事,我们猜不到么?”
我向他们走过去,缓缓道:“早在你之前,我们就发现了娘娘墓穴中的秘密,只是未免打草惊蛇,一直未有行动罢了。”
沈银尘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林素闻,林素闻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顿步在他们身边,道:“盛京城中,那位从扬州来的江姑娘刺杀世子的事,你知道吧?”
沈银尘颔首回答:“略有耳闻。”
我道:“让江姑娘献祭仇恨,最终变成邪祟的鬼魂,就是红萼娘娘,那时”
想到此事牵连到刘伯舟,未免把他暴露,我顿了顿,换了一种说法:“有术士以养魂之术,唤醒了娘娘生前的记忆,娘娘思念世子,循着世子殿下的气息徘徊在江府,因此遇到江姑娘,发生了接下来的那些事。”
“但这与阴山之事,有何关联?”
沈银尘更加不解。
我笑了笑,反问:“你还没有听懂么?”
“在被术士施以养魂之术以前,红萼娘娘的鬼魂是没有生前的记忆的,就说明,她在死后,被人强行驱逐了执念,你猜,是什么人做的,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沈银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