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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刚说了一个字,衣袖便被一只小手拉住,他低头。
就见杜美如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泪都快蹦出来了,“爹爹,先让哥哥吃饭饭好不好?”
杜月笙的手抚上她的面颊,内心有些松动,美如这么小的孩子,看见母亲焦急肯定是心疼,不然就放过他吧。
白芷晴也受不了她这么可怜的模样,出声劝道:“杜先生,不然就先让孩子吃饭吧,惩罚归惩罚,饿坏了身子可不行。”
姚玉兰狠狠点着头,她担心自己的孩子。
沉默片刻,杜月笙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让他来吧。”
“是,是,我这就带他来。”姚玉兰急忙下了位子,往卧房去。
“上菜。”杜月笙低声道。
一旁等待许久的丫头领命,通知其他下人上菜。
“对了,洛儿怎么也不见了?”白芷晴突然出声,恍然大悟的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听她这么一说,三夫人陈帼英也反应过来,焦急张望着,“维屏,维屏怎么也不见了。”
眼见着二人要坐不住,杜月笙忙抬手,示意她们安静,“不必焦急,我方才遇见他们了,一起去厨房做桂花糕了。”
陈帼英闻言,才舒下一口气,微笑着坐好。
白芷晴则是站起身,抱歉的笑着向杜月笙和陈帼英点点头,“定是洛儿缠着维屏,才耽误了用膳的时间,抱歉了。”
陈帼英露出端庄的笑容,“不妨事,不妨事。”
“如帼英所说,不妨事,我看也不必叫他们了,免得打扰了孩子们的好兴致。”杜月笙轻抚着美如的脸,笑着说道。
“听杜先生的。”白芷晴赞同地点着头,坐下。
菜上齐时,姚玉兰正好牵着杜维善回来。
姚玉兰歉意地回到座位上,杜维善则站在桌前,低头向杜月笙认起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爹,维善错了,不应该那么做的,还请爹原谅孩儿的过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杜维善略去自己错称杜维潘的事,只向杜月笙自我检讨着。
“爹原谅你了,不过,家规还得抄。”听他这么说,杜月笙心里才好受些。
杜维善小小的身子一怔,声音不觉小了几分,“是,爹。”
“到你母亲身边吧。”
“是。”他站到姚玉兰身边。
杜月笙对下人吩咐道:“给我两旁各加一个位子。”
两个凳子紧靠着杜月笙,他笑着对杜美如二人道:“来,都在爹身边坐下。”又看向杜维善语气不快道:“你也坐下。”
“是。”维善小声回答着。
待三人落座,杜月笙夹了第一筷子的菜,代表午宴开始,众人才纷纷动起筷子。
可他这一筷子菜还没喂到嘴里,管家就急匆匆跑进来,附耳对他道:“先生,杜馆的电话。”
杜月笙放下筷子,歉意地朝白芷晴拱拱手,起身到堂外接起电话。
沈月英歉意地笑笑,“芷晴妹妹不用在意,他向来这里,应当没什么大事。”
白芷晴点点头,她发现其他几位夫人连同孩子都是非常平静,显然这事是经常发生,想来也是,杜月笙,能不忙嘛?
“喂。”
“是二爷吗?”
“我是。”
“二爷,我是助手朱知,秦先生来电话找您,我替您接线。”
“嗯。”
一阵寂静后
“喂,是二爷吗?”
“是,我也知道你是奎子。”
“二爷,有其它派系的人将九江赌场的员工绑走了。”
“什么!”杜月笙心头一跳,猛地的站起身来,眸中逐渐凝聚起暴风骤雨。
“二爷,我就在九江赌场,您尽快赶来,当面说清楚,再行处理。”
杜月笙挂断电话,周身弥漫着冰冷刺骨的气息,猎豹一般的锐利双眸猛地一亮,而后支着手杖快步朝府外去。
众人久等杜月笙不来,正欲派人前去查看,便见管家走进来,恭敬道:“先生有急事需赶快处理,已经出府了。”
屋内寂静起来,白芷晴面色略带尴尬,好几次张开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杜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才半天时间,就又走了,她们心里肯定都不好受,自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几位夫人心里也都是不爽快,这一去,又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过一息时间,沈月英微笑着开始缓和气氛,夹了一筷子菜递进白芷晴碗里,笑着说:“来,大家都吃,都吃。”
白芷晴也是笑着,“好,好。”
二人一番对话,桌上气氛才温和不少,众人才纷纷动起筷子来。
这一别,不知又是何时再见。
第27章 ——风波·宁静()
一个月多的时间,梅兰芳和孟小冬蜜月终于结束,又开始工作。
三山会馆
二人蜜月后的第一次正式演出。
戏台下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这不仅是因为二人高超的技艺,更有一部分是由于二人新婚戏票价减半,很多平民也可以进来看戏,人自然而然就多起来。
本来座位都已经满了,可还是有人要求进会馆看戏,馆主耐不住他们的热情,只得点头同意,他提出一个要求:现在进会馆看戏,必须自己带板凳,会馆里人太多,进去以后必须保持安静,不然就会被轰出来。
众人赶忙点点头,兴高采烈的提着自己的板凳进馆。
馆主在他们身后无语着,他们到底听进去没有。
似乎是激动,台下有些闹嚷嚷的,演出即将开始,馆主站在台上,大声喊着:“大家保持安静,演出马上开始。”
馆主姓林,老家是东北的,又学了普通话也不怎么样,所以说起普通话来还掺着一股东北味,你完全可以想象他的语气。
这在当时,倒算是正常。
“噌”一声锣响,好戏正式开幕了。
伴随着点点闷响的平鼓,充满戏韵的脆亮声音缓缓响起:“离京来暗藏国宝,游天下访察民情。”
虽不见人,光是这一句引子,也让观众们如痴如醉,不少人闭着眼睛,口里小声念叨着,细细品味着。
接着两声锣鼓响请出我们的正德帝。
孟小冬一席宝蓝色褶子,头戴一顶墨色镶玉垂赤丝绦风帽,一丈八的薄纱墨色髯口垂于胸口,绘着太行山景色的薄扇不停摇动着,微风吹动,墨髯飞丝乱绪,她一动作,水袖如云般飘逸着,仿佛是人间不存在的人儿,她完美演绎出人物应有的慵懒,看似朴素的褶子下玄机暗藏,不论台上台下。
粉黛微施,抹去她属于女子的美丽,更加如男子一般的成熟稳重。
“大明-统锦山河,龙凤车撵多快乐”
本是书面上多么死板无趣的字眼,到了她的口中,却如溪水般缓缓流淌着,叫人心旷神怡。
戏迷们沉醉着,不知不觉,梅兰芳登场了。
他这回演的行当是花旦,满头的赤红点翠,一身修长的果粉色裤袄,衣袖手腕出绣着缱绻缠绵的海棠花,两髻长长的假发分别垂在绣着栩栩如生花草的蓝色饭单上,足上裹着绣着弯枝含苞桃花的纁玄双色交错的小巧玲珑流苏鞋。
恰到好处的胭粉,将他本就俊美的面容勾勒得更加娇媚,一颦一笑,尽显花季少女的活泼、娇羞。
整出戏最精彩的部分自然是二人的对唱,不只是台上的锣鼓急促,台下的观众更是激动。
业内都传二人般配非常,今日能一睹风采。
“月儿弯弯照天下,问声军爷你哪有家?”李凤一嘟嘴、手一指,暗送秋波无限。
正德帝浅浅笑起来,似乎很是喜爱她这可爱的模样,玉指一拢,折扇缓缓合并,反手一挑,宠溺地指着李凤姐,“大姐不必细盘查,天底下就~是我的家。”
观众都瞪大双眼,生怕错过他们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两人间,似乎有蜜糖般的甜味徐徐飘出来,甜,但不腻。
戏虽假,情乃真。
不少观众看着他们甜蜜的互动,心里都有些发痒,暗自嘀咕着也要尽快找一个爱人。
沉醉在爱情的美好里,一出戏不知不觉戛然而止了。
待二人回到台上,观众才反应过来,齐声喊着:“加一个!加一个!”
“大家安静一点,加是肯定会加的,现在劳烦大家听我们说句话。”梅兰芳面前放着话筒,以至于声音特别大,场内是逐渐安静下来。
孟小冬平时演出完是绝不会再回到台上的,这叫“谢幕”,对,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她认为自己没有在台上犯错,根本没必要谢幕,所以论平时,不论观众怎样要求,自己也是绝不会出来的。
可是今天不同,他们要感谢这些媒人,没有他们,自己和梅郎怎样也不会走到一起。
“今天呢,我和小冬是特意来感谢大家的,谢谢戏迷们把我们俩凑到一起,我们才不会错过彼此,谢谢大家。”
梅兰芳牵起孟小冬的手,对着台下深深一鞠躬。
观众大部分也是站起来俯身回着礼。
一是因为二人礼数很周全,二是因为他们在业内名气大得很,家世也不赖,可不能得罪他们。
“我们还要在这里感谢我们的媒人兼证婚人冯六爷,虽然他今天没能来,但我们依旧非常感谢他。”梅兰芳说完,正准备请工作人员将话筒拿下去,便听台下道:
“孟先生说两句话?”
“对,孟先生说两句。”
梅兰芳动作一顿,转头对上她的视线,无声询问着。
他知道小冬不喜欢闹嚷嚷的。
孟小冬冲他轻轻点头,而后缓步走到话筒前,轻咳一声,“咳,我很感谢大家来看我们的演出,大家对我们的祝福我都感受到了,谢谢大家。”
俯身感谢之后,示意工作人员将话筒拿下去。
台下也没有声音传出来了,虽然说的少,但人家也是说了,他们也不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