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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痴迷的模样,毫不掩饰,却是无一人看见。
不止只因他痴迷的眼神转瞬即逝,还是因为,方才他的人暗地里对想要谋害他的人一番扫荡,现在,根本就无人敢望向他。
甚至是头三排的位置,空着也是无人坐。
那些没买坐票的人不敢,就连买了头三排坐票的人也是不敢造次,都乖乖地缩在墙角。
场长躲着后台,望着杜月笙的身影,欲言又止的。
伙计已经来通知了好几次,原因呢?
自然是杜月笙引起的轰动过于大,前三排的坐票即使有顾客购买,现在也不敢去坐。
照现在情势下去,他们有极大的可能在演出结束后退票,到时剧场的亏损可就严重了。
纵使场长非常想赚钱,可是遇上杜月笙这尊大佛,也只能低头认栽。
即便是要他去和杜月笙“交流交流”,那他用什么理由。
难道要说:杜先生,您的气场太大,都要把其他看客吓跑了?
怎么听,怎么是阿谀奉承。
他也晓得,杜月笙是不喜欢这套的。
那要以杜月笙暗地里赶人为原因?
可人杜先生也没做错啊,人家有能力,不少人想谋害他,相较于受到生命危险,他赶些人还算过分吗?
连场长自己都觉得他这样做不过分,反倒是有些轻的。
那现在,所以理由都不成立,他还要去找杜先生谈谈吗?
当然不了,他才不要去找虐呢。
演出已经进行了小半场,姚玉兰才牵着杜美如急匆匆地回来。
杜月笙倒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兀自追随着他的白月光,专注非常。
小美如知道妈咪的心情不会,便乖乖地坐在她的身旁,水灵灵地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中的疑惑是难免的。
姚玉兰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还没有从方才的幻想中脱离出来。
她的双手自然垂在身子的两侧,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完全不知身处何处。
“煜煜。”她的气力早已被抽离干净,即使是离她最近的美如也只能听得迷迷糊糊。
她自是疑惑,却想着妈咪不开心,便硬生生将疑惑憋进肚子里。
蓦然,她抬手掩面。
透过指缝,她呼出的热气均匀地打在美如的小脸上,像小昆虫爬过一般,挠得她的面颊痒痒的,双颊也染上几分粉红。
却仍旧是不敢出声,生怕惹本就难过的妈咪再生气。
姚玉兰的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坠入黑暗的深渊,孤独无依。
不错,她仍然爱着欧阳煜,初恋的他,她又怎么能不爱?
也是他曾经给予她的温暖,她才能撑到这个时候。
他,一直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啊。
当初分手时,他是前所未有的暴躁,温暖已然逝去。
他不知道她的苦衷,她也并不想让他知晓,只要他好好的,她不就是欢喜的吗?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那为什么?
心还是那么痛?
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知道她的泪水已然溢满眼眶,随时可能决堤而出。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绝对不能哭!
一旦哭泣,不止会让他知道自己还对他有情,更会教杜月笙发现异常,到时若质问她,美如是定然受牵连的。
对,姚玉兰,你不能哭!你要坚强!给美如树立一个好榜样!
她尝试调节自己的情绪,不知是否天意作为,每当泪水即将止住,欧阳煜方才淡然无比的神情便会浮现在眼前。
将她脆弱的理智,瞬间击垮!
她也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的后背,几乎要将自己融化!
她比任何人都晓得这道目光的来源。
煜煜
她尽力地挺直腰背,捏造出无坚不的假象,用来伪装自己,也是她一贯的保护色。
她同欧阳煜,终究是要断的。
她果然了解他。
只是过了三息时间,他的目光便从她的后背移开。
压迫感瞬间消失,姚玉兰紧绷的身子自然的放松下来,她反应不及,险些瘫倒。
多亏及时扶住椅背,才摇摇晃晃地止住身子下落。
她的眼前有些迷糊,眸中的实物也是千眩万影,脑瓜不舒服极了。
她狠狠地摇摇头,想要保持清醒,可是眩晕感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来得更加猛烈。
接着,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感直涌而上。
“呕”她垂着头,干呕几声。
一直在一旁静静观察的杜美如此刻再难保持平静,赶忙上前动作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妈咪,好点没有。”
明明宝贝女儿的声音就在耳边,她却无法做出回应,胃里还是不停翻腾着,刺激着她的神经,眼角便溢出生理性的盐水。
眼前越发黑暗,她的头愈来愈重,就在她即将昏迷之际,耳畔突然传来“嘭”一声重重的锣鼓响。
她的身子不自觉一个震悚,眩晕感随之退却,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第88章 ——冷·针锋相对(十四)()
原来,是演出结束了。
杜月笙也是个没心没肺的,自己的夫人都已经成了这样子,他还浑然不晓,自顾自追随着他的梦中情人的脚步,快步离去。
“爹”
姚玉兰强撑着坐起来,一把扯住正在呼喊杜月笙的美如,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却仍旧温柔地笑道:“美如,不要去打扰爹爹。”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虚弱极了。
杜美如忙着抱住她的手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语气十分的焦急,“妈咪,你怎么样?是生病病了吗?”
姚玉兰心头一暖,笑意愈发深,她伸出手轻抚小娃娃的面颊,慈爱非常,“没有,妈咪就是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美如最坚强,别哭,啊。”
她显然不相信妈咪的话,可是妈咪现在很难过,不能再让妈咪不高兴。
“嗯,妈咪你好好休息,美如不哭。”
她用肉嘟嘟的小手揉揉眼睛,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好,美如最乖了,妈咪就休息休息,别乱跑啊。”姚玉兰整个身子已经脱力,她只能瘫软地靠着椅子。
“好,妈咪你睡罢,等爹爹回来我通知你。”杜美如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美如真懂事”
困倦如潮水般涌来,眼皮一沉,便这样睡去。
现在她已睡去,杜美如又怎可能安生?
看着睡得安稳的姚玉兰,她的眸子骤然变得幽深起来,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
不过一个三岁的女娃娃,竟然会有这样的气场,真是匪夷所思。
“欧阳煜,是罢?”她轻念着男人的名字。
“孟老板,有人找!”
孟小冬正在梳妆台前卸妆
,身后却突然传来伙计的喊声。
她感到有些不耐烦。她在一处演出想来是有规定的,没有她的允许,任何客人也不能够进后台找她。
场长也答应过她,怎么能够反悔?
不悦是自然的。
来的人必然是位大人物,可她是孟小冬啊,又怎么会怕那些厉害的人物。
她就没有把来人放在心上,头也不回,兀自继续卸着妆。
杜月笙怀着满腔激动之情,颤抖着撩开纱帘,见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伊人侧坐着,妆容半卸半存,面前的方镜映出她绝美的身荣。
不是最美,却是他的最爱。
杜月笙再一次失神,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影。
孟小冬不知道来人是谁,不管他有无动作,也都当他不存在。
原地站了许久,杜月笙终于回过神。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规矩,可是没办法,一见到她,他的心脏就“扑通扑通”地直跳。
情不自禁地跟随她的动作,待他回过神,人已经到了化妆室的门口。
他实在按捺不住心脏的悸动,还是决定进来找她。
想到她孤高的性子,语气也不觉软下来,“孟先生,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在听到他的声音的一刹那,孟小冬的动作猛然一滞,眉头微蹙。
她怎么会觉得来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难道是她认识的?
想着,她搁置下白绢,缓缓转过身来,“你是——”
接触到他的视线的一瞬间,孟小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惊喜似地从椅子上站起。
“杜大叔!”
她惊呼出声,随即又后悔莫及地捂住嘴巴,改口道:“杜先生,怎么是你?”
杜月笙不仅不在意她的可以称得上不敬的称呼,反而温和地笑着道:“你都教我一声大叔,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语气自然而然的亲昵。
孟小冬也露出舒心的笑容,也没有了方才的不知所措,淡定地道:“只是没想到像大叔这样的忙人也有空来看我的演出。”
似乎是调侃罢,又或是责怪。
杜月笙听出她的话里有话,也没有生气,反是开怀地笑起来,“哈哈哈,我这个大忙人也是需要消遣的,不能无时无刻工作不是?”
“那倒也是,”她点点头,转而恍然大悟地道:“来来来,大叔快请坐,可不能怠慢了你。”
她请杜月笙坐到她身旁的木椅上。
“好。”
杜月笙的眉眼中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最近怎么想到来这里演出?”他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着。
可是天知道!他此刻内心已是波涛汹涌。
提及此时,孟小冬整个人瞬间变得病恹恹的,低垂着眉眼,“没有,就是和丈夫闹了些矛盾。”
似乎很是信赖杜月笙,她没有丝毫的隐瞒之意,诚实地回答着。
沉醉于美人梦的杜月笙此刻才反应过来,眸中划过一道暗芒,神情有些古怪,“是和梅兰芳闹了矛盾?”
奇怪,他怎么不晓得?
“嗯。”
孟小冬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