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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石似乎早有预料,一个鹞子翻身,将竹筷接在手里,轻飘飘地落在院子地上,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晃晃手里的筷子:
“多谢麒王爷赏饭。”
“木麟,记得明日找人把那棵树砍了。”凉辞看也不看狂石一眼,只冷声吩咐道。
木麟不知道从哪里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
“啧啧啧,刚才还柔情似水的,转脸就变了调调。明日我若是站在你家房顶上,你是不是要把房顶掀了?”狂石不怕死地调侃道。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偷听别人说话,委实讨嫌,不用凉辞砍树,明日里我放些赤炼蛇在树上可能会更好一些。”
“我以为凉辞昨日一怒之下砍了桃花源,烧了竹屋,惹得人家娇滴滴的丞相千金哭断了肠,心就够黑的。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般歹毒,过河拆桥。”狂石极其不忿地说,径直坐在我旁边,将手里竹筷一折为二,挑拣烤好的羊肉吃。
我心里一惊,凉辞竟然砍了桃花源?!兰颖儿一度拿来向我炫耀的桃源,她和凉辞曾经的纪念,海誓山盟的见证,那般如诗如画的仙境,竟然被凉辞亲手毁掉!彻底断了兰颖儿的念想!
我的心里一阵窃喜,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我抬起眼帘偷偷看了一眼凉辞,他不自在地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似乎略有赧意。
我抿嘴重新夹了几块羊肉和鱼肉放到炭炉烤架上面炙烤,将穿在架子上炙烤的鹌鹑反转,取过一边的鬃毛刷,刷些食油和香料在上面。炭火仍旧旺盛,很快羊肉就烤得翻卷起来,颜色焦黄,吱吱地冒着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我用筷子夹了,放到凉辞面前的蘸碟里。
狂石贼兮兮地笑,调侃凉辞道:“奖励你的。”
凉辞不言不语,拾起筷子吃得香甜优雅。
我红着脸,顾不得烫热,取下架子上的鹌鹑丢到狂石的碟子里:“犒劳你的。”
狂石吃得狼吞虎咽,仍旧不忘多嘴:“这炭火太旺,烤得你脸都红了,不过我发现你现在有点女人味了。”
我斟了一杯茶水没好气地递给他:“这么多肉堵不住你的嘴。”
狂石嘿嘿地笑:“堵住我的嘴,我还怎么告诉你我今天的调查结果?”
我瞬间想起正事来,急忙敛了嬉闹,正色问道:“究竟如何?我听凉辞说,其中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狂石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复又将杯子递给我,示意我再给满上。
我笑着嘀咕了一句“得寸进尺”,仍然狗腿地将茶水斟满。
他满意地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油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之事,严三已经招认,的确是他和青婠联合布下的圈套。因为他帮助你姐青婠假装有孕,欺骗安乐侯,所以青婠早就答应,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他作为交换条件,所以才劝服苏老爷让两个女儿进京,打算一人入宫参加春选,另一人嫁给严三。”
虽然狂石的话有些令人感到意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严三一向无利不起早,他撺掇青婠这样做,除了原本的目的,必然还会趁机要挟青婠,谋取更多好处。
狂石看了我和凉辞一眼,见我们二人面上均无讶色,知道我们必然已经知情,也不过多解释,径自说道:“严三是一眼相中了青婳,除了青婳姨娘在苏家一向忍气吞声之外,认为青婳医术好,将来可以重振严家威名,所以几次处心积虑接近。谁料青婳却对他颇为反感,而且机缘巧合,知道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青婠与严三为了掩饰他们二人之间的阴谋,恶向胆边生,决定使用卑鄙手段,坏了青婳名节,将青婳拉下水,所以就设下了这个圈套。”
第三十二章本王有疾()
"狂石,这里有一点不太合情理,青绾作为苏家嫁入侯府的女儿,手下必然有不少的田产,她与严三合谋假孕,大不了多赏一些银两或者貌美的婢女给他就是。
她为什么非要冒着被苏家责问的危险来陷害自家姐妹?尤其此事若是传扬开来,坏了苏家的名声,她自己脸面上也挂不住,难免被人指指点点,在侯爷府也抬不起头来。青绾纵然再愚笨,这些利弊应该还是懂得的。”
凉辞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一针见血地提出自己的疑点。
狂石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也怀疑过,所以专门拷问过严三,他说是自家药铺里这些年入不敷出,若是能够娶了苏家的女儿为妻,得到苏家帮衬,自己可以东山再起。所以才挖空心思,对青婳势在必得,甚至不惜威胁青婠。”
凉辞一声轻哼,带着怒气。
最初时,得知青绾伙同严三一起加害自己,我心里也是义愤填膺,颇为气恨。如今听狂石一番话,我反倒觉得心里平静下来。
天理昭彰,善恶有报,青茵会有如此下场,虽然不是青绾亲手所为,但是她也难逃干系。若不是她权势曛心,自作聪明,又怎会弄巧成拙,害了自己真正的嫡亲妹妹,也算是得了报应。
而七姨娘机关算尽,殚精竭虑,最终却落得如此两难境地。布局的是自己引以为傲许多年的大女儿,遭殃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希望的寄托,她又该如何了断?
可怜了青茵,受自家姨娘煽动,是非不分,对我心存敌意,最终才害我不成,自陷泥沼。
只是不知此事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不解地问狂石:“那青茵又怎么会找到雅厢里呢?”
“青茵今日里见林墨笙与青婳一起相跟着出了侯府,心生妒意,所以偷偷尾随其后,进了聚仙楼,被得了严三好处的小二赶了出去。
她心有不甘,在酒楼后院四处寻找时,有一粗使伙计打扮的人,告知了她青婳所在的雅厢名号,并且说是青婳正在雅厢里与人行不轨之亊。
青茵大喜,不疑有他,觉得自己终于捉到了青婳的把柄,兴高采烈地上了二楼,推门进了雅厢。
她进了房间只见严三一人,没有找到青婳,以为受了愚弄,原本就想离开,严三热情地邀请她留下来与自己饮酒。青茵原本挂念着寻找林墨笙,此时却发现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反锁。
她在雅厢内时间久了,受媚骨余毒所侵,竟然难以自持。而严三深恐今日之亊传扬出去,苏家不肯善罢甘休,干脆顺水推舟,与青茵就成全了好事。”
果然是有人在背后谋划。
那人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故意引导青茵去二楼雅厢捉奸,以青茵的性格,和对我的怨气,定然会宣扬得热闹。他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与凉辞离开了酒楼。
后来青茵中计,进了严三的雅厢后,他才知道中途生了变故,索性将错就错,栓了屋门,害了青茵。关于我与青茵争风吃醋的传言怕也是拜他们所赐。
究竟又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他又是怎样得知我与严三今日的约会?
凉辞思索片刻后对狂石说道:“你可曾盘问过严三,他今日约了青婳欲行不轨的事情,除了青婠,还有谁知道?”
狂石摇摇头,肯定地道:“再无二人。而且青婠应该不会出手害自己的嫡亲妹妹。青婳,你可曾告诉过其他人?”
我也疑惑地摇摇头:“临出门时我担心严三图谋不轨,曾经叮咛过惠儿,但是如果惠儿有意害我的话,她就不会去告知林大哥,让他保护我了,岂不多此一举。”
狂石与凉辞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什么我看不懂的想法。
“其实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狂石突然说道,看我一眼,打破了沉默。
凉辞蹙着眉头闭上眼睛思虑片刻,猛然睁开双眸,眼中精光四射:“林墨笙!”
“不可能,”我当先斩钉截铁地开口辩驳,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林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什么害我?”
凉辞抬眼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只冷了脸。
狂石解释道:“你着什么急,跟个炸毛的斗鸡似的。我们只是说忽略了他,又没有说是他加害你。我问你:你可知道他什么来头?祖籍何处?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如今,又去了什么地方?”
我一时哑口无言,无法辩驳,的确如此,对于林大哥的身份,我一无所知。我中了媚骨的毒,出了雅厢,曾经在楼道里四处寻找他的踪影,都没有看到。他若是有意躲避青茵的话,应该所去不远。凉辞将我带出聚仙楼,怎么他都不知道?
但是我对林大哥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仍旧嘴硬道:“可能他也被那些人使计调虎离山了。”
狂石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点点头,然后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凉辞,欲言又止。
凉辞绷着脸,眼帘低垂,薄唇紧抿,看不清神色,只淡淡地道:“那严三若是审问清楚了,就不用留了。”
狂石犹豫半晌,最终叹气道:
“如今此事被有心人故意闹腾地沸沸扬扬,苏家与侯爷府脸面上纵然过不去,恨不能将严三生吞活剥,但是碍于青茵的终生大事,只怕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估计不出三日,苏家必然会派人过来央求青婳,放过严三那泼皮。”
凉辞冷冷地哼了一声:“这种败类,岂能饶他性命?”
狂石颇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将烤得两面焦黄的半条鱼,毫不客气地
全都夹到自己碟子里,不忘挤眉弄眼地对我道:“苏家这两日在京中风头正盛,如今出了这样的腌臜事,还是跟两位小姐都有关系,再加上有人刻意推波助澜,怕是要传扬上几日。苏家为了脸面,难保不会委曲求全。”
狂石考虑得周全,情理之中,我一时也有些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那故意给青茵指路的人可查到什么来头?”凉辞插言问道。
狂石挫败地摇摇头:“青茵现在情绪不稳,只一口咬定,那人必然是受青婳指使,故意陷害自己。将青婳恨得咬牙切齿,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