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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立即明白了母亲的心思,出言安慰道:“那都是贼人故意布下的圈套。我怎么会迁怒给大哥呢?”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颔首陪笑,低头思忖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道:“青婳,母亲听说你和麒王爷,忠勇侯府私交都不错。这次算母亲求你,你能不能尽你最大的努力,把你大哥救出来?”
母亲这样说,那是对我不信任了。我无奈地笑笑:“我是苏家女儿,自然与苏家荣辱与共。虽然大哥与我不过只是两面之缘,但是我知道,只要有大哥在,我苏家就还是苏家,永远不会倒,我苏青婳就是有娘家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大哥,父亲,还有姨娘救回来。否则,我千里迢迢地从京城一路风尘赶回来,图的是什么?”
母亲湿了眼眶,不知是情不自禁,还是作态:“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青婳,如今你已经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安顿母亲小心躺下:“您安心休养,我与十哥肯定会尽力的。”
母亲目不转睛地看了我半晌,直到盯得我心里发毛,才斩钉截铁地开口道:“青茗绝对不可以相信!须小心提防。”
“母亲何出此言?”
母亲冷冷一笑:“苏家遭逢大难,这样危急的时刻,人心惶惶,都乱了分寸。唯独青茗在我面前表现得尽孝尽善,端茶递水,过于殷勤,反而更加令人起疑,觉得他是心怀鬼胎,有所图谋。而且他好几次旁敲侧击地询问我你父亲财产的去处,在我面前上演什么苦情戏,我就知道他必然心怀叵测。”
我觉得母亲的看法有些偏激,由于六姨娘的缘故,他对青茗有些误解。我不置可否,小心试探道:“母亲,你觉得何伯这人怎么样?”
母亲一愣,显然最初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意思,然后极其肯定地道:“苏家若是论起忠心耿耿,何伯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你父亲一向信任他,他在苏家这几十年来也是勤勤恳恳,给苏家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我一时沉吟不语。
母亲狐疑地望着我,直言问道:“青婳,你是不是听别人乱说了什么,怀疑何伯?”
被母亲一语中的,我支支吾吾道:“母亲误会了,我是有些事情想要交给何伯去做,所以才多此一问。”
“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尽管交给何伯就是。他当初跟着你父亲走南闯北,生意场上的事情也是懂得。”
我低头清浅地“嗯”了一声。
母亲转身从枕下摸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掏出一枚碧玉印章和金钥匙来,郑重地递到我的手里。
“青婳,你父亲究竟把金银藏在哪里,我确实并不知道。不过,我当年陪嫁的田产还有店铺,一直交由我一个陪嫁的下人打理,这几十年来也小有积蓄,藏银就在城外的一个农庄里。
你可以凭借我的手信和银库钥匙到陈桥找一位叫做‘刘瑾’的商人,应该勉强可以凑足二十万两白银。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是积少成多,办法总是会有的。
再者,麒王爷他们认识的权贵较多,你看能不能暗地里将苏家的田产店铺变卖给他们,换取银两,先将你大哥救出来。我相信,只要你大哥他们回来,苏家一定能重振旗鼓的。”
我犹豫着接在手里,一本正经地道:“既然母亲愿意将全部银两交付于我,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我自当竭尽全力。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母亲不可以对我行事多有干预,可能做到?”
母亲极其肯定地点头,却又不放心地欲言又止。
“青婳,青婳!”狂石在院子外面喊我,听起来有些焦急,我急忙应声。
“谁呀?”母亲也扭过身子向外看。
“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爷,同我一起回来的。”我站起身来:“可能有什么急事,我先走了。”
母亲点点头,一脸期盼:“你大哥就拜托你了。”
我匆匆福身一礼,赶紧出了母亲的院子,狂石正站在院子口,向里面焦急地张望。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狂石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好像是菩提教出手了。”
“啊?”我不由一惊:“他们消息好快。”
狂石点点头:“门外的百姓不知道怎么收到了消息,说是你从京城回来,带回来一大批金银,准备去赎救大少爷,所以情绪很激动,正在大门外吵闹着要冲进来,已经有人开始砸门了。
青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菩提教故意散播出来的谣言,试探你是否知道苏家的财宝所在,好趁火打劫。”
“可是,我如今一点头绪也没有,苏家的内奸是谁也无法确定,可如何是好?”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青婳,镇定下来。你就当做这根本不是苏家的事情,你如今只是一个局外人,否则会干扰你的理智和判断。”狂石拍拍我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大道理谁都懂得,可是做起来哪里有这么简单?我努力地深呼吸,闭上眼睛,心里依旧一团糟乱,隐约可以听到前院里传过来的大门“咚咚”被震响的声音,犹如擂鼓,每一下都敲击在我的心上,令我愈加烦躁不安。
如今母亲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赌注押在我的身上;姨娘大哥命悬一线,亦是对我翘首期盼;父亲又生死未卜,听闻了苏家如今的变故,肯定也是忧心如焚。我却只能躲在这里,无可奈何吗?
我双手忍不住紧握,手心里的东西咯得我生疼。我伸开手心,正是母亲塞在我手里的那枚印章和银库钥匙,忍不住心里一亮。
我抬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对狂石道:“走,我们去大门。”
狂石微笑着看我:“有办法了?”
我苦涩地一笑:“菩提教不给我们喘息的时间,我们也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功夫,今日就来个将错就错。我赌,他们的教主如今还在京城收拾残局,被凉辞绊住手脚。我若是瞻前顾后,再拖延下去,错失良机,想要对付菩提教更是难上加难。”
“好样的,青婳,哥陪你一起去,看看如何将错就错。”狂石笑言,给了我一丝自信。
我将我的计划对狂石低声和盘托出,他连连颔首,并且直言否定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与我一路走,一路商议,将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环节掰开了,揉碎了,一步一步斟酌商议。
我们不敢有丝毫马虎,肩上沉重无比,唯恐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因为,其中所牵扯的,并不仅仅只是我苏家的崛起与繁荣,更是我至亲之人的性命攸关。
第二十七章平息众怒()
刚至前院,就已经是人声鼎沸,大门外传来的吵嚷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重物撞击大门的声音,果真如烧开的一锅热油,沸腾中间杂着炸裂的声音。整个大门的门楼都在颤抖,上面的琉璃瓦承受不住撞击,纷纷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碎裂声不断。
“出来,出来,赶紧还钱!”
“既然你苏家有钱赎人,为何不还我们,丧尽天良!”
“缩头乌龟,就算你真是一品县主又如何?打着朝廷的旗号就可以赖账吗?”
。。。。。。
还有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记得当初在京城里,菩提教煽动灾民暴乱,也是这样的套路,只是那时候有凉辞暗中助我,这次我可就没有这样幸运了。
何伯坚定地拦住我的去路:“十一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出去。如今外面的百姓听信了谣言,根本就没有理智,多言无益。我们守在大门口,若是他们冲进来,您就赶紧跟狂石世子带着少爷小姐赶紧逃了,左右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这些下人如何为难。”
青茗和众侍卫也闻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听到外面不绝于耳的吵嚷声,都有些惊讶。
“青婳,你真的打算出去吗?如今这些人可是昏了头脑,不可理喻的。”青茗满脸担心地道:“万一他们闯进门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坚定地点点头:“原本就是我苏家欠了人家的,这样谩骂也是情理之中,无论如何都应该出面给他们一个交代。”
狂石摸摸腰间,对着我安慰地一笑:“我去准备开门,你自己小心。”
说完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水麟土麟注意保护好青婳小姐安全,其他侍卫听到我的号令以后,把门打开,然后尽可能地将门外百姓隔绝到台阶以下,与你们主子保持开十步距离。
众侍卫领命,井然有序地走到大门后,一字排开,严阵以待。狂石屏息提气,一跃而起,飞身到门楼之上,单膝而跪,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高声喊道:“发银子喽!”说完向着大门外尽数抛下去,紧接着又是第二把,第三把,接二连三。
重物撞击大门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可以听到门外众人蜂拥着去抢夺捡拾地上碎银的争吵声。
狂石大喝一声:“开!”
众侍卫领命,立即拔开门栓,将大门迅速开启,一涌而出,呈扇形包围了大门口。
正在抢夺地上银子的百姓听到开门声,立即转过头来,待看清大门已经敞开,立即蜂拥推挤着向这里扑过来。侍卫在来势汹汹的众人的拥挤里,脚下稳如磐石,抬起铁铸一般的臂膀,将激愤的百姓阻挡在门口。
“统统不许动!”狂石气运丹田,猛然一声暴喝。
门外众人皆一愣,瞠目结舌地抬头看看门楼上的狂石,寂静了片刻,然后又继续吵嚷辱骂着向门里挤。这样一来苦了门口的侍卫,他们站立在原地,悍然不动,惹急了几个心急泼辣的妇人,趁乱劈头盖脸地向着他们脸上抓过去。
我知道此刻多言亦是无益,手心里反扣淬了软筋散的牛虻银针,向着冲在最前面的人群激射而去。叫嚣得正热闹的几个人中了我的银针,立即站立不稳,被后面人流推搡,软绵绵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