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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在房里伺候。就是熙春也只能在外间值夜。”
那会儿我时有梦魇，不敢在房里留人，是害怕不小心梦魇中说出前世今生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母亲还特意寻了许多不伤身的安神香，偷偷让丫头在你睡前点上。有时候不放心，总会半夜过来看看你。”
我抬头看着兄长，这些竟是我都不知道的。
“可惜我们为你做的这些似乎都收效甚微。你能够渐渐开朗起来，放下重重心事，说来还是到了渝城之后。大约韩续是要占主要功劳的。”
我面色一红，兄长笑出声来，“韩续可以改变你，你怎知我不能改变她？”
我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听兄长又说：“你是担心她只是把我当作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当成是她复仇的后盾与工具，是吗？”
“黎儿，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
如此一来，我倒是无话可说了。
“哥哥决定了吗？”
兄长笑着点头。
“不论哥哥怎么决定，我都支持哥哥！今日的事情，我没有在母亲面前透露一字半句。你可以和她好好培养感情，愿意当一当她的救命稻草和复仇工具。可母亲不会这么想。”
若是母亲知晓，即便碍着哥哥让她过了们，只怕也留了芥蒂，日后相处就难了。
这个道理兄长自然也是明白的。因此，我与兄长相视一笑，将房门打开，便对此事再也不提。
韩续已经收了剑，看到兄长出来倒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师兄可准备好了吗？”
“时刻待命！”
“好！父皇已经定了十月初的秋狩，秋狩之前必须将事情解决。”
我看了看兄长，又转头去瞧韩续，满面狐疑。韩续已揽着我同兄长告辞，并没有多言。
不过第二日，我大约也猜到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韩续将户部侍郎王昭抓入大牢。
“那五十万两是王昭盗用的？”
韩续轻哼一声，“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
我眉头渐渐皱起来，“五十万两对于户部来说并不多，不说王昭会不会招供，即便招供出燕王，这个数目未必能击垮他。”
我看着韩续，他们必有后招。否则，父亲不会贸然让六叔在朝堂上不打自招，将此事引出来将计就计。
“五十万两银子确实打不垮他。可若是偷了户部银子，找人出来顶罪，害怕顶罪之人翻供，意图杀人灭口？”
我睁大眼睛看着韩续，“燕王不至于这么傻为了五十万两，作出杀害朝廷命官的事情。”
“他是不傻，可是如今京中的情势分明，我占上风。他必须更加谨慎，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所以，若是他知道王昭会供出他来”
我算是明了了，接道：“即便只有五十万两，倒也是户部的银子，关系国计民生。不论钱财多少，性质是一样的。王昭一旦供出他，你变可以借此大做文章，他在得知皇上对他和诚王不过都是棋子，真正属意的人是你之后，不确定皇上是否也会顺水推舟，借用这五十万两将他彻底击垮。所以，他赌不起！”
韩续眼睛弯起来，“我还会让他觉得，父皇为了让我能够顺利上位，帮我扫清障碍，会除掉他和大皇兄。如今还未曾动手，是因为暂时没能抓到可以除掉他们的时机。而一旦抓住他们的编辫子，就会面临被圈禁的命运，和当年的太子哥哥一样。”
如此一来，韩昭为了自保，即便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也一定会走。
“这几日，我大概会比较忙。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没关系，我明天约了谢冰去京郊。”
韩续说出这话来，本事想借机与我耳鬓厮磨一番，听我抱怨。见我如此大方，甚至还自己找了不少乐子，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面色垮了下来，十分难看。
“去京郊做什么？”
“谢冰的意思，若是要在京长住。光有店铺不太靠谱，还是庄子实在。我便让人留意着在京郊买了一个。听说她前些日子在庄子上种了些东西，如今差不多能看到成果了。因此就去瞧瞧。大概会住上一两日。”
“住上一两日？”
韩续有些不高兴了，可看到我瞥过来的眼神，立时闭了嘴，转而笑起来说：“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下。之后我可得有好长时间见不到你呢。”
一两日是好长时间？
我还没将这话说出口，韩续已看出了我的心思，言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刚要反驳，韩续便已将我拉进怀里，一个吻落下来，天旋地转。不知是不是因着韩续说的“好长时间见不到”的歪理，这一次韩续非常卖力，十分饥渴。
翌日我腰酸背痛，几乎是在马车里一路睡到庄子上的。
京郊的庄子不大不小，却和我的嫁妆庄子毗邻。因此当初一见这位置，我便应了下来。
看着堆了满地的所谓土豆，我瞠目结舌，“怎么会这么多？”
谢冰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土豆产量本来就大，每亩产值大多可以达到两千公斤。”
“公斤？”
“差不多也就是二十石。”
一亩二十石，这产量足够惊人。可谢冰的下一句话让我更加惊讶，“这还是少的，若是种植得当，最高的可以达到五十石。”
比稻米的产值高出了几十倍。若能推广，我大周百姓有福了。
谢冰许是看到我的面色，知道我所想，又接着道：“这东西容易种，即便是贫瘠之地也能出产，产量虽会少一些，但是最起码十几石总是有的。而且它的生长周期快，早熟的不到三个月便能收获，晚熟的也不过四个月左右。四季都能种。”
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谢冰也不催促我，又说：“我去厨房用土豆多了几道菜色，你尝尝。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可等吃到嘴里更加惊喜。这酸辣，清炒的味道都不错，尤其还有什么炸薯条。不知不觉间我就吃多了。谢林也难得的露出几分孩子气，将桌上的零食一扫而光。
我和谢冰围着庄子转了一圈，亲眼见了种在地里的土豆。晚上，等老太太睡了，我便出门去寻谢冰，谢冰似乎是料到我会来找她一般，已经早就备好了茶水。
“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来京不久后，有次出门，碰到一个叫做史蒂芬的医生，嗯，也就是大夫。当时我从马车上下来，不小心伤了腿。他见了便给我瞧了瞧，送了我一些药。说了些话倒也熟了起来。他对京里的环境不熟，找不到路。我便让人送他回去。在他居住的院子里见到了两个，他从海外来，带的也不多，我便花钱都买了下来。”
我恍然想起来，史蒂芬似乎就是顾七舅舅口中那位海外来的大夫。
“这东西我小时候吃过，所以知道一些。买下来后，便开始着手在庄子上试种。没想到当真成了。”
我看着脚下的土豆沉声道：“你对这东西了解多少？它的习性，种植方法，培育方法，吃用的方法，以及”
我话还没说完，便见谢冰将一本册子递过来，打开一看，我所问的这些她都早已写在了里头。前章序言中还特意加大写了，发芽的土豆不能食用，有毒。郑重其事写了三遍。
我噗嗤笑出来，看向谢冰对她更添了几分敬重，想来她早料到了此物于民生的重要性，早有准备了。
“你说外头的地只收了部分早熟的，有些晚熟的还在地里？”
“是。”
“此事事关重大，即便要上达天听也得好好筹划，不能胡来。这里的地你好好看着，晚熟的不要急着收成。”
“我明白，若直接将这东西上交上去，旁人未必会信。若是引得皇上亲自前来，眼见为实，甚至亲手下地收成，瞧见每亩的真实产值，便再没有不成的。”
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这种事情，必须先和韩续通气，我心中高兴，本打算住上两日的，也不住了，起身让人备车马。谢林因是有功课的，见我要回去，便随我一道走。老太太倒是留了下来，有谢冰照看着，在庄子上住上几日倒也无妨。
进城时天色已黑，城门已经关了。可是以我的身份，将安王府的牌子递上去，守门的将士立刻开了城门。
刚入王府，便见绿萝上前禀报：“王爷在书房，奴婢看到红绸进去了。”
第151章 秘闻（）
我来到书房外，正巧听到一声爆喝：“滚！”
“王爷，奴婢本就是皇上给王爷的人。当年皇上怕王爷不懂事，不知道怎么便同奴婢和红袖说过，让我们教王爷。
皇上当年还叫王爷进宫说过的，说我们是教你洞房的人，你还记得吗？可是，王爷当年那个样子，我和红袖不知如何做才好。后来没多久，你又走了，这才耽搁下来。
王爷，王妃此举摆明了是要让奴婢和红袖远了你。不许我们在你身边。王爷，奴婢伺候你多年。早已将自己当成你的人了。我王爷，你莫要忍着，奴婢本来就是受皇上之命前来伺候你的。奴婢”
“啊！”
只听闻红绸一声惨叫与房中桌椅摔倒的声音，我唬了一跳，推门而入，便见红绸倒在地上，额上有一两根指节长的伤口，鲜血直流，而她的身旁是碎了一地的汤碗瓷片。屋内桌椅狼藉，韩续面色绯红，紧紧扶着书案强撑着。
“王爷，王爷你听奴婢说，奴婢”
红绸还待要上前，被韩续狠狠踹了一脚，可因着这一脚，自己身子也有些摇晃。我赶紧上前撑住他，对跟着来的下人说：“把红绸给我拖出去！”
“王爷王爷”
红绸的声音渐行渐远，韩续仿佛这才看清我，“阿芜？”
“是我。”
他的身体滚烫，脸上带着十分不寻常的潮红，联想到红绸的话和地上碎裂的汤碗瓷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