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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这种情形,何苦再大摆宴席刺激老太太呢?再说,上辈子,曾为王妃皇后,如何盛大的生辰不曾办过。如今,我想要的,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老太太恐已经不记得我的生日了,没有任何表示,母亲很生气,父亲十分尴尬,我却觉得这样才好。乱糟糟的一堆人,反而不得我心。
让人意外的是,韩续特意送了一株牡丹名品魏紫来。不愧是皇室出品,在这冬日里开的尤为娇艳,煞是好看。紧接着,瑄王府,康郡王府也送了东西来。还有一些忖度着父亲的官职地位想要攀附或者献殷勤的,再者便是韩昭。其他人家也便算了,我如今不过是个孩子,又非及笄,小生日家中都不曾大办。别人也领会意思,送来的不过是些孩子家的玩物,或者女孩子家用的吃的,都不贵重。而韩昭送来的,却是一直点翠朱钗。点翠的手艺上佳,当是宫中出品。形似飞凤,尾羽翩翩,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父亲眼神微闪,瞧了我一眼,“这东西太过贵重,你如今的年纪也不适合带这个,不如交给爹爹,爹爹给你保管着!”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锦盒一股脑儿塞给父亲。这玩意儿谁爱要谁要去,我可不稀罕!
林墨香坐于一侧,十分尴尬。往年凭借着这义女的身份,虽然所得不如我,却多少也有一些。追捧者也不缺。但自我归家以后,虽然父母兄长面上待她如初,可有些东西,终归是不一样的。比如今日,我们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各位王府贵人们却只记得我,哪里还记得她这个义女的存在?
林墨香看着被父亲收走的锦盒两眼放光,转而又变成嫉妒,放在桌下的双手差点没将手中的帕子给撕烂了。
“开饭吧!”母亲特地将身子往林墨香身边挪了挪,拍了拍她的手,林墨香瞬间僵硬。
“义母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呆会儿吃完饭回房,你便可以看到。”
“恩!”林墨香笑着,此前的嫉恨以及母亲发觉的尴尬仿佛都不曾出现过一样。我不惊大为感叹。也更加不放心起来。
晚间,林墨香走后,我缠着母亲,“娘,那你给我的礼物呢?林姐姐都有,你可不能偏心!”
母亲嗔笑说:“有!当然有,只是你的嘛,还得等几年,等你及笄了,有了欢喜的人,才能给你!”
我面上一红,却也十分困惑的看着母亲,“母亲给林姐姐的,不会是嫁妆吧?”
母亲把我拉入怀里,“是我当年想岔了。如果不是我,她也能过安生的日子,不必如现在一样提心吊胆。今日,我也只会想着,你们同日生辰,一起过也显得亲近,不能落下她。可谁知,我忘了,即便我们做的和从前一样,可外头的人捧高踩低,既有了你,又如何还会把她一个义女放在眼里,特地给她准备贺礼呢。”
“所以,母亲借着这次机会提前把嫁妆给她,也是想让她安心。你们待她和从前是一样的,不会亏待了她,让她无所依傍。有了这份嫁妆,有苏家在背后撑腰,她即便往后去了夫家也有依靠。”
我心下叹息,可惜,林墨香未必会理解母亲这番苦心,恐怕还会想岔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倘或林墨香不曾品尝过身为首辅之“独女”的风光,如今得有苏家帮衬便已会觉得已是天大的恩情。但如今怎么会相同?升米恩,斗米仇。林墨香上辈子,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帮着政敌设计陷害父亲,若非父亲发现的早,若非我一直不喜欢她,觉得是她占了我的位子,处处警惕,只怕早已入了她的陷阱。
回到兰亭院,我摆弄着刘氏给我的香囊,神思不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尽快让林墨香露出马脚,才能一击即中呢!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还几乎日日都在母亲身边,如同一块巨石,盘旋在我的心头,无法落下。
若说父亲和兄长不过是看在母亲的面上,对林墨香有几分情谊,但也有限。可母亲却是真切地为她着想。不然也不至于把自己嫁妆里面最得力的两家铺子给了她。还附带了三处庄子,良田千亩。外带两万两的银票。
需知,大周寻常一品官员之女出嫁最多也不过如此,大部分还不如呢。这也得多亏顾家有位号称“善财童子”的七舅舅。
小黑猝不及防蹿了上来,嗅了嗅香囊说:“你觉得这香囊有问题?”
小黑这话仿佛提醒了我,我起身拿了剪子来,沿着缝线将香囊剪开,把里面的香料倒出来,一一查看,却并无异样。我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小黑道:“这些日子,我在府里溜达,也去过多次梅香院。并未发觉林墨香有其他举措,不过此人经常发呆,眼神不善。心气又高,不会甘于被你取代,屈居于你之下。只是刘氏她倒是真心感念你母亲的恩情。这香囊是刘氏所制,应当不会有问题。”
我点点头,如此说来,林墨香的心思,恐怕刘氏也并不完全知晓吧。“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香囊。等会儿我让熙春借鉴刘伯母的针脚绣法重新缝好,先且收起来吧!”
“你还是不放心?”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也说林墨香不会甘心,可是她什么动作也没有,太平静了。对于这样一个人,过于平静反而越加反常。”
小黑摇头,“你这样不是办法,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毕竟只有两双眼睛,盯着的地方有限。再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有疏漏,错过什么,我们无法想象后果。与其等着别人露出破绽,我们再来反击,倒不如主动出击!让她不得不出手!”
我彷如醍醐灌顶,可是,要如何迫使林墨香出手?此人善忍,没有把握,是轻易不会动的。除非受到巨大威胁!那么这个威胁是什么?我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上辈子有关于林墨香的一切。
上辈子,林墨香是得了蕙兰郡主的青眼,才得以接近了蕙兰郡主的夫家辅国公府。才有机会为辅国公府利用,来对付父亲。可是,如今,蕙兰郡主连同夫婿尚在云贵地区,按时间算,回京得三年之后。况且,倘或设计朝堂政事,以我如今的能力未必能面面俱到不出差错。我不能拿父亲的仕途去赌。如此一来,便只能寻求它法。
我在房内来回踱步,突然灵机一动,寻了纸笔来。
小黑蹲在桌上看着,不由惊叹:“这不是你平日的字迹,你想做什么?咦这是林墨香有婚约?”
我扬了扬信纸,将墨迹吹干,娓娓道来。
“林家当初在家乡也算是有些名望的,父亲虽仕途不利,但是在私塾教书颇有名声。林父当年看中一位弟子,虽说那弟子才八岁,却十分聪明。林父爱才,自觉此生自己恐无缘进士,有位进士女婿也不错。便为林墨香与其定了婚约。
只是后来林家老家遭难,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大多虽人流逃亡。刘氏这才带着林墨香来了京城,听闻途中也是与那户人家一道的,只是中途失散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杳无音讯。”
“既然杳无音讯,那么你这封信要寄往何处?”
“寄去他们共同的家乡,若是那家人还活着,谁不想回乡看看,毕竟故土难离,若非当年万不得已,也不会舍弃。”
而且我知道,他一定在老家。前世回府之后,曾听闻过林墨香有位未婚夫,本以为许是当年遭难死了。却谁料那人还活着,来京赶考又遇上了。都说是缘分,逃不掉。只是后来,这位未婚夫不幸早逝。听闻是水土不服,一直拉肚子,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这门婚事就这么没了。母亲念着这点,对林墨香越发怜惜。
可如今想来,寻常的拉肚子怎会死人?况且,若说是水土不服,听闻这位公子提前来京,便是为了适应京城环境,与同年交好。来京之初未见异常,随后半个月,还参加了数次文会,都好得很,未见病态。偏偏在无意中与林墨香相遇,有打听得知到彼此身份后,突然水土不服病了。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我唤了熙春进来,将信塞入信封交给她,有耳语千叮万嘱了一番,这才作罢。看着熙春远去,我抱着小黑嘴角上扬,笑得格外灿烂。按时间算,那位公子当是在年后便会来京。如今收到这封信,得知未婚妻还活着,并且成为了苏家义女。对于一个出身寒门,满腹才学,却投奔无门的学子来说,这么好的机会,必然会提前上京。我倒要看看,林墨香会如何做!
第30章 致微女学()
两日后,我与林墨香一起坐车前往致微女学。耽误了这么久,总算在还有一个半月停学之时入学了。
致微女学选址在长宁公主府边上,曾经是前朝最后一位尚书令的府邸。后来,长宁公主出宫建府,便求皇上将此地一起划分给了她。前些年由长宁公主亲自监督重建,将公主府的大半地界隔断出来,与这座府邸结合一起办了女学。
我一下车,抬头便看到书院门上的金字牌匾,皇上亲笔所书致微女学四字。两侧是一副对联,据闻乃是长宁公主所做:坐里门内夕而朝,教不忘就尔事;习君子言尊以遍,学莫便近其人。
林墨香带我一路走进去,细心地为我讲解女学中的规矩。长宁公主设定以七日为一个学周。学五日休二日。每日上午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这些乃是必修课,也就是说这是人人都需要学的,不得缺席。另外,每周开设一节女四书课。这也是必修课。下午是选修课。选修的课程很多,除琴棋书画外,还有骑马,射箭等。所有学子可凭自己的喜好来选择,只要课程不冲突,你可以选一样,也可以选多样。
说着,林墨香将一张课程时辰表递给我。“你喜欢什么在前头打个勾,呆会儿交给负责管事的海燕姑姑就好。”
林墨香又指给我看,哪里是琴室,哪里是画室,还有跑马场我一路听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