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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我睡了一觉,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这一觉睡得特别久也特别沉。醒来时,晚霞已经染透了半边天。
外面的丫头三三两两地说着闲话:“你们是没瞧见,我正好去正院,可看见那位齐公子了。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听说大夫人还夸他才学了得了。能被大夫人看重的人可不多。想来明年春闱说不定能中个进士,就是官老爷了。”
“说来也巧,你说这都多少年没音讯了。刘夫人大半年也不见得出一次门,偏偏今日带着林小姐去进香就碰上了。”
“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这缘分啊,是天注定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心头一动,忙问熙春:“外头说什么呢?”
“再说林小姐的未婚夫,齐豫公子呢。齐豫公子当年和林小姐定的娃娃亲,可惜后来家乡遭难,走散了。可巧,今日叫刘夫人和林小姐遇上了。齐公子上门拜访,夫人也是见过的。只不过那会儿小姐睡得正沉,夫人便没让叫醒小姐去见客。”
我点了点头,往铜镜看去,却见熙春拾掇着我的头发欲言又止。我笑说:“熙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当初小姐让奴婢送出去的信,是不是”
我虽然没有和熙春明说,熙春也不会私自拆开我的信来看,但可见熙春也是聪明人,并且有足够敏锐的洞察力。
我回身拉住熙春的手:“是!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熙春,我能信你吗?”
熙春闻言,立刻跪下,指天发誓:“奴婢对小姐忠心不二,绝不敢有半点背主之心。”
傻丫头,我怎会不信呢?上辈子,你连命都给我了啊!我眼眶盈泪,“好!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盯着林墨香,她若是有何举动,马上告诉我。”
“是,奴婢明白。小姐是怀疑林小姐”
我起身拍了拍她的手,却没有再说话,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不必事事说出口。“走吧,我们去母亲那里。”
琼凌院,母亲正拉着林墨香说话。林墨香半低着头,双颊绯红,却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恭喜林姐姐。”
我上前一把拉住林墨香的手贺喜,这才发现,林墨香手心全是汗,有几根指甲断裂了,手掌可摸见掐痕。林墨香猝不及防,赶紧将手抽了出来,“三妹妹说笑了。”
我只作不知,并不戳穿,索性坐到母亲旁边说:“娘,听说齐公子才学不错?”
“今日一见,谈吐不凡,气宇轩昂,才学嘛,从问答上来看。想来不出意外,明年科考应该不成问题。”母亲虽是回答我,确实对着林墨香所说,想来也是为了安林墨香之心。科举高中,又有苏家帮忙,可谓前途似锦。在母亲看来,林墨香嫁于他,很是不错。然而林墨香恐怕不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官夫人,一步步往上爬。
我瞧了林墨香一眼,见其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看不出神色喜怒来,只得又和母亲说:“听闻齐公子不是京城人,是为了明年科考来京的。因为路途较远,怕明年启程有突然情况误了科考,也想来京会友拜师,适应京都气候环境,这才早早来了。”
“是啊!京城举子还好。外地人赶考,确实不容易。况且,科考前拜师也需要时间探清门路。”
“那爹爹呢?”
母亲瞪了我一眼,“有起歪心思。你哥哥明年也要科考。你爹爹是要避嫌的。明年主考官副考官,总之一应与科考相关职务都没你爹爹的份。而且你爹爹早就言明,不收门生弟子。”
我眨了眨眼,“哦!那不知齐公子如今住在哪里?”
“听说住在悦来客栈。”
“娘!”我摇着母亲的胳膊,“不如让齐公子住到家里来吧!客栈花销大,也不是久居之地。再说,哥哥也要科考,两个人在一处,有功课上不会的,也可以相互讨论呀。何况,我们家这么大,又不是住不下。”
哗啦——
只听一声响,林墨香桌上的茶盏落地,茶水茶叶四溅,弄得林墨香裙摆上到处都是。林墨香难道得在众人面前失态,面色苍白一片
第36章 母女谈心()
母亲急了,忙上前查看,“怎么了,烫伤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墨香勉强恢复神色,“义母,没事。三妹妹一片好意,我本不应该说什么,但是齐公子毕竟是个大男人,与苏家非亲非故,住进来恐不太好。”
母亲嗔笑说:“这有什么,你也太小心了些。何况,谁说他与苏家非亲非故了。这不是我们苏家未婚来的女婿吗?即便是要住,也是在外院,能影响什么。刚才齐公子在的时候,我一时高兴只顾着和他说话了,倒是忘了这一层。还是黎儿说的对。住进来也好。趁现在你们也好熟悉熟悉,多多了解。这些对你们往后总是有好处的。”
“义母!”林墨香还想再说,却被我抢先一步堵了嘴。
“林姐姐,你想想啊!父亲不方便出面,也早就言明不会收门生弟子。齐公子只身前来京城,拜师无门怎么办?让他住进苏家,外人总会给苏家几分面子。”
这可是白得的好处,林墨香自然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可其实在她心里,只怕这才是她最怕的。齐豫没有住进来,她和齐豫的事情不过府里人知道。以母亲治家的手段,老太太那边她是管不着,也不好管,但就琼凌院,兰亭院,梅香院来说。如铁桶一般,传不出去什么。
但倘或齐豫住进苏家,明摆着等于告诉别人苏家愿意为齐豫撑腰,如此一来,齐豫是什么人能这么幸运,岂非人人都会知道。那么诚亲王自然也会知道了。我倒要看看林墨香要如何向诚亲王交待,还怎么脚踏两条船。
“好啦!你裙子都湿了,快回去换了吧。这样子穿在身上,等会儿可要受凉了。”
母亲如此说,林墨香再没了话语,只能被丫头扶着离开。
至此,屋中只有我母女二人。母亲拉着我看了半晌说:“看起来气色比今早好些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母亲,你觉得齐公子如何?”
“看起来倒是个好的。就是性子迂了些。不过迂也有迂的好,香儿往后嫁过去也更容易架得住。住进来也好,总要再看看。”这也就是说到底不放心,毕竟对齐豫只有一面之缘,未必能了解的全面。
“母亲待林姐姐真好!”又是准备丰厚嫁妆,又是帮未婚夫铺路,又是观察人品性情,担心她嫁错良人。
母亲噗嗤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子,“呦,这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呢!我知道母亲对我会更好!”
“也不害臊!”母亲笑得更欢了,“要说起来,以我和你父亲的意思,也想为你在这届学子里找个。只是人选不好选。第一,需得有真才实学,又不是死读书的。第二,要人品性情都好,还没有家室的。第三,这出身不能高,也不能低了。”
我认真听着,母亲回身摇头说:“别家姑娘家说到这话题上总要扮扮羞涩,你倒好,听得可真起劲了!”
“母亲既然对我说起,不就是想我听听吗?”
母亲无奈摇头,接着说:“让你知道也好。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父亲位极人臣,是福也是祸。诚王燕王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是万万不敢把你往火坑里推的。而世家大族,盘根错节。那些明里暗里站了对的,有姻亲牵扯的,为保万一,你也不能嫁。”
如此一来,我能嫁的人便越发少了。
“出身太低的,也不适合。我们也舍不得你去受苦。瑄王妃虽然说起过他们家勤哥儿,但是瑄王如今手里握着有一部分禁卫军调配权,勤哥儿如今也在禁卫军之中。是诚王燕王竞相争取的对象。再有,倘或有一日诚王燕王学当年魏王之事,那么禁卫军便首当其冲。你父亲是怕当年的事情再度重演。到时候你”
我明白,到时候不论瑄王降与不降,家眷都首当其冲。
“我和你爹不求其他,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因此便想着若是这一届里有合适的人选,帮你定下也是好的。”
我将头埋进母亲怀里,“女儿还小,又刚刚回家。再过两年也使得。”
“你是还小,可安王年岁渐长了!”
我一惊,“阿宝?”
“安王今年十六了,以他的情况,要选妃也不容易。你和安王交情好,皇上哪能不看在眼里!安王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你与他相处开心,我们也不阻止。可你们做朋友做知己做玩伴都好,可真要你嫁给他。我别说你父亲,我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
到底是亲生父母,平日里对安王,可以敬重,可以容忍,甚至多了那么几分怜惜,也愿意比别人更多几分心去善待,与之交好。但倘或真要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恐怕就另当别论了。
“母亲,可是皇上说了什么吗?”若非如此,母亲为何会提到安王?
“皇上是和你父亲提过一回,但你放心,并没有明说。你父亲也没有应。”
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可是,皇上既然开了口,便是透了意思出来。我就不好急着定亲了。倘或你和父亲这时候赶着给我找人定亲,岂非是直接告诉皇上,我们家嫌弃安王,不愿把女儿嫁过去吗?这这是赤裸裸地打皇家的脸,和抗旨有什么区别?”
母亲强笑着:“无妨,你别怕,有你父亲呢!”
我怎能不怕!皇权至上啊!上一世因为我使全家蒙难,难道这一世还要吗?我早已对男女之情心死,嫁谁又有什么区别!其实按照如今的局势,嫁给安王,反而可能是对苏家最好的选择。
我跪了下来,“母亲,其实阿宝挺好的。你说迂有迂的好。可傻也有傻的好。阿宝远离夺嫡,嫁给阿宝,我至少可以安稳地过日子。以他的情况,要寻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