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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瞬间面色大变!我解下腰间香囊说:“这是刘伯母送给我的,里面看起来都是寻常的药材,但我每每戴了,总觉得精神不济。”
兄长再忍不住道:“我去找她问清楚!”
我赶紧将兄长拉了回来:“哥,无凭无据,你我嫡亲兄妹自然信我,但别人会信吗?齐公子会信吗?何况,想想母亲!”
兄长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香囊,“父亲今日被皇上留下议事,不知何时会回,此事不能等。我拿父亲的名帖去请太医!你别轻举妄动,莫要打草惊蛇!她既然有这等东西,不知道手里还有些什么药物,不可以身犯险!”
我松了口气,我赌赢了。兄长不是母亲,对林墨香的感情并不算深厚,何况前世那种境地,我对兄长素来横眉冷对,兄长都肯帮我出手对付林墨香,何况如今。
齐豫一届寒门举子,不论从哪方面说,都没有让太医看诊的资格。但若有父亲的名帖,以父亲的名义好言相请,太医也会给这个面子。
兄长的速度很快,直接骑马将太医带了过来。彼时,我与母亲,林墨香也都在临河院。兄长甫一入门,便怒气冲冲,指着林墨香道:“来人,将她给我押下!”
母亲一惊,将林墨香护在身后:“淮儿,你干什么!”
兄长怒气未消,撩袍跪下,“儿子知道母亲疼爱义妹,但苏家容不得这等蛇蝎心肠的人来!”
林墨香委屈地落下两行清泪,“义兄这话究竟是何意,可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吗?”
“到底是谁想将谁置于死地?”兄长冷哼,将香囊狠狠摔在地上,“这香囊可是你母亲所绣,你亲自送过来给黎儿的!龚太医!”
龚太医闻言上前说:“苏夫人,这香囊内的药物并无异常,但香囊所用的布料却用特殊的药材浸泡过,并且洒过药粉。长期带在身上,可渐渐使人精神萎靡,身体虚弱,活不过半年。”
母亲一震,连连拉过我将我揽进她怀里,看着林墨香满眼的不敢置信。林墨香哭道:“义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兄长起身向龚太医施了一礼,“劳烦龚太医了!”
龚太医自然明了,转入内室去为齐豫把脉。兄长唤了身边的小厮和苏家特意安排来照顾齐豫的人道:“把这些日子齐兄用的吃过的穿过的所有东西都找过来!给我查!”
林墨香瞬间瘫倒在地。
片刻,龚太医从内室转出来,“苏夫人,府上这位齐公子并非是水土不服之象,乃是中毒!此毒内敛,外放症状与水土不服相似,因而寻常民间大夫大多会断错症。”
母亲身子一摇,只听得太医又道:“齐公子所食用的东西都是寻常之物,没什么问题。唯独这茶此乃毒之根源!”
兄长与我左右扶着母亲,“母亲,你这会儿可信了?”
母亲看着林墨香,眼中满是失望,悲痛,难过,连连摇头。
“义母!你要相信香儿!香儿真的没有,香儿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义母,香儿自小在你身边长大,除了苏家便是女学,其他哪儿都没去过。哪里会有这些药物,哪里又有这种手段!”林墨香抬起头来,伏于地上一步步往前爬,攀着母亲的裙角,“义母,香儿自小受义母教导,只知上敬尊长,下悌姐妹,行端坐正;哪里敢行这等卑劣龌龊狠毒之事。义母”
兄长恐是气得狠了,一脚踹过去,正中林墨香胸口,林墨香倒后一仰,突出一口血来。
母亲身子一动,心有不忍,想要上前,却半途停住,总是闭上眼偏过脸去。半晌,才与龚太医道:“今日之事有劳龚太医了!还请龚太医开一副解毒养身的方子,齐公子明年还需春闱,莫要因此影响才好。家门不幸,让龚太医看笑话了!”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这等家丑,不论如何处置,总不能当真外人的面。龚太医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十分客气:“夫人放心,此毒并非无解。齐公子的身体会受些损伤,不过养一养便可恢复。妨碍不了明年春闱。”
龚太医走后,我和兄长扶母亲主位坐下。母亲看着林墨香良久,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一惊,瞅着母亲的神色和语气,仿佛是在询问遗言一般。
林墨香面色一片惨白,嘴角冷笑,“义母,若今日在我这等处境上的人是三妹妹,你可会信吗?”
母亲一颤,握着我的双手默不作声。
林墨香呵呵笑了起来,“义母!你不会信是吗?可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何就不肯信我,信我不曾做过这等事呢!”
我咬牙切齿,常言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而林墨香是见了棺材也不肯认罪!以母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番锥心之言。林墨香这分明就是行的攻心之计!
“义母,若说我嫉恨三妹妹回府也便罢了。可我为何要害齐公子!难道我想自己成为望门寡吗?若当真如此,旁人会怎么说?一个克夫的名声落下来,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自然能得到好处!”我淡定道,“你敢说你和诚王当真什么都没有?齐公子若是不死,你身有婚约,诚王绝不会做强抢民妻之事落人口实,你如何进诚王府?”
林墨香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我笑着又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当真没有人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要自证清白,口口声声说与诚王毫无苟且,口口声声说这一切并非你所为。好!那么,你如今可还敢验明正身吗?你敢说你仍旧是处子之身?”
林墨香咬着牙,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母亲更为震惊,皱着眉连连摇头。
“你若还是不认,那么可要我请你的贴身丫头绯红来!上月月底,就在你被甄婵蕊打伤的当晚,你去了哪里!”
轰!最后死撑的希望破灭,林墨香瘫软一团,伏地不起,喃喃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为何”
“为了让你露出马脚,为了抓出你身后的帮手!”
林墨香扬起头,眼神更为惊诧,“你知道?”
看这神色,此人必然是存在的了。
“说吧!她是谁?你绝不可能有这么多古怪的药物。这些药从哪儿来的?那人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你!还是她还有其他目的?”
林墨香看着我冷笑起来:“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想以此来要挟我吗?我可不会上这个当。
“无妨!没了你,我还有其他机会。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而你”话音未尽,却也无需说尽了。我退至一边,与兄长相视一眼,两人同时跪下道:“我们知道母亲伤心,难过。但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苏家容不得这等人在!”
母亲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来人!那酒来!”
酒,自然是毒酒!谋害苏家的女儿想取而代之;又下药毒杀未婚夫婿,倘或齐豫死在苏家,岂非陷苏家于不义。这等人,苏家绝不能留!
林墨香颤颤巍巍地端着酒杯,嘴唇颤抖,好半天也没有吞下去,面上已是泪千行。
“且慢!”
第44章 刘氏之死()
刘氏疾步走进来,将林墨香手中的酒杯扫落,二话不说,啪地一巴掌打在林墨香脸上。
“畜牲!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刘氏痛彻心扉,“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仁善孝义,你有哪一点学到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苏家对我们母亲恩重如山,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
林墨香哈哈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恩?我宁可不要这个恩!是你们,为什么要我享受到这一切,把最好的都给了我之后,却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不该得的!苏黎!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你不回来,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义女有什么区别,可你一回来,我这个义女算什么!你们都当我不好,可你们觉得苏黎就是个好的吗?你们当真以为,她就是你们心目中单纯善良之辈?”
兄长冷冽的眼神扫过去,“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妄图挑拨。”
“挑拨?”林墨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笑看着我说,“我们来京后与老家再无联系,齐豫春闱尚有些时日,怎会这么早上京,还这么巧在我和母亲上香途中相遇?苏黎,你以为你换了字迹,假装我们的同乡给齐豫写信告诉他我们的住所,在来京后又找人故意透漏我们的行程让他找来。真的无人知晓吗?个人手书总有自己的习惯。要不要我向齐豫把那封信拿过来让义兄看一看,他书学义父,义父乃是大周书法大家,别人瞧不出来,义父义兄总能瞧得出来。”
兄长与母亲同时侧目,惊讶的看着我。我略有些心虚,却又觉得问心无愧,便道:“是!确实是我假借你们同乡的名义写的信,那又怎样?”
“你承认了!这根本就是你设的一个局!你从来都没有拿我当姐妹,你从一开始就想着怎么对付我!现在你高兴了,满意了?”
“我是有写这封信,也有告诉齐豫你们的动向,让他找到你们。但是,难道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你说这是一个局,可我除了这些什么也没做。是我让你与诚王勾搭苟且的吗?还是说,是我让你给齐豫下毒的吗?林墨香,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林墨香面色一变,退后一步,“可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来有大好的前程,可这些全被你破坏了!我不甘心,不甘心!我怎么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小小的举子!”
母亲叹道:“你觉得齐豫不好,乃是辱没了你吗?”
“你们都说他好,可他哪点好?家徒四壁,读书都是靠借的钱。我跟着他能过上什么日子?即便他高中有如何,还不是得从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开始做。八九品的官儿,好一点的能有个七品,上面压着多少人,要看多少人的脸色。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出头!他若真这么好,你怎么不将苏黎嫁过去!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亲生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