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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呆,好狡猾的和尚,想必他是不会说了。我撇撇嘴,了尘似是看到了我的小动作,笑着说:“姑娘需知,天机不可泄露。”
我无奈,想了想,问道:“大师可知若一个人神魂离体,如何使其魂魄归位?”
“以血为媒,以魂作引!”
以血为媒,血我忽然想起那晚玉佩仿佛吸食我血脉的意象,忙将怀中玉佩拿出来,“可是用这个吗?”
了尘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大师?”
纹丝不动。
想来,这是第二个问题,他不会答了。我将玉佩收了起来,起身施礼,开门走了出去。
刚步出庭院,便见小黑从灌木丛中一跃跳进我怀里。
我摸了摸他,“小黑,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我记得兄长曾言,林墨香行踪简单,除了女学和府里,便只有偶尔陪刘氏来进香的香山寺。府中查了一圈,并无如此懂药物之人。女学我也没找出半点蛛丝马迹来。因此,如今可以入手的,便只有这香山寺了。
“你随我来!”小黑一跃而下,前头带路,我紧随其后。绕到香山寺后院,便听闻隐约的歌声。
咿哪,山对山来崖对崖。
小河隔着过不尼来。
哥抬石头,妹兜土,
花桥造起走过尼来。
从歌曲来瞧,本应该是妙龄女子唱的,然而这声音十分苍老,显然与歌曲所要表达的意境相距甚远。我面色惊异,只听小黑前方歌声来院的院落说:“我听小沙弥们言语间说,这里住的是一位老婆婆,病痛缠身,常年卧病在床,时有疯癫之症,常抱着枕头口中喊‘孩子’。许多年前,在山下一带活动,被人当疯子追打。后来就只能躲到了山里,形似野人。多次来寺院里偷供果吃。寺里的大师们怜她孤苦,便收留了她在寺院住着。病稍微好些的时候,也帮着寺里打理些菜园子。我躲在墙上瞧着,总觉得此人很有问题。”
我皱眉,“她唱的是南越的民歌。”
我将小黑抱了起来,推门而入,歌声戛然而止。老婆婆已经瞧不出年岁,手上,脸上全是皱纹,面容枯槁,最让人惊诧的是,有半边脸用头发遮盖着,甚是恐怖。唯一露出来的眼睛污浊朦胧,可那瞳孔中似乎是有厉光一般,使人不寒而栗。
小黑喵叫了一声让我小心,我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巧笑着说:“婆婆,我刚在寺里逛迷路了。听着你的歌声过来的。”
老婆婆扯出一丝笑意,可那皱纹满布的脸上不笑还好,笑起来更加可怕。“老婆子好多年不曾见过生人了,姑娘坐,快坐,我给姑娘倒杯水去。”
老婆婆强撑着从躺椅上站起来,手扶着小腿,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室,我这才仔细观察到那双手,那并不是寻常的皱纹,而是烧伤的疤痕。歪歪扭扭,在手臂上蜿蜒盘曲。如同枯死的藤蔓。
“姑娘,喝茶。”
我留了心眼,并没有喝,接过来放在院中树下的石台上。
“老婆婆是南越人吗?怎么会住在寺院里呢!”
老婆婆凌厉的眼神看着我,我面色一红,忙扮出一副无害的模样,“我我只是听别人说过,老婆婆你唱的是南越的歌吧!”
老婆婆又笑了起来,“想不到京城还有人认得这歌。”
老婆婆的身子一颤,我赶紧扶住,让她慢慢坐下来,却发现她腰间系着一个香囊,那香囊的以五彩丝线绣成,图案十分奇怪。我仿佛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哪里呢?
对!林墨香!林墨香也有一个这样一模一样的香囊!
我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既以确定此人蹊跷,便想就此离去。却发现我的手腕竟被这婆子扣住,“姑娘如此好心,不如就留下来陪我这老婆子吧!”
这婆子看起来瘦如竹竿,风吹便倒,但手中的力道不知为何出奇的大。我使劲全身力气都未能挣脱。小黑蹿上来咬了婆子一口。婆子吃痛松了手,怒而将小黑甩了出去。
“小黑!”
我心中担忧,却忽觉头脑发晕,脚下一软,摔了下来。
老婆婆悠悠笑了起来,“你很聪明,十分小心,半点不肯喝我的水。但你既然猜到我是南越人,便该知道南越人用毒从来都不只随口而入这一个方法。”
“哈哈哈哈!我等了几十年!不生不死地活了几十年!终于等到了!”
第47章 韩续摔了()
“苏牧连,岑碧青!我说过,不论等多久,穷其一生,必会让苏家付出代价!”
老婆婆仰天大笑,发丝垂落下来,露出一直不得见的半边脸,那是一张呗大火烧伤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所有的肌肤全部烧毁,经过长年的修复,形成密集纠结的瘢痕网,将一只眼睛全部遮住。
我大惊一跳,手撑在地上,往后挪了两步。
“怎么?害怕了!我变成这样,全是拜你祖母所赐!林墨香输了,我命不久矣,已无可能再布一回局,不过,如今杀了你也好,算是还我的利息。来世,我必会再找岑碧青一一换回来!”
老婆婆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朝我刺来。我慌忙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撒过去,老婆婆本能用手一档,奋力眨着眼睛,到底人老了,身子骨不如人,倒是有些摇摇欲坠。小黑不知何时从来爬了回来,趁势一跳,朝老婆婆的眼睛抓去。
一击得手,老婆婆脸上瞬间出现三条爪子血痕。那老婆子更加愤怒狠厉起来,匕首一划,即便小黑手脚灵活,但因为此前被甩出去受的伤,竟没能立时躲过,瞬间腹部开了道口,从老婆子身上跌落下来。
我用尽全力往前一扑,正巧将小黑接入怀中。
“小黑!”
腹上的伤口虽不浅,却也不深,至少未抵达腹腔。然而鲜血泯泯流出,我焦急起来,慌乱中想要撕下自己的衣角,奈何中了软骨散,力道实在有限,逼不得已一边用手肘压住小黑的伤口,一边奋力一点点撕开衣角。
正在此时,小黑忽道:“小心!”
我抬头望去,老婆子的匕首再度迎面刺来。我浑身发软,已经没了半分躲避的力度,更遑论反击?因而只得闭上眼睛将小黑死死地护在身下。
这一刻,我唯一想的居然是,老天保佑,小黑一定不能有事!在外人的眼里,小黑只是一只猫。若我死了,大约便没有人会理会一只猫,如此一来,至少小黑能活着。他一定要活着!
我此时才发现,原来我早已将小黑看得如此重要。并非完全因为他可能是于恶鬼道救我,送我轮回重生的恩人。更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人对事往往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戒备之心。许是两世经历使然,失败的人生让我更加的自我封闭,不愿对外人敞开心扉。唯独对小黑,从无设防。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们彼此交心,畅谈,分享彼此的秘密。
我不甘心!仍旧不甘心!重活一世,我还没好好活够,却又要死了。可我并不害怕。我咬着牙,以背面相匕首,用自己的身躯将小黑团团罩住,笑了起来。
然而,匕首未曾落下。一颗石头天外飞来,将老婆子手中的匕首打落。
来人全身黑衣,便是连面容都用黑纱团团遮住,只露出一双亮丽的眼睛。从身形与那一头垂于腰肌的长发可以看出,是个女子。
“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希望你不要忘了!何况这里是香山寺,即便这院子在后山,与前面寺院有一段距离,但是苏黎不见,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四处来寻,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莫不是想坏了主子的事吗?”
老婆子十分不甘,“你也说了,这里离前面寺院有段距离,等他们找来,这女娃娃早就死透了!至于我我也没多久可活了,早死晚死都是一样!你不过是担心我供出你主子罢了。你大可放心,杀了她,我自尽便是!”
“你可别忘了,主子交代的事情!留着她,我们还有大用!”
老婆子嗤笑道:“大用?大用于我而言有甚关系?”
“你!”黑衣女子压住心头的火气,“你不是想向苏家报仇吗?杀一个苏黎,怎能解得了你的恨?”
老婆走浑浊的眼珠子一动,黑衣女子似乎十分满意她的反应,接着道:“留着她!她可是苏家的掌上明珠,苏长青爱女如命,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而他若要救他的女儿,便得按我们说的来!到时候,我们设下陷阱。他若是肯,。这叛国背主之罪,苏家无一人可幸免;倘或他如当年魏王之时一样,宁可射杀亲女,那么我们便叫他有来无回!”
老婆子面上一动,笑了起来,“好!如此一来,即便最坏的结果只损失一个苏长青,姓岑的贱人失了长子,没了安身立命的靠山,想来苏牧连那个伪君子也不会放过她!哈哈哈!”
“你知道便好!所以,若你想要报仇,就必须听我们的!此地不宜久留,趁他们都还没发现苏黎的失踪,我们得快点离开!”
黑衣女子话音方落,我便觉肩上一疼,竟是连人带猫被她提起来,飞墙而出,将我扔进了门口的马车内。
我此刻倒是有些庆幸留了长长的指甲,我挽起衣袖,将指甲狠狠掐进去,以期望用这样的疼痛来缓解因药物来带来的疲软。好在,确实有些作用,我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赶紧抱过小黑,慢慢挪到门边,想将小黑放出去。
小黑却死死揪着我的衣服,“阿芜!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我笑着安慰说:“你留下,可以像上次一样去给帮救兵不是吗?”
“不!我若留下,连你在哪都不可能知道,搬救兵也无用了。我必须跟着你,知道她们的藏身之地,再找机会逃走。”
真是只傻猫,这次与上次如何一样?你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急需救治啊!
我还想再劝,但觉马车一动,黑衣女子跃身上车,坐于车辕驱马前行!她赶得非常急,又是山道,马车内瞬间一个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