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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疼,腿也疼。”我抚了抚跪着的膝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母亲气得哭笑不得,终是道:“起来吧!”
我吐了吐舌头,顺势站了起来。
母亲又唤了拿了伤药来给我擦好。我支吾道:“娘,你嗯,你是不是故意在观海哥哥面前罚我的?”
母亲戳了戳我的额头,“就你聪明!”
我笑说:“娘是想试试他!”
母亲不痛不痒地拍了我一掌,“我是想试探试探他对你的心思,但也是真生你的气。你说你有什么事,别人说不得,难道自家父母也说不得了吗?”
“我怕你打我嘛!”
母亲一笑,“在京城的时候,瞧着你处事挺有分寸的。怎么到了渝城,年纪渐大,却只会撒娇,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我嬉笑着,“那也是你们惯的。你们样样都帮我做好了,事事都想在我前头。我连脑子都不用动了。”
“我可没惯你,我看是韩续惯得你。他即便对你再好,身份摆在那里。往后若你和他真走到一处,许多事情总需要你自己去应付。”
“娘,我心里有数的。你放心吧。”
母亲一声叹息,“但愿他能一直对你这么好。”
我努力点头,“会的,母亲,一定会的。要是哪日他变了,那我就不要他了。”
母亲噗嗤一笑,“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害羞!”
我嬉皮笑脸的,转而又问:“父亲打算怎么应对大长公主?”
母亲半点担心也没有,面上反而带着几分嘲讽,“大长公主如今也不过剩下个辈分和名头。你以为渝城已有甄将军,皇上为何还要派赵将军前来。一山不容二虎。皇上还给了两位将军一样的权利。
这种情况下,一旦战事爆发,军队的最终调配权归谁,谁做最高统领?你当皇上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我回道:“甄将军久居渝城,多次和南越对战。他对渝城和南越的情况最是了解,在南越这个大患未曾完全清除之前,甄将军不能走。辅国公府盘踞渝城数代,在渝城的影响力极大。
因由甄将军的兵权牵制,辅国公府才不敢太过造次。可甄将军的长女嫁了诚亲王,诚亲王是个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的人。若是两方达成某种协议结合在了一处。
这渝城也就不再是皇上的了。渝城又是边疆重地,一旦主权易手,其中牵涉不可谓不大。往重了说,可危及大周江山。
皇上派赵将军前来,是因为赵将军不涉足夺嫡,他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是想用他来收服甄将军和辅国公的。”
母亲摇头,“收服?哪有那么容易。不论哪一方都是在渝城经营已久的。皇上还没天真道以为可以如此轻易解决。只是,赵将军这一来,兵权被分散,又对辅国公实行了诸多限制。三足鼎立的局面,在无战事的情况下,可以说是最安稳的局面。”
我听出母亲语中的言外之音,“无战事?皇上打算对南越用兵了吗?”
“不会远呢。况且南越如今也不太平。即便皇上不动手,只怕他们也要忍不住了。”
我眉眼一跳,“皇上想在战事前解决渝城问题?他想让观海哥哥来破局?”
母亲没有答我,冷哼道:“辅国公久居渝城,早已是上头的心腹大患。当年先帝将最小的庶妹嫁过来,也是存着些心思的。可惜,大长公主选了辅国公,不但忘了先帝的嘱托,还将辅国公在渝城的势力越发壮大。
黎儿,你可知道,前任辅国公去世这么多年,大长公主又只有一位儿子,可这承袭爵位的旨意却一直没落下来。”
我一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前世可不是这样的。前世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一年,辅国公沈从元和蕙兰郡主已经入京,投向了诚亲王。当时辅国公却是是爵位在身的。
“当年魏王叛乱,辅国公府可是在这里头插了一脚。他们盘踞一个渝城还不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不过是担心渝城形势让南越有机可趁,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如今辅国公府虽名头还在,但承爵的圣旨不下,大家也只能称沈从元一句大公子或是骏马。”
难怪!难怪蕙兰郡主回来用的是郡主规制的马车,而不是国公规制。夫在妻前,倘若沈从元继任了辅国公的爵位,那么蕙兰郡主出行按常理都会使用国公规制。
在大街上那会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如今算是明白了。也明白了当时为何韩续说了个“只是”。
“娘的意思是,大长公主和辅国公府早就是皇上想要除掉的人物,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忌讳他们这层身份,是吗?”
母亲一笑,面露狡黠,“此乃其一,其二嘛,你父亲手里有沈妙玲的把柄。”
沈妙玲的把柄?若说有把柄,如果是在父亲手里,当是沈从元或者大长公主的把柄才对。区区一个沈妙玲,不值得父亲出手。
母亲将我满眼的疑惑看在眼里,笑说:“你不是老和你哥哥说,沈妙玲经常和你过不去吗?”
我眼睛一眨,喜道:“哥哥帮我找的沈妙玲的把柄吗?哥哥真厉害!”
“你可别这样夸他。这三年,你父亲可是往死里折腾他,他这才改了那冲动跳脱的性子,这些日子才刚让你父亲满意了些。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夸他,说不定又轻飘飘起来。”
我嘻嘻笑了,“哪有!我又没有夸错,哥哥是当真厉害。如今也沉稳多了。父亲那是总拿自己当标杆。世上几人能比得过他。这对哥哥不公平。这些年,爹爹那样折腾哥哥,你看着就不心疼啊!”
母亲面色一沉,“他是男儿家,玉不琢不成器。往后苏家总要靠他的。我有什么可心疼。”
话虽如此说,可谁听不出来,刀子嘴,豆腐心。这些年还不知道为这个和父亲吵了多少次呢。
我摸了摸鼻子,也不戳破,转而问道:“沈妙玲有什么把柄?”
“明日你就知道了,这事你别插手。一切有你父兄在呢。再不然,总还有韩续,他总不能干看着。这种事,你不能去,别脏了你的手。”
我撇了撇嘴,心里痒痒得很,对这把柄是越发好奇了。奈何既然母亲如此说,便是如何也不会告诉我知了。我只能悻悻地应了一声。
突然想起谢玉来,今日事情太多,闹得我差点忘了她!
母亲听完道:“是你在谢家时,谢家二房的那个庶女?”
我点头。能将谢玉的身份说的如此清楚,想来我从谢家归家之时,母亲便已经将我在谢家的情况查的一清二楚。
“你放心,母亲绝不会让她有机会来祸害你!”
我趴在母亲腿上,抬眼看去,只见母亲眼中厉光闪动,面色狠绝地叫人看了不由哆嗦。
第68章 哎呦,这画面太美()
天河戏院。
今日是渝城有名的赵家班每旬一次的大演。赵家班有一名角,名唤赵玉,人称小玉郎。如今在渝城之中可谓是名声大噪。城内不论是富商,还有权贵,但凡有喜事,都以能请到小玉郎前来登台为荣。
然而小玉郎一般不接外演。这般一来,每旬一场的登台就显得尤为稀罕了。前戏还没开始,戏院里头已经客满。大多是冲着小玉郎来的。
我咬着筷子,看着满桌子的菜式禁不住直咽口水。若让我说这天河戏院有什么最为突出,那绝对不是小玉郎,而是这菜式点心。
春卷,夹沙乳扇,竹筒鸡,酸角糕。每一样都让人回味无穷。奈何天河戏院不是客栈食肆,这些东西都不外卖,寻常也非天天开园子。
我夹了个春卷咬了一口,满意的舔了舔嘴,凑到韩续身边说:“爹不是说,让我们禁足,这些时日都不许我们出来吗?这样真的没问题?”
韩续剥了个虾仁放我碗里,笑道:“你既知道,还同我出来?”
我迫不及待的将虾仁吃进嘴里,美食当前,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回去挨一顿骂就好。
韩续并没有怎么用菜,默默瞧着我吃,嘴角一直挂着笑。
我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袖子,让他靠近了几分说:“我爹罚你了吗?”
“先生写了张书单,让我将单子上面的书全部抄十册。”
我口中含着半块春卷,支吾道:“我爹爹最喜欢罚人抄书,以往不知罚过我哥哥多少。”
韩续笑了,“如今师兄的一手书法遒劲有力,风骨天成,堪称大家。”
好吧,这确实有一大半要归功为抄书的功劳。不知是不是练出来了,韩续如今剥虾的速度极快。我吃的不亦乐乎,只得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虽说我会临摹字迹,但也只能骗骗别人,在我那亲爹面前这么做,简直是嫌命太长。
“先生是拿我当自己人,才会如此严厉。那些书单中多为兵法策略,也有资治通鉴,史记资料。我心中明白。”
我心中一叹,父亲果然是高,便连罚人也能叫人从中有所学。
“如此一来,你大概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陪我玩了。我若是想再去红袖坊,也没人帮我去做幌子了。”
韩续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红袖坊和燕三娘的事情已经在先生和师母面前备过案了,你放心去便好。”
大约是见我仍有些恹恹的,不见喜色,韩续揣度着又道:“我可以晚上多分出一个时辰来抄书,白日里陪你。可好?”
我一声叹息,摇头说:“我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韩续停了好一会儿,问我:“你似乎很喜欢渝城?自来渝城之后,你变得心胸开阔了很多。”
我有些不悦,“我以前有心胸很狭窄吗?”
韩续止住笑,“你从前事事摆在心里,想得太多,心思过重,容易自困。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如果如果你喜欢渝城,我们我们也可以留下来。我可以一直做你的林观海。”
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