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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不能马上扑过去,“可是没事了吗?”
兄长笑呵呵道:“父亲早料到或许会有人滋事,我们早有准备。”
我疑惑地看过去,韩续解释道:“先生事先便与赵将军协商,找人用麻袋装了许多沙土放入粮仓,只在粮仓外围放上真正的米袋。百姓若要查,在合适的时机引他们进去,粮仓米袋那么多。他们总不能一袋一袋都查一遍。”
我拍手道:“如此一来,他们即便检查,也只能打开外层的米袋。里面也确实是大米。”
然而父亲面色却半点未见缓和。
“爹爹,怎么了?”
父亲牵着我坐下,“今日之危虽然暂时解了。但是幕后之人不会就此作罢。粮草不来,始终难安。况且军中七万大军的用量巨大,如今的粮食扛不住几天了。”
韩续叹气:“只可惜大长公主不肯出面。否则若有沈家的粮仓为后盾,也便不用愁了。”
兄长冷哼:“沈家?不必肖想他们会帮忙。你见他们一出事,便将自家的米行价格成倍上涨便知。只是想趁机敛财,一点也不顾及百姓死活和渝城安危。”
韩续低头想了一会儿,与父亲商量说:“先生,我想去趟沈家。”
父亲抬头,瞧了韩续数息的功夫,“你想道出自己的身份,以此让沈家相助?”
“如今局势紧张,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
父亲沉思,“以大长公主的脾气,即便知道你的身份,即便你拿出皇上给你以便事急从权的玉佩,她也未必会答应。而你的身份一旦暴露,这消息立刻便会有人送往京城。
从大长公主的位子来说,从宗室亲缘而言,她是你长辈。你奈何不得她。从君臣来说,你如今还只是亲王,并非太子。她有得是选择的机会。你可明白?”
是啊,还有诚王和燕王。大长公主对韩续未必会有几分敬畏之心。她还是睚眦必报之人。沈妙玲的事情,只怕她是将韩续和整个苏家都怨恨在内的。
这点韩续不会不知道。
“明白!先生,大局为重,即便如此,我也总要去试一试。我不能因为身份泄露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不能因为个人的傲气和尊严而至渝城七万将士和全城百姓于不顾。
先生曾教我,人活在世,不论你是何身份地位,都要做到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我不想自己日后后悔,受良心谴责。”
父亲盯了韩续好一会儿,确定他的坚持,起身道:“好!我虽你一起去!”
韩续唯恐父亲不答应,一颗心一直提着。如今见父亲应了,立时喜上眉梢。
见二人起身离开,头也不回,似是便如此定了,完全没有半点要和我商量的意思。我不由着急,起身要追上去,却被兄长拦住。
我瞪眼道:“哥,你不会就这样由着他去自爆身份吧?对方可还是大长公主!”
兄长硬生生将我拉回来按下坐好,“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会不清楚,父亲会不清楚吗?莫要关心则乱!”
我低头瞧着脚尖,不言不语。
兄长叹气道:“即便今日他不去说,你觉得他的身份还能瞒多久?你可知今日不仅城内百姓动乱,城门也聚集了许多百姓,乱做不团。”
我一惊,抬起头来,“哥哥的意思是说,今天这场局是一箭双雕之计?一方面将我方粮草之事爆出去,引发内乱。一方面借助百姓动乱的时机,以便让困在城内的平安他们有机可逃?”
兄长神色十分沉重。我身子晃了晃。今日这样的情况,若是面对敌人还好办,但面对的是百姓。只能挡不能杀,甚至不能伤,不免会顾此失彼。以平安和铜面人的功夫,以及南越在城中的经营,只怕如今已经逃出去了。
如此一来,南越起兵便就迫在眉睫了。甄赵两位将军如今还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是战事一起,何人为统帅却是大问题。兵力不统一,将士不齐心,乃是作战之大忌。
到时也必须韩续出面,以皇子之尊相压,以皇上的玉佩行权。否则,任何一人上位,甄赵双方大军都不会服气。
再有,今日百姓之乱虽已经平息,但南越潜伏在城中的势力却未曾捉住。他们未必不会再出招。以麻袋装砂石来鱼目混珠,毕竟只是权宜之计,也只能用一次。若是他们在出手,我们未必抵挡得住。韩续终究是皇子。这层身份透出去,百姓得知,也会多信几分。
兄长见我半晌不说话,瞧我神色便知我已经想清楚此中关节,叹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身边有我和父亲,还有皇上给的人呢。况且,这三年里,他也每一日闲着。可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这也是一次机会。他肯不计前嫌,放下身段去和大长公主协商。此事不论成与不成,传出去都对他有益无害。而后期若他能稳定城中人心,整合甄赵两边的大军一同对敌。军中除了少数亲卫军,其他人看重的不过是将相才能。
他若能带领大军战胜南越。一来名气有了,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二来,能得兵权在手,军中将士鼎力相助。三来,也让人见识到他的才能,让朝中还处于中立之态的朝臣们看到,他是有治国安天下之才的。”
确实如此。我点点头,没有再反对。毕竟就像韩续所说,大局为重。
我劝了母亲先去歇息,自己在客厅托着腮等着。韩续进来时,天已将明。他的面色极为凝重。
“怎么,大长公主不答应吗?”
韩续摇头:“大长公主有条件,放了沈妙玲!”
“如今时局紧张,为大局着想,放便放吧。左右她也没能伤着我。收拾她,往后有的是机会。即便我不收拾她,她如今的情况,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韩续面有难色,“沈妙玲死了!”
我浑身一颤,死了?如此凑巧!看来南越还真是把什么都算进去了!如此一来,大长公主只怕要将苏家和韩续恨到骨子里了。
我一拍桌子,“如今大敌当前,她便只想着自家那点恩怨吗?粮草尽毁,南越人即将兵临城下,沈家掌控着渝城三分之二的米粮行!只需她借用几日,过了这几天,京中运粮来便会还回去了!你是皇子,手里还有皇上的玉佩,便是如此,她也不答应吗?”
韩续摇头。我有些挫败,既然如此,韩续何苦纡尊降贵去求她。我往韩续身后瞧了瞧,并未见父亲,“我爹呢?”
“回府时,白总管说有急事找先生。先生便先过去了。我知道你不肯睡,定会等着,便先来告诉你。”
我抿嘴一笑,在这等危局时刻,竟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甜蜜蜜的。
此时,父亲正巧走进来,面色却比之前还要难看上几分,不待我们追问便道:“大长公主并不是在百姓动乱后得到的消息。昨日出事之后,我让白总管出面去联合城中其他非粮商。白总管与我说,半月前,沈家便暗中向城中粮商买粮。如今,这些粮商手里已经无粮。”
轰!我与韩续竟皆震惊!半个月前,粮仓还未烧毁!这么说,大长公主是一早便知此事定会发生的!难道
这岂非是通敌卖国吗!
韩续双手攒拳,指间关节咯吱作响。
身为大周人,却和南越勾结,引狼入室!明知对方贼子野心却闷不做声,还助纣为虐!此等人,如何让人不恨!沈家,大长公主,绝不能留!
天空泛起鱼肚白,朝阳缓缓升起。而我们的内心却并为明朗。如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哒哒!忽闻一阵马蹄声,我们三人循声走出去,便见一全身戎装的官兵在门前跃身下马,与门口守卫说了句什么。
守卫面色大变,忙跑进来,向韩续跪拜道:“赵将军有请殿下和苏先生一同前往。南越举五万大军来犯,如今已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
第84章 蕙兰郡主的危机()
渝城,城楼。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若单纯按作战兵力来说,我大周泱泱大国,并不惧怕南越。如今所虑的不过二者。一者南越会否下毒。好在,早对南越蛊毒有所忌惮。我大周这些年也有特意安排人在城中研究南越蛊毒之术。梁大夫便是其中之一。
二者便是粮草之事。如今七日之期已过,但七舅舅那边的粮草却未曾如期而至。想来是路上出了状况。如今只盼着七舅舅无碍。从粮运使司处得来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而南越却依旧未曾退兵。双方坚持已有数日之久。
我站在城楼之上,望着满目疮痍的大地,什么是血流成河,什么是尸横遍野,这便是了。南越将渝城团团围住,这两日虽已不曾再进攻,却也没有退兵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一个字,困。
只需困住我们,待我们粮草弹尽,他们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渝城收入囊中,更可借此深入我大周腹地。
我看着一侧的父兄与韩续,他们和甄赵两位将军一起,已经数日不曾合眼。
只听得父亲说:“南越并不清楚我们的粮草具体有多少,这几天暂且缩减用度,万不能让南越察觉出来。另外,军中防守严谨,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乃是河道。”
韩续立时明白,与赵将军道:“赵将军,再派一批人去河道巡视,万不能让人靠近,以免是南越奸细下毒。昨日夜里梁大夫也送了一些解毒的药粉来。你让人扔进河道里,有备无患。”
“是,殿下!”
我看着一身铁甲戎装的韩续,他这几年长相上早已脱了往日的稚气,如今穿上盔甲,金光闪闪,更显威严俊气。
我见几人都忙着,无暇顾及我。心中思量了会儿,转身下了城楼,牵过马儿,疾驰而去。没走出多远,便见甄婵蕊追了上去。
“你去哪里?”
“去找蕙兰郡主!”
沈家是不会出手的,如今能寄予希望的只有蕙兰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