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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身子微颤,却坚定地护在我前面,半步也不肯退让。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平安回头轻声与我说,“阿芜,我来抵挡他们,你快走!”
我怎能如此离去?我看了看平安,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趟急的河流,若是跳下去,以河水的迅猛,恐怕凶多吉少。可是,如今的局势,我不能让平安为我与父君作对,与整个南越作对。
南越与我而言为敌国,但与平安而言却是母国。
我咬牙道:“平安,对不起!”
平安正自疑惑我为何如此说,我已退后一步,纵身一跃,堕入河流之中。此处水流湍急,汹涌澎湃。我根本无抵挡之力,一入河,瞬间便被冲走。我隐约听见平安唤我的声音,只远远瞧见他想要跟着我跳下来,却被人阻拦。
这画面不过一瞬,再一个猛烈的潮流打来,我便已什么都看不到了。
重新醒来之时,我正趴在河岸边,阳光有些刺眼,我伸手挡了挡,过了片刻,等眼睛适应了这才挣扎着爬起来。
我的怀中布袋和令牌还在。
我看着令牌发愁。即便我跳了河,没有看见我的尸体,以南越王谨慎的心思,必然不会就此认定我已死。全面搜查是免不了的。但是南越王已经知道是平安放走我的。如此一来,太子的令牌只怕不但无法给我便利,反而会让我暴露。
我站起身观看四周环境。此处为密林之中,从地形上来看,应当是南越与大周交界之地。
我来回走了一圈,试图从不同角度来分辨地理位置。不觉喜上眉梢。我曾在军营看多舆图,若我记得不错,这里这条河乃是连接南越与大周的。河对岸应当便是渝城郊外!
唯一的问题是,河面太宽,足有好几里。我如何能顺利游过去?
我咬着牙,不管了,这是回渝城的唯一办法。我必须回去!
我再次跳入河水之中,好在此处水流相对平静,未见风浪。我坚持着往对岸游。不知是心中的执念太深,还是人在无路可走之时会激发出体内的潜能。
夜幕降临之时,我竟然到达了对岸。可此时,我依然脱离,抓着岸边的岩石艰难地上了岸,却再也爬不起来。
有火光靠近,我眯着眼睛看过去,便见韩续手执火把,骑在马上。
“阿芜!”
韩续翻身下马,快跑着将我抱起,我笑了起来,“观海!”
第91章 又被抓包了()
苏宅。
经过两日的休整,我的身体已经全然恢复。梁大夫一大早前来诊脉,也说我不过是过度疲劳脱力了。昏睡了两日,如今既已醒来便当无恙。有了这话,父母兄长大是松了口气。
韩续剥着刚送过来的新鲜葡萄喂我。
我一边吃着,一边转头望向门外。门外庭院中,四大护卫齐整整地规程一排。听闻自我回来后便过来请罪,两日未曾起身。
我拉了拉韩续的袖子,朝四大护卫努了努嘴。
韩续半点不为所动,反而道:“他们要跪便跪着好了。四个都护不住你一个,要他们何用!”
我抿嘴,“不能怪他们。是我中了燕三娘的计。燕三娘他们人多势众,又有我做人质,阿东他们不免掣肘。”
韩续又剥了颗葡萄塞进我嘴里,堵住我的嘴,“你若嫌他们在这里跪着碍眼,我让周祥将他们送回暗卫营!”
四大护卫闻言,身子皆是一颤,却依旧跪的笔挺,连头都不敢抬。
皇家暗卫是有规矩的。但凡学成出了暗卫营,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若是回去便代表说做了大错事,或是主子不要他们了。暗卫营的首领会亲手杀了他们。
“周祥!”
周祥闻声进门,“殿下!”
我忙拉住韩续,“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韩续一头雾水瞧着我,“什么?”
“你说了他们四个给了我,便是我的人,往后只听我一人号令。是赏是罚也该由我说了算,你不得插手!”
韩续一滞,瞧了四大护卫一眼,没有再出言。我心中一喜,将周祥遣了出去,起身站于门口道:“你们起来吧。身上有伤的先回去把伤养好。”
四大护卫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回头瞄了韩续一眼,见韩续眉头微皱,又清了清嗓子道:“这次的事情先记着。日后若是再犯错,我便一起罚。”
四大护卫依旧跪着。
我气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算数了是吧。你们若不把身上的伤养好,我若有事还怎么用你们!”
四大护卫抬头瞧了我一眼,这才明白我是真的打算就此揭过,不再计较了。
“是!主子!”
往日里,四大护卫对我也算恭敬,但此次却不一样,这一句不过短短的三个字,已不是例行公事,履行本分的恭敬,还是敬重,敬服。
我看着四人离去,回头瞧见韩续嘴角的笑容,戳了他一指,“你是故意的?”
韩续笑道:“他们终究是皇家的护卫,从小到小接受的思想,只为皇家卖命。虽然有我的话在前,将你作为主子,却并非出自他们真心。要想让他们真正成为你的人,而且只是你的人,总需要些手段。”
“所以,你故意说要把他们送回暗卫营。你知道我必然会出来阻止你。可他们不知道。如此一来,他们大概觉得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见我宽容不怪罪,只会感激涕零。”
“你该学学怎么驭下。他们和内宅的丫头仆人不一样,你往后多用几分心。阿东四个是暗卫里难得的好手。”
我点点头,见院中已无外人,问起他城中的情况来,“平安和我说,水源出了问题,粮草也未到。”
“没有。”
“没有?”我满面疑惑。
韩续压低声音道:“你出事后,南越在城内的细作也几乎全部曝光。燕三娘当场被阿东杀了。我跟着他们这条线摸出来还留在城里的零碎几个人。在他们想利用水源下毒前抓住了人。”
“你的意思是说,水源其实并没有被破坏。是你们故意造成中毒的迹象,让南越以为他们的计谋已经得逞?那你说没有,是不是也代表粮草也已经解决了?京里的粮草不可能来的这么快。七舅舅他”
“顾七老爷路上确实碰到些麻烦,和南越人脱不了干系。不过他为人警醒,躲过了。并且还设计了一出声东击西,带着粮食假作北方来的皮草贩子入了城。”
“那七舅舅现在人呢?”
我起身便要出去,韩续拉着我:“别急。顾七老爷进城,没人知道。如今也不能被人发现。我们就是想要给南越造成粮草有缺,又深受水源之毒所困的幻象。”
如此一来,南越必会轻敌,到时候便可给南越一记重击。
我放下心来,大局要紧,至于七舅舅,事情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的。
我忽而想起平安来,“也不知道平安怎么样了!”
韩续一顿,转而继续剥着手里的葡萄喂我,“虎毒不食子,南越王就算再如何生气,也不至于对平安下狠手。你大可放心。”
我咬着嘴里的葡萄,见韩续有些不自然,非常识时务地决定转移这个话题,“你当日为何会那么凑巧就在河边?是在巡防吗?”
韩续停下手中剥葡萄的动作,抬头看着我说:“是平安给我传的信!”
我一愣,“平安给你传信?”
韩续点头,“用的是你们家的信鸽。他传信说,你坠河了,让我赶紧去救你,或许还来得及。”
平安大约是被南越王困住,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用了这等法子。否则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联络韩续。
我低下头,不知作何感想。手中捏着韩续递给我的葡萄,也一时忘了吃。
屋子里瞬间静默下来,鸦雀无声。
过了良久,韩续才道:“其实,平安心性并不坏。只是他为人有些偏执,又因立场不同,两国对立,这才”
我吸了一口气,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们不说他了。说说你吧!如果那天在河边没有看到我,你怎么办?”
“跳下去!想办法去对岸寻你。上天入地,我也一定会把你救回来!”
我望着他,偷偷笑了起来。
“你身体刚好些,不要太累。”
我皱眉,“我没事,我已经啊!”
话未落音,韩续已将我凌空抱起,轻放在床上,“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你便不用理了。过两日,等你身体都好了,便跟着顾七老爷回京吧。”
“回京?”
韩续见我面色不善,解释说:“南越王不会放过你。虽说我已经将渝城内的细作全都斩杀殆尽,但是渝城与南越比邻,在城中经营多年,或许还有漏网之鱼也未可知。再者,即便城内没有,南越王若真狠心要你的命,在渝城他也多几分胜算。
而一旦你回了京,京都与南越相隔数千里,他鞭长莫及。京里或许也会有南越的人,但最多不过隐在暗处,不敢恣意行事。到底天子脚下,你也会安全许多。”
平安也是如此说的。可已如今渝城的局势,我如何能忍心一走了之,留下父兄韩续在这烽烟之中。
战场生死难料,谁说得准此战一定会胜?倘或倘或有个万一,我此去岂非成了永别吗?
韩续生怕我不肯答应,又道:“师母会和你一起回去。这也是先生和师兄的意思。”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韩续笑了起来,“那你好好休息。”
韩续替我掖了掖被角,忍不住俯身亲吻我的额头。谁知,就在此时,兄长进门,一声清咳。韩续背脊一僵,弹跳起来,低着头,眼神躲闪,“师兄。”
兄长言道:“如此战事吃紧,安王殿下作为一军主帅,怎么这么清闲,不需要在军营坐阵吗?”
韩续面色一红,硬着头皮不知如何作答。“我我师兄我只是”
“只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