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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我也没有彻底失败。”他面向夫人,“你身上仍然有着光明的一面。竟然不叫艾瑞达斯。”他又面向我,“你带我去见白玫瑰。不过,我要先吃饭。”
夫人没有反对。
他的吃相倒是很像那个胖店长。
夫人亲自为我穿上了冬衣。“快去快回。”她提醒道。
我们刚一出门,波曼兹的气势就衰减了下来。他说:“我太老了。别让屋里的那个人把你耍了。要行动,跟大人物交手,一定要先行动。我该怎么办?我睡了一百年啊,只剩下一星期的时间来拯救自己。时间这么短,我该怎么办?而且面对帝王我只对夫人有所了解而已。”
“为什么你觉得她是艾瑞达斯?为什么不能是其他姐妹?”
“不止她一个?”
“四个。”我把名字告诉了他,“从你的资料里,我推断出搜魂就是多洛特娅”
“我的资料?”
“大家都觉得是你的,因为你唤醒夫人的故事就混在里面。我们都认为,在那天之前,你把所有的文献都收集在了一起,你老婆觉得你已经死了,逃跑的时候把它们也带上了。”
“你们还须要好好调查。因为我什么都没收集,除了大坟茔的地图外,其他的我都没有。督察那么严,我哪敢冒那样的风险?”
“我对你的地图很了解。”
“我得亲自看一看那些文献。不过首先,去见白玫瑰。同时,跟我谈一下夫人。”
他的思路跳来跳去,我很难跟上。“谈她干什么?”
“你俩的关系有些微妙。既是敌人,又是朋友。或者既是情人,又是敌人?你们是知己知彼又互相尊敬的对手。你尊敬她,肯定会有原因。彻底的邪恶是无法得到尊敬的,连它自己都不会尊敬自己。”
哇。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尊敬她。我对他说:“仔细想想,她身上确实有着光明的一面。她努力让自己变成恶棍,但当真正的黑暗——也就是地底下躺着的那位——袭来时,她的缺点就出现了。”
“要想把自身光明的一面消灭掉,比起征服黑暗本身,也容易不了多少。帝王每一百代只诞生一世,其他的那些,比如劫将,不过是刻意的模仿罢了。”
“你能敌得过夫人吗?”
“不太可能。我怀疑她一有时间就会把我变成劫将。”这老家伙可是“逢凶化吉”了。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天啊,她很强大啊!”
“谁?”
“你们的宝贝儿。这种吸收强度令人难以置信,我感觉自己跟个小孩一样无助。”
我们从蓝柳树二楼的窗户中爬了进去。没错,雪已经堆到二楼了。
独眼、地精和沉默在大厅里跟宝贝儿在一起,前两者看上去有些倦怠。“看来,”我说,“你们还真成功了,我还以为猎狗——蟾蜍杀手把你们当午餐吃了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独眼说,“我们”
“我们?你好意思说‘我们’?”地精不屑道,“当时的你就跟公猪身上的奶子一样没用。沉默”
“闭嘴。这是波曼兹,他想见宝贝儿。”
“就是故事里的那个波曼兹?”地精尖声道。
“就是他。”
两人的会面很简短。刚一对话,宝贝儿就主导了话题。他发现这一点后,立即中断了对话。他对我说:“下一步,我要读一下那所谓的我的自传。”
“不是你的吗?”
“不可能,除非我的记性比我想的还要差。”
我们回到军营,一路上默不作声。他看上去若有所思。初见宝贝儿的人,都会这样。但对我们这些长久在她身边的人来说,她就是宝贝儿而已。
波曼兹艰涩地阅读着那份手稿,时不时问一下看不懂的语段。他对尤齐特方言并不熟悉。
“你跟这份手稿没什么关系?”
“是啊。不过故事的最初来源应该是我的妻子。再问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调查那个名叫缠人精的小女孩?”
“没有。”
“应该去查一下她。她才是唯一重要的幸存者。”
“我会跟夫人说一下的。不过时间应该不够了,几天之后,地狱就要到来了。”不知道摄踪有没有把树苗种在上面。当河水泛滥到帝王陵的时候,它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摄踪走的这一步,虽然很勇敢,但是太愚蠢。
不过,它的努力很快便有了明显的成效。当我去把波曼兹有关缠人精的建议告知夫人时,她问道:“你注意到天气了吗?”
“没。”
“天气转好了。树苗减弱了我丈夫控制天气的能力。当然还是太晚了,洪水还是会在几个月后冲到那里。”
她心情很压抑。当我把波曼兹的建议告诉她时,她只是点了点头。
“真的那么糟吗?我们的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吗?”
“没有。但胜利的代价提高了。我不想付出那样的代价,我可能都付不起。”
我困惑地站在那里,等着她来解释。但她没有解释。
片刻后,她说:“坐吧,碎嘴。”我坐在她暗示的那张椅子上,旁边是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火炉由皮包勤快地打理着。又过了一会儿,她把皮包遣走了。但是她仍然什么都没有说。
“时间正在拉紧我们脖子上的绞索。”她自语道,“我却不敢解开绳结。”
chapter54炉火之夜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们没有任何进展。夫人取消了所有调查。她和劫将经常开会,但不允许我参加,也不允许波曼兹参加。除非有明确的指令,瘸子也不会去参会,他平常就在我房间里折腾文献。
我已经放弃了那间屋子,搬到地精和独眼的房间去了。有那两个劫将在,我整天惶恐不安,跟他们住一间屋子,就跟身处暴乱的中心一样没有安全感。
渡鸦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除了忠心耿耿的盒子之外,几乎没有人能记起他。沉默有时会为了宝贝儿,过去看看,但也没什么热情。
这时,我才意识到沉默对宝贝儿不只是忠诚和袒护,他没有办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的沉默不只是因为一个誓言。
我还是不知道哪两个姐妹是双胞胎。跟我预料的一样,摄踪在族谱里没有新的发现。他能有所发现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毕竟法师们为了掩盖自己的踪迹,恨不得把千方百计用遍。
地精和独眼曾试着给他催眠,希望能从他远古的记忆里获取到什么。但是整个过程就像在一场大雾里追踪鬼魂一样,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劫将们跑去处理痛郁河,把西河岸上的冰块收走,想借此改变洪流的方向。但他们搞砸了,反而可能会增高水位。两天的努力也就为我们争取来十个小时。
大坟茔附近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大脚印,脚印很快就会被雪花覆盖。尽管后来天转晴了,空气反而更冷了。雪既不融化,也不结冰,这是劫将的功劳。东风不断卷起落雪。
皮包过来对我说:“夫人想见你,先生,就是现在。”
我在跟地精和独眼玩三人“唐克”纸牌游戏,听到他的话只好停了下来。最近,除了时间在一如既往地流动,其他的进展都放慢了速度。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先生,”我们走出他们的听觉范围后,皮包说,“要小心。”
“嗯?”
“她心情很差。”
“谢谢。”我慢吞吞地说。我的心情已经很差了,不须要再沾染她的坏心情。
她的房间重新进行了装修,铺上了地毯,挂上了壁帘。一条长沙发横在壁炉前面,炉火毕剥地燃烧着,让人听后非常舒服。这气氛似乎是故意营造出来的,伪造出一副家的样子。
她坐在沙发上。“过来跟我坐。”她说。她并没有回头看谁来了。我朝椅子走去。“不,过来,坐我旁边。”我坐到沙发上。“怎么了?”
她的眼睛聚焦在遥远的某处,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我已经决定了。”
“是吗?”我紧张地等待着,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在这里。
“我面临的选择已经很少了。我可以投降,成为劫将中的一员。”
我从没想过她会得到这样可怕的惩罚。“或者呢?”
“或者我可以抗争到底。这将是一场必败的战争,或者对我来说必败、最终我们会赢的战争。”
“如果你赢不了,为什么还要抗争?”我不会这样问佣兵团里的人,因为我知道自己人的答案。
她的答案,跟我们的应该不一样。“因为战争的结果可以操控。我赢不了,但我可以决定谁赢谁输。”
“至少确保他不会赢?”
她缓缓点了点头。
她阴沉的情绪终于有了解释。这种情绪,我在战场上的一些士兵身上也见过。他们必须去完成一个致命的任务,如果不去,其他人都没有活路。
为了掩盖自己的反应,我从沙发上起身,往火炉里添了三根木柴。要不是我们低落的情绪,坐在温暖的火炉前,欣赏炉火飞舞,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我感觉她并不期待我说话。
“破晓之后就开始。”她终于开口说道。
“开始什么?”
“开战。嘲笑我吧,碎嘴,我要去消灭黑暗,而且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第107章 (卷三):白玫瑰(37)()
嘲笑?怎么会。钦佩,尊敬才对。她仍然是我的敌人,但最后还是消灭不掉自己身上的那点光明的火花,以另一种方式死去。
她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大腿上,盯着炉火,仿佛炉火会告诉她谜底。她开始发抖。
这个女人对死亡有着莫大的恐惧,但最终竟然会在投降和死亡之间选择后者。
对我说这些有什么好处?没什么好处,一点都没有。如果我能看到她看到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