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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中是一只气炸了毛儿的幼猫。
他似乎还没想好把爪子下的东西怎么办,僧人便已走了进来。
白菟和墨羽山鸡一前一后跟进来,都瞧见了宗梓猫爪下的东西。
——不大的玉雕,是质地温润的白玉,精细地雕刻成了一只小鹿的模样。这鹿呈卧姿,温驯地伸出修长的脖颈。很漂亮的生灵。
谈近雪把玉雕从宗梓的爪子下拿出来。
猫咪抬起头来,不满地“喵”了一声。他紧紧盯着僧人的动作,但凡发觉有一丝珍惜的模样,就要扑上去把自己塞进他手里,取代那只一点也不毛茸茸,更不会喵喵叫的破石头!
——果然!
——果然他喜欢这鹿精的玉雕!
猫咪看到僧人的手指抚过玉质小鹿的脖颈,便已经嫉妒得眼红。他猛地往前一扑,原想将僧人手中的玉雕挤出去,却不想那雕像被他一撞,脱手而出,一下子掉在地上。
碎了。
haper 49()
chapter49
众人都愣住了。
宗梓也没想到那玉雕就这么跌落地上碎成了十七八瓣;整只猫僵立在谈近雪手掌下。
僧人过了片刻;才淡淡开口;“你出去。”
他的语气仍然平静;可就连白菟都听出了其中隐隐的怒火。
她一转脸;墨羽山鸡已经十分识趣地悄悄退出了房间。白菟难得地对这只骄横跋扈的猫生出了一丝同情;也跟在金泽后头离开了。
“喵?”白色的毛团子低弱地叫了一声;仿佛是在给自己求情。
他最清楚谈近雪生气的样子了,虽然他很少生气,可要是真的恼了;一定是这样,声音淡淡的,眼神冷冷的。
而且会维持很久。
大概僧人的修养无法让他彻底爆发心中的怒火;却能让他褪去平日里的温润;露出一种冷淡来。
宗梓非常非常害怕这种神情。
他试图凑上去舔舔僧人放在身侧的手,但僧人移开了。
“喵喵”宗梓从来没像此时一样;痛恨自己不能说话。
白色的毛团子迈着小短腿追着僧人如玉的手;毛茸茸的尾巴讨好地翘起;尾巴尖儿上一簇白毛绒呼呼的;晃来晃去。
但谈近雪不为所动;只是让开了蹭上来的猫咪;仍然是那句话,“出去。”
猫咪的尾巴梢儿恋恋不舍地从僧人的衣角上拂过。他知道,如果连“尾巴毛儿讨好大||法”都不奏效了;那么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白色幼猫只好悻悻地跳下床榻;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边,坐在门槛外头不动了。
宝石蓝的猫眼儿巴巴地瞧着里面。
僧人找了一角软棉布,然后俯下身,一片一片地把那玉石的碎块捡起来。
锋利的碎片边缘在他指尖划出一道破口。艳红的血珠缓缓滴落下来。
白毛团子情不自禁地想往进跑,可一只脚刚踏进门里,就被僧人冷冷淡淡一个眼神冻在了原地。
他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可他心心念念的人并不会这么心软。他太了解他了。猫咪缩回门外,团成一小只白绒绒的球,不敢再出声了。
“他好惨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惹近雪师父伤心生气。让我就这么瞧着他生气的模样,还不如让我捅自己两刀!”躲在院子里的白菟心有余悸地道。
旁边的金泽点了点头,难得地和这只浅薄的兔子精达成了一致。
谈近雪一整日都没有与宗梓说一个字,除了那句“你出去”。
转眼就已经金乌西坠,夜色渐浓。白菟端了碗粥,在门槛儿那停了停,同情地瞧一眼一只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宗梓,这才进屋。
僧人已将地上的碎片尽数收集起来,此刻正摆在桌面上。他伸出手,轻轻按在那碎得几乎看不出原状的玉石上。
——“近雪师父,休息一下,用些粥吧。”白菟一边说道,一边走进来,将手中的粥放下。
然后一下子睁大眼睛。
她看着一层薄薄的微光从僧人掌下散发出来,然后那破碎不堪的玉石,就慢慢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待谈近雪修长的手从那放着玉石碎片的棉布上移开后,一只玉鹿卧在原处,光泽温润,活灵活现。只是小鹿的耳朵出少了一小块,大约是碎片迸溅在地上时找不到了。
“哇!”白菟惊叹道:“太厉害了!师父这是你的特异功能吗?”没有修为的人,竟能直接修复一被摔成碎片的玉石!联想起师父帮那墨羽山鸡治伤时,也是手指抚过便将他的灼伤消弭无迹,白菟大感有趣,禁不住一脸兴奋。
谈近雪抬起头,对白菟温和地笑笑,“多谢。”他起身将恢复原状的玉鹿轻轻放在房间一侧的柜子上,这才回转,端起白菟送来的粥用了几口。
“贫僧自幼便有种治愈之力。”僧人直白道:“不知因何而来。”
他永远都坦荡得令人脸红,只要你去问,他就会给你答案。不猜疑目的,不遮掩事实。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你知道,那是真的。
少女一眼看见他手指上仍然泛红的伤口,忍不住心疼道:“师父,你的手指破啦!我帮你包扎?”
谈近雪摇摇头,“没有大碍,不必了。”
白菟想了想,又问道:“近雪师父,你不是会修复和治愈的吗?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伤口治好呢?”
僧人淡淡微笑道:“这能力度人却不能度己。一直如此。”
白菟一愣,随即皱了皱眉毛,她一屁|股在谈近雪对面坐下,又往前蹭了蹭,压低声音道:“师父,这件事儿你千万别和别人说哦!”她又补充道:“谁问都别告诉他们!”
僧人微怔,下意识地问道:“为何?”
“防人之心不可无!唉,师父你太好了,可是有好多好多人,他们是坏的啊!”白菟有点着急,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你想,肯定有许多人,知道了你的能力就会想利用你,去给他们治病、疗伤、修复宝贝,说不定还想夺取你的能力让他们达到目的,长生不老什么的。人为了自己,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所以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不值得你去度化!”
两人离得近了,白菟鼻端闻到僧人身上洁净的皂角香气。她又有点心猿意马了。
僧人轻声道:“众生之中,没有谁不值得。”他看着少女,又道:“但我答应你。关于这治愈之力,旁人问我,我不会轻易说。”
白菟回过神来,然后意识到,他用了“我”和“你”这样的称呼。
不是“贫僧”,也没有“施主”。
红色眼睛的少女登时开心起来。
“就知道近雪师父你最好了!”她突然跳起身来,在僧人脸颊上亲了一口,也不瞧对方反应,飞也似地溜了。
'叮——女主角白菟爱意值:70'
门外的白咪目露凶光。
他再次不顾谈近雪的禁令,飞快地窜进了房中。
僧人独坐在桌边,面色竟微微泛出粉色。天下第一美人,这副模样只怕无人能够抵挡。
他动心了。
宗梓忽然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只该死的、什么也不懂的兔子!竟然让他的近雪动了凡心!
沉浸在愤怒和醋意之中的宗梓,错过了僧人眼中仍然清冷的目光。
这个世界的女主和以往谈近雪攻略过的种|马世界男主多少有些相近。多情又薄情。可又偏偏比那些种||马男多了纯真可爱。
她是真心爱慕一个人容颜,也可以因为这个人恒久的冷淡和距离而退却。她不是一往情深的种子,她是这红尘中的浪子,有一颗真心,却没有满腔赤诚。
所以不能永远延续世外高僧的模样。先动心的先输,若是一颗世外高僧的心,因为她白菟入了凡尘,她又作何反应?
先输的,不一定就输到底。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站在谈近雪近前发呆的白色毛团子捞了起来。
宗梓突然间四肢离地,这才回过神,然后就对上僧人的目光。
他想起先前谈近雪的那句“出去”,顿时心虚。
却听僧人声音温和地道:“下次不许这么淘气。”
白色的毛团子反应了片刻,才松了一口气,整只猫似乎连毛儿都变得蓬松了一些。他马上讨好地舔舔僧人刚刚受伤的手指。
重拿起轻放下,按理说僧人不该如此。
但谈近雪并不想这只猫儿再继续散发小可怜的气息了。
这一次白猫宗梓如愿以偿地睡在了谈近雪的枕边。宝蓝色的猫眼儿一瞥那被放在柜子上的玉鹿,得意地往僧人脸颊旁边蹭了蹭。
倒是没把僧人被白菟亲了下脸颊的事情忘到脑后,趁着谈近雪睡着,幼猫悄悄伸出肉垫,用力擦了擦僧人的脸颊,然后凑上去,使劲在那儿嘬了一口。
接着飞快地缩回一旁,闭眼假寐。
谈近雪却没醒,而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旁边猫咪的白绒毛里。
宗梓全身都僵住了。然后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起伏。
一夜无梦。
第二天,唤醒僧人的是一阵响亮的鸡鸣声。
白菟也是被这鸡鸣声吵醒,气冲冲地跑出屋子,果然瞧见那墨羽山鸡站在院子中央,正引吭高歌呢。
“你这山鸡,昨天不叫,今天大家睡得好好的,你作什么妖!”
金泽不搭理她,继续叫。
他昨天可看明白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那猫吃醋胡闹竟然还能睡到谈近雪的枕头上,还不是靠着外表可爱,又会讨好?他金泽身为凤鸣山少主,那是所有山鸡中的翘楚!他每一根羽毛都可炼制为法器,他若唱晓,五毒都要趋避!他就不信抵不过一只只会喵喵喵的毛团子!
——他没意识到,原本骄傲的凤鸣山少主,此刻已沦落到与一只还没化形的猫咪争风吃醋、相互攀比了。
白菟眼珠一转,顿时明白过来,好不得意地嘲笑他:“我知道了,你是想靠这个办法博注意?”少女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