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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检察院负责办案的人员再找黄勇富重新做一份笔录给补上就行了。谁知就在那份笔录和录像消失的同一时间,黄勇富竟然自杀身亡了。
这事不管是巧合也好,人为也罢,关键这黄勇富自杀的场所和方式太匪夷所思了,怎么都解释不通他是自杀的,像极了他杀。
本来那天刑警队是要将黄勇富给转押进看守所的,临动身前,黄勇富说要去趟厕所拉大便,因为他戴着手铐,又有两名警员看着,所以谁也没去多想,便让他去了。
那两名看押黄勇富的刑警是缉毒组的,直属鱼头分管。
来到厕所后,黄勇富用戴着手铐的双手费劲地褪下裤子蹲到坑点上。厕所的门是开着的,那两名警员正对黄勇富站在对面,一脸嫌恶地看着他,并不停地催促着。
据那两名刑警事后讲述,当时黄勇富蹲下后,低着头,将双手放到口鼻上。其实人在蹲坑时,常会做出这个动作,是为了挡住厕所和自己便溺产生的气味,所以那两名警员当时并未在意。
可约莫过去十多分钟了,黄勇富始终保持着那个动作纹丝不动,也没见他拉尿,其中一名警员站在原地呵斥了他一声,却未得到任何回应,等他走过去推了把黄勇富的肩头,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没费多少时间,尸检报告就出来了,黄勇富是窒息死亡,而导致他死亡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从未听说过,一个人用手能把自己给活活闷死的,这得有多想死?陆法医对这起诡异的自杀身亡事件也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据陆法医讲,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无法自行用手将自己给捂死。因为当人处于缺氧严重的情况下,会出现昏迷症状,而一旦昏迷,双手会自动放开,氧气会再次被吸入肺中,绝对不会出现死亡的结果。除非在昏迷后,被他人重新将口鼻捂住。
因为这事受到牵连的不止是那两名警员,就连马依风和鱼头都被怀疑上了。
尤其是马依风,检察院的人在得到黄勇富自杀的消息后,立即成立了一个临时调查小组,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马依风身上。
这也怪不得检察院的人,因为那份询问笔录和录像是从他们手里搞丢的,慎查这件事是必须也是程序该有的,而怀疑到马依风,自然与调查到的马依风和秦良玉的微妙关系而起。
就在马依风将自己目前的处境讲给郭老听的过程中,张民强的办公室里正在接待几名前去调查马依风的专案组成员……
第十四章 专案组调查()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调查黄勇富自杀一事的专案组组长是市检察院的普珐平副检察长,此刻他带着专案组的另外三名成员,正坐在张民强的办公室里。
张民强的秘书给这四个人倒完茶离开后,普珐平端出职业性的口吻和笑容对张民强道:“张局长,虽然私底下我们也了解马队长的为人,但该走的程序我们还是要走,希望您能配合下我们的工作,给马队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张民强单手敲击着桌面,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有眉头紧锁,显示出他正在耐心地听普珐平说话,但眼睛却仅在普珐平和另外三个组员的脸上扫过一圈,便停留到左手边的座机上。
拿起桌上的座机话筒,他另一只手则抓起自己的手机,调出微信中马华龙的号码,用拇指按住语音发送键,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四个人。
“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们也是坚信黄勇富自杀这事跟马队长有关系了?那好……”
说完,用下巴颏夹住座机话筒,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开始拨号,给对面四个人造成一种错觉,就是他在照着手机上储存的号码给马依风打电话。
“马队长,我是老张,你现在在哪?”
“哦,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检察院的普检察长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
电话打完后,张民强微不可察地松开语音发送的按键,然后将手机锁屏放到桌面上。
没一会儿,手机发出一声震动,他拿起翻看了下,“我在机场接老韩,一会就过去!”
看到这条信息,张民强微微愣了下,老韩?他居然这么巧赶来海滨市了?瞥了眼对面的四个人,张民强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中透出一丝得意,静等看接下来的好戏。
不再搭理专案组的那四个人,张民强将花镜架到鼻梁上,拿起桌上当日的报纸翻看起来。
室内陷入尴尬的安静中,那四名专案组的人偶尔会交头接耳地低声交谈几句,似乎是有些着急,因为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也没见马依风过来。
“张局长,您能再打个电话催一下马队长吗?快年底了,我们这都有案子要忙。”普珐平看了眼腕表,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我们这做基层侦查工作的小警察比你们这些中层人物要忙得多!”
门开,马依风那森冷的声音随着他高大的身躯一起进入室内。
普珐平刚刚露出的笑脸,在听到马依风的这番话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听出马依风话中的意思,论职称和资历,整整大了马依风一圈的他与马依风不相上下。但马依风是一队之长,而他则是一副的检察长,确实是属于中层,还是一个处于尴尬位置的中层。
但如果要挑马依风这句话的毛病,却又挑不出来。因为按法律程序来讲,除了经济和渎职类案件,一般刑事案件都是先由警方侦查,然后移交给检察院起诉,最后由法院判决,相当于基层到中层,然后再到高层这样一个递进的划分。
所以,他明知马依风这句话是语带双关,却无法辩驳。
轻咳了下,他站起身,向马依风伸出右手,以示他的友好道:“马队长!”
马依风没有与他抱掌对握,仅握了下他的指尖部位,算是打过招呼握过手了,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们的对面。
张民强压低了脸,视线从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上方看向马依风,眼神中飘过一丝赞赏。
摘下眼镜,张民强站起身,对普珐平道:“既然马队长已经过来了,那我到旁边的办公室里等着,不妨碍你们的谈话了。”
说完,张民强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出办公室。
“马队长,这次来,我们也是出于无奈,毕竟是上边吩咐下来的,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希望你……”
普珐平的话还未说完,却被马依风摆手打断,“直接说事吧,我们都很忙!”
马依风厉害的地方在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的气场总是能震住场面上所有的人。这也与他的身份和职业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常年与犯罪分子打交道,早已练就了一副刚硬的性格、睿智的头脑和犀利的言辞。
听了马依风的话后,普珐平虽不满,面上却极力保持那种职业性的微笑。但他的内心却是非常不服,毕竟马依风年纪轻轻便与自己资历相当,这让他突然之间产生一种要把马依风给扳倒的念头。
“马队长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需要我们多说,既然上级要成立这个临时调查小组,自然是掌握了一些对你不利的证据,今天我们就是向你核实这些证据和证人的证言是否属实而来的。”
马依风冷笑了声,“你们能调查到的信息和证据,我也能!我知道你们只是拿黄勇富的死做幌子,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从秦明月和李强的案件中退出来!”
普珐平没想到马依风摆出那么平静的脸色,嘴里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来前他曾考虑过多种谈话内容,但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问,马依风居然自己说了出来。
“这……”普珐平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只因黄勇富死得太蹊跷,恰巧与他供词失踪的时间在同一天,前后仅相隔了不到两个小时,而且他又是唯一一个指证秦明月贩毒的证人。”
马依风将身子后移,倚靠到椅背上,“黄勇富的死因,法医处已经给出结论。至于他的那份供词和提供的录像是在你们检察院的手里丢的,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怀疑或者需要调查的?难道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他?如果我想杀他,我有一万种让他死得更自然、更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方法!”
平稳的声音配上冰冷的眼神,普珐平不禁感到一阵胆寒,一种可笑的念头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那就是,如果得罪了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哪天死在他的手里,所有人会以为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
毕竟马依风懂得的东西太多,懂侦查,必懂反侦察!凶杀案放到马依风手里,会轻易地被他制作成毫无漏洞的合法行为。
缩了缩脖子,普珐平打着哈哈道:“马队长怎么可能会去做知法犯法的事!”
见马依风没有再接腔,普珐平接着道:“现在有人提供信息说,马队长与秦明月的关系不一般,嗯……像是情侣关系。你也知道,如果你真的跟秦明月属于这种关系的话,对于秦明月的案子,你就需要回避,这是法律规定的,不是我们哪一个人可以说得算的。”
马依风一改刚才的冰冷表情,谁也没有留意到,在说到与秦明月情侣关系这个敏感字眼时,他眼中闪过的不是戒备和怒意,而是一种由冰冷瞬间转化成温柔的眼神。
如果秦良玉能发现马依风这时候的眼神转化,估计她会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我说,你们的调查有误区,我与秦明月仅属于警察和犯人的关系的话,你们会怎么样?依然相信旁人的佐证?”
马依风带有戏谑的口吻和表情,让跟随普珐平一起来的一个年轻些的组员有些恼火。
“马队长,我们不可能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下乱调查的!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曾不顾看守所的规定,公然抱着秦明月进入关押犯人的囚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