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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许勇和唐图又带进来一名犯人。
走廊的灯此刻已经全部开启,李国良站在办公室门口,眯缝着那双高度近视眼向走廊那头看去。
等看得清楚了,他在心里暗骂:妈的,大晚上的,居然送了头老母猪来!
秦良玉等人这时听到从走廊里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杭洋,杭洋,呜呜呜……”
隐约还能听到从男监室里传来一个同样悲戚的男声:“老婆,我没事,别哭!”
“行了行了,松手!麻利儿地走吧!”这是值班的许勇对那个女人呵斥的声音。
从林妮拨动窗户的玻璃上,众人看到在关押刚才那名男犯的监室窗口,一个女人正抓着铁栏杆在对着里面哀嚎。
随着女号的监室门打开,一个满脸泪痕的矮胖女人被许勇从门口推了进来,“还看什么看?赶紧进去!”
这个女人一头短发,皮肤白皙,脚上戴着脚镣,被许勇这一推,踉跄着身子站到通铺下的过道中间。她一边不死心地往窗户外看,一边又一脸惊恐地挨个打量着半卧在通铺上的这些女人。
“林妮,你给她安排个位置,今晚先将就一晚,明天等着老郭他们来接班了以后,记得管他们班的人要被褥。”李国良站在窗户前对林妮吩咐着。
因为天气凉爽了,林妮不再裸睡,此刻穿着一件露脐的小短褂,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
用毯子裹了裹下身,林妮将前身靠向窗台,“什么案子的?”她小声向李国良打听着。
“快睡吧,狗蛋子精神!”说完,李国良扫了眼女号里众人,微弯下身子,对林妮小声道:“故意杀人,你看紧些,这女的情绪可不稳定,别出岔子了!”
说完,李国良准备去干警休息室继续睡觉,脚步一顿,又转过身,声音放得更低,“以后睡觉别穿得这么暴露,妈的,你是在勾引我还是勾引别人?!”
林妮歪头扫了眼李国良的身后,趁人不注意,抻开小短褂的衣领,在李国良的眼前晃了晃,然后笑着收回手。
李国良意犹未尽地再次看了眼,用手指点了点林妮胸脯的位置,一脸坏笑转身离开。
他们的举动秦良玉都看在眼里,她有些搞不懂这林妮判决无期的结果才接到没几日,心情怎么说好就好了呢?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她发现林妮又开始隐藏她自己的想法,估计又在酝酿什么计谋了。
“邵琪清,你往这边挪挪,给这个新来的腾个睡觉的地儿,今晚你就跟她盖一床被子吧,反正天儿也不冷!”林妮对尾铺的邵琪清命令着。
因为这个新来的戴着脚镣,加之押送他进来的干警大声的呼喝,把个睡眠质量最好的邵琪清也给吵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应了声,便起身与旁边的毛芳一起往秦良玉她们的方向挤了挤。
见那个新来的女人还傻站在过道里不停地掉泪,林妮有些不耐烦了,半倚在枕头那,伸手冲邵琪清的位置指了指。
“喂,我说新来的,赶紧到那边去躺下!大晚上的我们还都得睡觉呐,你这样哭起来没完没了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打了个哈欠,林妮又来了句:“你那男人不是还没死吗?留着你那眼泪,等你男人挨枪子的时候再掉吧!”
新来的女犯似乎有些懵,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林妮话里的意思,拖着沉重的脚镣战战兢兢地向邵琪清所在的位置走去……
第三十一章 案中案()
早上起床哨响过以后,只有秦良玉和昨晚新来的那个女犯随着哨音起了床,其他人都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
新来的女犯昨晚整整哭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天光微明,大概是哭累了,众人这才得以安寝。
值后半夜岗的李国良当然也听到了,知道女号里所有人都是至晓方眠。过来喊了两嗓子,当看到林妮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后,因为心疼林妮,所以便由着女号里的人在那躺着。
秦良玉从厕所里方便出来,见新来的女犯顶着两只红肿不堪的眼睛,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秦良玉发现她的脸色极差,嘴唇上还挂着一丝丝干涸的血迹,从昨晚她极力隐忍的压抑哭泣声中,秦良玉猜测她那嘴唇大概是被她自己给咬破的。
“你去厕所吗?”秦良玉弯下腰,从通铺底下将自己的脸盆端出来,对这个新来的问道。
新来的女犯尽管依然沉浸在她自己的悲痛中,但却仍被秦良玉的样貌惊艳到,呆愣了片刻后,冲秦良玉摇摇头,表示她不想去。
昨晚因为自己也有着很多心事,所以秦良玉并没有去听这个新来的女犯的心思。
在厕所洗脸刷牙的过程中,秦良玉尽量放慢速度,她暗暗地偷听着这个新来女犯的所有想法,她有些好奇这个女子是因为什么样的案情被戴着脚镣给关押进来的。
原来这个女犯名叫胡玉洁,31岁,本市人。她的丈夫杭洋是外省人,两个人结婚已经六年了,有个四岁的儿子,一直在胡玉洁的父母处照看。
她男人是学厨师的,两个人结婚后,在海滨市的闹市区盘了家店面,开了家百味饺子馆,生意非常不错。经过夫妻二人的辛勤努力,他们很快也步入了有房有车家族的一员。
胡玉洁在娘家还有一个弟弟,因为没正形,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工作和婚姻始终都没个着落,还成天跟一些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没事经常带着那些下三赖到胡玉洁的餐馆蹭饭吃。
为了她这个弟弟,胡玉洁的父母没少跟着操心,托亲戚朋友帮他介绍了很多条件不错的工作,可他总是干了不到一个星期便被人家单位给辞退回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无药可救时,突然有一天他回家说自己找了份稳定的工作,是在一家大酒店里负责“丢垃圾”。
没想到,他居然在那里还真就稳定了下来,而且这一干还干了快两年的时间,不仅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还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女朋友。
活在现实中的人都是有欲望的,无欲无求,那是得道高僧才有的境界。欲望有时候与信仰、追求是密不可分的,它会给人带来动力,让人活得更精彩。但凡事都有个度,过了度便会让人陷入迷途。
胡玉洁的丈夫杭洋便是这样。为了追求更高的物质生活,年前,他与人合伙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为了这个公司,他将所有的家底都搭进去不说,还在银行贷了款。一心想致富的杭洋却被合伙人给坑了,一夜之间,他的餐馆和房产都被银行给查没抵债了。
谁知,那个卷款潜逃的合伙人,却被胡玉洁神通广大的弟弟给逮着了,派人将那个合伙人给他的姐夫送去,任由他姐夫杭洋处置。
杭洋这个法盲非但没有将他的合伙人及时送给执法部门处理,还在盛怒之下,错手将人给打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这下子,夫妻俩都慌了神,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合伙人的尸首,夫妻俩没办法就给自己的弟弟打电话求助。
她的弟弟一听,不但不责怪自己的姐夫,居然还在电话里夸自己姐夫勇猛,并安抚他的姐姐和姐夫不用担心,说他现在在酒店里走不开,但尸体他可以帮忙给处理。并给了他们夫妻俩一个地址,让他们将尸体送过去。
夫妻俩按照她弟弟在电话里给的地址,连夜开车准备将尸体拉去。可该着这夫妻俩倒霉,路上遇到一个醉驾,肇事后又被醉酒的人纠缠,旁观的人好心替他们夫妻二人打了报警电话,一番折腾下来,杀人的事情便暴露了。
整个闹剧般的杀人案,本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秦良玉却发现这里面隐藏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胡玉洁的弟弟,他所就职的大酒店竟然就是李强的云山碧海大酒店,而他在酒店里所从事的“丢垃圾”的工作,似乎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案发后,胡玉洁夫妻俩倒是挺护着这个弟弟的,几番分开审问下,他们夫妻二人竟然都抵死没有供出那个弟弟。
由于在供词上有着很大的漏洞,所以胡玉洁和她的丈夫俩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刑讯逼供。可他们不管挨了多少打,就是拒不交代那个合伙人是谁帮他们找到的,而且还坚称那晚载着尸体是打算自己找地方掩埋或丢入大海的。
见秦良玉洗漱完从厕所出来,胡玉洁从通铺上费力地挪动着身子,拖着沉重的脚镣走进厕所。
开始打饭了,没睡好觉的女人们这才哈欠连天地陆续从被窝里钻出来。
因为那三个照顾秦良玉的人几乎每天都要送些吃食进来,所以这段时间里,秦良玉和邓洁她们三人基本很少吃看守所里的饭菜,也就早上的苞米稀饭她们留下碗,其他所有的饭菜几乎都进了邵琪清的肚子,偶尔毛芳和丛花玲饭不够吃的时候,也管她们三个人要点。
胡玉洁因为还没有洗漱和吃饭用的碗勺,而邵琪清这个人除了吃,其他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所以便慷慨地将自己的牙杯牙刷等东西暂时与胡玉洁共用。吃饭时她也不嫌弃胡玉洁脚镣上带着浓重的尿骚味,与她蹲在一起共用一个快餐杯。
胡玉洁没有吃多少饭,只喝了几口稀饭。等着众人都吃饱饭以后,她来到门口的小窗户,泪痕满面地向外面值岗的李国良等人打听她男人是否吃过饭了,没想到什么也没打听到,还遭人一顿白眼。幸亏一个小劳动号看她可怜,偷偷告诉她,说他路过杭洋的监室时,从外面见她男人在吃饭,让她放心。
八点,老郭班的人来换岗了,没等林妮打招呼,老郭便命迟先涛去外面的仓库给新来的两名犯人各领一套被褥和洗漱用品。
由于东西太多,迟先涛一个人一趟拿不了,闵卫便自发与他一起去外面取。
小吴也来了,她按例搜了下胡玉洁的身,将她裤子上的松紧带给剪了去,并丢给她一双